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節
葉軒失笑,“左侍郎,在下已有一妻三妾?!?/br> “那不是愛,也許是傳宗接代、也許是rou體欲望,更也許是不想違背世俗而做了與眾人同樣的行為?!崩钣裉玫?,“因為若真正愛一個人,心中哪能容下第二名女子?哪怕是傾國傾城?!?/br> ------題外話------ 貧嘴丫頭有罪!貧嘴丫頭該死!貧嘴丫頭向眾妹子道歉! 早早說要大婚,但近在眼前,卻怎么也寫不到,貧嘴丫頭捉急!但中間這些事若是不表,卻又是缺失! 所以,今天不敢要月票了……沒臉要了! ☆、161,飛峋漣漪,大婚?。ㄈf更求票) 夕陽西下,天空一片艷紅,如同火燒了一般。 商部右侍郎,葉家老二葉軒在聽到左侍郎李玉堂的言語后,愣了足足有兩分鐘的時間,而后才哈哈大笑,“左侍郎,在下心中知曉有容乃大的道理,有些事,即便我不認可但也不一定錯。同樣,你們的道理也許覺得正確,我卻也無法認同?!?/br> 李玉堂笑笑,“右侍郎約在下,難道就因這件事?” 葉軒笑著點了點頭,“是,今日見到左侍郎的神態,想到了舍弟,于是便將左侍郎約出,本打算好生開導下,此時卻覺得你們根本無法聽進去我的話?!?/br> “我們?”玉堂驚訝。 “對,你與我三弟,葉詞?!比~軒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兩人又向回走去。 兩人慢慢的夕陽下徜徉,再無一人說話。片刻,終于又走回了商部辦公樓大門前,見剛剛那會議室還燈火通明,想來漣漪郡主正在做最后的部署。未來幾日郡主大婚,所以這幾日會議稠密得緊,而未來幾日的計劃,想來其也已經安排妥當。 葉軒微微一笑,眼中帶著同情?!斑M去吧,再與郡主最后談一次話,今日,她還是單身的漣漪郡主,無論你是喜歡還是親睞都是可以。明日以后,她便是有夫之婦,你便要收斂了自己的心思,無論是為她,還是為你自己?!?/br> 按理說,作為同僚,葉軒不應說這些話,但不知為何,見到李玉堂便想起家中那死心眼又別扭的弟弟,于是,便說了這些。 李玉堂點了點頭,“多謝右侍郎的告誡?!?/br> 葉軒微笑,“只要左侍郎不覺得在下多管閑事就好,那您忙,我走了?!?/br> 葉軒離開,門前便只有李玉堂一人。 晚風起,微涼,李玉堂掙扎片刻,終于還是一咬牙,入了樓,進了剛剛的會議室。會議室中,正位那高挑女子低首認真翻看一本冊子。 蘇漣漪抬頭,看見進入之人是李玉堂,才恍然發現,不知何時,人們都已走光,剛剛她太過專注而未注意周圍情形?!袄罟?,還未回去?”多少有一些尷尬,李玉堂對她的心思,她多少能有所感覺。 李玉堂一身朱紅官袍,站在會議室門口,并未直接入內,而是靜靜看著面前女子,好像是看最后一眼一般,那眼神飽含多少不舍與傷痛。 蘇漣漪合上了冊子,放在原位,“李公子若是沒事,我便告辭了,三日后我們見?!闭{[國規定,婚假十五日,但因商部剛剛確立,她手頭事務繁忙,于是便只請了三天的假期。 李玉堂欲言又止,想說很多,卻突然覺得此時此刻,說什么都晚了。 漣漪自然是看出李玉堂那神情,無奈,她不敢去同情,同情心往往就如同堤壩上一道小小的裂痕,若是不加以控制,遲早會變成一道無法彌補的缺口。 “等等?!崩钣裉媒凶蕚滢D身而去的蘇漣漪,“聰明如你,難道……你不懂我的心思?”他并不想入仕,李家已有大哥了,他原本想接手家中事務便好,但卻聽聞,商部尚書是蘇漣漪,于是他便來了。 李家自然希望兄弟二人都如朝為官,但只有他自己知曉對自己的鄙夷。 兩人離得很近,蘇漣漪向后退了半步,拉來了兩人的距離?!巴瑯?,李公子,聰明如你,明知道事情結果,為何還要說出來?有些事,過去也就過去了,有些人,注定是有緣無分?!?/br> 李玉堂用一種類似驚呆的眼神看著蘇漣漪,而后笑了出來,“果然?!?/br> 漣漪想到李玉堂從前為她做的種種,又想到這幾日以來,他為了她勤勤懇懇撐起商部,心中又柔軟了許多,“其實,這世界沒你想的那么純粹,沒了某人,太陽照常東升西落。