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節
見顧耀巖不說話,顧海桐便苦笑著說:“我那個時候,真的是不懂事,我是太依賴你,覺得你就是我的家我的依靠,總是輕易的把要嫁給你掛在嘴邊,覺得只有嫁給一個人才能有自己的家。所以,才用這么破的小戒指,做了一個那么幼稚的承諾?!?/br> 顧耀巖的嘴角泛起一絲冷笑:“那你現在懂事了?” 她是見識得多了,覺得世上可以依賴的好男人有的是,不只他顧耀巖一個? “我…”顧海桐剛要說話,卻被他抬手打斷了。 顧耀巖也不看她,語氣冰冷的,眼中帶著他的驕傲,說:“你在我眼里從來都是個孩子,我要是把你的童言無忌當成了真的,那才成了傻子…” 顧海桐一愣,不明白他為什么突然冷冰冰的說這種話。 “那…你的戒指呢?”這是她早就好奇的問題,只是一直羞于開口而已。 “扔了?!鳖櫼珟r緊抿薄唇,想也不想的回答。 顧海桐驚訝的睜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性情大變的顧耀巖:“為什么!” “小孩子的玩意兒,又褪了色,我留著做什么?”顧耀巖似笑非笑的偏頭看她,眼眸中被酒精浸染成了深灰色。 顧海桐倒抽一口氣,立刻站直了身子,退了一步,居高臨下的俯視著他,胸內忽然升起一絲委屈: “我今天…哪兒惹你了啊…” 說話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他平??墒呛軠厝岷軠厝岬?。 顧耀巖抿著唇,胸膛處一起一伏,不說話。 原來嫉妒,是這么可怕的東西。 他緊緊的閉上眼睛,不再看她,胸腔里似是有一只嗜血的野獸,這個伺機潛伏著,呼之欲出。 他從來都是自信的,從容的,甚至在面對趙梓峰的時候,他帶著幾分不屑。 上學,念書,衣食住行,他都能替她安排得游刃有余。買車,買房,畢業就娶她,一切都在計劃的軌道上行進著。 可是她的手機上,通話記錄里,全都是趙梓峰,甚至提到關于這個人的事,她會心虛會遮掩,她那么年輕,和這個年紀的所有女孩一樣,怎么會禁得住趙梓峰這樣的男孩子 顧海桐見他臉色不好,自己緩和了一下情緒,又重新蹲了下來,手放在浴缸的邊沿上,十分乖巧的看著他。 算了吧,誰沒有醉的時候呢?她的顧耀巖也不會永遠是一副溫溫柔柔的體貼樣子,偶爾讓他任性一次又有什么關系?她要是這個時候還和他計較,那就太不懂事了。 顧海桐體貼的說:“我知道你喝醉了,或者因為什么事,心情不好,沒關系,我在呢啊,我一會兒幫你把衣服換了,然后做醒酒的湯給你喝好不好?” 顧海桐說著,轉身就要去拿換洗的衣服,哪里想到顧耀巖似乎很煩躁的嘆了口氣。 “你是不是對別人也這么好?”他看著她,幽幽的問。 顧海桐自然不知道他指的是趙梓峰,不明所以的笑笑:“我對誰都挺好啊,不過對你才是最好?!?/br> 顧耀巖不屑的扯了扯嘴角:“不需要,我自己能夠照顧自己,你走吧!” 他巨人于千里的態度,讓顧海桐心頭像是磁針一樣疼痛。 顧海桐沒理睬,拿了一條干毛巾遞給他,耐心的說:“我怎么能把你一個喝醉的人留在浴缸里呢?對吧?你今天像個小孩子似的,我都不知道怎么哄你了…” “你煩不煩?”他一把丟開她遞過來的毛巾,咬著牙嫌棄的看著她:“顧海桐!你有你的人生,你愛怎么過就怎么過,為什么總是纏著我?”