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節
話音未落,便見一人穿著碧色的錦袍走了出來,對大家微微一笑之后,徑自朝納蘭齊邁步而去,到了納蘭齊身邊,又很是小心地結果了小胖奶娃。 “原來南安王妃長得如此俊秀,配南安王倒是剛好??!” “是啊,南安王妃的那雙眼睛實在太迷人了,我覺得看過一眼就舍不得移開眼神,仿佛有什么魔力一般……” “沒錯,原來你也有這種感覺啊,我剛才也是,還以為被勾了魂……” “噓,你們小聲一點,不怕被人家聽到嗎?” “南安王與南安王妃情深至極,我們也就是說說王妃的迷人之處,可不敢肖想……” 人群里的竊竊私語并未影響到宴席的熱鬧。 純鈞抱了一會兒小rou球,嘴角的笑容也一直沒有淡去:“你說,我該讓他稱呼我為舅舅還是伯伯?” “……”蘇棧白他一眼,純鈞大笑,納蘭齊也搖頭苦笑。 蘇棧這位老鄉大哥,的確不愧是蘇棧老鄉,熟了之后經常語出驚人,跟蘇棧一樣那么跳脫。 或許,他們那個時空的思維就是這般? 萬宇城來此只是受邀而來,也是為了跟純鈞說幾句話,之前純鈞一直忙于生意之事,他沒有機會見到他,趁著納蘭齊的滿月酒他來了,也見到了純鈞,但卻沒有得到滿意的答案。 萬宇城眸光閃爍,大口吃rou大口喝酒,時不時看一眼與南安王妃談笑的純鈞,不知在想些什么。 蘇棧注意到了萬宇城一直看純鈞,忍不住用手肘碰碰他:“喂,大哥,那位帥哥可是一直在盯著你看哦!” 純鈞詫異回頭,萬宇城卻又收回了目光,專心吃面前的菜。 蘇棧挑了挑眉:“有情況?” 純鈞但笑不語,把懷里的小rou球還給蘇棧,轉身朝萬宇城走去。 他們兩人的交情的確不只是瓜分寧濱港的敵對關系,也有一些他人不為所知的情分。 第169章 危機! 萬宇城見純鈞走向自己,略一垂眸,表情沒什么變化。 純鈞在萬宇城身旁的位置悠然坐下來,外頭看他:“不請我喝一杯嗎?” “你是這里的貴客,哪里用得著我請?”萬宇城沒看他,盯著桌上的酒杯冷冷道。 這話有幾分酸意,純鈞自然聽出來了。 ——身為南安王妃的‘義兄’,純鈞得到的招待的確是旁人羨慕不來的。 不過純鈞也知道,萬宇城這話不是羨慕他被好好招待,而是有著別的意思。 “如果我一個月內能完成我要做的事,我會趕回來跟你一同去萬安國的?!奔冣x淡淡開口,聲音雖小,但威力不小,最起碼讓萬宇城的表情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你說真的?”萬宇城扭頭看著純鈞,努力壓制著自己心中的激動與震驚,但是他顫抖的聲音出賣了他。 純鈞點頭:“沒錯,如果我一個月之內無法完成我做的事,我也會派人去萬安國告訴你一聲??傊任易鐾暝撟龅氖?,無論早晚,我都會去找你?!?/br> 萬宇城聽他如此保證,倒是也沒有再繼續說什么,只是表情吧方才多了幾分喜色。 “好,那我等你?!彼穆曇粢餐钢唤z喜悅。 接下來的酒宴下,萬宇城沒有再一直盯著純鈞了,不過純鈞卻一直在他身邊。兩人交談聲音略低,旁人聽不見,不過表面看起來是關系很不錯的樣子。 蘇棧被勒令不許喝酒,不許大吃葷腥,所以他只好抱著自家小rou球逛來逛去,以他笑容滿面俊秀可親的樣子,贏得了不少人的好感。 當然了,蘇棧還趁機拉了不少關系,就算皇城那邊的生意暫時被宇文德控制,但只要自己像要奪回來,還是很容易的! 退一萬步講,如果皇城混不下去了,他可以考慮帶著一家人在寧濱港混嘛!這里有他的結拜大哥,還怕混不下去嗎? 