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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把銳利的長刀穿過了五條的胸膛。 熱血的拯救世界之旅迎來了最終boss—— 禪院甚爾。 擁有“天與咒縛”這一特殊體質的咒術殺手,瞄住了五條悟放松警惕的這一瞬。 這位殺手以全部的咒力換取了超乎常人的強健體魄。 對于習慣靠咒力波動預判對手行為的術士來說,沒有任何咒力的他好似隱形人一般難纏,也因此能躲過天元的阻隔,輕松地進入結界,來了一次守株待兔。 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作為天命之子的五條悟并未因為這一突然襲擊失去性命。 緊急關頭,他憑借戰斗本能以咒力強化了自己的身體,避開了致命的內臟部分,硬生生地將禪院甚爾攔在了結界門口,沖你們招手示意: “不要緊,你們先保護天內,這家伙我來對付……” 在五條悟全力攔截禪院甚爾的時間內,前往天元結界的你要在最短的時間內,利用“固魂酒”將天內理子的靈魂從□□中抽出,把□□留給天元融合,然后利用“穢土轉生術”重新復活理子。 這還是你頭一次從活人身上直接抽取靈魂。 因為有將“鮮活的rou身”留給天元的限制條件擺在那里,整個術法的cao作難度都上去了不少。 為了與理子的rou氵體保持同調,避免咒靈的詛咒侵蝕她的身體,作為施術者的你只能將自己的身體也還原到人類的樣子。 不是之前為了讓普通人也能看見你而做出來的特別偽裝,而是再將靈魂的狀態不斷前推,推到極限,推到作為詛咒,你所有用的最接近于真實人類的形態—— “死體”形態,你死后不久的樣子。 這是你作為死靈化為的詛咒,擁有的特殊能力。 但褪去一切偽裝回歸本真之后,你看起來也和電視劇中尚未腐爛的喪尸也沒有什么兩樣了—— 你的肢體蒼白而冰冷,好似無趣的白蠟。飽滿的嘴唇失去了血色,變成了又皺又白的薄薄兩片,淡粉色的指甲因為淤血變得烏黑發紫,兩眼也失去了焦距。 你深切地知道這點,所以比起追求遙不可及的生命,你更樂意以“詛咒”的身份生活。 至少那樣看起來還順眼一點。 所以在施展術法之前,你一臉凝重地向夏油和理子請求說:“在我說‘可以’之前,絕對不要睜開眼睛”。 理子重重地點了腦袋,跟你保證說:“好的!我一定不會睜眼的”。 而夏油則站在你的身邊,安慰道:“放心吧,就算閉上眼睛我也能警戒周圍。一旦有咒力波動我立刻就能發現?!?/br> 得到兩人肯定的回復后,你小心翼翼地驅動了咒力。 “對不起,我的手會有點冰。請稍微忍耐一下……” 如是說著你努力cao縱著僵硬的手指,輕輕撫上了理子的面龐。 “死體”狀態下的你脆弱無比。既不能像咒靈那樣飛快地利用咒力重生,也不能像咒術師那樣用咒力包裹□□作為防御。 你只是個可以被真人一刀送進地獄的廢物。 呼嘯而來的子彈輕而易舉地穿過了你的太陽xue,太快了,甚至連疼痛都無法察覺,你就先一步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權。 夏油的確可以第一時間察覺到附近的咒力波動。 但是如果敵人本身沒有一絲咒力,使用的武器也非咒具呢? 五條悟還是失敗了,鬼魅一般的“隱形人”禪院甚爾追入了看似安全的地底宮殿,沖你舉起了黑黢黢的槍口。 只要兩槍。 你和理子一人一槍接連殞命。 在失去意識之前,留在你視野中最后一副畫面是夏油錯愕的面龐。 你從他瞳孔中看到了自己的模樣。 真丑啊。 懷著這樣的想法,你頹然地閉上了眼睛。 …… 傳聞人死之前會看見最重要的人的幻影。 這一定是個騙人的鬼話,不然你怎么會見到端坐在骸骨王座上的兩面宿儺呢? 正如你在奈落的府邸中第一次遇見他時那般,這個男人總在你最狼狽的時候出現—— 連臉上的表情也正如初次相遇那般冷漠、疏遠帶著不加掩飾的惡意,沒了被四魂之玉帶來的愛之束縛,宿儺對你的苦難嗤之以鼻: “你這女人躺在那里做什么?” “死體形態?這么看你還真是個不得了的丑八怪啊?!?/br> 可能你對宿儺最后的記憶還停留在你們鬧掰的那會兒。他生氣了、他不要你了,他面帶不快,說話惡劣程度也指數級上升。 不過你死前最想見到的人居然是兩面宿儺么? 為什呢? 你迷惑地望著幾百年前的愛人,不自覺地用充血的喉嚨向他問道: “為什么?我死前最想見到的人,是大人您么……” 第42章 突如其來的問句令宿儺愣了一愣, 即將出口的奚落也被他重新咽了回去。 怒極反笑的男人危險地瞇起了眼睛: “……死前最想見到的人?真叫人發笑,我都叫你滾了?!?/br> “你一天到晚都在想些什么不切實際的東西呢?” 似乎是想從你嘴里得到確切的答案,原本沉甸甸壓在你身上的咒力突然一輕。 它們甚至轉變了流動的方向,被宿儺用來堵住你流血的傷口, 以便你能稍事喘息, 進行接下來的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