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
太子不知為何,聽說這個被柳余涵戲稱為黑里俏的小子到了就心情不錯,特意把思歸叫來親自問問他這一路去京城再回金陵的情況。 思歸挑要緊的向太子稟報了一番,隨后發覺葛俊卿很有風度,不但言而有信,沒有揭穿她的女子身份,還替她將在灑金樓立下的功勞向太子據實以告。 當時葛俊卿和胡老板雖然奮力反擊,胡老板打暈了邱夫人,葛俊卿用最后一點力氣擲飛刀殺了一人,但還是有一人帶傷跑了,胡老板也不幸殞命,若沒有思歸及時發現趕到后救走了葛俊卿,那后果不堪設想。 “你很好,辦事勤勉,又心細膽大,俊卿這次能及時帶著東西趕來扈嶗關你功不可沒,過幾日便隨本宮回京,到時讓你做個太子舍人?!碧有那椴诲e,笑微微的便許了思歸一個太子舍人的職務。 思歸欣喜,這算是有公職了,“多謝太子殿下!” 元辰來稟報事情,太子便擺擺手對思歸道,“行了,你下去歇息吧,”頓一頓又道,“明早記著來陪本宮練武?!?/br> 思歸遵命退下。 邊陲小鎮,又是駐軍之處,不比金陵的奢華氣派,太子住的也不過是個四四方方的小跨院而已,其余跟來的各色人等就被安排在后面幾進營房里暫住。 思歸來得晚了,只剩北邊邊角上幾間臨時搭起來的薄木板房,她也不介意,反而覺得這樣邊角的地方才方便。 要知做女人就是麻煩,很多時候并不是你想大大咧咧不拘小節就能大大咧咧起來的。 思歸微皺眉頭,快步往自己的臨時住處走,正遇到葛俊卿與平陽候世子趙覃并肩過來,不知是要去見太子還是就隨便走走。 趙覃和葛俊卿說說笑笑走來,看見思歸就“嗨呦”一聲,挑眉道,“莫思遠,沒想到你還真是俊卿的正經內弟!” 思歸對于他沒了絕色夫人后還能這樣談笑自如十分驚訝,因為正肚子疼得恍恍惚惚,所以沒掌控好,脫口訝異道,“小侯爺,你怎么還笑得出?!” 趙覃摸摸臉,莫名反問,“我為什么不能笑?” 思歸反應過來自己失言,咳嗽一聲,“沒什么?!背瘍扇艘稽c頭,錯身過去了。 趙覃見他竟然就這樣揚長而去,十分不給面子,頓時不忿,“去他的,這小子真是越來越討厭?!睂Ω鹂∏涞?,“俊卿,就算他是你內弟我也要想法子收拾他一次!反正是個莫家養在外面的私生子,估計你夫人連他見都沒見過,被我收拾了應該也不至心疼?!?/br> 葛俊卿覺得思歸神氣兒不對,臉色蒼白得跟生了病一樣,有些擔心,勸趙覃道,“他性子有點怪,應該不是有意對你無禮,你看我面子,別和他一般見識?!?/br> 趙覃不樂意,“這個短而你就不用護了吧!他不光是對我無禮,對你也十分不敬阿!面對面見到你,竟連叫都不叫一聲,這算什么!便算他是莫家的正經少爺,見了你這姐夫時也不能這樣沒規矩!” 葛俊卿沒心思聽他抱怨,只道,“別計較太多,我看她臉色不好,不知是不是病了,我去看看?!?/br> 拍拍趙覃的肩膀,讓他自去找柳余涵,自己快步往思歸離去的方向追去,半路找了兩個做雜務的小兵問明思歸的住處,找過去后發現房門緊閉,正想敲敲門,忽聽里面有隱約的聲音傳出,葛俊卿的耳力極好,湊在門縫上仔細聽聽,里面竟傳出隱隱的呻吟聲,連忙使勁猛推開房門,闖了進去。 只見思歸正揉著肚子在床上翻來覆去,驚道,“你怎么了!” 思歸正在沒抓沒撓的難過。 這具身體年輕健康,加之自她掌控后就勤加鍛煉,因此一直健健康康,沒有毛病。前幾次來月事的時候有秋嫣,秋苧兩個貼心丫頭照顧著,不給吃生冷,穿得暖和,休息得又好,因此幾乎沒有感覺,除了要麻煩點墊上布條棉花外,其它沒什么大不適。 