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節
只怕他剛才的話要反過來說,應該是特意要“給皇兄幫個忙”順便再收拾姓莫的小子才對。 否則莫提督是毓王一早就看上的人,雖然每次提起他來都會牙根發癢,但看上了想要弄到手也是不爭的事實,何至于要費了偌大氣力將他擺弄成馬上就能入口的模樣后再拱手讓人。 ====== 被毓王認為應該不會有什么大礙的思歸這會兒渾身難受得快要炸了! 春藥歷來只有兩種,一種是給男人用的,一種是給女人用的。從不曾有專門給太監用的春藥,所以毓王平時給自己的小太監助興時用的都是給女子用的藥物,再加上一點點能使人渾身酥軟的迷香。 這種藥物用在小太監身上的效力不是很強,所以毓王就理所當然的對思歸用了大劑量,偏偏思歸是真女人,對這種東西很敏感,毓王一走就扔了砸人的椅子,緊緊抓著領口,難受得幾乎想要在地上打滾。 強忍住不要失態,對瑾蓮道,“你快點去把周太醫找來?。?!” 瑾蓮有點擔憂,她方才聽到了毓王與思歸的對話,知道思歸此時的情況,深覺此時不應該去找周太醫而是應該去找陛下才對! 就如吳懷義很清楚他主子毓王的心思一樣,瑾蓮也很清楚她自己主子苻祁的心思,眼看思歸臉頰潮紅,眼神迷離,已經開始在不受控地撕扯自己的領口,心想這會兒把周太醫找來只怕要害了人家??! 莫提督這個樣子周太醫要如何診脈?萬一莫提督一個沒控制好,在他面前做出了什么不能給人看的姿勢舉動,那就算周太醫醫術高超,是難得的人才,只怕陛下也會忍不住要處理了他??! 一咬牙,“您忍忍,我馬上就回來!” ☆、第七十八章 苻祁趕到的時候,思歸已然自己想出了辦法——命人送來一大壺白水,再去熬鍋綠豆湯來!她要多喝水,再喝點綠豆湯解解藥性。 助興藥物,深究起來其實也沒多神秘,不過就是些能增強人欲望與敏感度的藥物,若是把限度放寬,連人參,銀杏,牡蠣之類都能列入其中。 而毓王能用的東西應該都是些名醫出品,不會太傷身的好玩意。所以思歸雖然渾身難過,卻不緊張,只是恨恨地將此‘大仇’記在了心里:毓王個變態敢這么玩她!那就不要怪她日后也做點變態的事情出來回報一番。 為了避免在人前失態,思歸干脆將所有伺候的人都趕了出去,自己待在房中扛著。 苻祁其實對弟弟毓王給幫的這忙不怎么喜歡。 陛下十分講究情趣,且已經講究到了一定境界,因此對這種藥倒了之后硬上的事情沒有興趣,只是毓王先斬后奏,派人來告訴他的時候藥已經下好,只等陛下去笑納就行,而陛下自然不能放任蜜桃不管,在心里暗罵毓王多事之余不得不笑納。 到了思歸的住處,只見又是她那個濃眉大眼的下屬愁眉苦臉在門前守著,皺眉問,“莫提督在里面?她怎么樣?” 順平見了陛下十分緊張,憂心忡忡地顫聲道,“莫提督在里面,不過誰都不讓進去。剛才還能聽到里面有乒乒砰砰撞著家具的聲音,現在卻沒動靜了?!?/br> 苻祁一聽也有點擔心起來,哼一聲,上前推門,發現竟然是從里面拴上的。陛下自然不能自己去做砸門叫人這種不符身份的事情,于是往旁邊讓開兩步,吩咐李固道,“把門砸開!” 順平覺得此舉不妥,可也不敢多說什么,被李大總管毫不客氣地也指派進了砸門之列。 幾個小太監和順平一起乓乓乓使勁敲了一陣,里面還是沒動靜,李固便讓人去找根粗壯木樁來,想要借鑒攻城時巨大撞木撞擊城門之法兒把莫提督的門直接撞開。 小太監答應一聲轉身剛要跑,房門忽然咯吱一聲被打開,思歸筆直站在門口斜睨著外面諸人,不滿道,“你們干什么呢???” 苻祁連忙仔細打量她,想看看蜜桃有沒有什么不妥,卻發現思歸除了臉色紅潤,眼睛水汪汪的好似能滴出水來之外,其它沒什么不妥之處,苻祁皺眉走過去,“你把自己關在房里做什么?朕來了都不接駕還有道理了?” 