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節
萬宇城臉色跟著變白, 他上前扶住純鈞,將他扶至榻邊,欲言又止。 純鈞可有思緒?這些殺手來自何方?又出自何人之手? 罷了,他還是暗中著人去查吧! “你這病需靜養……”沉吟半晌,萬宇城才淡淡開口,“你可愿隨我回萬安?” 萬安國的皇城便是萬安。 純鈞有些詫異,他本來以為萬宇城會說送他回寧濱港靜養,沒想到,他竟然會提出帶他回萬安的話來……著少將軍看起來焉不拉幾的,沒想到,膽子還挺大嘛! 不過仔細想想也就沒什么好詫異的。 純鈞是西和國二皇子的身份在萬宇城軍中只有少數人知道,而且萬宇城回家,定然不會把這里的人都帶回去,估計大部分知道純鈞身份的人都得繼續留在東安島觀察戰情,鬼島那邊魔獸們萬一打完了選出頭領了再接著來襲擊他們怎們辦?總得有留下來好好觀察的人才行。 純鈞腦中百轉千回,實際上也不過只想了一瞬,待抬眸時對上萬宇城波瀾不驚的眼眸,他勾唇笑了笑,雖然面色蒼白,精神不濟,但這一笑還是讓萬宇城有點眼暈:“少將軍都請我去你家中拜見父母,我當然要去了!樂意!非常樂意!” 都什么時候了還有心思說這些,萬宇城實在是頭疼。 可是沒辦法,純鈞這么病怏怏的樣子,著實讓他也提不起任何責怪的心思來。 “那好,即日起,我同你睡在一起,等你傷勢穩定便回萬安?!比f宇城端起之前被他安然放在一旁的藥,試了試,溫度正好,純鈞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萬宇城看他一眼,這次卻沒有如往常那般以口度藥,而是遞到純鈞面前,給他灌下去。 純鈞:“……” 好吧,他不該逞一時口舌之快,說好的福利沒有了,真是難過…… 不過么……純鈞眼珠轉轉,本來萎靡的眼神多了幾分神采,他家少將軍說什么,從今日起,同榻而眠? 雖然出發點是為了保護他的安全,但這也算是一大進步??! 純鈞咧著嘴想著,被萬宇城扶著躺下之后,強撐著意識沒有昏過去,只等萬宇城兌現承諾,趕緊爬上床來跟他同榻而眠! 萬宇城被灼熱的目光盯著,想裝淡定也裝不下去,只好熄滅了燭火,脫去外袍,翻身上床。 純鈞在心里比了個v,然后就徹底睡過去了。 萬宇城側過身來 ,盯著純鈞的面容,心里十分亂。 他所有的淡定都是裝的,跟這位心里一直惦記著要把他吃到嘴的二皇子睡在一處,真是十分危險??! 可是沒辦法,他更擔心二皇子的危險,如果再有殺手來襲,純鈞的傷也別想好了。 一連十數日,這位的傷勢反反復復,根本得不到緩解。 雖然他更像把人送到伏羲谷去,可伏羲谷離這位的西和國也不遠,萬宇城雖然少言,但對局勢的推算可是一點都不差。 純鈞這是被惦記上了,如今最有利的辦法就是先讓他遠離西和國,尤其是在傷病還未痊愈的情況下。 回萬安雖然也可能遇到危險,但這邊畢竟是自己的地盤,好歹自己也是個少將軍,陛下又倚重他,收留個把人,保護個把人,不成問題。 再者…… 萬宇城伸手描摹著純鈞的面容,眼底一片柔軟——他也舍不得讓純鈞離開他。 若能同吃同吃,也未嘗不可? 純鈞不是一直標榜及時行樂嗎? 或許……真的同袍最后一張窗戶紙也不錯? 萬宇城想得十分投入,呼吸不由急促了幾分,臉也紅了,不過好在是黑夜中,無人知曉。唯一可能會察覺出端倪的人呢也昏睡著,萬宇城輕輕吻了吻純鈞的唇,又往純鈞身邊湊了湊,這才閉上了眼睛培養睡意。 果然如萬宇城所料,奏請陛下之后,他便批準回京。 