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節
…… 與平靜的李家不同,同一時間,另一地點,火辣辣的一幕卻如火如荼。 一頂紅色的大帳,外有紅衣彪形大漢把守,入了大帳,便可見一幕幕紅色輕紗垂下,層層疊疊,大帳深處滿是春色。 紅色的垂紗如同花瓣一般,將最中央雪白大床包裹其中,床上,兩具年輕軀體交纏,酣暢淋漓,這一幕無論在其畫面上、還是發出的聲響上,都極其刺激人的感官。 “啊……寶貝……你好棒……”白日里那神圣莊嚴的女聲,如今卻嘶啞性感。 女子趴在床上,雪白的美背展露。她抬起頭,沒有紅色薄紗掩面,露出其妖嬈性感的面容。一雙桃花眼,左眼下有小小淚痣,豐唇,艷紅。 趴在其身上的年輕男子渾身肌rou緊張,認真于自己的動作。 一盞茶的時間,隨著兩人情不自禁的低吼嬌叫,這一場激烈戰斗方才平息。 “下去吧?!迸有愿械穆曇舨辉?,恢復了高傲。 那名年輕男子容貌清秀,跪拜后,絲毫不敢抬頭多看一眼尊貴的圣女大人,趕忙取來衣服,根本來不及穿上,便掩在重要部位,匆匆離去。 在男子離開沒多久,從外進入一名青衣年輕男子,在這紅色的海洋中,如同萬紅叢中一點綠般,吸引人眼球。 圣女見到青衣男子,非但不遮掩自己姣好的身體,相反展現出更誘惑的姿勢?!坝袢荨甭曇魩е嗦懵愕墓匆?。 名為玉容的男子身材消瘦頎長,容貌雖不算絕美,但細致的眉眼與薄唇,別有一種魅力。 玉容隔著幾道紅紗,不前,“安蓮,主上對你今日所做表示滿意,還有,那名成為小漣的女子,你不應收攬在身邊?!?/br> 安蓮扭動了下身體,帶著香汗的身體扭成了另一種誘惑的姿勢——她正是想勾引這名為玉容的男子?!坝袢?,人家聽不清楚嘛,你離近一些?” 玉容充耳不聞,“你可知,那女子的身份?!?/br> 安蓮伸手掩住自己的紅唇輕笑,“那小蹄子會是什么身份?就是個元帥府姨娘的丫鬟唄,那摸樣也是不上臺面的?!毕氲矫麨樾i的女子之容貌,她便滿心厭惡,她身邊絕不允許出現比她貌美的女子! 東塢城難道沒有美貌女子?當然不是,但只要她安蓮在,所有美貌女子都要死! 要么失蹤,要么便成為對天神的祭品而獻祭。 失蹤?自然也是她安蓮的手筆!別怪她心狠手辣,要怪只怪她們自己未長一副安全的好容貌。 玉容細長的眉微微一挑,更是譏諷?!耙棠锏难诀邥砣プ杂?,整日與那名為李勝的男子在一起,又有大把的時間呆在馬家村?” 安蓮一愣,聲音虛了下來,“那你說,她是什么身份?” 玉容想到派出打探那女子身份的探子,要么杳無音訊、有去無回,要么根本查不出什么有用信息,一雙細眉微微擰緊,“我也不知?!?/br> “呵呵呵呵……”一陣嬌笑,安蓮從雪白大床上慢慢起身,嬌軀一絲不掛,一邊慢慢撥開垂下的紅色紗幔,一邊妖嬈地走過來?!棒[了半天,你不是也什么都查不出嗎?以我看,小漣就是個小丫鬟?!?/br> 玉容將今日在暗處觀察那名神秘女子的一幕幕在腦海中重現,仔細探究。而他挺拔的背,已被一條如同水蛇般的手臂纏繞。 “玉容,我美嗎?”安蓮踮著腳,攀上男子。這男子清冷,就如同他那更為冰冷的主子一般,激起了她無限征服欲,她暗暗發誓終有一天要將這些男人都納為裙下臣。 “那名為小漣的女子氣質高貴,進退有度,尤其是她的眼,”玉容腦海中浮現出那雙睿智的美眸,“她絕不是簡單人物?!?/br> “哈哈哈……”安蓮大笑,用手指在玉容背上畫著圈,“不是簡單人物?你忘了今日她跪在我腳下的畫面?卑微的像條狗!一條野狗!”一邊說著,那只如同水蛇般地手一邊向玉容的身下慢慢摸去。 “啊——”只聽安蓮的一聲尖叫!緊接著,嬌美的身體如同一塊斷了線的風箏般飛了出去,重重砸在地上,很是狼狽。 而始作俑者正是玉容,他收回自己修長的手臂,淡淡道?!霸绞侨绱?,我便越是擔憂?!苯z毫沒有憐香惜玉,仿佛處理一塊垃圾般。 “你……你……”安蓮被慘摔,誰能想到白日里高高在上的純潔圣女,晚上赤條條地被男人扔出去,甚至壓掉了幾根紗幔。 “你”了半天,安蓮也沒敢說出什么咒罵的話,她再傻也知曉,她這圣女僅僅是個傀儡,而面前的玉容卻是主子的心腹,地位遠在她之上。 玉容懶得再去看跳梁小丑一般的安蓮,心中不解主子怎么選了這么個貨色充當圣女,直接轉過身去,眼不見為凈?!皻赓|那般高貴的女子,竟可輕易表現得如此卑微,她這一舉動更令人無法捉摸,知覺其深不可測?!焙螞r,為何查不到她的底細? “說了半天,還不是說那個小浪蹄子!”安蓮憤怒地從床上拽過幾條輕紗圍在身上,“她有什么厲害的?等她到了本小姐面前,本小姐就讓她生不如死!” “你將那名女子納入身側,等同于埋了隱患?!庇袢堇淅涞?。 “什么隱患不隱患,玉容我告訴你,本小姐讓她生就生,讓她死就死,你信不信!”安蓮氣急敗壞,對著玉容堅挺的背影喊著。 玉容雙眼微瞇若沉思,而后冷哼了下,“安蓮,你好自為之吧?!彼杂X今日行為可笑,竟與這胸大無腦的女人說了半天廢話。 “玉容你別走!”又是殺豬一般的尖叫。 “還有何事?”玉容未轉頭,冷冷道。 安蓮緊張地咽了口水,努力調整語調,讓自己聲音聽起來誘惑性感,“玉容,我美嗎?你想我嗎?” 只見,名為玉容的男子狠狠閉上了眼,額頭青筋暴起,口中銀牙暗咬。若不是主子交代的任務,他絕不會出現在這女人身邊百丈之內。 “唉,你別走啊,玉容,你別走!”安蓮想出聲阻止,但怎么也攔不住對方離去的腳步。礙于身份與對外的假象,安蓮又無法追出大帳去,只能氣得跺腳。 “姓玉的,你記??!有朝一日,我安蓮定會將你千刀萬剮,生不如死!”大帳內,唯留下女人瘋狂的尖叫。 …… 馬車在徐府大門前停穩,仿佛馬車停下的瞬間,大門便立刻打開。 司馬秋白帶著商部護衛沖了出來,夜幕中,眾人放下白日里的偽裝,對蘇漣漪恭敬十分。 “師父,您怎么回來得這么晚,出什么事了?”司馬秋白焦急道。 駕駛馬車的車夫也是商部的護衛,偽裝成車夫,保護著蘇漣漪。見到了徐府,趕忙跳下車,恭敬放下車凳,迎接郡主下車。 馬車簾子撩開,蘇漣漪瞬間沖了出來,食指輕放在唇前,“噓,有人跟蹤我?!?/br> ------題外話------ 今日只有二更,無三更了,親愛的們早些休息,晚安。 ☆、231,暗中保護 “有人跟蹤?”眾人大驚。 商部一行人被蘇漣漪分成幾路,有些人被分去保護幾位姨娘,而徐府相對來說最為危險,于是被留在徐府中的人,也都是精英中的精英。 眾人雖吃驚,但都很冷靜,并未大聲喧嘩,更未東張西望,沉著以不變應萬變。 