思歸表面看著還算正常,其實已經yuhuo攻心得快把自己燒著了,派人去找周太醫,再派人去熬綠豆湯,半天沒一個回來的,卻把苻祁給等來了,深覺這陛下太會添亂,她這會兒能站住別抱著根柱子亂蹭就不錯了,哪兒還有余力接駕。 深吸一口氣,用堪稱強大的意志力控制住自己,低聲道,“恕臣失禮,陛下先請回,明日臣去向您請罪?!?/br> 后退一步就想關門,苻祁兩步上前抵住,“身體不適不能躲著,自己關在里面萬一出事情怎么辦?” 話音剛落忽然胸口一緊,跟著就被一股大力硬拽進房中,門砰得一聲在身后又被關上,卻是思歸被他一近身就有受不住了,覺得面前這個身材高挑,帶著點冷香味道的人誘惑性感至極,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一股引誘她將之立刻撲倒的氣息,控制不住地一把揪住苻祁的衣襟將他猛揪了進去。 抓了人進去后總算還記得關門,只不過關上門之后,思歸便又控制不住自己,使大勁直接就將苻祁按在了門背后,若不是兩人身高落差太大,實在夠不著她就要強吻上去了,無奈焦躁之下,仰起臉毫不客氣地在苻祁略為尖削的下巴上咬了一口。 陛下剛還在懷疑倒霉弟弟是不是用錯了藥,蜜桃其實沒事,大晚上的白白折騰了他一趟,這時才知毓王非但沒有用錯藥,而且下的是猛藥! 費力抓住思歸已經開始在自己身上使勁撫摸的雙手,硬把她揪到內室床邊坐下,左右看看,發現一旁架子上有條濕漉漉的冰涼手巾,估計是蜜桃自己剛才就在用它降溫,抓過來動作很不純熟地在思歸臉上擦了一把,“你給朕醒醒!” 思歸渾身燥熱,臉上也跟火燒一樣,被冰涼的手巾一激,頓時打個冷戰,總算是恢復了些神智,連忙自己努力移到了另一側床頭,坐得盡量離苻祁遠一點,啞聲道,“陛下別靠我太近,我被毓王那該死的東西下了藥,這會兒管不住自己?!?/br> 苻祁此時心里萬分矛盾,上次是醉酒,這次是下藥,他絕不愿意總是在這種不正常的時候和蜜桃親近。但是也不知是不是最近一直沒找過女人,所以特別禁不住挑逗,雖然沒被下藥,但也被思歸撩撥得很有點心神不穩,定了定神才道,“你能忍住嗎?” 思歸仿佛是又有點迷糊了,倚在床頭斜看著他不答話,忽然瞇眼一笑,“美人,來吧!”作勢起身就要撲過來。 苻祁怒道,“你先忍忍,把話說清楚!” 思歸被他喝得一愣,使勁搖搖頭,強令自己保持清醒,“說什么?” 苻祁道,“你現在還知道我是誰?” 思歸這點還算清楚,“知道,陛下??!” 苻祁先確定她沒還認得出人,然后傾身靠近思歸,盯著她的臉道,“那你現在清楚告訴朕你是不是想朕留下來陪你?” 靠這么近問很有引誘作弊之嫌,不過旁邊也沒人提醒,苻祁便假裝不知。 思歸不答,臉上有明顯的隱忍之情,反向后躲了躲,輕聲道,“別——靠這么近——” 苻祁一顆心直往下沉,看她都難耐成這樣了竟還在堅持不愿留下自己,可見是真沒這個心,坐回去長出口氣,轉頭看向別處,“那朕讓瑾蓮準備點溫水幫你擦擦身吧,周太醫說對付這種藥也沒什么好辦法,多喝些水,把藥勁兒忍過去就好了。應該沒什么大礙?!?/br> 起身要走,忽然聽思歸輕聲自語道,“不管它了?。?!”聲音雖低,但口氣十分決絕,回頭剛想問你說什么?就被忽然欺到身前的思歸嚇了一跳,提高點聲音,“莫提督!” 莫提督故技重施,又一把抓住苻祁的衣襟往床上一按,翻身就跨在他身上,低下頭便火辣辣親吻起來,兩片柔唇靈活之極,陛下躲都躲不開,只得努力翻身,將她反壓在下面,還想再確認一次,免得明早一起來某人要翻臉混賴,瞇起眼睛危險道,“莫提督,你可想好了?!” 