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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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做了很多的鋪墊,盡管挑了這樣安靜的環境,他還是激怒了她,嚇跑了她。 “姚星辰!不許跑!”他的每一聲呼喚,都讓她的腳步加快幾分,沒了命的逃。 陸立風腿長,體力好,咬著牙沖刺幾步,猛地追到她面前,堵住了她的去路!他不由分說的將手上的外套往她身上罩,她卻死命的掙扎,掙脫! 大雨傾盆而下,即使在夏天,打濕身體,也是寒徹骨。 “你放開我!神經??!”她咒罵著,厭惡的推開他。 陸立風固執的將西服圍在她的身上,雙手一拉,用力的將她按進了自己的懷中! “不許動!你聽我說!” “我不要聽!陸立風我告訴你!我不知道你到底腦子里哪根筋不對!但我不會相信我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是你陸立風的!我不信!” 雨水撲打在她的臉上,沖花了她的妝,一行又一行的流淌下來,顯得有些絕望,像是源源不斷的淚水在流淌。 她明明都計劃好了的,借著懷孕的由頭,嫁給池穆,安安穩穩的照顧他一輩子。 她肚子里的孩子,就是池穆的!就是池穆的! 姚星辰拼命的掙扎著,卻被他按進懷抱里。 他咬著牙,用外套替她遮著雨,那衣服上,皮膚上,隨著他的蠻力散發出一股熟悉的味道,姚星辰有幾秒的愣怔,忽然想起了那天在醫院,他的手帕上木質香水的味道… 怎么會這樣… 她的潛意識里接受了什么,感性卻愈發得排斥起來,手上掙扎的動作漸漸變得徒勞。 為什么她想要簡簡單單的和愛的人在一起,就這么難! 姚星辰眼睛一熱,有點崩潰了,也不知是淚水還是雨水,無助的落下來。眼底猩紅一片。 不可能的,她不相信,怎么可能是他! 陸立風抱著她,定定的看著她哭紅的眼睛,眉眼中的慌亂變成了冷靜。 他忽然用雙手捧住她的臉,右手拇指在她的左臉頰上輕輕一劃,像是個擦淚的動作,輕輕的,慢慢的,由上而下,墨色深邃的瞳眸深情的凝望,像是換了一個人。 姚星辰猛地一滯,腦子里電光火石一瞬,某種觸感記憶自深淵被勾起,使她不由得驚訝的睜大了眼睛! 那個晚上,昏厥之際,那個人,也是對她做了同樣的動作… ☆、第12章 衣冠禽獸 【難道這世上只有她一個人知道陸立風的真實面目嗎?】姚星辰哭鬧了一通,傷心欲絕的樣子著實讓人擔心。 兩人的身旁,就是一家快捷酒店,陸立風抬頭看看酒店的招牌,大雨沖刷在他的臉上,渾身冰涼。他想了想,不能再任由她哭鬧下去,否則會出人命的。 他生拉硬拽的將她帶進了這家快捷酒店里,姚星辰也沒了力氣,黑著臉跟他來到了前臺。 陸立風一手牽著她,一手掏錢包身份證。 “給我開一間能洗澡的,順便幫我把她的衣服烘干?!?/br> “沒問題的先生,這位女士可以在洗澡之前叫服務,我們的服務人員會來拿衣服,等到她洗完以后,衣服就干了?!?/br> “好?!标懥L把錢和身份證遞給前臺,轉身看著姚星辰:“你去吧,洗個澡就出來,我在這里等你?!?/br> 姚星辰恨的咬牙切齒,濕噠噠的站在那里像個水鬼,瞪著他。 “陸立風,我、會、報、警、的!你給我等著!” 經過剛才的撕扯,此刻陸立風的臉上也有一絲倦意,卻強行的打起精神來,看了看表,大有一副陪她鬧下去的決心,說道:“只要不感冒,什么都隨你?!?/br> “神經??!”姚星辰氣壞了!一秒都不想多看他,她想好了!一會兒就去報警!這個衣冠禽獸迷jian她!一定報警! 她耍狠的將手里的包摔在柜臺上!氣沖沖的拿著房卡進了酒店! 陸立風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電梯里,整個人瞬間就松垮了下來。 “先生,您沒事吧?”接待小姐見他臉色不好,擔心的問。 陸立風后退了幾步,坐在大堂的沙發上,微微闔眼,右手捂著胃部,鼻尖浮起一層薄汗來。 “先生,您真的可以嗎?”前臺接待小姐見到他臉色蒼白如紙,又擔心的問了一句。 陸立風低著頭豎了豎掌,示意不要打擾,前臺接待就閉口不言了。 他沒事,他只是… 被氣的… 陸立風看樣子是被氣壞了,一向做事嚴謹的他,竟把錢包,他們兩人的身份證,姚星辰的包全部凌亂的扔在了柜臺,前臺接待又不敢跟他說話,不得不暫時替他保管。 沒一會兒,姚星辰的手機就震動了起來。 前臺接待朝他的方向望了望,見他臉色好了一些,這才拿起姚星辰的手機,說道:“先生,那位女士的電話響了,來電顯示是她的母親打來的?!?/br> 陸立風早已恢復了之前的樣子,從沙發上站起來,走到前臺,即使身上還濕漉漉,薄薄的襯衫貼在胸口上,胸肌隱現,也多了幾分性感。 “你接?!标懥L說。 “我?”前臺接待指了指自己。 “就說我們在樓上?!彼敛槐苤M的盯著她看,看得前臺小姐趕緊避開了目光,恭順的說“好的先生”,便接起了電話。 “您好,這里是維納斯快捷酒店。姚小姐不方便接電話,有事請留言?!?/br> 廖英紅坐在窗前,看著外面的大雨,皺了皺眉頭:“你說什么?她在酒店?” “是的女士?!鼻芭_接待看了一眼陸立風。 廖英紅連忙問:“跟誰?” 陸立風搭在柜臺上的手抬起來,指了指自己。 “女士,她和陸先生在一起?!?/br> 廖英紅本來懸起來的心一下子就落了地:“這兩個小赤佬…肚子里都有娃娃了還去鬼混,小丫頭麻煩你幫我帶個話,告訴陸立風,千萬沉得住氣,孩子還太小,可不能亂來啊知道嗎?” 前臺小姐“呃”了一聲,很快就恢復了專業的口吻:“明白了女士?!?/br> “謝謝你啊小丫頭?!?/br> “沒關系,祝您生活愉快,再見?!?/br> 前臺小姐掛了電話,雙手將手機遞還給他,陸立風拿起錢包、身份證、姚星辰的手提包裝好,隨手在她面前的服務打分器上按了個五顆星,拎著東西上了樓。 姚星辰迅速的洗完澡,換上衣服,腦仁直疼,她現在心里很亂,想的已經不是結不結婚的問題了,被取代的,是一種叫做憤怒的情緒,她要報警,她要告陸立風。 拉開賓館房間的門,姚星辰一身干爽的出來,雖沒上妝,挺直的鼻梁和吊梢大眼,妖艷中帶著幾分凜冽的霸氣。 陸立風就站在對面的走廊里,靠在墻壁上,單手拎著兩人的手提包,另一只手插在西褲口袋里,頭發已經干了,一只后腳踩著墻根,見她出來,抬了抬眸,站直了身子。 姚星辰咬牙切齒的上去,奪過自己的包,指著他的鼻梁一字一句的說道:“走,我們警局見!” 陸立風也不說話,在后面跟著。 姚星辰從包里翻出手機一看,有一通已接電話是廖英紅打來的。 “你接了我的電話?”姚星辰瞇起眼睛看著他。 “是?!?/br> “我媽說什么了?” “她說要我小心點,胎兒還不穩?!标懥L說話的時候十分不明顯的勾了一下嘴角,卻依舊被姚星辰發現了他眼中的戲謔。 姚星辰氣結!難道這世上只有她一個人知道陸立風的真實面目嗎? 絕不會!她要讓警察知道,她要讓所有人都知道,他陸立風是個衣冠禽獸的偽君子! … 雨還在下,姚星辰坐在安靜的車廂里,瘋狂的大腦漸漸冷卻了下來。陸立風不急不緩的開著車,依著她將車子開到了警察局。 車子一停,陸立風很紳士的替她解開安全帶。 “去吧,我不走,我坐在車里等著警察來抓我?!标懥L從盒子里倒出一顆薄荷糖,說,糖塊在他口腔里悠閑地活動著,不停的發出與牙齒撞擊的細小聲響。 姚星辰快被他這副死樣子給氣死了。 她的手搭在車門上,遲疑片刻,腦海中忽然浮現出小林哥的話—— “姚星辰,你就作吧,我看你是不想吃這碗飯了!” “你弄這么多負面,不僅毀了你自己,但你有沒有想過我們?我們是一個團隊!” 姚星辰哆嗦手,死死的抓著車門,換算著此番出去,到底有幾分把握能給自己出氣… 答案是零。 她就算進了警局,報了警,空口無憑,也沒有證據,到時候警察看看潑辣性感的她,再看看文質彬彬優雅體面的陸立風,會判她迷jian他也說不定。 而且陸立風的二叔勢力很大,在警局里認識幾個人實在是小事,她的控訴只會被人看笑話而已,根本動不了他一分一毫。 “怎么了?改變主意了?”陸立風看著她。 姚星辰沉下一口氣,硬著脖子目視前方,也不看他,冷冷的說:“開車,我要回家!” 陸立風知道她氣壞了,也就不再多言,手搭在方向盤上,將車子調了個頭。 車行至老舊的軍區大院,雨已經停了,年久失修的瀝青路上,到處都是深深淺淺的水溝。 陸立風在樓下停了車,姚星辰氣鼓鼓的甩上車門,徑直上了樓,不愿與他多相處一分一秒。 陸立風望著她的背影出神,很快眼里就恢復了清明,開著車,消失在大雨后的,寂靜的夜色中。 夜色如水,車窗外的霓虹化成兩條彩色的溪流,如影隨形。 路上車輛很少,陸立風抿著唇,一腳油門踩到底,車子在寬闊的馬路上變成了一支飛梭的箭,沖了出去。 回到陸家,一樓的燈已經滅了,他的父母大概已經睡下,而二樓的燈卻有一間還在亮著,是父親和二叔特意空出來的房間,用來供奉陸家祖宗牌位的紀念堂。 這么晚了,哪里怎么會還亮著燈? 陸立風覺得事情不妙,趕緊將車停進車庫,快步走進了家門。 到了一樓,母親坐在沙發上,穿著棉布的睡衣扶額靜坐,一聽陸立風回來,趕緊做了個“噓”的手勢,指了指樓上,小聲說:“你大哥已經在祠堂里跪了一下午了!你二叔剛從外面辦事回來,我看他拿了一條鞭子就上去了!你爸爸不在家,我也不敢勸!你快上去看看吧!” 陸立風聞聽此言快步上樓,走到祠堂門口推了推門,門已經反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