這次沒人照顧,思歸缺乏經驗便沒當回事,來月事前好幾天都在沒日沒夜的辛苦趕路,有時有熱乎東西吃,有時就只能吃冷干糧和水囊里的冷水湊合,晚上睡覺條件更是簡陋,這么多天只有兩晚趕上宿頭,住了客棧,其余時候都是裹張毯子在火堆邊上就睡了。 結果身體就立刻給她好看,月事來了之后,她就吃了大苦頭。 肚子這叫一個疼阿! 還不是痛痛快快的正經疼法,是一種難以言喻的陰冷墜痛,好像小腹里有一柄鈍鈍的冰刃小刀,一點點刮著血rou,在能忍受的范圍內,死不了人,也很不至于大呼小叫,但是鈍刀子割rou沒完沒了,疼得人心慌意亂,站的時間長了都覺得肚子里有什么東西要墜下去。 思歸難受得滿腔暴躁,直想打人,回到房中就往床上一躺,放縱自己滾來滾去的低聲叫喚幾聲發泄,不然真是要被這該死的疼法氣瘋了! 不想才躲著呻吟了兩聲,就有人破門而入,思歸嚇得也立刻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坐起來,怒瞪葛俊卿,“你忽然闖進來干嘛!” 葛俊卿問,“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思歸頂平臉,“沒有!我好著呢!” 葛俊卿焦急,“怎么可能沒有,我剛才明明聽見你在叫,你到底怎么回事?” 思歸一貫自認為堅韌硬氣,難得背著人悄悄哎呦幾聲還被聽去了,臉上一紅,頓時有點惱羞成怒,粗聲道,“沒事!” 葛俊卿認為她不可能沒事,“你好好說,別這么別扭,不然我直接去找大夫來!” 思歸被他氣死了,“大少爺,你能不能少問兩句!我就是前兩天受了涼,忽然來月事,肚子疼得厲害!” 葛俊卿僵住,“阿!——”他妻妾多,犯不著哪個女人來月事的時候還往過湊,所以對女人這種事無從了解,只知道女子每月會有那么幾天麻煩,過去就好了,其余根本沒有概念,傻傻看思歸“那,那怎么辦?!” 思歸往床上一躺,動作很是粗魯地拉過被子蓋住自己,幾乎要自暴自棄,氣道,“怎么辦?我也不知道,好像沒辦法!你讓我躺會兒。要愿意讓人給我送點熱水來,那我感激不盡?!?/br> 葛俊卿無語出去,沒走兩步又退回來,對思歸道,“廣延和他那夫人本就沒什么情意,當初廣延娶邱浣媛只是因為太子的授意,為了拉攏參知政事邱燁邱大人而為之。怎奈邱大人是個貪腐狡詐之人,私下里還是投靠了樓氏,此事怪不到廣延頭上,太子前日也還安撫了他幾句,你就別再總是大驚小怪的揪著他夫人之事不放了,否則廣延要以為你在故意挑釁,鬧起來不好看?!?/br> 思歸蒙在被里胡亂答應一聲,忍疼的間隙還要唾棄趙覃一下,那么美的夫人娶回家居然不趕緊努把力培養點情意出來,生生讓她爹又給拐回去了,真是浪費了太子給的這么個大好機會!暴殄天物!讓別的男人情何以堪!很有占著茅坑不拉屎之嫌! 葛俊卿默默回去找趙覃,趙覃正在和柳余涵說思歸,口氣依舊是十分的不滿,“就是個信口雌黃,專會拍馬溜須的主兒,今兒才到,明天一大早就毛遂自薦要去陪著殿下練功了,他也不怕累著!” 葛俊卿頭疼,“廣延,你平日里也算得大度豪爽,怎么這回非得不依不饒地和她對上了?” 柳余涵笑道,“大概是世子和你小舅子兩個人天生互相看不順眼,我已勸了許久,讓世子不要跟那小子一般見識,他卻一毫也聽不進去,真是沒辦法了?!?/br> 趙覃眼一橫,“我就是看他不順眼,怎地!又不是俊卿的什么正經親戚!才混到太子面前沒幾日就變著法兒的逢迎,還陪太子練功?!真是自不量力!也不看看他自己那黑瘦樣子,我一只手就打得贏他?!?/br> 葛俊卿道,“她生病了,身體不適,怕是干不了這個差事,明日我早點去太子處幫她解釋一下?!?/br> 趙覃詫異,“真的要做好姐夫了,這事兒你也管?” 