東安島和鬼島之間的海域仍舊不太平,可是沒有了魔獸的肆虐,多少可以讓他們緩一口氣。 當然萬宇城也明白,待到魔獸找到合適的頭領,下一次的大戰仍舊會爆發。 早就聽聞衛長風這個炎武戰神的稱號,此番魔獸肆虐,雖然主要攻擊對象是萬安國,可赤焰國離萬安國最近,他竟然沒被派出去抵御魔獸……真不知呢邊的皇帝是怎么想的…… 萬宇城扶著純鈞上馬車的時候,心中仍在想著這個問題。 罷了,炎武戰神的稱號可不是白給的,他相信,總有一天,他能夠一睹炎武戰神的風采! 現在么,還是先帶純鈞回家比較好。 被他惦記著的衛長風其實有主動請纓前往戰場作戰,哪怕是幫助領國也好,畢竟大家都是人類,互相幫忙才能在以后的未擊中繼續擰成一團,不至于被那些智商底下只知道蠻干蠻打的魔獸們打得潰不成軍。 上次雖然勝了,可是衛長風一直覺得如果各國的軍隊能聯合起來 ,對抗魔獸幻獸惡妖等興風作浪的惡魔們,絕對是綽綽有余! 也不知為何,這些惡魔們最近的舉動十分讓人不解。 一般大家都是各處各界,井水不犯河水,怎么最近卻屢屢遭遇魔界的攻擊。 那邊……可是發生了什么事? 195:兒子的周歲禮物 有沒有發生什么事,衛長風不得而知,現下他的處境有些尷尬。 不知是宇文新月吹了什么風,還是王座上的陛下本就疑心,衛長風主動請纓沒有被批,反倒更是免了他的軍權,令他賦閑在家,美其名曰,皇帝陛下想要抱外孫,衛大將軍也該考慮為衛家留后。 也就是說,衛駙馬與公主成婚許久,卻一直未有動靜,陛下發話讓兩人閉門……造人。 衛長風有些哭笑不得,這理由也實在是讓他無語,可是沒辦法,這是陛下圣旨,他最初的時候沒有早些下定決心,后來一步錯,步步錯,自己走到了這個地步,又能怨得了誰? 虧得他在被納蘭齊人格魅力傾倒的時候還能保證一顆忠君之心,可是現在么…… 陛下是想逼著他反嗎?這一連串的舉動,肯定是要削減他的權利,而當初對他投了橄欖枝的南安王,卻遲遲不回皇城…… 衛長風表情復雜地嘆了口氣,走一步,看一步吧! …… “爸爸……爸爸……”納蘭睿小朋友很可憐,自從他學會叫爸爸之后,他的爸爸就一直抱著他讓他叫,開始的時候他也和開心,覺得叫爸爸是這世界上最美好的事了,所以叫的十分開心十分認真,但是時間長了,納蘭睿小朋友就郁悶了,他不想每天都被爸爸霸占著教導呼喚爸爸,哪怕換個詞也行啊,他也會叫爹爹了呢。 還有很多其他的詞匯…… 還好爹爹不像爸爸似的,讓他整日里叫爹爹,否則寧愿不學說話。 “睿兒,過來?!奔{蘭齊瞧見兒子可憐巴巴的目光,終于開了口,把他從蘇棧哪里解救出來。 納蘭睿小朋友雙眼放光,邁著還不是太穩的小步子扭搭扭搭地跑過來,路上好幾次踉蹌一下,差點沒摔倒,看的蘇棧跟納蘭齊都膽戰心驚,下意識地都伸出手去,只等真的摔倒的時候能第一時間沖過去。 好在納蘭齊小朋友有驚無險地 跑到了納蘭齊身邊,順勢一頭扎進爹爹懷中。 小手摟著納蘭齊脖子,心有余悸地歪著小腦袋又弱弱地看了一眼那邊的蘇棧。 蘇棧被兒子如此哀怨的小眼神看得有幾分心虛,嘿嘿笑了幾聲,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唉,這不是沒嘗夠當爸爸的癮嗎?這小子也真是的,不過是讓他多叫幾聲爸爸,還哀怨起來了,還找爹爹拉幫結伙,真是小人精。 得,他也不想想,是誰生了這么個小人精,又教導成了小人精的樣子? 納蘭齊抱著兒子起身,眉宇間妖嬈仍在,卻更多了幾分穩重。 其實這么說有點不太準確,就算以前南安王妖孽無雙,穩重也還是有的,現在說的穩重是指南安王身為父親,有了教導兒子的那種穩重。 