小家伙看著滿屋子的喜慶也很新鮮,不過畢竟是猜一個月的小rou球,耐性差,新奇只是一小會兒的功夫,沒多久,就開始嚎著嗓子哭了。 蘇棧忙抱著他從宴席上退下來,轉身上了三樓,回到內室,床上有幾個小玩具,其實說白了就是小玩偶,還有撥浪鼓,小玩偶是蘇棧自己親手縫制的,哦,忘了說了,他把他家小不點裝扮成了一個超級萌的小家伙,帽子上兩個毛茸茸的耳朵,白邊紅瓢,衣服的整體造型是個小狐貍。 他爹是大狐貍,他當然是小狐貍了…… 蘇棧拿了一個小狐貍和一個小白兔的造型的玩偶遞到兒子手邊,柔聲地哄著,還拿小狐貍和小白兔給兒子講故事。 當然故事都是他胡編亂造的,小家伙又聽不懂,才不管你到底講的是什么呢,但好歹是不哭了,睜著又黑又亮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蘇棧,懵懂,純真,萌到無敵! 玩了會兒玩偶,小家伙又失去了興致,小嘴一扁,似乎又要哭,蘇棧忙拿過撥浪鼓搖晃著轉移小家伙的注意力,同時扭頭吩咐默默跟著他一同回到臥室,但是卻站在角落的丘南:“你去把奶娘叫來,小家伙應該是餓了?!?/br> “是?!?/br> 丘南前腳剛走沒多久,蘇棧就又聽見腳步了,以為是納蘭齊也回來了,不由笑道:“你不陪客人過來陪我們,真的好嗎?” 沒有聽到納蘭齊的聲音,蘇棧心中一凜,有危險的感覺。 這種感覺就像是下意識地感覺,本能的感覺,無法用語言形容,他驀地側身,眸光已經凝聚異光,準備用瞳術對付來人。 結果對方卻絲毫不受影響! 蘇棧心中大驚,想也不想,大叫一聲:“有刺客——” 這人被他的大叫驚了一下,但卻沒有絲毫緊張,他慢慢靠近,蘇棧盯著對方:“你是什么人?有刺客快來人啊——” “你以為你這樣大喊大叫就會有人來救你嗎?太天真了,就算有人來,他們也救不了你!你得跟我走一趟!”來人穿著一個黑色的斗篷,遮擋住了容貌,但是氣息卻是十分危險。 蘇棧心中更慌,但他表面卻仍舊十分鎮定,這人這么大膽,敢再南塢這么多人在的情況下出現,可見他絲毫不把南塢的守衛以及來客放在眼里,既然如此,那他的修為肯定十分強悍,自己方才的中級瞳術竟然拿他沒辦法!再一思索,蘇棧已經猜到了來人的身份——怕是納蘭口中的那個逃到高級位面的勁敵吧? 好像……是叫做……夜舒桐? 丘南聽到呼救先回來的,因為奶娘就在不遠處,他可以說是第一個到的,顧城和疾風是同時到的,納蘭齊一向對蘇棧的聲音很敏感,聽到呼救也快速奔了上來。他是第三個到的,隨后又有很多人朝三樓奔來。 或許是無極宮的人,或許是來的賓客。 蘇棧不明白這人為什么如此鎮定,就算他修為高,可是面對這么多人,他還能全身而退嗎?或者……真的可以?想到方才他躲過自己的瞳術,蘇棧心中愈發恐慌,莫非這人就是為了要引來這么多人,然后將人都殺了? 不,在看到納蘭齊的時候,蘇棧突然醒悟,這人的目標不是別人,而是納蘭! 果然,納蘭齊出現后,來人微微轉身,看向納蘭齊,并緩慢拉下了風帽。 那是一張飽經風霜、剛毅俊朗的臉,眼神卻睥睨狂妄,野性十足,透著侵略。 納蘭齊看清是他之后也忍不住心中一緊,夜舒桐! 他竟然親自出馬了! 之前派來的人幾次落敗,他終于忍不住了嗎? 納蘭齊心中雖驚,但表情卻一絲變化都沒有,甚至連眉毛都沒有皺一下。 “夜老大,真是稀客??!”納蘭齊緩緩邁步,步履輕松悠然,仿佛面對的是多年的之交好友,而非生死勁敵,“怎么?夜老大也想喝杯小兒的喜酒嗎?” 