莫提督根本不理他,只覺得自己心急火燎得快爆發了,這人還不配合,簡直是豈有此理,很本能的躺在下面就開始上下其手,扒衣服的動作靈巧無比,比上次酒醉時陛下脫她衣服時快了無數倍,一雙手分外有力道的開始在苻祁身上摸來摸去地點火,忽然奮力抬起身,開始十分情色地從他的脖子往下吻去,苻祁腦中幾乎要響起了極樂之音,除了縱情沉浸,再想不起來其它。 瑾蓮被思歸派出去后自然沒有去找周太醫,而是急急忙忙想要先去向陛下稟報,不想半路上就遇到已經知情的苻祁,便跟著一起回來,看大家砰砰撞門,她就先人一步地想到要先準備好晚上要用到的一應物事,起碼得有熱水和替換衣裳,否則陛下那邊喚人伺候沐浴,他們這邊還沒顧上取水,那可是大大的失職。 于是先離開一會兒,命人將熱水抬來,順便還把思歸吩咐下去,才熬好的綠豆湯也帶了來。只是回轉來之后,發現李固帶著陛下的侍從們并順平一起,還是站在門外,只陛下不見了蹤影。 忙上前問,“李總管,陛下呢?” 李固朝門里努努嘴。 瑾蓮著急,“那你們怎么站在這里!陛下要是在內室喚人伺候只怕聽不見!” 李固望天,“那也沒辦法?!苯杷麄€膽子,他也不敢在苻祁在里面的時候去撞門。 瑾蓮不明所以,走上前一推,才發現門又是從里面栓上的,推不開,大著膽子扒在門上聽聽里面動靜,只聽里面隱隱傳來陛下的聲音,“你在上面壓著朕干什么!下來!——”然后是莫提督那有點含混的聲音,“我要在上面!——別亂動——”然后又是陛下的聲音,帶著點哄勸之意,“朕不動怎么行!——你別這么大勁——下來!”莫提督貌似是有點怒了,“不——?。?!你再鬧就換人!”陛下的聲音瞬間高了不少,“換人!你想換誰??!”莫提督有點茫然,“————還沒想好——” 瑾蓮擦冷汗退開,老實與李總管一伙站在了一起,“唉——還是別打擾陛下,就在這里等著吧?!?/br> 第七十九章 一般人在酣暢淋漓的運動過后,都會有渾身酸爽舒暢之感,思歸便是在這種渾身酸爽舒暢的感覺中十分愜意的醒過來的。 只不過,醒來之后就沒法再愜意了。微張開嘴,看著又出現在她枕邊的陛下幾乎沒當場崩潰! 苻祁的一條胳膊還枕在思歸的脖子下面,那張完美無缺的俊顏在眼前放大后依然完美無缺,閉著眼睛時臉頰線條顯得頗溫柔,呼吸沉沉,還沒醒過來。 思歸傻傻看了他一會兒,終于想起是怎么回事,這次她并沒有醉倒,昨晚發生了什么事兒都還記得,連證人都不需要,就知道又是她主動把陛下揪進房給撲倒了?。。?! 痛苦一捂額頭,心道這可怎么辦???! 她一有動作,苻祁就醒過來,迷迷蒙蒙睜開眼,順手將思歸往懷里攬攬,含糊中帶著幾分親密道,“怎么這么早就醒了?再睡會兒,朕昨晚都快被你累死了?!?/br> 思歸僵硬,半天才輕輕掙開,抓過件衣服披上,靠在床頭發愣,忽然很想來一支事后煙。張口喚道,“順平!順平!” 喚了沒幾聲,就把瑾蓮叫了進來。 瑾蓮進房,先小心看看,發現陛下還在睡著,莫提督就不管不顧地出聲叫人,輕聲問道,“您有什么事?” 思歸道,“麻煩你幫我去找桿煙槍來?!?/br> 瑾蓮滿臉詫異的出去,不一會兒還真的給她找來了一桿紫竹煙槍,細長的煙桿上還有絞絲雕花。 苻祁是被陣陣煙氣熏醒的,睜開眼便看到思歸面無表情的靠在床頭,手里托著長長一根煙桿,微瞇著眼睛正噙著白玉煙嘴深深吸了一口進去,清秀的小臉與這副老煙鬼的造型搭配起來十分詭異,不由瞪大眼睛,“你干什么?!” 思歸仰起臉,悵然往空中吐出一道筆直的煙線,也不看苻祁,只眼望著挑床帳的銅鉤,漫不經心告訴他,“提提神?!表槺闼伎枷氯松?。 苻祁莫名其妙,不過知道思歸做事總是有些出人意表,便懶得多管。陛下現在的感覺和思歸剛醒時差不多,雖然累了點,但卻有著酣暢淋漓,心滿意足之后別樣的神清氣爽。 略一回味便微笑道,“想不到你在床上也是這般勇武,比那些扭扭捏捏的女子大不一樣,連朕都敢揉搓。不過這般也好,有趣味得多?!?