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節
嚴夫人身邊那貼身mama笑了笑道:“夫人,肖姑娘,要想簡公子不再提親事,這法子也簡單?!?/br> “你有什么辦法?”嚴夫人大喜:“mama說來聽聽?” “咱們可以在八字上做手腳?!蹦琴N身mama擠眉弄眼的看了看嚴夫人:“夫人也是急得糊涂了,京城里邊用這法子拆散的人還少嗎?只要拿了八字去合,說是大兇之兆,還有誰敢拿自己的一輩子去賭不成?” 嚴夫人面帶喜色:“我倒是忘記這一招了!” 彥瑩站在旁邊搖了搖頭:“我們兩人的八字原來在豫州城就合過了,說是大吉大利,只怕這法子行不通?!?/br> 那mama眼珠兒一轉,臉上露出了笑容:“哎呀呀,這個不礙事!西山普濟寺有位慈心大師,精通堪輿之術,有時還會給人看相合八字,十分精準,咱們出點銀子去求他給批個大兇的八字,肯定簡公子會愿意相信慈心大師的。豫州是小城,那里算命的又有什么能耐,不過是騙些銀子混口飯吃罷了?!?/br> 嚴夫人連連點頭:“mama這主意不錯,肖姑娘,你覺得呢?” 大周之人信奉鬼神之說,對于八字批文十分相信,彥瑩覺得這也不失是個好法子,她捏了捏拳頭,心中暗暗做了決定:“既然這樣,那我也愿意試一試,只是這打通大師的銀子,那可還得請貴府撥出來,我是不會出的?!?/br> “那是當然,”嚴夫人一臉微笑:“這銀子自然是我出了,mama你趕緊拿了我的名剌去普濟寺,找那慈心大師說好這事情,明日你再來帶著肖姑娘去西山?!?/br> 把這事情布置好,嚴夫人總算是放下一樁心事,見著彥瑩站在那里,高高的昂著頭,似乎一臉的不妥協,心中忽然也一陣憐惜,這鄉下丫頭雖然說囂張,可她一個人在這京城打拼,全憑自己的本事,還沒有誰幫助她。本來有個情投意合的人,卻因著身份不同不得不放手,實在也令人唏噓。嚴夫人放軟了聲音道:“肖姑娘,若是你真喜歡簡公子,以后也可進他后院做姨娘……” “夫人,你說的是什么話?我又怎么會去給他人做姨娘?”彥瑩搖了搖頭,嗤之以鼻:“我肖三花的男人不管是什么身份地位,他都只能有我一個人,若是做不到,那就拉倒,我寧愿終身不嫁,一個人孤獨終老,也不愿意與旁的女人去搶夫君!” 嚴夫人瞠目結舌的望著彥瑩,好半日才訥訥道:“肖姑娘真有志氣,只是這樣的男人怕是找不到?!毙す媚镩_了這么大一家鋪子,以后嫁的人只怕也是富商,三妻四妾是常有的事情,那些男人哪里只會守著一個人不放? “找不到就不嫁?!睆┈撔α诵Γ骸斑@成親對于女方來說,本來就是一樁虧本的買賣,若不是兩情相悅,如何能替他生兒育女?我肖三花最喜歡的便是爽快,最不喜歡的就是將就,夫人就莫要擔心我會想去給簡亦非做姨娘的事情了,我絕不會去做那種人!” 嚴夫人笑著道:“肖姑娘真是有骨氣,我送你一千兩銀子,權當彌補,如何?” 彥瑩看了她一眼,淡淡道:“夫人,我的感情不是用銀子能買來的,這是我自愿放棄了簡亦非,不是在與你做生意,你還是快些回去罷?!?/br> 真是奇怪,為什么嚴夫人出的價格跟簡亦非他老娘一樣?難道她們都認為他們的感情只值一千兩銀子?彥瑩有些興味索然,拉開那跟鋪子連通的小門:“嚴夫人,你可以走了?!?