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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阿黛的臉憋得通紅的時候,巴衛將她丟入水池。 溫熱的水打濕衣物,阿黛撫摸著喉嚨,往浴池中間靠了靠。 她不想被巴衛抓著洗澡。 但巴衛卻好像忘了先前說過的話,揚聲對著守候在外的人類男人吩咐道:“拿酒來?!?/br> 桌子與酒很快被擺放在浴池旁邊,銀發狐妖坐在仆人放置的墊子上,一口一口的飲酒。 不知道巴衛到底是什么意思,阿黛在逐漸升溫的水中站了一會兒后,自己走上來,用力去擰衣裙上的水。她力氣小,這點作用,根本沒辦法把身上的水全部弄干。 巴衛看著她的動作,抬起手釋放出青色的狐火。 幾朵火焰飄飄然靠近,阿黛見嚇得合上雙眼,等著灼燒的痛楚。哪知道,狐火卻只是包圍了她的衣物,將水份全部烤干。 “過來倒酒?!卑托l啟唇命令。 阿黛摸著干燥的衣物,稍稍有些放下心,直接拒絕:“我又不是你的下人,為什么要給你倒酒?” 說完她忐忑的用余光觀察著巴衛的臉色,以此來判斷他是不是會生氣。但狐妖只是抬眸看著她,用折扇擋住半張臉像是在深思:“很有勇氣呢,女人?!?/br> 說完,他冷聲喚進浴池外的仆人,隨手向那人的頭頂扔去一片樹葉。煙霧繚繞間,那人變成了一條撲騰著的魚。 阿黛看得愣在原地。 能變成小狐貍躲過殺生丸的觀察,巴衛的變化能力真的很強。而他的這種能力,不但能作用于自己身上,還能作用于他人。萬一殺生丸趕過來,她卻變成了這樣的一條魚…… 垂下頭,阿黛不情不愿的走到巴衛身邊,給他將酒倒滿。 可巴衛卻沒有立刻飲用,又說:“女人,我要洗澡?!?/br> 端坐著的狐妖,精致俊美的面無表情,可紫眸中卻滿是戲謔之意。 阿黛當然明白他的意思。 他想讓她伺候他入浴。 與人見陰刀定下婚約后,的確有人教過她,要如何在丈夫沐浴時,伺候他好給他最高級的享受,不過那也是定義在“丈夫”之上。 現在,哪怕是要伺候,也是伺候殺生丸才對。 唔……可基本上都是殺生丸在包辦著這些瑣事,畢竟上回的共浴,她整個人都迷迷糊糊的。 阿黛整個人都走神了,臉頰上還透著些紅暈。 看著滿場的水霧繚繞,巴衛瞬間意識到阿黛這樣的原因,頓時煩躁起來,抬手給阿黛施了變化術。 阿黛回神以后,眼前只看得見桌子腿。她低頭瞅了瞅自己雪白的狐貍小爪,嚇得“嗷嗷嗷”的叫。聽到自己發出獸類的聲音,她站立著用爪子捂著嘴,滿眼驚惶。 真……真的被巴衛變成小狐貍了! 這下該怎么辦? “哈哈哈哈?!弊锟準自谝慌源笮Τ雎?,以扇掩嘴,只露出一雙笑得瞇起的眼睛,“怎么回事啊你那姿勢?當狐貍就該好好趴著。人不像人狐不像狐的,在故意逗我笑嗎?” 笑完,他伸出了手。 無力的被狐妖提著尾巴懸浮在空中,撲騰著四肢,阿黛無奈的張嘴:“嗷嗷嗷嗷嗷!” “嗯?變回來?不要,我才找到點樂趣呢?!卑托l收起折扇,要把阿黛放進水里。 “嗷嗷嗷嗷嗷!嗷嗷嗷!”你當狐貍的時候,我對你那么好,你不能這樣子。 聽到手里小狐貍的叫喚,巴衛笑得露出兩只小虎牙:“失策,那我該把你變成公狐貍才是。你趁我昏迷時的行為,我可是記得很清楚??!” 他心情極好的把小狐貍直接扔進浴池,又褪下衣物,走進池子里泡著。 阿黛試著爬到浴池上面,但巴衛顯然是按照他先前變化的大小來變得她,小短腿根本沒法使力,反而因為抓滑了,而嗆了好幾口水。 沒有辦法,阿黛只能滑動著四肢,試圖離裸著身體的狐妖遠一點。 看著池面上只露出一個小腦袋,耳朵耷拉的小狐貍,巴衛忽然覺得,就這么養著她也不錯。 妖怪的壽命漫長,倘若沒什么有趣的事情做,只會體會到無窮無盡的孤獨。擁有一個性子有趣,弱小到能隨意逗弄,但又不會死亡的女人在身邊,未來的日子應該是值得期待的吧? 就在巴衛這么想的時候,浴池的幕簾被掀開。 惡羅王大刺刺走進來,在滿場水霧中分辨出巴衛的位置,詫異的說:“那個女人去哪里了?” “被我變成了狐貍?!卑托l臉上的放松消散,斜睨著惡羅王,“出去,等我洗完你再來?!?/br> “有什么關系?我們可是兄弟?!?/br> 惡羅王正要脫衣入水,巴衛已經皺著眉頭起身,幾下穿戴整齊。他撈起浮在水面上的阿黛,放在地上。 “巴衛你真不夠意思?!睈毫_王很失望,突然又笑著說,“我特地去找了那只犬妖的消息,發現他在被豹貓一族圍攻。那些家伙很像只是拖住他步伐的敢死隊,你猜是誰在攔著犬妖來這里?” 聽見惡羅王提起了殺生丸,阿黛極力抬頭看他。 紅發的妖怪笑得一如既往的囂張,不等巴衛回答,就說出答案:“就是那個先前特地挑起事的半妖,奈落。他還說這什么要來找我們帶走他的女人,怎么辦?我們被小瞧了呢,巴衛?!?/br> “那種家伙殺了就好了?!卑托l瞅了眼豎起耳朵的小狐貍阿黛,順口問了句,“所以犬妖現在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