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顧海桐的心里也有點承受不住了:“我今天也沒惹你啊,干嘛說這樣的話,什么叫我纏著你,難道我沒有資格關心你嗎?” 顧耀巖眸色一凜,從浴缸里站起來,穿著濕噠噠的衣服踩到了地板上,按住她的身子便推到了墻上,不由分說的親吻起來。 “唔!顧…” 顧海桐的后腦被浴室的瓷磚撞得七葷八素的,吃痛的推開他,卻敵不過酒醉之人力道大,衣料相貼,沾染了一身的水。 “顧耀巖!”顧海桐別過頭去使勁推他的下巴,倔強的大喊:“我告訴你!你現在可是在親我!你別想抵賴!到底是誰纏著誰!你說清楚!” 那個女人會甘心聽到自己被心愛的人說成是糾纏?這個字眼也未免太不公平!明明那天是他先親的她,現在反倒說是她來糾纏!顧海桐承認,她的確被他今日所言傷到了心,都說就后吐真言,他既能說出這樣的話來,平日里就一定這么想過,只是在清醒的時候不說罷了。 “畢業之前,我不會對你做任何承諾?!彼俅雾懫鹚f過的這句話,忽然腦子里劃過一道閃電! 難道他的意思就是,就算他親了她,甚至兩人有什么更為親密的關系,他也不會負責的對嗎? 顧海桐覺得委屈,抬起頭,倔強的對上他的眼睛。 顧耀巖依舊勾著她的舌頭癡迷的糾纏著。 顧海桐再次推開他,一改往日的遷就與懂事,今天非要討個說法,對外,她可以保密兩人的關系,但彼此之間,如果再這樣不清不楚下去又有什么意思呢! “什么畢業之前不給我承諾,我偏要承諾,你說,究竟是誰纏著誰!” 顧海桐頭腦一熱,只覺得他的身體越發的guntang起來,一種令人不安的堅硬感將她壓迫在墻角,他掐住她的下巴,目光沖動的顫抖著,帶著迷離的欲望回答: “我纏著你…顧海桐…是我纏著你…”他一邊說一邊焦急的去解她領口的扣子! 顧海桐渾身一僵,聽到他妥協的答案并沒有一絲的歡喜,她深知此時再問他什么,都沒有任何意義了。 因為程貞貞說,男人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一旦下半身真的變成了動物,那么也就根本不會思考了。 他說完又親吻下去,他臉上的溫度越來越熾熱,吻至脖頸之處便有了弄弄的情.欲的味道。 從未有一刻像是現在這樣,顧海桐懷疑的看著她與顧耀巖的感情,他體貼,溫柔,風度,儒雅,卻有著而立之年過后的,她難以企及的成熟和心計,他身體里屬于男人的自私和控制欲,可以輕易的禁錮她所有的天真和單純,想進就進,想退就退。 而她,像是他的寵物,任由他擺弄。她從未經歷過任何男人,顧耀巖是她的培養皿。 可是憑什么,他想親吻的時候,就可以那么肆無忌憚的放肆,他想做.愛的時候,就可以如探囊取物般索取,她算什么? 顧海桐拼命的推開他,心臟怦然跳動,她可不想在他不清醒的情況下,成為他發泄欲望的工具,然后等到他醒來,再聽到什么“畢業之前不會給你任何承諾”之類的話,那樣的話,她就太便宜了。 “顧耀巖,你讓我走?!彼澏吨汩_他的手,緊緊的捂著自己被他扯開的領口。 他親昵的在她的肩窩處磨蹭著,大手從下面伸進她的衣服里,向上,向上,握住她所有的自尊。 “海桐…”他灼熱的呼吸撲打在她的耳邊,龐大的身軀圈住了她所有的去路,醉眼迷離的看著她: “我把陽臺裝成米分紅色,給你做書房好不好…” ☆、第41章 【為什么,我以為你會保護我,而欺負我的那個人,卻是你?!?/br> 顧海桐一下子像是被這魔音吸入了漩渦之中,身子輕輕的顫抖,渾身仿佛失去了抵抗他的力氣。 就在她一晃神的功夫,他便一把將她拎起,半拽半拉的拽到臥室,那臥室里沒有開燈,只有清涼的月光投在床上。 