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節
“我想睡了?!彼蝗坏?,想逗一逗云飛峋,要知,人家辛苦按摩,她要睡,得多可氣。 但飛峋哪能生氣,點了點頭,“恩,睡吧,我輕一些?!?/br> 漣漪哭笑不得,“別捏了,其實也沒那么疼,過來?!闭辛苏惺?。 能感覺到,云飛峋渾身又是一僵,十分猶豫。自然是想到漣漪身側,但又怕有那些尷尬的反應。 漣漪忍不住哈哈大笑,“拜托,你不要有那種嬌羞的表情好嗎?好像我會非禮你一樣?!痹骑w峋真是個活寶,明明是個魯莽的武夫,但怎么就能為人這么單純。 飛峋生氣了,“我一個男人怎么可能嬌羞?我是怕唐突了你!”說著,直接跑到漣漪身邊躺下,一把將她拉入懷中。 這個姿勢,他日日夜夜幻想無數次,每一夜都想這么擁她如睡,明明喜歡她,她也接受了他,卻……他自然也是難耐,有時沖動了,恨不得想沖破了那墻,過了去。 漣漪枕著他強壯的手臂,聞著他身上的味道,繼續觀賞藍天白云。驚嘆自己命運的神奇,竟在這異世找了個男人。 今日,已注定了是折磨云飛峋的一日,可憐的云飛峋,流了鼻血,生了氣,又開過心,如今第一次懷著忐忑和興奮摟著自己的女人,那種百味交雜,誰能體會? 心跳得越來越厲害。 漣漪聽著他的心跳,感受到他急速涌動的血液,惡作劇之心又起,“飛峋不要害羞,其實這種反應是正?,F象,要不然,你可以自己慰勞一下自己?!?/br> “……”肌rou僵硬。 “總這樣下去,你身體虛火太旺,會生病,偶爾夜深無人之時,可以……”她側了過去,附在他耳邊,小聲說了一些話。 “……”飛峋的臉紅得如同艷陽,不知如何呼吸。 漣漪的纖細白皙的手指爬上了他的衣襟,沿著他胸前肌rou的紋路慢慢滑動,聲音更是蠱惑,“要不然,我幫幫你?” “……”飛峋腦海又有兩個聲音在吵鬧,一個在喊——他要幫你*¥%,該不該同意?另一個在喊——好啊好啊。 就在云飛峋想鼓起勇氣同意之時,卻聽耳畔那魅惑的聲音噗嗤笑開了,“不行了,哈哈,我憋不住了,你別掙扎了,哈哈,笑死我了?!?/br> “……”飛峋悲催的發現,他又被耍了。 長嘆氣,罷了罷了,被耍就被耍了,只要漣漪能開心,這樣也好。長長吸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壓制住身體的躍躍欲試,但懷中抱著的是心愛之人,這一情景,這一姿勢已經幻想多時,又如何可以輕易冷靜? 漣漪才不管他想什么,是否難受。幾日的勞頓后,又游泳爬山,此時暖陽照身,別樣舒服閑適。枕著飛峋的胳膊,調整了個不錯的姿勢,小憩了會。 聽見均勻的呼吸聲,云飛峋一動也不敢動,生怕將懷中女子驚醒,今日,他很開心,低頭不舍地看著心愛之人恬靜的睡顏,突然覺得,蘇迪寶的話果然有用。 他今日能抱著漣漪如睡,不正是因為示好追求?果然,男人還是要主動一些討人歡心,更是堅定了接下來要做的事。 …… 當在山頂小憩的兩人睡醒時,已是傍晚,天空火紅,照得山上樹木也是火紅一片。 上山容易下山難,上山用了快一個多時辰,下山足足用了兩個時辰。