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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是,王爺?!?/br> “她的藥需要再喝一次?!?/br> 晏子展臨走前,對著春桃囑咐了這么一句。 他帶著韓堯,深一腳淺一腳踩在雪地里。 帶著肅殺的風,離開了孔妙禾的視線。 …… 他邁出院子的同時,看了一眼自己空蕩蕩的內院,忽地說了一句:“叫人植一株梅樹來?!?/br> “讓那個小丫鬟伺候她,把她的東西搬過來,她今后就住在偏院?!?/br> “是,王爺?!表n堯答。 他的目光漸漸清明,長出一口氣。 “去把滕英叫來書房?!?/br> 滕英進了書房,行完禮,偷看桌前正在看書的晏子展。 晏子展頭也沒抬,閑散地問了一句:“知道本王找你為何嗎?” 滕英連忙接話:“知道知道,我聽說了,阿禾姑娘找回來了嘛,毒也解了,皆大歡喜,皆大歡喜?!?/br> 晏子展重重地將書摔在案幾前,他伸出右手來,重重地扣了扣案臺面。 “叫你盯著她,你就是這么盯人的?” 滕英抓了抓頭發,像是也很為難。 “王爺,這可真不能怪我啊?!?/br> “您想一想,當初我跟王爺稟報的時候,是您說的——” “‘這點小事也要稟告給本王?不用盯了,退下吧?!彪⑾衲O駱拥貙W著晏子展的口氣。 晏子展也沒發怒,沉思片刻。 倒發現,真是這么一回事。 當時他察覺出孔妙禾與之前的性情有些不符,讓輕功最好的滕英盯梢。 滕英日日前來匯報,不是說孔妙禾今日用了什么東西跟人換了一份什么,就是說她今日又威嚇了誰誰,逼誰幫她做差事。 他聽來聽去都是些與府中人打交道的雞皮蒜皮的小事,除了說明這個孔妙禾確實有心計懂得拉攏人脈之外,什么有價值的信息也沒有。 晏子展彼時正忙著處理一件極為棘手的事情,對這些事情聽厭了,又眼見著孔妙禾沒有別的什么出格的舉動, 放下心來,沒有再叫滕英繼續盯著了。 晏子展理了理自己的衣袖,重下命令:“從今日起,你的事情交給韓堯去安排人做,你專心給我盯著孔妙禾?!?/br> “有事稟告給本王?!?/br> “另外——” “去查一查,是不是二皇子那邊動了什么能人,這件事有沒有他的插手?!?/br> 滕英收起一副嬉皮笑臉的表情,應聲:“是,王爺?!?/br> 晏子展重新撿起書,腦海里又漸漸浮現出剛剛孔妙禾那個萬念俱灰的模樣。 他幾乎就可以確定,這個孔妙禾與原先那個阿禾全然不同。 但她又不像是二皇子派來的人。 他想不明白,再回過神來的時候,筆下的字早已洇散成一個墨團,看不真切。 …… 晏子展走后,孔妙禾蹲在屋門口,看著雪地里刺眼的血跡,無聲地流淚。 春桃嚇得渾身哆嗦著,卻還是用力擁著孔妙禾。 孔妙禾整個人仿佛丟了魂魄,只留一口氣還在身體里。 安靜、蒼白得像一只易碎的瓷娃娃。 春桃一邊哭,一邊喊:“阿禾…阿禾,你別哭了,我們進去吧?!?/br> 而孔妙禾仍舊保持著這個姿勢一動不動,雙眼都不眨。 “不是…不是你的錯,不能怪你的……” 孔妙禾抱著春桃纖瘦的手臂,忽地希望她不過是做了一個噩夢。 她還是那個偶爾為高數作業煩惱的大學生孔妙禾。 她喃喃低語:“當然怪我……” “都怪我?!?/br> 是怪她太魯莽,是怪她連累了別人。 怎么不是怪她呢? …… 孔妙禾不記得自己在屋外坐了多久。 她只記得,天色一點點暗下來的時候,天空又飄起了鵝毛大雪。 一點一點,掩藏住了所有可怖驚心的血跡,卻沒能掩藏住那絲絲縷縷的血腥味。 她身上的余毒未清,又吹了寒風。 一整日滴米未進,夜里就發起了高燒。 她昏昏沉沉間,夢魘里還是晏子展那張冷峻的臉,不動聲色說著那些殘酷至極的話。 ,晏子展的臉在她面前變得扭曲猙獰起來。 再到最后,孔妙禾只能感覺到有無數雙手在她身上拉扯著。 有人掐著她的脖子,有人死死拽著她的腿,像是要將她四分五裂。 她看見大片大片的紅色,看見血在她身上每一處,像是溢出來的水,一汩汩流動著,地面上的血水還咕嘟著冒著泡,畫面異??植蜡}人。 她半夜驚醒好幾次,每一次醒來,身上都是一層又一層的汗。 她想喝水,卻發現嗓子都已經說不出話來,又擔心起身撞到椅子吵醒春桃。 醒來幾次,又都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她像是泡在汗里,像一只浮在湖面上的小舟,搖搖晃晃,不知能撐到何時。 孔妙禾的燒接連燒了三日,夢魘也做了三日,人整整消瘦了一大圈。 第四日清晨,孔妙禾清醒過來的瞬間就明白,自己是痊愈了。 心里的陰影也許需要時間,但是身體已經完全恢復了。 她看著重新布置過的嶄新的房間,打開衣柜,能看到晏子展派人送來的那些漂亮的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