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節
趙天御一有茫然問:“什么?” “那個房間你專門備來讓那些小明星招待要人的,你別跟我說里面沒有攝像機這樣齷齪的東西?!奔揪疤炜粗w天御道。 趙天御掃興地從包里掏出一卷錄像帶遞了過去,rou疼地道:“我還沒看哪?!?/br> “你還想看!”季景天一把奪過了錄像帶。 趙天御忍不住好奇地道:“你不會知道……那房間里有這玩意兒,所以才故意把地方設在那里的吧?”他對上季景天冷冷的眼神,只好轉過身去道,“哦,對了,你說過你沒說過自己是好人?!?/br> 季景天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掌心里錄像帶,嘴角微微翹起,仔細地將那卷帶子放進了背包的內層,然后問:“那個晚上的事情查得怎么樣?” 趙天御道:“我讓人去附近問了一問,好像應該是從對面仁安醫院跑出來的,當時有好幾個人追他。我又查了查仁安醫院你說的那個清水縣姓齊的老頭,他好像是為了拆遷店面房的事情而鬧到京城來的。我已經問過我哥了,不是我哥的人,應該是原家的人。我哥說有人讓原俊楠栽了個大跟頭,這個人……很可能就是傅聽夏?!?/br> “傅聽夏好像早知道原俊楠在暗中買后街的地皮,所以吃了幾間位置很蹊蹺的店面房握在手里,都屬于那種不起眼,但真要開發卻又繞不開的地方,然后把它放在姓齊的老頭名下。等原俊楠把資金都投進來之后,他才突然發難,把原俊楠整得很慘,最后他把房子賣給了我哥,逼得原俊楠不得不賠本退出清水縣的開發計劃,倒是便宜了你跟我哥?!?/br> 季景天看著窗外,若有所思地道:“他為什么要找原俊楠的麻煩?” “不管是什么原因,他都不應該去找原俊楠的麻煩,這人可不好惹。說句驚險點的話,那天他要不是誤入了你的房間,真不知道那天晚上會發生什么樣的事情?!壁w天御發動著車子道,“不過算他聰明,最后能想到利用我哥及時脫身?!?/br> “以他的性格,沒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他絕對不會惹事生非的?!奔揪疤炜粗巴庀?,只是究竟是什么原因。 傅聽夏站在更衣間,頭抵著冰涼的換衣箱的鐵門,他本來想著自己是不慎開進了溝里,費點時間開上來就好了,哪里知道那哪里是個溝,分明是個大沼澤,他怎么都沒想到原來季景天竟是這樣的人。 誰上了他的床,就要受他節制的嗎?那季景天上輩子……還忙得過來嗎? 傅聽夏糟心地拿頭敲打著鐵門,旁邊突然傳來一聲:“傅聽夏,你……沒事吧?” 蔣范范站在旁邊關心地問道,傅聽夏連忙站直了身子,尷尬道:“我,我……” “沒事,沒事,不用解釋?!笔Y范范挺理解地笑道:“看見這些鐵門都不平嗎?那全是醫師們在換衣間拿腦袋撞的,值夜班的時候撞得最多?!?/br> “為什么?”傅聽夏忍不住問道。 蔣范范笑道:“這個可就不好說了,有的時候是因為不該死的病人死了,有的時候是因為后悔怎么就干上醫師了呢,別人工作三年了,我們可能剛畢業,別人當上科長了,我們還是住院大夫,別人的娃娃地上跑了,我們因為值班太多,女朋友跑了?!?/br> 傅聽夏努力笑了一聲,蔣范范從自己的更衣箱里取了個面包塞在嘴里道:“你已經定好去哪個科室了吧!” “我想在導管室跟著做冠狀動脈造影檢查?!?/br> 蔣范范看了一下四周然后小聲笑道:“我知道可能學校影像系的女生還不錯,但你可能不知道在醫院里有所不同。為了下一代著想,會出現在x線室的女同胞都是已婚婦女,娃娃都能打醬油了?!?