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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喝了,我們出去走走吧?!?/br> 作為和你關系最好且不喝酒的“哥哥”,五條悟皺著眉頭一把將你拎出了居酒屋。 他將手臂穿過你的臀下,像哄小孩一樣將你單手托在懷里。任由你摟著他的脖子,撲撲簌簌地掉眼淚。 “無量空處特約出行,今天狀態不錯,或許能走到月亮上……” 雖然五條悟滴酒未沾,但他表現出來的行為反倒像喝酒喝到上頭的那個—— 他在離開居酒屋后徑直走上了一棟公寓的樓頂,然后直接使用了咒術,帶你踏上東京冬夜的夜空。 頭上是繁星點點,黑天鵝幕布般的夜幕,腳下是霓虹閃爍的都市光影。 五條悟的術甚至隔絕了凜冽的寒風,掛在他身上的你感覺到的只有年輕男子灼熱的體溫。 “所以這位醉酒的小姐,你要去哪里呢?” 太高了。 高得讓人覺得一不留神就會摔得粉身碎骨。 你不由自主將圈住五條悟脖子的手臂圈緊了幾分,一邊汲取他的體溫,一邊可憐巴巴地請求說:“要回家?!?/br> 醉酒之后你的聲音小得像是貓叫,稍不留神就會被呼嘯的夜風卷走。 五條悟得特意歪過腦袋,將耳朵遞到你的嘴邊才能聽清你的話語。 “什么回家?你要去哪里?” 青年如是發問道。 好言好語,無比縱容。 這是個背負了很多東西的男人,你很少見到他沮喪失落的樣子,即便在這個“手刃摯友”的夜晚。 他為什么總這么堅強呢? 懷著這種疑問,你隔著眼淚凝視著他柔軟的耳垂,忍不住伸手撫上他的脖頸,自喉結向上滑動手掌按住他的臉側,將指尖埋入他銀色的發絲,然后微微施力迫使五條悟低下他的頭顱,離你再近一些。 然后你抬起腦袋,親昵地將嘴唇貼上他的耳廓,以耳鬢廝磨的方式給予答復—— 你“想去”的地方是“夏油杰給你的家”。 一個他“害”你再也回不去的地方。 五條悟身體一僵。 “你真是喝得太多了……不知道去哪里的話,要不要跟我回去看電影?” 如是發出抱怨的男人,輕快的聲音一瞬出現了不該有的波動。 察覺到這點之后,你抱住五條悟脖子的手臂又收緊了一點,你就這么親昵且依賴地抱著他。 看電影啊。 …… 如果咒術師的人生是一場漫長無止境、不知目的為何處的馬拉松。 那作為最強的五條悟無疑是作為領跑將其他人遠遠甩開的那一個。 但因為你已經被拋棄了,你離開他就沒有辦法,你反而成為了離他最近的那個人。 他只要一回頭就能看到你。 所以無論每次任務如何艱苦,五條悟都會第一時間返回那間秘密的地下室。 除了陪你談天談地匯報最近發生在他身上的事情,笑著地列出想吃的甜品清單,他同你做過最多的事是一起看電影。 片子的內容各有不同,觀影的過程卻千篇一律—— 因為繁重的任務陷入睡眠的男人會將腦袋靠在你的肩上,或者枕在你的大腿上,像是休憩的家貓般安寧地發出細小的鼾聲。 ……但真的只是你需要他么? 你和夏油杰分手九年,就和五條悟相處了九年,一年同居,八年分開居住但每周都會見面。 那漫長的相處是不是也讓他變得需要你了? 今晚上需要再次一起看電影,像是互相舔舐傷口的野獸那樣依偎在一起,任你撫慰他那看不見的傷口。 你乖巧地將臉頰貼在五條悟的脖頸上,耐心地為他不大安穩的脈搏聲計數—— 【咚】 【咚】 【咚】 怎么辦? 要答應他,要陪陪他么? 第58章 作為內心的堅定的強者, 五條悟本該屹立在你無法觸及的高度,但只因為可憐你,需要你,他就被你困在臂彎之中, 甘心為你垂下了尊貴的頭顱, 你們的距離很近,在這種曖昧的氛圍之中, 你只要再收緊一次手臂, 就能同他交換一個纏綿的吻。 自他身上流露出的脆弱, 惹得深陷泥潭的你,忍不住想要向他伸出雙手。 你可以用涂上口脂的嘴唇弄臟他白皙的臉頰,讓皮膚沁出的汗水浸濕他銀白的頭發。 仿佛春潮融化新雪的潔白, 使其露出大地最本質的漆黑與濕潤。 但惟有那雙眼眸, 那雙似無限蔓延的青空般純粹動人的眼眸,你能在今夜將它牢牢占據,卻沒法讓它為你變得晦暗深,從此只有你一人存在。 那雙眼睛里有讓人討厭的光芒,讓人聯想到善良、正直、大義、理想之類與你無關的詞匯, 似晴空無限, 能裝下的人除了你, 還有寶貝學生乙骨、后輩七海以及同窗硝子之類的人等等。 這份溫柔被他大方地贈予需要被他拯救的人, 因為分散變得廉價。 之前就是因為五條悟不回家, 不能給你足夠的關心,你才整日昏昏沉沉的。 你是個糟糕透頂的壞孩子,那一點點的“愛意”對你來說顯然不夠。 為了得到它你還要竭盡全力地偽裝自己,變得善良乖巧,然后眼睜睜看他繼續奔波在外, 心甘情愿等一個不回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