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節
直到主角受鑒定完植物,轉回河邊的時候,趴在巖石上的大貓這才悄無聲息地離開——顯然,它并不想讓自己被別人發現,特別是主角受。 隋垣看著正在幫自己梳理毛發、還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經被一只心思深沉的兇殘貨盯上的白,忍不住又是同情又是憐憫地幫他點了一大排蠟燭。 不知為何后背一涼的主角受:“…………????” 迎著主角受迷茫的目光,隋垣頗有幾分眾人皆醉我獨醒的感慨,但隨即,當他一身清爽地跟在白身邊往族群中走的時候,卻突然腳步一僵。后知后覺地,隋垣這才意識到如今被主角攻盯上的似乎不僅僅只是主角受,就連他也很有危險,不由做了個悲傷的表情。 主角受:…………似乎洗完澡后灰色的幼崽就有些怪怪的,出什么問題了嗎? 雖然主角受格外疑惑,但語言不通的弊端就是他連追問都毫無辦法。所幸隋垣也恢復得很快,轉瞬間便將對自己虎視眈眈的主角攻丟到了一邊——反正他早就習慣這種事情了——繼續享受自己被照顧地妥妥當當的獸生。 當然,在與趙羲和聯系的時候,隋垣也將自己遇到的事情說了,并且疑惑是否真的會有這種在劇情中被忽略,但卻真正發生、并影響了劇情的事情。 趙羲和回答是肯定的:【的確會有這樣的情況,畢竟劇情是從某一個單一的視角出發,很難縱觀全局,所以有時候會對我們這些扮演者產生誤導,需要小心應對?!?/br> 隋垣有些無奈地撥拉撥拉耳朵,剛想要繼續抱怨一下主角攻的心機深沉,卻不料趙羲和的下一條訊息緊接著傳了過來,速度快地簡直生怕晚了半點便會出事兒那般:【既然你被主角攻盯上了,那就暫時不要單獨行動,多跟族群在一起。等到你真正長大了,再狠狠揍他也不遲,等到多揍幾次,它就不敢打你的主意了?!?/br> 隋垣:“…………………………” 雖然覺得趙羲和的建議帶著不少打擊情敵的私心,但隋垣還是相當愉快地接受了,反正他原本就是這樣打算的。 隋垣開始糾纏著白對練,學習以野獸的形態對付人形怪的方法,畢竟在不久之后,主角攻就會拿著與主角受一模一樣的武器以人形出現,他必須提前做好準備,以防經驗不足吃了暗虧。 除此以外,隋垣也會盡量跟隨獸群一同行動,不給大貓任何趁虛而入的機會,只是主角攻的隱藏技術高超、又格外懂得見縫插針,就算隋垣自認為已經做好了防護措施,卻還是總會被對方揪住空隙調戲一番,簡直煩得隋垣好幾次都直接翻臉。 所幸大貓也知道這是其他獸群的地盤,行為不敢太過越界,反倒讓惱羞成怒到無所顧忌的隋垣趁機反撲了好幾次,弄得它不得不狼狽逃竄。只可惜,主角攻卻偏偏一點都不受教訓,反倒越來越喜歡跑過來撩撥隋垣的行為,除非被其他人打擾,否則不撩撥到他炸毛就決不罷休。 就在隋垣一面被主角受寵愛、一面與主角攻斗智斗勇中,大草原的天氣逐漸寒冷,獸群們也換上了過冬用的厚重而保暖的皮毛。 大概是被主角受養得太好了,隋垣的身體格外健康,新長出的厚厚的皮毛更是蓬松柔軟、漂亮極了,撐得他原本已經變得矯健的身體圓滾滾的,竟然帶出了幾分年幼時才有的毛茸茸的稚氣。 原本的冬季對于獸群而言相當難熬,冬季的大草原萬物凋零,獵物更是死得死、遷徙的遷徙、冬眠的冬眠,使得獸群大多只能靠著之前貯存下的脂肪熬過漫長的冬季,偶爾才能獵不到一些諸如兔子、田鼠之類小動物的果腹。 只是,有了主角受的未雨綢繆,這個冬季卻有些不同了。 早早便預見到了冬季的困難,白自然很早便開始了準備。他貯藏了不少的曬干腌制的蔬菜和rou類,甚至種植了一些能夠在冬日生存的植物,又通過這些植物圈養了一些小型動物。再加上火焰能夠有效地抵抗寒冷的天氣,獸群的這個冬日簡直過得舒適而暖和,就連不少本應在冬季死去的年老的獸類都掙扎著存活了下來。 