當到家時,已是筋疲力盡。隨便擦洗了一下,而后漣漪將白日穿的衣服洗干凈掛在繩上,正準備入屋睡覺,飛峋卻是神神秘秘地出了來。 “有事嗎?”漣漪疑問。 這種討人歡心的事,是云飛峋這輩子都美做過的,但為了蘇漣漪,他也是硬著頭皮做了。 “漣漪,今日的月,是不是很圓?” 漣漪抬頭望月,而后淡淡一笑,“是啊,你若不說我都忘了,又要到十五了?!毙闹袇s納悶,就平日里的了解,飛峋不是風花雪月之人,今天怎么管起月亮了。 云飛峋心中尷尬,但為了讓佳人歡心,硬生生將臉皮撐厚。 緩緩向前,在蘇漣漪疑惑的目光中,在她身前站定,低著頭,注視她的雙眼,“漣漪,明月照我心,漣漪,我想送你我親手寫的詩,不知你……要不要接受?!?/br> 漣漪心中好笑,飛峋這是和誰學的,還學會寫情詩了。不過想想也怪新鮮的,點了點頭,“好啊,在哪里?”很好奇,這純情的飛峋會寫出什么情詩。 云飛峋仿佛是收到了什么鼓勵一般,將手放入口中,在蘇漣漪莫名其妙的眼神里,只聽一聲響亮的口號,緊接著,烏黑的夜幕中,從他半掩的房門猛然飛出一只大鳥。 那大鳥翅膀碩大,撐開足有兩尺,雙眼是綠油油的光,凄凄慘慘。隨著飛出,一聲鳴叫,如同鬼號。 竟是貓頭鷹! 漣漪大吃一驚,還沒等躲,只見那貓頭鷹便向蘇漣漪撲了來。 “啊——”蘇漣漪一聲慘叫,抱頭鼠竄。老天爺,她這輩子天不怕地不怕,就怕鳥類,如果被一只鷹和一只老虎攻擊,她會毫不猶豫地選擇后者。 “救命——救命啊——”也管不了云飛峋了,蘇漣漪向著廚房就跑。 但那貓頭鷹卻不知為何就偏偏向她沖了去,又是一聲凄慘的鳴叫,追著蘇漣漪就去了。 “漣漪,別怕,它不傷人!”漣漪哪能冷靜下來聽飛峋的話,剛沖到廚房向關門,但人腳哪里又鳥的翅膀快,何況是黑漆漆得夜色,人眼和貓頭鷹的眼根本沒得比。 漣漪真是嚇壞了,毫無形象的大喊、尖叫,與普通女子無異。 那貓頭鷹撲騰地向她撲去,好像要給她什么東西。 漣漪嚇壞了,蹲在廚房的角落,縮成一團,兩只手抱著膝蓋,頭狠狠埋在腿間,怕得要死。 女人就是這么個奇怪動物,每個女人都有那么一兩個怕的東西,有人怕老鼠、有人怕蟑螂、有人則是怕蜘蛛,哪怕明知那小昆蟲小動物根本傷害不了她,她們也是怕的。 而湊巧,蘇漣漪怕的就是鳥,尤其是大鳥,只要見到那蒼鷹尖銳的嘴,她就有種被啄破動脈的感覺,此時只能蜷縮著,無助著,等待危險的來臨。 ------題外話------ 今天時間緊迫,一會應該會加贈妹子們一些字。一個半小時之后刷新一下。么么噠~ ☆、097,知心(求票,求票,繼續嚎叫) 最后,這夜“鷹”送箋,算是失敗了,云飛峋怎么也沒想到蘇漣漪怕禽類,尤其是猛禽,而忍著rou麻精心寫下的情詩也就這么壽終正寢了。 蘇漣漪心中是感動的,看著云飛峋那高大身影無比落寞有一點于心不忍,上了前去,“其實細細想來,貓頭鷹也很……呃……可愛,它脖子上的蝴蝶結也很漂亮?!彼€能怎么做?只能盡量安慰了。 云飛峋看著手中的碎紙,幽幽嘆了口氣,“漣漪不用安慰我了,讓你受驚,是我考慮不周?!背鰩煵焕?。 