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
歐陽經語不置可否的看了她一會,小聲道:“經語,你這話說的太叛逆了,韓阿姨無論怎么說都是你mama,你因為從小不在她身邊,你倆缺乏溝通交流,才會產生誤會,你要試著靠近她,接受她……” “呲……”楚尋被經語飽含感情的話激的雞皮疙瘩直掉,沖著她齜了齜牙齒。 第二天早上,楚尋捧著書本去教室上課,管震正站在教室外面的走廊上看書,看書就算了,還擺了個挺酷的pose。反正從楚尋這一角度看過去的確挺校園小霸王拽霸酷的。 倆人的班級本就是相鄰的,即使打了照面也是情理之中,楚尋看都沒多看他一眼,直接進了教室。 管震用眼角的余光瞄到楚尋一刻也不停留的進了教室,心中大為懊惱,此時他的跟班兼死黨從教室里走了出來,興沖沖的詢問道:“怎么樣?大嫂有沒有被你的風采折服?有沒有重新審視了你是暢銷產品的存在價值?” “你才是商品!“管震懊惱的擲起書本就砸了死黨的頭,“扮憂郁?她明明連正眼都沒多瞧我一眼!” 早上的課快結束的時候,楚尋不由的大恨起了秦始皇,是嘛,那丫的秦始皇既然干了焚書坑儒的缺德事,為何不缺德到底,將書給燒盡! 好吧,她已經被臨近高考的緊張氣氛給緊張的有些變態了。 不過數學老師似乎覺得還不夠似的,臨下課的時候半是玩笑半是認真的說道:“快要高考了,早戀的就不要吵架了,以免影響心情;沒早戀的就不要表白了,以免被拒絕影響心情?!?/br> 他這話一說完,大家包括數學老師在內齊齊將目光對準了楚尋。 管震是學校的公眾人物,一有點風吹草動,大家都曉得也是在所難免,更何況官震根本不知道低調為何物。 ** 日子就是這樣,既不讓你太順心也不會讓你太難受,照樣的白天黑夜再白天的過去。 直到高考那一天的到來,楚尋知道這一天過后很多人的命運都會改變,當然對于自信滿滿,一切盡在掌握的人來說,并不會覺得這一天有多特殊,他們這些人真是叫人嫉妒的天怒人怨。 楚尋知道歐陽經語、管震、阮憐惜等人,他們都會考上心目中的大學,而她只會像個猴子似的,在人類的舞臺上玩一會丑,然后再靜悄悄的退場,默默的繼續自己的猴子人生。 她妄自菲薄的想著,原來她竟如此的蠢笨,一無是處,而她事實上就是這樣。 高考前一周學校便放了假讓考生回家調整應考。 阮憐惜與楚尋都住到了高家,對于阮憐惜來說,她住進高家就像住自己家一樣隨意自在,并沒覺得有任何的不好意思。 而已經習慣了住宿生活的楚尋卻覺得非常的不自在,高家與她來說,就是寄人籬下。 不過她幸福的想,等高考結束后,她就可以出去打工了,無論是住集體宿舍,還是自己在外面租房子,她都要擺脫現在的生存模式。 她很久之前就想選擇自力更生的生活,可奶奶在世的時候,自然是希望她成才,等奶奶去世,她的生活完全被表姑一家控制,即使她想輟學出外打工,戶口本也被表姑藏了起來。她想反抗,卻因為未成年,警察也不會站在她這一邊,只會說她年紀小不懂事,青春叛逆不體諒大人對她的種種好。 她不想成為表姑的搖錢樹,不想忍受她們一家的算計就只有偷跑出來,投奔韓宛若,想借助她的力量擺脫表姑的控制。 不可否認,在沒見面之前,楚尋是心存幻想的,可已經長歪了的楚尋,在經歷了重生前母親對她的冷漠后,當再次相見,只會先發制人的展示自己的惡意來達到保護自己的目的。 韓宛若的確讓她失望了,不過還好,已經習慣了被人冷漠對待的楚尋,并沒有覺得受多大傷。 高考前的幾天,韓宛若對阮憐惜噓寒問暖,無論是什么補腦的提神的好東西都往阮憐惜屋里送。 甚至就連高宗翰都有些看不下去了,他不悅的瞪著韓宛若,“既然這東西這么好,為何不買兩份,家里高考的又不是只有憐惜一個人?!?/br> 韓宛若端著一盅煲湯正要上樓,聞言頓了頓,解釋道:“哎呦,這東西我可是拜托朋友專門從國外運過來的,還是限購的,平時我自己都舍不得吃,這樣的好東西給阿尋吃太浪費了,反正她又不會考的上好大學?!?