/br> 思歸面無表情靠在一旁,繼續吞云吐霧,昨晚她是處于一種半清醒半迷糊的狀態之間,被藥物影響著,看苻祁真是跟個糖塊一樣誘人,恨不得整個吞下去,或是反過來被糖塊吞下去也行。偏偏糖塊總很不配合的老想半路停下來質問她些事情。思歸著急不過,自然而然地就出手引/誘/挑/逗,她當然很清楚怎么動手,摸什么地方,甚至用多大力道才合適,所以今早陛下有這個贊嘆不已的反應是意料中事,苻祁若是不滿意那反倒是奇了怪了。 陛下意猶未盡地夸了幾句,發現思歸沒反應,再看她那一臉吃壞了東西的表情,不由疑惑起來,“你怎么了,昨晚的藥性還沒過,身體有其他不適?” 思歸搖頭,身體沒有不適,是心里十分不適! 苻祁警惕起來,坐起身瞪著她,“莫思遠!你這次要是又想混賴,敢跟朕說忘了就好的話,朕絕饒不了你?。?!” 思歸終于肯把眼神轉到他身上了,“臣能不能先問問,是怎么個饒不了法兒?” 苻祁一愣,“你什么意思?”隨即明白過來,她還真是又想賴賬,方才胸中那股柔情蜜意瞬間蕩然無存,氣得臉都白了,瞪了思歸半天,實在忍不住,怒問,“朕到底哪兒不如你意了?!”你要一而再的推三阻四! 思歸無語嘆氣,心想除了臉其它地方全部不如意。 如果陛下那饒不了的確切含義并非立刻拉出去砍頭的話,她還真想婉轉告之:這次雖非酒后無狀,但卻是受到藥物所惑,也做不得數,咱們還像上次一般就當沒發生過,干脆忘了算了。 只是看著苻祁那氣惱中還帶著點抑郁的臉色,這話實在說不出口,倒不是懼怕陛下要治她罪,而是莫名有些對人始亂終棄,不負責任的心虛感。 這幸虧苻祁是個大男人,若是換個嬌弱女子這么含怒帶怨的一質問,哪怕不喜歡呢,只怕思歸也得立刻咬牙認下來。 不過話說回來,若是嬌弱女子也不會出這種麻煩事! 其實要思歸說良心話,陛下年輕英俊,從臉蛋到身材無一處不完美,與他在一起,忘/情迷/亂時也確實銷/魂,只不過她始終過不去自己心里那道坎,身邊躺著個男人終究是便扭。 思歸不是個很講究規矩禮法的人,行事往往會有些粗豪不羈,但自有原則,比如朋友義氣,比如重諾守信,又比如責任擔待,敢作敢當……這些都是做人的底線,輕易不愿去碰觸,現在忽然違背原則,很想要做一件做了不敢當之事,實在是矛盾困擾之極。 滿心煩亂之下忽然把細長的煙桿往旁邊一扔,翻身下床,三下五除二套上衣服就要走。 苻祁在她身后怒道,“你干什么去?” 思歸頭也不回,恨恨道,“我找毓王那個陰險東西算賬去??!” 毓王從前來行宮都會住在靠陛下所住睿明殿最近的一處宮室,這次卻沒有了這個待遇,被安置得十分偏遠,思歸在行宮中七拐八繞,好不容易找到的時候,毓王正穿戴整齊了往出走。 看到思歸只淡淡一點頭,“莫提督早啊?!?/br> 思歸板著臉,“王爺這么早要去哪兒???” 毓王答道,“本王這幾日負責接待鑫赫大王子,昨日說好今天帶他去獵場轉轉的?!?/br> 思歸攔住他,“王爺先不忙去找大王子,陛下有旨,讓你陪下官先去武場練練功夫,然后再去做其它事情不遲?!?/br> 她這是明晃晃的假傳旨意,不過當此郁悶萬分,需要找罪魁算賬的時刻,也顧不得這許多了。 毓王竟也無所謂,“你還真厲害,只一晚就哄得皇兄什么都答應了你?!闭f完竟然轉身就跟著思歸一起走了,且對莫提督此行的目的心知肚明,“本王自認身手不如鑫赫大王子,不過只要別用□□暗器大家論拳腳也未必就輸給了你?!?/br> 思歸挑眉,陰沉沉道,“是么?那咱們就試試!” 毓王不動聲色,“我知莫提督勇武過人,動手時憑著一股狠勁往往能克敵制勝,這點本王確實不如你。若是被你揍了,那也是我藝不如人,沒什么好多抱怨的。只是咱們提前講好了,過招歸過招,但都克制點,別往臉上打?!?/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