白是整個獸群的恩人,自然也受到了最好的待遇,他被安頓在了洞xue中最溫暖的位置,身下鋪著厚厚的動物皮毛,每次吃東西也是由他率先挑選喜歡的食物,隨后才輪到其他的野獸。 不知不覺間,白在獸群中的地位已經提升到了極高的層次,甚至隱隱有了下一代的領頭人的意味。只可惜,白對于野獸們的恭敬崇拜卻毫不在意,因為他一直在煩惱著一件事,一件讓他感覺三觀都快要崩壞的事情…… 所謂飽暖思yin欲,冬季的獸群很少外出狩獵,它們三三兩兩聚在山洞內,吃飽喝足后便難免會想一些繁衍后代的事情。畢竟,這是它們的天性,冬季無所事事的時候談談戀愛(?)、醬醬釀釀一番,等到天氣轉暖、食物充沛后,母獸們就能生產下新的小崽子,為獸群增添人口了。 雖然隋垣這一批一歲大的幼獸們尚未真正成熟,并沒有所謂的“發情期”,但同樣呆在山洞里,自然必不可少地會被成年獸類的舉動所影響,下意識模仿著父母們的舉動,進行正式求偶前的演練。 野獸們可沒有所謂的“早戀”一說,年長的獸類們非常鼓勵自己的孩子學習如何求偶。畢竟對于野獸們而言,除了個體的生存外,最重要的就是種群的延續了,盡早學會如何討異性歡心,便意味著能夠盡早留下子嗣后代。 作為幼崽中最強壯、也是最漂亮的那一只,隋垣自然受到了幾乎全部未成年母獸的青睞。它們總是在他的身邊走來走去,殷切地展現自己姣好的身姿、濃密的皮毛,甚至主動湊到他身邊,為他親昵地舔舐毛發,還有好幾只母獸為了得到隋垣的青睞,彼此撕咬爭斗了起來。 雖然在族群之中,大多是公獸們費盡心力地討母獸們歡心,但如果一只公獸太過優秀,自然也會引來母獸們的主動追求。 對于自己的受歡迎,隋垣是相當鎮定的。雖然他本身出生時并沒有所謂的“種族”,但是這么多個世界過來,他早已將自己當成了一名人類,即使目前的外表是野獸,他也絕對不可能真正融入到獸群當中。 于是,隋垣可以相當淡定地接受母獸們的搔首弄姿、賣萌討好,不拒絕、也不接受。而倘若圍著他的是一群女人,隋垣大概就做不到這般的坦然自若了。 劇情中并沒有說明“灰”是否曾與母獸交配過、是否留下過自己的后代,那么既然沒說,隋垣便相當愉快地將其定位為“沒有”。 說實話,就算是對于除了趙羲和以外的人,隋垣都沒有產生過那方面的沖動,更不用說對著一群動物了。 只可惜,隋垣淡定,卻不意味著其他人(?)也同樣淡定。 小黑羨慕地看著被漂亮的小母獸們簇擁在當中、頗有種“醉臥美人膝”的感覺的隋垣,忍不住“嗚嗚”低叫了兩聲,而靠坐在洞壁上的白則扭頭看了它一眼,輕笑:“怎么,吃醋了?” 小黑“哼唧”了兩聲,郁猝地將下巴擱在爪子上,一副生無可戀的痛苦模樣——它之前曾試著突破母獸們的圍堵蹭到隋垣身邊,卻被那群平時溫順如今卻格外霸道的母獸們聯手揍了回來,抓得毛都禿了一大把。 白伸手揉了揉小黑的腦袋,忍不住有些想要發笑,但同時卻又愈發糾結。 ——因為他發現,他竟然同樣一點都不喜歡灰色的幼崽被其他母獸們圍住的場景,有些像是勞心勞力撫養長大的孩子卻跟著別人跑了的心酸,又像是自己最重要的好友被別人搶走的妒火……甚至還有些更深層次的感情,讓白不敢多想。 他之前那么照顧灰色的幼崽,除了的確喜歡它的外表以外,更重要的是為了報恩。如果不是灰色的幼崽,白是不可能存活下來的,而等到他能夠在這個世界站穩腳跟后,自然盡心盡力地想要償還這一份恩情。 但感情這種東西是會變質的,過分的關注讓白幾乎將這只幼崽當成了自己的支柱。他并不知道這份感情是如何改變的,也許是這一年來一點一滴的潛移默化,也許是它不顧危險擋在自己身前、直面其他野獸的獠牙時的感動——誰知道呢?但這份改變已然發生了,讓白無從抵抗。 ——如果隋垣知道主角受在想些什么的話,他一定會“呵呵”對方一臉,然后拋出正確的答案:光環效應。 就在白格外糾結地望著隋垣,試圖克制自己的感情時,他的身邊突然緩緩湊過來一只剛成年的母獸。 這只母獸也很漂亮,特別是那雙與灰色幼崽一模一樣的湛藍色的眼眸,純潔而溫順,讓白下意識便心生喜愛。