人生也不單單只有一份緣分,你的世界,我蘇漣漪只是個過客,真正屬于你的女子,也許在不遠處等你?!?/br> 李玉堂苦笑,“蘇小姐,你這是在安慰我?” 漣漪搖頭,神色認真?!皼]有,我說的是實話,我不會因單純的安慰而說違心話。其他人不知當年在岳望縣、蘇家村中發生了什么,但你卻知曉。我與飛峋的感情,并非是那種轟轟烈烈的海誓山盟,而是如同滴水石穿一般的感情。即便是如此,在我初入京城時,面對種種困境和反對,也做了最壞的打算?!?/br> “最壞的打算?”李玉堂好奇問。蘇漣漪入京后會遇到怎樣的挫折,即便她不說,他多少也猜到。 云飛峋出身三公之一的元帥府,而那樣一個名門大戶,又如何會同意一名商女嫁給嫡子做妻? 如今的一切,都是蘇漣漪自己的努力所得,就如同……當初在岳望縣一般。 還記得兩年前,蘇家酒廠只是個依賴李府的小作坊,而蘇漣漪也只是個不學無術的村婦女流氓,但突有一日,蘇漣漪變了,如同脫胎換骨一般的變化。振作酒廠、研發藥酒,創立神仙方,群菁會,機械制鐵廠。 就在他的眼前,她一步一步走向成功,走向一個連他都震驚的位置,帶給他多少震撼。 但如今,她依然是如此,在京城,一步步走到郡主、走到商部尚書之位,只不過這一次震撼,是帶給世人的。 漣漪點頭,“是啊,當時在想,若是我不成功,若最后無法扭轉一切,若我已盡了全力而得不到想要的結果,那我便大方松開,離開他,繼續過我的日子,絕不尋死覓活?!?/br> 李玉堂怎么也沒想到蘇漣漪會說這樣的話,在他眼中,蘇漣漪是個寧為玉碎不為瓦全,即便是無法和心愛之人在一起也會守貞一生的人,驚訝,無比驚訝?!罢娴??” 漣漪笑,“真的?!?/br> “那你會為一個人守身一生嗎?” 漣漪挑眉,“那就要看他如何了。若真是因為某種不可逆的原因無法在一起,他若守,我便守。但若對方娶妻生子,我還傻乎乎得守著所謂的愛情,那不是賤又是什么?” 李玉堂越來越驚訝,他認為自己已是驚世駭俗之人,但今日卻發現,平日里看起來一板一眼的蘇漣漪其實竟也現實無比。他本以為自己已了解她,但如今才知,平日里所見,也許只是她的冰山一角。 “我明白了你的意思,蘇小姐?!彼?。 漣漪一喜,“真的?李公子你若是能想開,那就太好了,有一句話說得好,天涯何處無芳草,會有個好姑娘在前方等你的?!?/br> 李玉堂聽她的話,面色白了一白,失笑,“你我想的,也許不同罷?!?/br> “你是如何想?”漣漪皺眉。 李玉堂頓了下,而后逐漸調整了情緒,深吸一口氣,“蘇小姐,今日確實是我說多了,我走了,你也……早一些休息?!闭f著,便轉身欲離去。 蘇漣漪一驚,一把抓住李玉堂的袖子,逼著他停下來,“你剛剛是什么意思,說明白它!” 李玉堂低頭,狹長的眸放在自己朱紅官袍衣袖上的雪白柔荑,很想伸手去抓住,但最后,還是長舒一口氣,不著痕跡地掙脫了她。 “明日你大婚,想來定要早起,聽兄長說,云家不是很滿意這門親事,往往當家主母會在大婚時使壞,讓新人丟盡臉面,或下馬威,你要小心?!眲傉f完,李玉堂一愣,為什么自己說這些話? “我要聽的不是這些,你剛剛說我們想的不一樣是什么意思?我想知道你到底想了什么?”蘇漣漪才不關心云家是否喜歡她,她總覺得這李玉堂鉆了什么牛角尖。 兩人是朋友,她希望他能想開,找到自己的幸福。 李玉堂回首,深深看了蘇漣漪一眼,而后轉身離去,最終未發一語。 蘇漣漪看著其遠去的背影,無奈嘆氣。人人都覺得她蘇漣漪是全才,其實她不足之處太多,首先就是這感情……她真心不會處理這些復雜的感情糾葛。 只能……順其自然了。 …… 第二日。 蘇漣漪睡得正迷糊,就感覺到一只略帶冰涼的小手捏在了自己鼻尖上。 “醒醒,快醒醒,今兒是什么日子?你怎么還在睡覺?你平日里不是很勤快嗎?快醒醒?!币魂囓浥从旨贝俚穆曇?,很悅耳,很熟悉。 漣漪皺眉,被迫醒來,“我才剛剛睡了一會?!币恢痹谛抻嗁J款利率方案,也在找一種珠算與乘除法綜合最簡單的算法,想對新晉一批專門搞結算的官員進行培訓。 要說她心大將自己大婚之日忘得干凈,還真不是這么回事。 主要是,她與飛峋從前在蘇家村中便有著夫妻之名、過著同一屋檐下的夫妻生活,而最后一層防線,也在前一陣子破了,而后晚上飛峋日日偷摸入公主府,兩人夜夜見面。 