/br> 晚上簡亦非回來的時候,彥瑩已經準備好了一桌豐盛的晚餐,他瞧著那么大一桌子菜,很是驚訝:“三花,怎么弄這么多好吃的?” 彥瑩笑道:“看你這幾日臉色不好,怕你衛所里邊有事情,特地給你弄些好吃的補補身子。怎么了?干嘛這樣看著我?” 簡亦非一把握住了彥瑩的手:“三花,你真好,有你陪著我真好?!?/br> 旁邊秀文與秀珠每人夾了些菜到碗里,默默的走出了房間,和這兩人在一起吃飯,太刺激他們的小心肝了,瞧著兩人親親熱熱的,自己就覺得前途渺茫,春天都快要過去了,自己的桃花還沒開,連個芽苞兒都沒有! 簡亦非與彥瑩兩人并肩坐在飯桌前邊,兩人互相夾菜:“三花,你做菜辛苦了,自己多吃些,我知道你喜歡吃這個,別都往我碗里夾!” “你是男子漢,得多吃些東西!剛剛你還給我去整那花圃,出了這么大的力氣,自然要多吃一些!”彥瑩夾著菜往簡亦非碗里放,心里好像在滴血,一種說不出的痛楚將她包圍住,明日,過了明日,簡亦非與她就要緣盡了! “三花,你怎么了?”簡亦非覺得今日的彥瑩有些不大對勁,一雙眼睛總是盯著他不放,好像看不夠一般。平常兩人雖然也親親熱熱,可彥瑩從來沒有這般灼灼而視。 “我在想著一件事情哩?!睆┈撋斐鍪謥?,輕輕在桌子上頭劃了個圈:“聽大家說西山的春景很不錯,我到京城這樣久了,還沒出去逛過,明日你帶我去西山游玩好不好?” 簡亦非一拍腦袋:“哎呀,都是我的錯!我是該早些帶你出去走走的!三花,明日我就陪著你一起去西山!” 彥瑩瞧著簡亦非那光彩熠熠的臉,心中一陣發酸,臉上卻還不得不裝出笑容來:“好的,你明日去衛所將事情交代下,再回來接我去西山?!?/br> ☆、94 這邊百香園大門才開,嚴夫人那位貼身mama就已經趕了過來,見著彥瑩滿臉的笑:“肖姑娘,咱們什么時候動身?” 彥瑩朝后院瞟了一眼,簡亦非正在練劍,她壓低聲音道:“mama你先去普濟寺山門等我們,昨晚他說要與我一道騎馬過去?!?/br> 那mama有幾分失望:“那……我先去,肖姑娘,你可不能不來啊?!?/br> 彥瑩點了點頭:“我說話算話,mama且去山門等我們,到時候你裝成一個進香的,過來跟我答話便是?!?/br> “好,就這般說定了?!蹦莔ama應了一聲,飛快的走了出去。 那mama這邊剛剛走,簡亦非便從里邊走了出來,朝著彥瑩笑了笑:“三花!” 彥瑩有幾分心驚rou跳,難道她剛剛和那mama說話被簡亦非看見了?她一雙手抓住了衣裳角兒,努力讓自己保持平靜:“亦非,怎么了?” “沒什么,我剛剛練完劍,出來看看你?!焙喴喾亲呓鼜┈撋磉?,低聲道:“我方才忽然就想見你,好想馬上見到你,心里總有一種懸著的感覺,好想一閉眼,你就不會在我身邊了一般。走出來看到你,我這才放心?!?/br> 彥瑩鼻子一酸,眼淚忍不住掉了下來,簡亦非見著她忽然落淚,十分驚慌,一把將她拉?。骸叭?,怎么了?你哪里不舒服?” “誰叫你說這樣的話,聽著真傷心!”彥瑩嗚嗚咽咽起來,雖然極力想克制自己不要流淚,可那眼淚珠子就是這樣落了下來。簡亦非說的這幾句話實在太煽情了,就好像戳中了她的淚點一般,讓素來堅強的她也忽然落淚了。 “三花,我錯了,我說錯了?!焙喴喾呛靡魂嚮艁y,抬起手來拿衣袖給彥瑩插眼淚,自己也真是不會說話,一大早就說些這樣的東西,莫怪三花會難過。