/br> “這還沒考呢,你怎么這樣說孩子?” “哎呀,知道啦,知道啦,回頭我再補一盅給阿尋就是了,唉,阿尋那個白眼狼真該下樓聽聽,她若知道你對她這么好就好了?!?/br> 韓宛若上了樓,二樓的高以澤手中拿著書剛好從阮憐惜房間出來,最近他也被韓宛若鄭重的拜托過,一有空就幫助阮憐惜補課。 阮憐惜是個聰明勤奮的姑娘,這一點高以澤十分的欣賞,在他看來,阮憐惜想考名牌大學,只要她正常發揮必定勝券在握,而她現在還是如此的拼命,是想錦上添花。 高以澤覺得阮憐惜的這一點與自己很像,所以教她也是心甘情愿。 韓宛若端著一盅熱氣騰騰的東西,看到高以澤后笑瞇瞇的說道:“阿澤,你怎么出來了?憐惜的課補好了?” “她正在做試卷,等她做完了,遇到不會的,我再幫她看看?!备咭詽梢琅f謙恭禮貌的回答。 看著韓宛若進了阮憐惜的房,高以澤忍不住將目光投向了走廊的最西邊。 明明一個是親生女兒,一個是有親爹親媽的干女兒,可差別為何如此之大呢?高以澤情不自禁的想著,忍不住蹙了蹙眉頭。 高以澤看向那頭的同時也看到了趴在房門口的小皓。 說實話,高以澤對于楚尋雖然談不上討厭,但也絕對談不上喜歡,可是他不明白的是,小皓為何那么喜歡她,明明楚尋時不時的欺負小皓,可那孩子還是一個不留神就跑去招惹她,難不成他弟弟就是傳說中的抖m體? 高以澤走了過去,順著沒關嚴的房門,他看到狹小的房間里,正對房門的小床上,楚尋正倒立在床上,看那漲紅的臉,足可以看出似乎已經倒立許久了。 高以澤不解的看著里面的情形,心道難怪成績不好,人家都在緊張學習的時候,她居然沒事玩倒立。 電話鈴聲響起,楚尋從床上跳了下來,接過手機后,只聽她高興的大聲說道:“啊,經語??!好久沒見面了,可想你了!哦……我啊……正在修練神功打通任督二脈啊,經語,我實在沒辦法了,只能看看倒立能不能打通任督二脈高考的時候超常發揮一下,不管怎么說,只要不讓韓宛若鄙視的太厲害就成了,我也知道我很多方面不如阮憐惜,可是她就是喜歡拿我們做比較,很傷自尊啊,好吧,雖然我的自尊早就被她踏進爛泥里面了……” 高以澤心思復雜的轉身回到自己房間之時,剛好看到王阿姨端著一盅東西上樓,高以澤隨口說道:“王阿姨,你又要給阮憐惜補什么???剛才姑姑才端進去一碗,照你們這樣的補法,身體招架不住,反而適得其反?!?/br> “啊,不是啊,是太太剛才吩咐做給二小姐的?!?/br> 高以澤一愣,頓住了腳步,而后不由好奇的折身走了幾步,“是什么東西?” 高以澤說話的同時,已經將蓋子給揭開了。 “是冰糖雪梨,太太說這倆天天熱給二小姐降降火?!蓖醢⒁绦θ轁M面的說道。 高以澤怔怔的放了蓋子,點了點頭,“也是?!?/br> 一個是珍貴藥材精心熬制的補腦提神的補湯,一個是隨便削一個梨子放點白糖就能燒成的冰糖雪梨。 如果沒有比較的話,或許冰糖雪梨里也承載了滿滿的母愛。 可是……高以澤看向阮憐惜那扇仍舊緊閉的房門,韓宛若自從二十分鐘前就進去了,一直到現在也沒出來,看來韓宛若對她的這個干女兒真的很關心啊。 ☆、第28章 受傷高考 高考當天楚尋起的很早,大宅子里靜悄悄的,楚尋揉了揉疲憊的眼睛,伸了個大懶腰。 昨兒她又熬夜到很晚,雖說現在即使用十倍的功力學習也只是臨時抱佛腳,作用不大,可一想到自己和阮憐惜天差地別的成績,她就連那么一星半點偷懶的心思也沒有了。即便她的招牌保護傘是破罐子破摔,可但凡有丁點的可能她也不想自己的自尊被親生母親隨意踐踏。 尤其還是在另一個優秀的女兒面前。 楚尋走到院子外,壓了壓腿,又活動活動了筋骨,心中不免哀嘆,這要是去考武狀元該多好啊,若是這樣,她一定腳踢少林,拳打武當,看她韓宛若還敢看不起她?! “怎么起這么早?”一道清朗的男聲響起。 楚尋不悅的看過去,白了他一眼沒回話。 高以澤習慣性早起鍛煉身體,剛剛跑步回來,熹微的陽光,溫潤的少年,看上去要多賞心悅目有多賞心悅目,要多朝氣蓬勃有多朝氣蓬勃。 高以澤討了個沒趣,不過在楚尋面前,他也快習以為常了,更何況他本就是個特立獨行的少年,也不在乎別人的反應。