這大婚,只是一個形式罷了。 同時,這一陣子確實在忙商部之事,也沒心思分神在大婚上。多虧了有夏初螢這個好姐妹,否則她今日連自己的嫁衣都不知該如何解決。 “恩,知道了,起床了?!睗i漪掙扎著起來,困倦難當。 “都進來吧?!币娞K漣漪起床,琪嬤嬤一聲令下,房門被打開,一眾穿著喜氣得丫鬟們如魚貫入,人人都面帶笑意,手捧托盤,而那盤上滿是女子大婚梳妝之物,一件不落,有條不紊。 從后入兩名粗實丫鬟,提著熱水,到一旁的偏室小屋,將熱水倒入碩大浴桶中,再倒入冷水,調勻水溫,撒上花瓣及精油?!胺A公主,水已備好,郡主可以沐浴了?!?/br> 漣漪覺得眼皮千斤重,用盡全身力氣抬眼,看向窗外,黑漆漆一片,離黎明還遠得很?!耙蝗?,我不洗澡了?”小聲和初螢商量。 睡眠不足已是沒什么體力,全身軟綿綿的,而洗澡更是耗費體力。雖不用她自己去做什么,但只要人的皮膚浸了熱水,加速了血液循環,便更是沒了體力。 鸞國與中國古代的禮儀相似,甚至禮儀更是繁瑣。 在沐浴昏昏欲睡時,漣漪便聽到琪嬤嬤在一旁嘟囔著什么,想來是一些吉祥話,而丫鬟們則是圍了一圈,只要琪嬤嬤說上一句話,她們便將花瓣撒向漣漪一次。 這是蘇漣漪第一次在眾目睽睽之下洗澡,脫個精光讓眾人參觀,為了這大婚,她勉強忍了。 當這繁瑣的沐浴儀式結束后,蘇漣漪被眾丫鬟們扶出浴桶時,真真驗證了那句詩“侍兒扶起嬌無力,始是新承恩澤時”,她從前聽聞這句詩時,以為楊貴妃低血糖,沐浴后便體力透支,畢竟,低血糖病人多半伴隨內分泌失調的肥胖,但今日她卻推翻了從前的觀點。 ——可憐的楊貴妃一定是睡得正香時被人活活從被窩里拽出來洗澡,所以洗完后就全身虛軟,就如同她蘇漣漪的此時。 沐浴后,便如同中國古代的婚禮儀式一般,由琪嬤嬤親手開臉、梳發、穿衣、上妝。 那婚衣,一層一層,足足有九層之多,鸞國以九字為吉,意味圓滿,而蘇漣漪就這么穿了九層婚衣。當然,最外婚衣是用上好錦緞制成,但里面為湊數的大紅婚衣是薄如蟬翼的紗,所以雖九層,卻也不算太厚,只是繁瑣。 蘇漣漪要感謝春季大婚,若是炎熱的夏季——不死,也要扒成皮! 每穿一件衣服,每梳一下頭發,每佩戴一樣首飾,琪嬤嬤都要念念有詞。 當全部折騰完,已是三個時辰之后,天已放亮。 三個時辰!六個小時! 當蓋上紅蓋頭后,漣漪已被折騰醒了——困倦的最高境界,便是神經衰弱,再不想入睡。 時間掐算得很準,不知是誰的功勞。當一切準備妥當后,便聽見屋外有了熱鬧的嘈雜聲,原來是接親了。 如果說之前的三個時辰,蘇漣漪一直是用一種“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態度被眾人蹂躪,那此時此刻,她猛然驚醒,她,大婚了。 眾人都在忙碌,漣漪的房間內已沒了那么多丫鬟,只有兩名在旁伺候,大部分都出外忙碌,連琪嬤嬤也不在屋內。 漣漪坐在自己床上,那床單與帳簾也早已被丫鬟們換成了喜慶的紅色,喜紅的床單上繡著錦簇牡丹,而床帳上則是有著金色絲線繡的鳳凰——因蘇漣漪的身份是郡主,是太后的義女,才可用鳳凰圖案,這是天大的恩惠。 夏初螢也坐在床沿,陪著漣漪?!熬o張嗎?” 漣漪看不到初螢的面,但聽聲音,想來她是笑的。因為此時,她被繡著金色絲線的紅蓋頭蓋得嚴實。 蓋頭下,漣漪唇角勾起,笑容甜蜜?!岸?,有一些?!?/br> 兩人的手緊緊捏著,互相給予力量一般。 “這一日,你是全天下最幸福的?!背跷灥?,說完這句,又覺得不妥,補了一句,“這一日之后,你也是天下最幸福的?!?/br> 漣漪笑著點頭,“會的,有你與飛峋在,我便幸福?!?/br> 兩姐妹正說著,琪嬤嬤入了房間,“時辰到了,該上轎了?!闭f著,便有丫鬟捧著一只托盤,那托盤墊著大紅絲綢,上面只放了一只圓圓的蘋果。 這蘋果是被精挑細選出的,完美無缺不說,還被丫鬟們擦得锃亮。 “郡主,這個一定要拿好,這是平安果?!辩鲖邒邔⑻O果交給漣漪。 紅色的蓋頭點了點,這手拿蘋果一說,漣漪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