/br> “不是為了那個……”傅聽夏笑了笑,一旦西格奧特正式對外公布可利用冠狀動脈造影術給冠心病人裝支架,心外科的心臟搭橋不再是冠心病人唯一的選擇,那里將會成為心內最核心的地方之一。 他將衣服換上就朝著魯伯成的診室走去,因為下午的門診時間還沒到,診室里就只有魯伯成一個人。 魯伯成看了一眼傅聽夏就道:“躺上來,我幫你看看心臟?!?/br> 傅聽夏就順勢躺在了床上,魯伯成接上了電極,看了看道:“談戀愛了?” 傅聽夏半轉過臉來沒好氣道:“你光會看心電圖,就不會看人臉色嗎?我這副臉色像是談戀愛的人嗎?” 魯伯成把頭側了側看了一眼傅聽夏,然后又轉回去平淡地問:“那就是□□了?” 傅聽夏連忙把身上的電極扯了下來,從病床上跳了下來,魯伯成道:“你心臟跳成這樣嘛,許一夫就沒教你一些基本常識?!?/br> “那老頭才不會像你這樣就愛關注一些旁門左道,”說著,傅聽夏就拉開門出去了。 魯伯成在他的背后叫道:“喂,你這種身在曹營心在漢的想法可要不得?!?/br> 傅聽夏出來就頭痛抓了一下自己的頭皮,他怎么也沒想到他這輩子會招惹上了季景天。 他再次仔仔細細回憶了一遍上世他跟季景天兩人之間交集的所有場面,發現只記得季景天愛罵人,傅聽夏找不到任何可以拿來攻擊的季景天的缺點,也沒有什么任何資料,可以讓他利用來對付季景天的。 他一天都沒什么心思,晚飯也只能躲在宿舍吃了兩口,滿腦子都是跟季景天滾床單的畫面,害得他如睡針氈似的在床上翻來覆去,對床看書的方海斜眼看了一遍傅聽夏,想了想識趣地假作沒看見傅聽夏在床上不停地翻身。 走廊里的電話響了,方海就跳下床跑出去接電話,然后喊了一聲:“聽夏,許一夫那邊……” 傅聽夏真是氣不打一處,沖著外吼了一句:“不認識?!?/br> 方海停頓了那么二秒,跟電話里的人說:“許教授,那個傅聽夏現在不在……” 傅聽夏一聽急忙連滾帶爬地跑了出去,搶過方海手里的電話道:“師,師傅我不知道……” 許一夫在電話里冷冷地道:“你當了魯伯成的弟子,所以就不認識許一夫了是吧?!?/br> 傅聽夏連忙道:“不,不是的,我不知道是您……” 哪知話沒說完,“吧嗒”電話掛斷了,傅聽夏那個頭痛啊,回來拿過方海的外套就翻他的口袋,從里面翻出了一把自行車的鑰匙。 方海急道:“你明天可要回來,我約了管理系的妹子游車河呢?!?/br> 傅聽夏走了,方海才笑道:“你們想不想知道一個據說得罪了許一夫會有什么樣下場的笑話?!?/br> 床鋪上下的腦袋都伸了出來,有人笑道:“當然想啊,聽夏不是剛得罪許一夫嘛,我們很想知道他會是什么下場?!?/br> “我爸跟我說當年許一夫愛喝茶,他沒被人發配到鄉下去之前,一位條件比較好的同行開會的時候不小心拿了許一夫的茶葉泡了點茶,泡完了還說,這茶葉粘成一團跟個屎塊似的,這誰的茶呀?后來知道是許一夫的,心想壞了,于是就給許一夫送了一盒茶,許一夫茶葉收了,但人不理他,于是那同行又送了一盒茶,許一夫收下了茶,還是不理他。同行連著送了好幾回,隔了大半年了,許一夫就是不理他,同行有些郁悶了,心想這茶葉糾紛就算是他不對,可他不已經送了好多盒茶葉了嗎?”方海笑道,“于是就找人轉著彎打聽了一下,才知道原來許一夫已經忘了同行為了什么得罪他,只記得他得罪他了?!?/br> 宿舍里的人聽得大笑:“那傅聽夏慘了?!?/br> 方海笑著補充了一句:“哦,忘了說,這笑話里的同行剛好是傅聽夏的另一位師傅魯伯成教授?!?/br> 原俊楠推開了自己的家門,聽見原雅楠正在跟人聊電話。 “你jiejie跟傅聽夏搭上話了,那都說什么了?” “牙疼不是病……”原雅楠捂著嘴笑得前仰后伏,“你jiejie不是一向都眼高過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