這是除了隋垣與小黑外第一次有幼崽主動向白示好,雖然他如今在獸群中的地位水漲船高,但大多數幼獸仍舊無法接受他“奇異”的外表,下意識對他敬而遠之。 如今,在滿山洞都是粉紅泡泡的求愛季中主動湊過來一只母獸,任誰都明白這到底意味著什么。只見那母獸試探著伸出舌頭、舔了舔白那修長而靈活的手指,溫暖濕熱的感覺頓時讓他渾身上下冒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下意識將手抽了出來,在身下的獸皮上擦了擦。 感受到白的拒絕,母獸看上去有些失望,但是卻并沒有氣餒,而是緊靠著白趴下身,一副孺慕信賴的模樣。接著,它試圖給白舔毛——雖然白的皮膚光滑白皙,連汗毛都纖細地幾乎看不見。 白簡直壓力山大,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竟然會被一只野獸求愛,更加無法接受被野獸如此親密的對待——灰色的幼崽是例外,它是白唯獨可以接受的親昵對象。 再次被白拒絕了的母獸終于失落地走開,而白卻絲毫沒有安撫的意思,因為他此刻正感到十分的糾結與彷徨。 白不知道自己為何穿越成了野獸,更不知道他又為何變成了人。他是異類,無論是外表還是心靈都與這個世界、與整個獸群格格不入,如今他的“年齡尚小”,同伴——特指灰色的幼崽——仍舊可以陪在他身邊,可一旦成年,對方必然會與其他母獸組成自己的家庭、生兒育女,那么失去了陪伴的自己該怎么辦?他能夠忍受一輩子都獨自一人、無法與任何人溝通,最后伶仃終老嗎? 人都是社會動物,白無法想象自己終其一生只有一人的生活,甚至,他隱隱褪去了曾經變成人類后的欣喜若狂,反而開始想象倘若自己一直維持著野獸的姿態將會如何。 ——也許,他會任命吧?任命地像一只真正的野獸那樣生活,然后選擇一只看著最順眼的、最能夠接受的“同類”作為伴侶,比如……那只灰色的幼崽? 不過,野獸并不是人類,并沒有什么所謂的“愛情”,它們只有繁衍的本能,那么,倘若自己的“伴侶”被其他小母獸勾搭走了又該怎么辦呢? 無所事事的白開始天馬行空地幻想——當然,也僅僅只限于不負責任的幻想罷了——直到小黑的一聲驚呼將他已經不知道發散到哪里去的注意力拉了回來。 白疑惑地扭頭看向小黑,頓時發覺自己的視角有些奇怪。身為人的時候,他對小黑是俯視的,而如今卻變成了平視……視線下移,白愕然看到了自己毛茸茸的雪白的身體。 白:“………………………………” ——我只是隨便想一想??!真的只是隨便想一想! 白的突然變身不僅嚇到了他自己,同樣也在獸群中引起了sao動,就連隋垣也愕然看向主角受,驚訝他竟然就這么不聲不響地變回了野獸! ——要知道,劇情中的主角受自從在睡夢中變成人型后便一直以人類的形態活動,根本沒有提到過他又變回了獸型這一茬! 雖然野獸們有些sao動,但畢竟它們對于白的獸型更加接受良好,很快便安靜了下來,繼續做各自是事情。 白有些不太習慣地活動著四肢走了幾步路,在迅速找回曾經的感受后這才遲疑地看向隋垣,一臉糾結。 隋垣在疑惑白為何突然變成了獸型,而白同樣也在疑惑這一點,不過,比起隋垣的毫無頭緒,他卻隱隱有了幾分的猜測——雖然這個猜測讓他覺得驚悚而又無法接受。 曾經的白一直在懷念人類的模樣,渴望著變回人類,然后,他達成了愿望,并一直維持著人型。剛剛,他卻因為渴望灰色的幼崽陪伴與恐懼著孤獨而幻想著重歸獸型,于是,他也成功了…… ——他想要變成獸型,想要克服形態的差異與灰色的幼崽結成伴侶,雖然不是要做醬醬釀釀之類破廉恥的事情,但確實想要與對方一生結伴同行…… 白那張狗臉的表情格外崩潰。正所謂“心誠則靈”,所以,他剛才其實不只是隨便想一想,而是真心實意地想要跟一只動物過一輩子嗎?! 苦逼的主角受感覺自己的三觀碎了一地,他“嗚咽”了一聲,默默將頭埋在了爪子下面,耷拉著耳朵,一時間完全無法接受自己的“愿望”。 