他低聲道:“我以后再也不說了,再也不說了?!?/br> 彥瑩的心一片酸酸澀澀,以后,他們還會有以后嗎?她含著淚笑了笑:“以后不許你再這樣說,要說也是我來說?!边@話一個字一個字的說出來,就像杜鵑啼血,實在是忍無可忍,她幾乎能聽到自己的心在碎裂的聲音。 兩人站在那里說了好一陣子話,彥瑩的情緒才慢慢平復了下來,她從簡亦非的懷中抬起頭來,眼睛一轉,就看到了那些忙著搬貨的伙計從身邊走過,他們的眼睛還偷偷的在往自己身上看,趕忙將簡亦非推開了些:“你先去衛所,將今日要做的事情布置下去,別耽誤了大事?!?/br> 站在門口望著簡亦非的坐騎慢慢遠去,彥瑩心中無限悵惘,前世學過兩句詩“揮手自茲去,蕭蕭班馬鳴”,那時候一點也不能體會離別的情緒,現在卻是真正的擺在自己眼睛,一點也沒有可以回避的余地。 辰時左右,彥瑩與簡亦非一道出發了,兩人共騎了一匹馬,披著霞光朝西山奔了過去。彥瑩坐在前邊,一雙手拉著韁繩,她能感覺到后邊簡亦非溫暖的鼻息,一點點的撩撥著她那脆弱的心弦。 來大周一年多,她從來沒有落過淚,可今日她的心卻脆弱到時時刻刻都想流淚的地步。她不敢回頭,唯恐簡亦非見到她眼角掛著的淚珠,只能閉著眼睛將風將臉頰上的淚吹干。 此時雖然已經是春末夏初,可道路兩旁依舊有不少的花朵在盛放,特別是那野薔薇,爬滿了山坡,纏在樹上,就如瀑布般落了下來,山風微微吹拂,山道上翠微蒼蒼,那抹綠色不住此起彼伏。彥瑩沒有賞花的心思,兩眼望了過去,只覺得一片愁云慘霧,見不到半點亮色。 “三花,你瞧,那邊的景色真好看!”簡亦非指了指山谷里,一線清亮的山泉從山上流了下來,就如玉帶掛在翡翠之間,溪水濺落無數的碎玉亂瓊,點點晶瑩。 彥瑩茫然的看了那邊一眼,點了點頭:“可不是?”她的眼睛瞄了瞄,就見半山腰上有幾處明黃色的飛檐,從綠樹重重里透出來,陽光照在琉璃瓦上,閃閃的發著光亮。那就是普濟寺吧?嚴夫人的貼身mama就在那里等著自己,彥瑩一想到這里,心情頓時沉重起來。 “三花,怎么了?”簡亦非興高采烈只得到淡淡的回應,他有些奇怪:“你在看哪里?” 彥瑩伸手指了指那處飛檐:“那里可是寺廟?” 簡亦非點了點頭:“是,那邊是普濟寺,很著名的,咱們過去瞧瞧,順便拜拜菩薩?” 自己還在想著怎么提出這建議來,他倒是先說了出來,彥瑩凄然一笑:“好,咱們去普濟寺瞧瞧,我去抽支簽子看看,運氣好不好?!?/br> 兩人騎馬到了普濟寺山門,有小沙彌攔住了他們:“兩位施主,請將馬牽去那邊?!?/br> 簡亦非讓彥瑩到山門等著,自己跟了小沙彌到那邊去將馬送到馬棚里頭去,出來的時候就見彥瑩與一個婆子站在一處交談,似乎很是融洽。 “三花!”簡亦非快步走到彥瑩面前,看了一眼那個婆子:“這位大嬸是誰?” 彥瑩笑了笑:“這位大嬸是我百香園的主顧,今日她是來給她生病的兒子許愿的,聽說那慈心大師算命十分準,她還想請慈心大師給她兒子算個命?!?/br> “慈心大師?”簡亦非聽了點頭:“我知道,他名聲實在大,就連皇后娘娘都找他算過命數呢,大家都說他算得很準,根本不會有半分差錯?!?/br> “真有這樣神?”彥瑩裝出一臉向往的神色:“那咱們趕緊讓他去給算算?!?/br> “算什么?”