漣漪噗嗤笑了出來,看見他那幽怨的眼神,楚楚可憐,那最后一絲驚慌徹底煙消云散了,輕輕挽了他的手臂,將頭靠在他的肩頭,“說實話,我心中的感動比驚訝要多,不過話說回來,那貓頭鷹,你是怎么訓的?” 云飛峋深深嘆了口氣,“我會訓蒼鷹,但這山上卻只有貓頭鷹,我便抓來試試,也是用熬鷹法,熬到它馴服,之后指導口令?!?/br> 漣漪突然意識到一件事,放開了他的手,快走幾步入了房子,一把拉開云飛峋的房門,果然…… 雖做了思想準備,但這門一拉開,還是飛出了不少羽毛。 漣漪掏出帕子捂住了口鼻,驚訝地看著飛峋的房間。 云飛峋是很干凈整潔的人,但就為了這個什么夜“鷹”送箋,竟將好好的房間弄得一團亂。緊閉的屋內滿是異味,地上有鳥屎,還有老鼠的尸體,想來是飛峋捉來給貓頭鷹吃的。 飛峋隨后趕了過來,看著一片狼藉的屋子,更是怕蘇漣漪生氣了,“漣漪你別生氣,我這就收拾?!彼捞K漣漪向來都是愛干凈的人。 漣漪又輕笑出聲,喜歡的人這么想盡辦法地哄自己開心,她怎么會生氣?“今夜,你去我那里睡吧?!?/br> 云飛峋如同觸電了一般,渾身僵硬,讓……讓……讓他去她的房間睡?沒有任何被迫原因,就讓他去她房里睡,難道這是邀請?是不是她被他的誠心所感動了? 他確實幻想過擁著最心愛的蘇漣漪入眠,但在睡前發生的一些事,不敢多想,即便是在幻想中,也不想褻瀆了漣漪,但如今她若是邀請,他自然也是……沒理由拒絕。 難道剛剛夜“鷹”送箋,現在就要依蘇迪寶所言“一夜十次”嗎?有些期待和緊張。 一旁的蘇漣漪沒注意到云飛峋的反常,“你這房間,最好兩日內不要住人?!?/br> 飛峋一愣,“為何?” 漣漪將門重新關上,“你將貓頭鷹關在封閉的房間內三天三夜,先不說這屋內有多少野生猛禽帶著的病菌,就說半空中漂浮的飛羽也是非常危險,吸入肺中根本清理不出,所以打掃了房間后,開窗通風兩天,這兩日最好別住人?!?/br> “哦?!痹骑w峋聲音悶悶,剛剛那歡喜之心早就沒了。 兩人將巾子浸濕后掩住口鼻,在腦后系上,開始徹底打掃房間,將所有被褥都拿到了院子中晾曬,屋子用拖把拖了不止一次兩次。 其實,這種烏煙瘴氣的環境下,即便是住人也是沒問題的,普通人不知其中病菌,隨便打掃下也就住下了,所謂,不知者無畏,知道得越多,反而便越是恐懼。 兩人徹底打掃完,已是夜半三更,又是一身臭汗,分別沖了澡便入屋子睡覺。 這一次,云飛峋沒再抱有什么一夜十次的幻想,希望的越大失望的越大,如今他真真體會到了,便老老實實地在地上鋪了鋪蓋,一人在床,一個人席地,一夜就這么在安靜中過去了。 …… 日子平靜流淌,最起碼對于蘇漣漪來說,這一段日子是她從來到鸞國后最平靜安逸的生活。 每日去初螢家中,逗弄孩童,陪伴初螢,夜晚和飛峋聊天下棋。 她已經徹底退出了蘇家酒的經營,即便是蘇皓盛情邀請,但她都不肯再去,原因很多,不一一累述;妝品廠按部就班,漣漪不是貪財之人,既然達到了掩人耳目的目的,便不再擴大經營,還是那么些產量,按訂單送貨,未買到的顧客訂單繼續后延,引那群貴婦們搶得頭破血流。 這一日,蘇漣漪從初螢家剛剛下了“夜班”,與孫阿婆交了班后已是上午,還沒出屋子便聽見院子外一片嘈雜,忍不住秀眉皺起。 