而一直在不遠處默默圍觀主角受的隋垣則偏了偏頭,疑惑地望向小黑,詢問它剛剛主角受到底發生了什么,為什么突然變回了獸型,又顯得如此崩潰。 小黑回了他一個同樣迷茫的眼神,晃了晃腦袋。 ——主角受的心簡直是海底針,完全猜不透啊╮(╯▽╰)╭ ☆、第一百九十二章 第十七個世界(六) 雖然主角受頗受打擊,但是連穿越成野獸這件事情他都能接受得了,更何況是此生伴侶同樣也是一只野獸?要知道天下之大無奇不有,就連他曾經所處的現代社會還聽過有主人和寵物結婚、共度一生的新聞呢! 無辜躺槍的趙羲和:“…………………………→_→” 在消沉了片刻后,白很快便振作了起來。事已至此,既然不想抗拒,那么就只能接受。白站起身,抖了抖身上雪白蓬松的皮毛,邁著腳步朝隋垣那邊走去。 介于白在獸群當中的地位,小母獸們并沒有——或者說不敢像是對待小黑那樣對待這位獸群的恩人,甚至說,倘若不是白一直以人類的形態出現的話,他大概會比隋垣還要受母獸們歡迎。 隨著白的靠近,母獸們紛紛退避,眼睜睜看著他走到隋垣的身邊,霸占了最好的位置側臥下身,格外熟練地伸出舌頭,舔舐隋垣本已經被母獸們打理得柔順光澤的皮毛,帶著一種占有欲和領地意識。 ——變成人型后,白便一直習慣性想要幫隋垣舔毛,可總是在最后的關頭忍耐住,如今可算是得償所愿了…… 不知為何,其余方才向隋垣獻殷勤的小母獸們都不由得后背一涼,默默退開數步,極力減少自己的存在感。 自從意外變回獸型,白就掌握了人型與獸型之間的切換方式,但不知是覺得用獸型在獸群中更為自如還是因為其他的某種不足為外人道的原因,這一次白使用人型的時間卻少了很多,經常以獸型黏在隋垣身邊,這黏著黏著,隋垣就感覺有些不對勁了。 因為曾經當過一段時間的寵物,隋垣很適應被人類摟在懷中照顧寵愛的感覺,認為這是順理成章的事情。而一旦這般照料他的人變成了獸型……隋垣默默扭頭看了一眼正努力朝母獸殷勤獻媚著求偶的公獸們,卻突然覺得白的行為與求偶似乎沒有什么太大差別…… 公獸們喜歡與母獸分享它們的食物,借此示愛討好、并展示自己養家糊口的能力,白也同樣一手包辦了隋垣所有的伙食,甚至更為殷切地進行投喂,讓隋垣連撕咬獵物的力氣都不用花費;公獸們不喜歡其余野獸靠近自己的伴侶,白也總是喜歡將他圈在身邊,不著痕跡地將其他獸類排除在外;公獸們喜歡給母獸順毛,順著順著便情到濃時,做一些醬醬釀釀的事情,白也同樣喜歡給他順毛,只是——應該說幸好——卻沒有關于那方面的暗示。 看著白那坦坦蕩蕩的模樣,隋垣也不好自作多情地“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不得不佯作不知地忽略過去。只是獸群看他們的眼神卻越來越怪異、越來越曖昧,就連原本喜歡往他身邊湊的母獸們也紛紛收斂,一副被閃瞎了狗眼的模樣,各自散去、重新尋找其他心儀的公獸。 野獸們并沒有什么公獸必須與母獸在一起的規定,只是它們之間交配不過是為了繁衍后代,挑選伴侶也只是為了生出最健康的幼崽、并確保有足夠的能力撫養它們。所以,在以繁衍為前提下,極少會有野獸對同性產生“性趣”,雖然在其他野獸看來隋垣與白之間的關系的確古怪,但既然事不關己,它們也不會有什么多余的關注。 對此,隋垣表示他什么都不知道,而白則表示非常滿足——看來,不著痕跡的圈養與秀恩愛排除情敵的做法,對野獸們而言也同樣適用。 當然,白并不知道,沒有野獸來打攪他們只是因為他在獸群中的地位足夠高、實力也足夠強。倘若他沒有這些,那么他一定也會像小黑那般,被彪悍的母獸們為了爭奪配偶而揍個半死。 除了主角受的不斷“追求”讓隋垣有些頭疼外,這個冬季還是相當不錯的。沒有運動、再加上沒有挨餓,隋垣簡直算得上被養得膘肥體壯,遠遠看上去更像是一團大型的絨球,圓滾滾的憨態可掬。除此以外,更讓隋垣感到愉快的是,他一整個冬季都沒有看到過主角攻。 