簡亦非有幾分奇怪:“咱們的八字不是已經合過了?” 彥瑩白了他一眼:“豫州城哪有慈心大師這樣的神人?我想聽聽高僧幫咱們合出來的八字是什么樣子的?!?/br> “好好好,全依你?!焙喴喾乔浦鴱┈搱猿?,也跟著她往前邊走:“也不知道慈心大師可否有空,肯定不少人找他哪?!?/br> “那是當然?!蹦莔ama不住的點頭:“要請慈心大師算命,可得要有佛緣,兩位可以先去那邊清涼殿里排著,有人會帶你們進去,你們往那功德箱里投一個銅板,若是正面朝上,就能去見慈心大師了。只不過大家都說實在蹊蹺,每日投到功德箱里的銅板兒也不知道有多少,可能投出正面朝上的卻少而又少,就是不知我們有沒有這運氣?” 簡亦非聽了也是好奇:“還有這樣的事情?三花,咱們趕緊去試試?!?/br> 畢竟少年郎求勝心切,聽著那mama這般說,簡亦非對于這投銅板進功德箱產生了莫大的興趣,拉著彥瑩的手就往那清涼殿走,那mama緊緊跟了上來:“肖姑娘,等等我?!?/br> 走到清涼殿,那里已經排起了長長的隊伍,兩個功德箱前邊全是人,就聽著里邊惋惜的聲音此起彼伏:“唉,怎么是反面!” 一個小沙彌將他們領到左邊那隊伍里排著,彥瑩瞧了瞧前邊黑壓壓的一片人,嘆了一口氣:“要是有這么多來百香園排隊買烤鴨的就好了?!?/br> 那mama嗤嗤一笑:“肖姑娘,你那鋪子里生意很不錯了,那排隊的人都出了鋪子大門了,你還想要怎么好?” “大嬸,你瞧瞧這里頭的人,比起我百香園前邊排隊的,只怕是十倍還不止呢?!睆┈撉浦切┱局娜?,一個個就像被捏住了脖子的鴨子,不由得更聯想起自己的烤鴨來,現在田莊開拓得還不夠大,客源足,鴨子供應不足,形成了供不應求的局面,自己還得想想辦法,到哪里弄出個養鴨場來才好。 與簡亦非排了半個時辰的隊伍,總算是輪到他們兩人投銅板了。這功德箱是個大箱子,但是與別處的箱子不同,它是側面開口,后邊卻是空的,這樣就能看到投出的銅板是正還是反了。 “三花,你投還是我投?”簡亦非摸出了一枚銅板來,笑著看了看彥瑩。 “你投罷,我沒你般好功夫?!睆┈撉浦磉吥莔ama與功德箱后頭那小和尚交換了下眼色,心里便知道,無論是誰投,肯定都是正面朝上,可為了讓簡亦非高興,她將這任務交給了他:“你這般俊的身手都投不出正面來,那我也不用去試了?!?/br> 簡亦非被彥瑩一夸,有些飄飄然,咧嘴笑了笑:“好,我來投?!?/br> 那銅板從那縫隙里塞了進去,他指尖略微用力,將銅板平平的托著落了下去。功德箱后的小沙彌瞪圓了眼睛,捧著那銅板給眾人看:“正面,這位公子與姑娘可以進去見慈心大師了!” 那mama笑著道:“小師傅,我跟他們也是一塊的?!?/br> 簡亦非本來想說不是,后來想著她是百香園的主顧,看在彥瑩的面子上,也不能就把人家攔在外邊,畢竟這是與人方便不是?他點了點頭道:“他是跟我們一塊的?!闭f完這話,他心中有幾分心虛,都說在佛祖前邊不要妄語,自己可是撒謊了。 小沙彌笑著一伸手:“三位施主請跟我從這邊來?!?/br> 第二百五十六章 惡卦 靜室里擺著一個佛龕,有一位須發皆白的老僧盤坐在那佛龕之前,雙手自然放在膝蓋上,雙目微微的閉著,似乎正在沉思著什么,聽著外邊的腳步聲,他慢慢睜開了研究,朝彥瑩與簡亦非笑了笑:“施主請坐?!?