初螢還在月子中需要安靜和休息,是什么人跑到這里喧鬧? “漣漪在嗎?”有人邊走邊喊,入了院子。 聽聲音,是村子里的某位村婦,或是嫂子或是嬸子,聲音耳熟得很。 漣漪怕驚擾了初螢,趕忙出了去,而后關上了房門,一抬眼,果然,是村西邊的四嫂?!八纳┯惺裁醇笔聠??”聲音不冷不熱。 村婦興奮得滿臉通紅,自然沒注意到蘇漣漪略微不悅的語調,何況后者隱藏得很好?!皾i漪你快回家把,你家來貴客了,尊貴的知縣大老爺駕到了?!闭f著,便上前拉住漣漪的手。 漣漪一愣,“知縣?吳大人?” 村婦是第一次親眼見到這么大的官兒,從前里覺得村長就已經威風凜凜了,而如今,那平日里威風八面的村長和極具權威的蘇家長老,正在漣漪家端茶倒水的伺候著縣太爺,她能不開了眼? 整個蘇家村傾巢而出,都到跑蘇漣漪家看熱鬧,平日里那孤零零的小房子,此時被擁擠得水泄不通。 漣漪趕忙回去對孫阿婆和初螢交代了句,而后便被四嫂拉著快步回了家。 里三層外三層的人群見蘇漣漪來了,都用一種崇拜崇敬外加各種類型的眼神對之行注目禮,默默退出了一條路,漣漪被看得很是尷尬,快步穿過人群進了院子。 與蘇漣漪的不自在相比,縣太爺吳長安便安然自得。眾所周知,這吳大人最喜歡的便是出風頭,看他的人越多,越是有表現欲,此時更是比平日更具官威,若不是知道他是知縣,非以為他是提督之類的大官。 村長和蘇家長老在一旁伺候,而云飛峋則是站在一旁,那高大的身材挺拔,面容冷峻不可侵犯,雖站在一個角落,但卻奪人眼球,讓人無法忽視。 好在,他站在知縣大人的身后,否則那知縣見有人搶他風頭定然會不爽。 “民女見過吳大人,大人大駕光臨讓寒舍蓬蓽生輝,卻不知吳大人有什么事嗎?”蘇漣漪道,還是那般不冷不熱,有吹捧,但也保持著淡淡距離。 村長和族長退到了一邊,心中為蘇漣漪舉大拇指,不愧是蘇漣漪,就是能為村爭光,縣太爺親自駕臨這是何等的榮耀,這是他們活了一輩子都沒見到的。 那吳長安來自然是有事,打著官腔呵呵一笑,“來人,抬上來?!?/br> 話音剛落,就見兩名衙役抬著蓋著紅布的牌匾入了來,“漣漪真是女中豪杰,竟能妙手回春,無論是蘇家酒還是神仙方妝品,更或是這剖腹生子都乃壯舉,為本縣爭光,本官特送牌匾一幅,表彰蘇姑娘?!眳情L安解釋。 漣漪面上是感激的笑,心中卻是輕輕一挑眉頭。這吳大人,定然還有其他事?!皡谴笕搜灾亓?,一切都是大人指導的好,岳望縣也在大人的引領下蓬勃發展,大人才是我們岳望縣的領頭人?!彼粫f拍馬的話,只是將記憶中新聞聯播的話一一復述出來。 沒想到,這一下戳到了對方的爽點上,那吳長安暗暗打了雞血,更是一頓表彰。 蓋著牌匾的紅布掀開,上面是四個莊嚴卻又帶飄逸的大字——妙手回春。 “……”蘇漣漪和云飛峋都無語,她也不是大夫,弄什么妙手回春干什么?還懸壺濟世呢,得,以后若是想改行開醫館,牌匾算是省下了。 人家送來便是好的,何況這塊牌匾木材上等,以后就是做個床板不錯,漣漪默默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