這是一種氣質,而非外表所能掩蓋的。 當然了,在蘇??磥?,他家妖孽還是很妖孽的,虧得兒子綜合了他們兩個特點,不然肯定會出一個小妖孽。 “爹爹……”兒子軟軟的聲音響在耳邊,納蘭齊抱著他親了一口,笑意彌漫,“怎么了?睿兒?” “爸爸壞……” 蘇棧的眼淚差點飚出來,啥?說他壞?這臭小子,真是……氣死他了! “還想不想吃蛋糕了?恩”蘇棧走過來,瞪了這小子一眼,兒子馬上就要過周歲的生日了,他突發奇想,想給兒子做一個生日蛋糕,結果不過是逮著兒子讓他多叫幾天爸爸,他就說自己壞? 納蘭睿小嘴一撅,十分委屈地晃了晃小手,抓著納蘭齊的衣服,眼淚汪汪道:“爹爹……要吃……糕糕……” 納蘭齊絕對是寵溺派的,安撫地揉了揉小家伙的腦袋,轉而看向蘇棧:“小豬,別逗他了,你看他都要哭了?!?/br> 蘇棧:“……” “爸爸……”小家伙扭過頭來,又對著蘇棧眨了眨要落淚的眼睛,好不可憐。 演技派,妥妥的演技派1 大的是,小的也是! 但是沒辦法,蘇棧就是吃軟不吃硬的主兒,這兩位都聯合起來了,他還能有什么辦法? “好了,逗你的,爸爸哪里舍得不讓睿兒吃蛋糕?走吧,趁著今天天氣不錯,咱們一起去做蛋糕?!碧K棧起身,朝廚房走去。 納蘭齊跟兒子對視一眼,全都咧嘴笑了。 小家伙眼睫毛上還掛著淚滴,可卻是實實在在的咧著小嘴笑得十分開心。 當然,不能只顧著笑,還得跟上蘇棧的步伐才行。 一家三口去了廚房,廚房里的人早就習慣了主子一家時不時的親自造訪,見他們來了,乖乖的行了禮便退下了,將這地方讓給蘇棧一家。 蘇棧其實也就懂個皮毛,但是架不住嘗試,多練習幾次,肯定能成功。 面、雞蛋都是現成的,蘇棧突發奇想,還弄了幾個造型可愛的小糕點,并且指揮納蘭齊教導兒子親自動手做一個。 當然了,這一點,不用蘇棧說,納蘭齊小朋友看著軟乎乎的面團子也來了興致,捏面團,真好玩兒! 雖然納蘭睿小朋友十分驕傲地指著他捏出來的面團子說著是狼,但蘇棧和納蘭齊還是忍不住噴笑,連狗都不像,更別說狼了。就是幾個面團連載一起而已。 不過不能給兒子潑冷水,兒子發揮了動手和動腦的成果,他們得好好夸獎才是。 于是兩人都收了開始的噴笑,轉為鼓勵的微笑,不住夸贊:“恩,睿兒好聰明,這只狼捏的十分不錯?!?/br> “對,睿兒要再捏幾個嗎?” 在兩個無良爹爹的忽悠下,納蘭睿小朋友又興致勃勃地十分認真十分賣力地繼續捏了幾個面團子擺在桌案上,自己拍著小手笑得十分開心:“狼,兔子,貓,老虎,爹爹,爸爸,睿兒……” “……” “……” 納蘭齊和蘇棧再一次無語。 小家伙一口氣捏了十來個,全然不顧自己的小臉蛋上沾了面粉,染得跟個小花貓似的,鄭重其事地擺出來,還格子編了個號起了名,蘇棧決定,等下把自家兒子做的這些小糕點專門用一個爐灶起蒸。 沒錯,就是蒸。 這地方沒有烤箱烤爐,想要做面包蛋糕只能是用蒸的方式,不過好在蒸出來的糕點也沒什么不妥,一樣的香軟滑膩可口,蘇棧覺得,自己或許還可以開個蛋糕店? 正自想著出神,臉蛋上被一個小手指頭抹了一下,蘇?;鼗?,就看見納蘭齊抱著納蘭睿竊竊的笑,蘇棧童心被激起,抹面粉是么?當他是好欺負的嗎? 于是等待蛋糕出爐的時候,一家三口在廚房案板前玩起了‘抹花臉’的游戲。 一時間,笑聲尖叫聲不絕于耳,尤其是納蘭睿小朋友的笑聲,實在是清脆悅耳,跟小鈴鐺似的,聽得人心里軟了又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