顧海桐還沒反應過來,世界便轟然顛倒,陷入了一片柔軟之中。 … 黑暗的夜里,顧海桐跌跌撞撞的從樓上跑下來,黑夜里的樓道的聲控燈,被她凌亂的腳步一盞一盞的點亮。 “畢業之前,我不會給你任何承諾?!?/br> “小孩子的東西,又褪了色,留著做什么?” “你為什么總是纏著我?” 他冰冷的話不停的耳邊回響。 到底是怎么了,她的顧耀巖,為什么像是換了一個人! 顧海桐伸出袖子抹了一把眼淚,將頭發上綁著的他給買的頭繩拆下來,散開頭發,跑到路邊攔下一輛出租車。 坐進車子里,司機從倒后鏡看了一眼后面坐著的顧海桐,披頭散發,衣衫不整,臉上還掛著淚痕,便好心問道:“姑娘,用不用帶你去警察局?” 顧海桐張著空洞的眼睛,靠在椅座上,滿腦子盡是他凌亂的呼吸和沉重的身子摩擦她身體的聲音。 你早就想這樣了是嗎?顧耀巖。不用負責任,卻用我打發著寂寞。 顧海桐感覺下身一涼,立刻從空白中回過神來,瘋了一樣捶打他的后背。 “你放開我!不要碰我!顧耀巖!你混蛋!” 她的頭發濕漉漉的貼在臉頰上,狠狠地瞪著他! 顧耀巖單手便將她兩只手擰在一起握住,將她的舉過頭頂去,迷亂的壓了過來。 他的身子一挺,顧海桐的瞳孔便痛苦的放大了好幾倍,眼淚順著眼角就流了下來。 那種硬生生的被撕裂的痛楚,是天坼地裂的空白與靜默。 顧海桐一動不動了,黑暗中,只有靜默的淚,也沒敢發出聲響,他每一個動作都像是要了她的命。 疼,撕心裂肺的疼,天坼地裂的疼,徹骨寒心的疼。 顧海桐下了車,蹲在深夜校門口的涼亭里,掩著面痛哭起來。 為什么,我以為你會保護我,而欺負我的那個人,卻是你。 這一夜,對顧海桐來說,是個令她信仰喪失的噩夢。對于她這樣的保守的女孩子,第一次用這樣的方式失去,是無法令人接受的。 無論那個人,是不是她曾經喜歡著的,溫柔體貼的顧耀巖。 她像是失了魂魄一般,拿著身上僅有的三百塊錢,走到學校附近最好的賓館里,給自己要了一間很貴的房。 躺在奢華的大床上,她蒙著被子,哭到眼睛發酸,才漸漸睡去。 迷迷蒙蒙之中,只覺得天已大亮,隔壁的房間里傳來了一陣yin靡的歡愛聲,那女的叫得天昏地暗的,顧海桐捂著耳朵,胃里泛起一陣惡心。 顧海桐拿起手機想看看幾點了,卻發現自己的手機早已關機。 她披頭散發的下了床,洗了個熱水澡,頭昏目脹的拿好自己的東西,出了賓館的門,沒想到剛一出來,便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迎面走過來。 王娉婷挎著一個中年男子的手臂,從隔壁的房間出來,一轉頭,便看見顧海桐,嚇得花容失色,不過只是幾秒鐘,她的面色又強撐起一個高傲的樣子。 顧海桐一見,那個中年男人正是表演系的系主任王學斌。 難道剛才隔壁一直在叫的女人,是王娉婷? 可真行。顧海桐冷冷的看著她。 王學斌也瞄了她一眼,目光落在她濕發垂墜的脖頸上。 “寶貝,走吧?!蓖鯇W斌將目光從顧海桐身上意猶未盡的收回了,對王娉婷說道。 王娉婷抻著脖子,挎著王學斌的胳膊進了賓館的電梯,顧海桐在原地停著,沒有選擇電梯,而是轉身進了安全通道。 … 顧海桐回到寢室的時候,程貞貞和霍燕還在被窩里,顧海桐一向有早起出去買早點的習慣,大家都以為她早上出去買東西了。 顧海桐把早上買的豆腐腦分別放在兩人的桌子上,然后抱起剛剛睡醒的小rou球親了親,打算給她沖點奶米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