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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不知道具體原因是什么。但在由咒專保管的手指里,開花的它算詛咒最溫和, 氣息最穩定的那根了……所以本著最大利用化的原則, 才沒有封在結界里,而是安排去學校里作為鎮邪物使用?!?/br> “放了十年, 完全沒有任何意外發生!” “對人沒有傷害,但那種源源不斷主動吸收詛咒,哺育持有人的特性對封印的損耗倒是很大……嘛, 今天就是去回收加固一下封印而已?!?/br> 正如五條悟所說的,宿儺留給你的手指除了在天元的結界內釋放火焰那天,其他時候都安靜地躺在木盒里散發力量。 盡管給的量不多, 它卻悄無聲息地穩定住了你的靈核,讓你除了偶爾犯困其他時候都過得異常平靜,絕不會出現在這種靈核疼痛干渴的狀態…… 但那只是在你手上的情況。 輕佻的話語完全無法安撫你心中的焦慮,反應過來你已經拉著五條悟的手臂,說著“放心不下惠”之類的話語哀求他早點回去了。 “溺愛啊?!?/br> 五條悟長長地嘆了口氣。他垂下腦袋無奈地看了你一會兒,還是打電話給老朋友一伊地知預定最近的高鐵票,并安排了出站后的出行方式。 你則借此給伏黑惠打了一通電話,一方面想要了解最新情況,一方面則企圖勸他在五條悟趕去之前不要輕舉妄動。 電話沒有接通。出現在另一頭的是平淡的語音提示—— “我是伏黑惠,現在正有急事處理,請在‘滴’的一聲后留言?!?/br> 與詛咒緊張激烈的殊死搏斗中,一瞬的疏忽便可將戰局引向絕路。為了防止突然來電分走注意力,任務中的咒術師大多會關掉手機。 換句話說,伏黑惠面對的已經不是五條悟口中,可以隨時接電話收集信息的尋物任務了。 除了常人使用的通訊方式,和伏黑惠建立過“束縛”的你,還可以通過別的方式與他獲得聯系。 正如你在將大椿、神樂的靈魂放入木盒后,就可以自由使用“遠程詛咒”與“龍蛇之舞”這樣的術式那樣。 在惠答應“愿意為了你使用生命”之后,你也于無形中獲得了使用他術式的權力—— 你可以在無視惠意愿的情況下,對他的術進行一些cao作。 內容包括不限于利用他的影子進行交流,或者直接傳送到他的身邊…… 這是你的底牌,被包裝成主仆間特別的契約關系。 六眼再怎么敏銳,也沒法一眼看穿同是御三家的惠的咒術本質。 只不過這種力量很受惠本身咒術熟悉度的限制。 【太遠了】 【只能知道惠現在還沒有受傷】 你望著高鐵車窗外濃黑的夜色,難以言說的情緒籠罩著你,讓你感到心亂如麻、六神無主。 不斷祈求著列車能再快一些逼近惠所在的位置,你無意識地將手指摸向了臉龐,那個位于太陽xue上的咒紋—— 它在發燙。 …… 契約重新連通后,帶來的卻不是什么好消息: “在流血,惠的頭受傷了……留了好多血?!?/br> “已經連沒有辦法召喚式神了?!?/br> 殘酷的現實令你的面龐瞬間褪去了血色。那一刻你毫不猶豫地解除了實體化,一腳踩進了腳下漆黑的影子里。 快點、再快點。 時間和空間同時發生了扭曲。 年輕的伏黑惠尚未掌握“領域”的使用辦法,而負傷進一步降低了他對術式的控制程度。 此次通道僅有你一人打開,沒有任何配合可言,粗劣、動蕩、起伏不定。 你在不斷蠕動的狹窄道路中奮力前行。 浪潮般黑暗自四面八方而來,不斷擠壓你的身體,奔走的雙足在不知不覺中陷入柔軟的泥濘中。 不能感覺到的只有窒息般的壓抑與痛苦。 必須出去。 再不出去的話,就會被傳送攪碎,然后永遠地留在“靈界”。 仿佛在回應你這種強烈的祈愿。 沉睡在惠影子里,曾經讓你恐懼無比,某種不可名狀的存在再次出現在了你的周圍。 腥紅的眼眸機械地來回掃視,木訥的視線停留在你太陽xue位置花朵的咒紋上。 腕部繪有漆黑咒紋、沒有手指的手掌自沼澤中升起,托起了你的雙足。 它們交替出現,為你鋪就一條嶄新的道路。 黑暗的盡頭隱隱約約傳來男人低沉的聲音: “真是讓人意外,最先受rou的居然是這根手指……” “所以?” “保管這根手指的女人呢?禪院家的小子,你把她藏到哪里去了?” 熟悉的聲音斷斷續續地傳進了你的耳中,但被混亂攪成漿糊的大腦卻沒法分辨出其中的含義。 憑借著強大的求勝本能,你掙扎著從漆黑中探出了手臂,期望著有誰能將你從這粘稠的痛苦中解救出來。 “哦,你在這兒啊……” 曾拉開電話亭大門、為窘迫的你遞上衣物的手臂,如今再次將你拉出了困境。 仲夏濕潤的夜風吹開烏云,銀白色的月華為眼前的一切籠上了層夢幻的光輝。 你的雙腳因為對方的舉動得以再次踩在地上,但心里卻沒有那種踏實感。 ——像是在做夢一樣啊。 眼前的景象讓你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