蘇漣漪神色突然一變,很是慌張,語調也帶著顫抖,“小白,今日我與表哥有事出了城,哪成想現在才回來,姨娘是不是生氣了?” 司馬秋白也立刻領會其意,高聲道,“這不是廢話嗎?姨娘很生氣,今天都打爛了杯子,小漣啊小漣,你怎么這么不懂事,姨娘確實疼你,但你也要記得自己的身份?!?/br> 漣漪心中暗暗稱贊司馬秋白的聰明,其完全領會了她的意思。她提到了姨娘生氣,自然便是希望得到姨娘生氣的結果。 “天啊,那怎么辦?”頓時,蘇漣漪如同一個做錯事的小女孩般慌張,“謝謝小白哥了,謝謝眾位哥哥,我得快回去?!闭f著,便跳下馬車,沖回了府去。 眾人暗暗交換了眼色,也回了徐府,徐府大門關閉。 在街角處,幾名黑衣人將徐府門前的一舉一動收入眼中,待徐府大門關了,便轉身離去,回去將這些稟告給他們的主子。 螳螂捕蟬黃雀在后,黑衣人自以為自己監視了小漣,殊不知,他們也處在別人的監視之中。 如海浪般連綿不絕的屋頂,很巧妙地躲藏著另一伙身著夜行衣之人。 這些人無論其隱藏的角度或是吐息,都遠在剛剛那群黑衣人之上,更為訓練有素,武功更為高強。 “大人,這些人應是奉一教之人?!闭f話之人聲音低沉,從其聲音判斷年齡不小,已過而立。此人正是崔鵬毅。 黑衣人的首領,同樣以黑布蒙面,只留一雙深邃的眼。如鷹隼般盯著黑衣人消失的方向,微瞇,“你說,奉一教會不會是軒國的人?” 崔鵬毅沒想到沉默寡言的首領云飛峋竟會與他商量交流,“大人為何會有這種想法?”東塢城確實與軒國接壤,但也與神木國比鄰。鸞國與軒國自古摩擦不斷,但這些都無法作為軒國化為邪教暗中入侵鸞國的根據。 “這僅僅是猜測,”云飛峋道,“二皇子在七皇子的授意下逃亡軒國,但到東塢城后卻突然停布不前,二皇子生性怕死,能說服他留在鸞國的唯一的理由,便是七皇子也身在東塢城?!?/br> “七皇子也在東塢城?”崔鵬毅大驚,皇子奪嫡,七皇子儼然是二皇子派,但眾人都暗暗猜測,二皇子只是一個替罪羊,此派真正想做皇帝、最終能做皇帝的,除了七皇子沒有別人。 也就是說,即便是當初二皇子奪嫡成功,七皇子也會找機會除掉二皇子,自己登上帝位。雖然一切都未發生,但這是所有明眼人的共識。 “二皇子有恃無恐地留在東塢城,只能用七皇子在東塢城一事來解釋,”云飛峋繼續道,“而以七皇子的性格,絕不可能做一些漫無目的之事,他若真在東塢城,只能說明他在東塢城欲掀起風浪,而如今東塢城最大的隱患便是奉一教,所以我剛剛忍不住猜想,這奉一教會不會與七皇子有關?” 雖然毫無根據,但所有矛頭指向,也讓人不得不去思考。 崔鵬毅恍然大悟,之前所有心思都在追查二皇子行蹤上,幾乎不關心東塢城中所發生之事,如今被首領一提,便察覺出其中蹊蹺,而首領的推斷也不無可能。 額頭忍不住流下一滴冷汗,若之前真的傾巢而出殺了二皇子,其結果只有兩個——一是中了七皇子的埋伏,影魂定會受到重創;二是沒了二皇子這個累贅,以后再也找不到狡猾七皇子的行蹤。 “首領大人,也許……”鐵錚錚的漢子崔鵬毅很少折腰認錯,“也許之前您的決斷是對的,二皇子確實不應該殺?!敝耙虼耸屡c首領針鋒相對過。 