納蘭齊的步子邁得很輕松,實際上快要緊張死知道內情的疾風等人了,他們都知道,自家主子雖然通過服用太虛冰魄丹醒了過來,但生死咒何等厲害,他的修為他的靈力可是一點都沒有恢復呢! 就這樣明目張膽輕輕松松地靠近一個隨時會要了你命的死敵,實在太危險了! 幾人心里都捏了把汗,納蘭齊卻已經優哉游哉地走到了夜舒桐面前,妖孽般的面容上一絲破綻也無,一絲懼意也無,笑瞇瞇的眼睛彎成月牙,很容易給人錯覺,仿佛他成竹在胸! “納蘭齊?!币故嫱]說別的,就只是咬牙切齒地道出了納蘭齊名字。 納蘭齊微微側身:“夜老大有何指教?” “你不怕嗎?”夜舒桐若有似無地望了一眼床畔的蘇棧與被蘇棧緊緊護在懷中的小奶娃,目光充滿警告和勢在必得的瘋狂。 納蘭齊笑容更深:“有何可怕?有我在,誰敢傷我妻兒!” “那可未必!”夜舒桐有所指道:“我聽說……幾月之前,你為了抗擊幻獸而身受重傷?恐怕……到現在都還未恢復吧?” 受傷是假,生死咒發作才是真吧? 這話只有知道內情的人才能聽懂,蘇棧雖然知道納蘭齊是因為生死咒發作才昏迷不醒,但他不知道納蘭齊現在的后遺癥是靈力全無,修為全無。 不過聽了夜舒桐的話,他也有些擔憂地望向納蘭齊,或許他家妖孽的確還未全部恢復? “那夜老大多年前的傷勢可曾恢復?”納蘭齊又略略挪動腳步,將蘇棧和自家兒子擋在了身后,眉梢微挑,談笑間邪肆風流,隱隱暗含諷刺之意。 夜舒桐微微抬手:“要檢驗一下嗎?” “愿意奉陪!”納蘭齊笑盈盈道,心中卻一緊,此番怕是免不了再傷一次了。 他雖篤定夜舒桐當年的傷勢未曾痊愈,但自己現在恐怕連對方的三招都走不過。 夜舒桐一抬手,顧城丘南等人先沉不住氣了,不等納蘭齊發話,便從三個方向倏然攻向夜舒桐! 納蘭齊則在第一時間退開,讓出了戰局。 一直退到蘇棧身邊,納蘭齊才稍微松了口氣,他一把抓住蘇棧的手:“我們走!” 今日賓客眾多,納蘭齊可沒想到夜舒桐會親自來,他現在沒有修為靈力,真是受制于人! 蘇棧抱著小家伙被納蘭齊拉走,純鈞萬宇城等人卻是留了下來,準備幫他們擋一擋。 然而見過夜舒桐的修為之后,蘇棧心中涼了一大截,三個蒙洲出來的高手圍攻,對方竟然絲毫不懼,而且出手狠辣,在下樓的時候他也很快就看到丘南被對方的掌風擊中,倒飛出去,砸在了墻壁上。 “大哥,你們也快走!”蘇棧只來得及喊一聲,被納蘭齊繼續拽走。 察覺到納蘭齊的不對勁,蘇棧心中甚是擔憂:“納蘭……你沒事吧?” 納蘭齊滿頭大汗,苦笑著搖搖頭:“沒事?!?/br> 沒有修為與靈力,他就是普通人,奔跑起來雖然不費力,但跑時間長了還是會感到疲憊。 夜舒桐用很短的時間就講顧城和疾風丘南三人擊敗,并未再為難其他的人,他身形一閃,攔在了已經跑出很遠的納蘭齊與蘇棧面前。 納蘭齊第一時間擋在蘇棧身邊,暗暗叫苦。 這些年里,夜舒桐的修為恐怕也提升了不少。 蘇棧想要再次施展瞳術,這次他想豁出去使用高級瞳術,雖然沒有修煉好,但哪怕有后遺癥也比被對方殺了強! 夜舒桐感知到一股強勢力入侵大腦,連忙凝聚靈力抵抗,蘇棧額上冒了汗,他這次先用的意念控制,但效果仍然不大,對方的抵抗實在太過強烈! “嘔——”蘇棧強行用意念攻擊,腦部功能受損,頭暈惡心,彎腰嘔吐起來。 果然,一山還有一山高!他還差得很遠! 170:退敵! “蘇棧?!奔{蘭齊扶住蘇棧,心中大急。 蘇棧大口喘息著,卻沒有放松,仍舊堅持用意念入侵夜舒桐的大腦! 即便他不能傷害他,也要讓他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