雖然身為貓科動物的主角攻靈活而狡猾,但是他卻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在獸群的火眼金睛下悄無聲息地潛入山洞,再加上大雪紛飛、天氣嚴寒,他也不可能在在外面久久逗留,所以,隋垣整個冬季連一根貓毛都沒有看到,別提多么滋潤了。 隋垣無比期盼這個冬季可以消磨掉主角攻對自己的興趣——然后再也不見。 “春意盎然”的冬季在各種的求偶與醬醬釀釀中順利度過,當不少母獸們的肚子如同吹氣球一般鼓起來的的時候,冬季也宣告結束。 隋垣與白隨著獸群們走出躲避了一個冬季的山洞,踏上冰雪初融的大草原。野獸們抖毛的抖毛、打呵欠的打呵欠,紛紛躍躍欲試著想要大吃一頓、嘗一嘗葷腥——雖然這個冬天的伙食不錯,但野獸們仍舊習慣了飲鮮血、吃生rou的日子,腌制的蔬菜rou干對它們而言還是略有不適,一旦吃得時間長了,還是會想念新鮮的食物。 除了懷孕的母獸外,這一次狩獵獸群幾乎傾巢而出,而白也變作人類的形態,拿起了武器——畢竟,他還是使用人型時戰斗力更強一些,至于獸型……那大多是用來追求配偶的。 養精蓄銳了一整個冬季的獸群如同颶風一般肆虐在草原之上,與往年餓得身體虛軟的狀態不同,精神百倍的獸群讓這一次的狩獵行動很快便取得了豐碩的成果,狠狠“教訓”了一番那些好不容易熬過冬季、還有些渾渾噩噩的動物們。 吃飽喝足的獸群發出嘹亮而暢快的嗥叫,響徹了整片大草原,奇跡般地熬過冬季的年老的野獸們欣慰地看著充滿活力的小輩,感覺自己蒼老的身體似乎也誕生了旺盛的生命力。 隋垣倒是沒有怎么被獸群所感染,仍舊淡定地靠在白的身邊,等待他烹制的美食。同時,他還迅速翻閱著劇本,確定這一年將會發生些什么。 對于獸群而言,首領的新舊更迭是每隔幾年便必然會發生的事情。有的是年輕一輩不滿老首領的領導方式,仗著年富力強而主動以武力奪取位置;有的則是老首領出現意外不能繼續領導獸群,需要選出新的繼任者——而這一年,獸群中便有這么一場首領之爭。 老首領在狩獵中受了重傷,不得不退位,而關于新首領的人選,獸群中卻分為了兩個派別。一派推舉為獸群做出了巨大貢獻的白,而另一派則不滿白人類的外表,選擇跟隨武力值最強、狩獵技術最好的灰。 因為原本的灰沒有隋垣那霸道的光環,所以它與主角受之間只能算得上是關系還不錯的“青梅竹馬”,并未如現今這般形影相隨。白雖然對于領袖的位置不是那么在乎,但卻不忍心讓那些信任著他的野獸們失望,同樣,灰也不希望白不戰而退,于是提出了野獸之間最正常的解決爭端的方法——決斗。 野獸之間的決斗是絕對不可能留手的,因為這里醫療條件不足,白自然不想讓自己受傷,不得不全力以赴。于是,灰便順理成章地倒在了白的武器之下,并且失去了一只眼睛,永遠得留下了失敗的烙印。 雖然這不過是一場單純的決斗,但灰的驕傲與自尊仍舊碎了一地,再也無法回到從前與白親密無間的日子。損失了一只眼睛,也極大地影響了灰的視力與判斷力,讓它從一名優秀的獵手降級為了普通的野獸,可以說是一蹶不振。 所謂一山難容二虎,白雖然對灰表示惋惜與同情,卻也無法挽回什么,兩位“童年”的好友便這么漸行漸遠,一個越來越光芒萬丈,名號響徹整個大草原,而另一個則逐漸淪落,最終為了守護獸群犧牲、英年早逝。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這一年隋垣與白決斗受傷,下一年他就能順利完成扮演任務、離開這個世界了,至于主角攻與主角受之間的相愛相殺,他大約是看不到了。 ……當然,前提是……“不出意外”。 隋垣扭頭看了一眼正認真地翻烤著rou塊的白,格外懷疑對方還能否與他按照劇情中那般認認真真決斗上一場,然后弄瞎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