對于這個繼妹,他是沒什么好感的,不過有些同情也是真的。 “祝你今天考個好成績!”高以澤淡淡的說了句,卻是真心實意的祝福。 可這話聽到楚尋耳朵里就不是那么回事了,成績渣的同學都有過這方面的感觸,一個學渣妹子被一個學霸漢子祝福取得好成績,這話怎么聽上去都會讓人覺得是挖苦諷刺吧? 當然,相互愛慕的情侶除外,可他倆本來就是水火不容呀! 一直以來互相看不順眼的人當面祝福你,不是挑釁是什么? “你什么意思?”楚尋瞬間就炸毛了! “大清早的,有你這么不給人好心情的嗎?你是不是一天都見不得我好???你的心眼怎么那么壞呢?”楚尋緊追了一句,火氣上竄。 高以澤莫名其妙,他真的是那種很難得很難得主動跟人示好的人,所以楚尋的反應,讓他非常的不爽。 “你這人到底曾經過的有多悲慘?居然養成了只能聽別人說你壞話,聽不得別人說好話的變態性格!” “我慘?我哪里慘了!呵呵……我雖然死了爸,可你也照樣死了媽,咱們半斤八兩,你也不見得比我幸福到哪去!” 高以澤被戳到了痛處,眉頭一皺,若不是看在她今天要高考的份上,他才不管她是不是女孩子,一定會給她點教訓。 “真是條瘋狗!” 高以澤重重的說完這句話,轉身就走了。 楚尋氣不過,上前幾步抓住高以澤的袖子,“你……” 要知道高以澤有重度潔癖,平時就不喜歡別人靠近他,更別提還是讓他不爽的人了,高以澤在楚尋捉住他胳膊的瞬間,猛的一甩胳膊,楚尋一個踉蹌,仰身倒了下去,右手本能的往后一杵,企圖緩解摔倒的疼痛,豈料手掌剛重重的杵到水泥地,電擊一般的痛麻感自她的手腕竄入她的心底,楚尋心中大驚,暗道了聲,“壞了?!?/br> ** 因為早上的意外,楚尋右手的腕關節脫臼了。高家人急急忙忙將她送到醫院,待她出來后,右手被整個的包起來,掛在脖子上,算是徹底報廢了。 高宗翰在開考前十五分鐘將她送到了考場,監考老師見進來一個傷了右手的考生,不免既驚訝又關心的問道:“同學,你左手可以答考卷嗎?” “還,還成吧,”楚尋已經不知道說什么好了。 上午考試結束,楚尋期期艾艾的收了準考證和文具,心里灰蒙蒙的。 低頭看了眼自己的右手,心中大恨! 高以澤! 整理試卷的監考老師在整理到楚尋的試卷后,不免又多看了兩眼楚尋,先不說準確率,就這卷面分肯定是沒有了。 監考老師惋惜的搖了搖頭,與旁邊的一位老師耳語了幾句,意思大概也就是高考期間出了這茬子,真可惜之類的。 楚尋出了教室的門,埋著頭還未走幾步,就被迎面跑來的管震攔住了。 “怎么樣?考的怎么樣?”管震的聲音非常的興奮。 楚尋冷冷的回了句,“你是來炫耀的嗎?” “不是,我……??!你的手怎么了?”管震激動的捧住楚尋的胳膊,楚尋被嚇的連連后退,“你別碰,我的手若是往后彈不了鋼琴了,我哭死給你看!” 管震仍舊是震驚的表情,連連追問,“昨天下午咱倆碰面,你不還是好好的嗎?怎么才一晚沒見就這樣了?哎呀,你都這樣了,一定不能答題了,你考的不好,上不了大學,我怎么辦?” “喲,喲,喲,你可真自私啊,我都傷成這樣了,你還只顧著擔心你自己怎么辦?!?/br> “咱倆將來是要一起的,我不管是擔心你還是擔心我自己,都是在擔心咱們倆??!唉……你本來成績就差了,這次要是因為手的緣故連大專都考不上,我這上了大學,你還是高中復讀,想正式戀愛也不方便??!” “管震,你又忘記吃藥了?” ** 楚尋隨著管震一起出了校門,意料之外的居然被高家的司機給攔住了。 楚尋帶著些許吃驚的表情看著司機說道:“楊叔,你怎么來了?我和阮憐惜的考場一個在城東一個在城西,你過來了,阮憐惜怎么辦?” 老楊還沒來得及說話,管震倒笑了,“阮憐惜又不是沒有爸媽,輪得到你關心她?” 楚尋踩了管震一腳,“我就是好奇一問,我誰都不關心?!?/br> 老楊笑了笑說道:“今天是老張和夫人一起去接的阮小姐,我是同少爺一起過來的?!?/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