/br> 靜室里擺著幾個蒲團,彥瑩他們三人坐了下來,就聽那慈心大師問道:“三位施主是來問什么事情的?” 那mama搶先道:“我是想替我那生病的兒子來問個吉兇,他們兩人是來合八字的?!?/br> 慈心大師緩緩開口道:“那我先合了八字?!?/br> 彥瑩心里暗道,這慈心大師也不過是欺世盜名之徒罷了,身在這深山古寺,可卻輕而易舉被人收買,隨隨便便就能昧著良心說謊話——說好的出家人不打誑語呢?這分明就是披了一件高僧的袈裟招搖撞騙嘛。 簡亦非將兩人的八字報了出來,慈心大師閉著眼睛,手指不住的在掐來掐去,彥瑩饒有興趣的望著他,心里想知道這老和尚不知道會說出什么樣的批文來。 “施主……”慈心大師睜開了眼睛,臉上有為難之色:“你們兩人這八字……” 簡亦非興致勃勃:“是不是天作之合?” 彥瑩暗自嘆氣,瞧著那慈心的臉色就知道不會有什么好結果了,虧得他還說得這般興致勃勃,她很平靜的望了一眼慈心大師,低聲道:“大師有什么話,但說無妨?!?/br> 慈心大師見著彥瑩這般平靜,忽然間卻是語塞,好半日才緩緩道:“你們兩人這八字,分開看倒是大富大貴之命,可因著彼此富貴命太硬,湊到一處卻呈兩敗俱傷之勢,少年夫妻不能到頭,命中無子,而且三年內必會有血光之災?!?/br> 這命中無子深深的刺痛了彥瑩的心,若是她不知道自己的身世,糊里糊涂與簡亦非成親了,那以后生出來的孩子都會是癡傻的智障兒,那跟無子又有什么兩樣?她的臉瞬變得慘白一片,一雙手微微的顫抖起來,莫非這慈心大師說的是真話? “不可能!”簡亦非驚跳了起來:“大師,你在開玩笑罷?我們原來合過八字,我與三花以后會恩恩愛愛一輩子,花開富貴到白天,怎么你說出來的,全然不同?” 慈心大師臉上看不出半分悲喜之色,靜靜道:“我推算出來是這樣的八字,至于施主相不相信,那也只能看你們自己了?!?/br> 彥瑩站起身來,默默的走了出去,簡亦非趕緊追了過去:“三花,三花!” 慈心大師睜開了眼睛,念了一聲佛號,朝那mama道:“為了這個八字,老衲又不知要折損多少修為?!?/br> 那mama從袖袋里摸出一張銀票,笑著道:“我們家夫人每年在這普濟寺不知道捐了多少香油錢,大師只不過說一句話,行個方便而已。那位肖姑娘已經不想跟簡公子在一處,大師這樣做也只是成全了她?!?/br> 慈心大師接過銀票,雙目微閉:“施主你去罷,我要好好念幾日經文才能洗去我今日造下的口業了?!?/br> 那mama笑著退身出去,遙遙見著那邊有兩道糾纏的身影,趕忙追了過去:“肖姑娘,簡公子!” 簡亦非雙手拉住彥瑩,不讓她往前邊走:“三花,你不能丟下我,咱們不是說好要過一輩子的嗎?你怎么能半途就撒手了?” 彥瑩心中凄然,忍住眼淚對簡亦非道:“亦非,你沒聽見慈心大師說嗎?咱們兩人八字不合,若是結為夫妻,肯定會有血光之災!我只愿你這一生好好兒的,不愿瞧見你遭這般罪過,你放開我,咱們這親事還是別再提了?!?/br> “不行,我不放手!”簡亦非大喊了一聲,眼睛里出現了幾根紅色的血絲:“憑什么,憑什么那老和尚幾句話,你就要把我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