云飛峋絲毫不想追究崔鵬毅以下犯上之罪,甚至于根本不去看崔鵬毅的慚愧,繼續專注自己的推論,“七皇子身份特殊,其母妃正是軒國公主,二十年前,軒國與鸞國一場沖突,軒國戰敗,將公主送入鸞國皇宮和親,以緩兩國矛盾。 先皇為表誠意,以公主國名來為其子命名,故七皇子名為胤軒。如今,七皇子奪嫡失敗,最有可能投靠的,就是軒國?!?/br> 崔鵬毅內心更是慚愧,若當時影魂真采取行動,誅殺二皇子帶其首級回京,也許就得不到這些猜測。而七皇子若真勾結軒國、與奉一教有關,那東塢城便……其結果,難以想象。 影魂眾人回京復命,卻將東塢城以及廣大東部百姓棄于水火之中。崔鵬毅突然面紅耳赤,因為想到了自己的身份——御史! 鸞國御史之職責——上,監督文武百官之行為作風;下,體察百姓之風土民情。百姓們富足,御史們應為皇上高興;百姓們困苦,御史們應為百姓請命。 但如今,他身為一名御史,自詡清廉無私,卻欲棄百姓們于不顧,他慚愧、他無地自容。 崔鵬毅壓低了聲音,“云將軍胸懷百姓,下官慚愧?!备牧朔Q呼,變了視角。 云飛峋頓了下,聲音也柔了幾許,“別這么說,我沒你說的那般有作為,我如今所想所做,只是為了她,罷了?!?/br> “漣漪郡主?”崔鵬毅略帶驚訝,本以為能聽到一些真知灼見或冠冕堂皇,沒想到竟聽到這個結果。 云飛峋點了下頭,“崔鵬毅,有個任務交給你?!?/br> 崔鵬毅立刻正色,“是,大人?!贝藭r,對首領已是發自內心的信服。 飛峋將視線停在徐府大門,深邃的眸中帶了外人察覺不出的溫柔?!澳銕苏秸{查奉一教,尤其注意在奉一教中追查七皇子的勢力?!睅е康男匀フ{查,總好過大海撈針。 “是,屬下遵命?!贝搦i毅聲音簡短有力。 “還有,”云飛峋掙扎了下,也壓低了聲音,帶了些許羞澀,“今日她與奉一教圣女碰面,以她的脾氣和能力,未來兩日定會只身混入奉一教,你注意下她的安全,保護她?!?/br> 崔鵬毅大吃一驚,“什么?只身混入奉一教?” 云飛峋終于長嘆了口氣,無奈地伸手捏了下額頭的青筋?!岸??!?/br> “郡主她身為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只身混入奉一教會不會太過危險?”崔鵬毅深深擔心。 黑色面罩之下,飛峋無奈地勾起唇角,“她行事向來如此?!碑敵跻彩侵粠Я说艿?,便千里迢迢跑去懷靖城找他,一路上流民土匪無數,她膽子就這么肥。 崔鵬毅淡定不了了,“大人,您……若真如此,您快快現身去勸勸郡主,混入奉一教太過危險?!?/br> 云飛峋搖頭,“你不了解她,只要她想完成之事,便從不考慮安危,無論遇到何種困難,都會想盡辦法克服,最終完成。在外人眼中她很隨和、善解人意,其實卻倔強得很?!?/br> 崔鵬毅沒想過從來沉默寡言的首領竟和他話起了家常,硬漢有些扭捏,“恩恩,是是?!彼@個年過三十的單身漢哪懂什么女人,更不會話家常。 “所以,接下來她的安危,便由我們影魂來保護了?!痹骑w峋抿了雙唇,為了她,他什么都可以做,何況是以權謀私——沒錯,他此時的行為不正是以權謀私?將皇上交代的任務扔一旁,專心保護自己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