葛俊卿風神俊朗的臉上露出絲少見的苦惱神情,“我不管怎么辦呢?” 要是早知思歸會膽大妄為至此,那么他早就應該在剛娶親的時候便把這夫人嚴加管教起來,現在悔之晚矣! 別說立過重誓不能揭穿思歸的身份,就算沒立過,到了這個地步他也不得不幫著思歸一起遮掩,否則這等駭人聽聞的事情被揭出來,太子要怎么看他葛家?其它人更不知會怎樣臆測! 忽然想起一事,“哎呀,差點忘了,”起身出去叫來了自己的侍從,吩咐道,“你去準備點熱水送到莫公子那里——”低聲自語,“也不知她是要喝還是要洗……?”想一想道,“這樣,你準備一壺喝的熱水,再準備一桶洗浴的一同送去?!?/br> 轉身回來,頂著趙覃與柳余涵分外怪異的目光默默坐下,沉思一會兒后忍不住問道,“要是家有悍妻要怎么管教才好?” 柳余涵一口茶當即噴了出來,不可思議,“俊卿,你家中有悍妻管不住了?” 趙覃也把他那劍眉星目的英挺眉眼瞪的幾乎要變形,“俊卿?。?!不會吧,你那夫人也娶了好幾年了,怎么忽然變了悍婦?況且,況且她不就是金陵莫家的女兒嗎,又不是公主,莫家算什么!再怎樣你也不至于怕她阿!”過一會兒又恍然道,“所以你才這么照顧那姓莫的小子?” 葛俊卿煩惱,“當然不是,我家中夫人重病,怕挨不過多久了!”照現在這個形勢,讓家里的夫人‘病逝’是勢在必行的事情。 只是——心底深處卻有一股nongnong的不妥之感。 第二日一早,趙覃陪同葛俊卿一起去太子處,不想又看到如上次般一幕,身材瘦小但十分有精神的思歸早就已經站在太子身旁,抬頭正不知在和太子說著什么,神態自如中帶著些適度的恭敬,太子臉色甚和,側頭聽著,不時還能回他兩句,看那兩人都穿著短打扮,思歸臉色偏黑看不出來,太子的臉上氣色紅潤,光潔如玉的額頭上還有著汗意,想來兩人練功夫應該已經練了半天了。 趙覃朝天翻個白眼,低聲問葛俊卿,“這小子生什么病了,好得這么快?” 第二十八章 太子在扈嶗關再待了三天后就啟程回京,期間思歸的主要任務有兩個:一是每天早上給太子殿下當陪練,陪著練功;二是抓緊時間培訓她手下那班以順平為首的伙計們。 給太子做陪練是因為太子南巡,他的武功師傅沒跟來,而思歸說話風趣,各路拳法都會些,還有不少近身rou搏的理論經驗,也就是她的散打技術。說起來頭頭是道,很有些道理。最妙的是太子聽完了一上手就能立刻青出于藍,和思歸一過招就能制服對方。這倒不是思歸故意拍馬屁讓著太子,而是因為她比太子瘦小了一大圈,男女體力也相差很多,就算是拼盡了全力也還是會輸。 太子看得出思歸和他過招時認真賣力,便喜歡讓她陪著,只是小有遺憾,覺得有點勝之不武,若是思歸能再高大健壯點就更好了。 培訓手下是繼和上司拉好關系之后,第二緊迫的事情。在思歸的概念里,個人的力量總是有限的,良好的團隊合作才能成就大業績。于是她在肚子不疼了之后就開始著手教導起從金陵帶來的這一班伙計車夫們。 鑒于這些人的起點較低,大字都不識得幾個,所以思歸教導的內容不限,想到什么教什么。當然了,第一課肯定是修馬車的幾個簡單技巧。 啟程之前,元辰來告訴思歸,“明日你不用騎馬,去乘殿下的馬車?!?/br> 思歸暗覺不妙,立刻想要推脫,“我是粗人一個,坐不慣馬車,還是騎馬自在些,讓殿下的內侍陪他坐車多好,殿下要茶要水也方便點?!?/br> 元辰道,“那可不行,這是剛才殿下親口吩咐的,說你那手推拿功夫不錯,路上閑來無事,整日坐車又定然會渾身不舒服,正好每天讓你給捏捏?!?/br> 思歸苦下臉,“真是怕什么來什么,我最不愛干這個活兒了,太子殿下的內侍做這個肯定比我熟練,殿下他干嘛非得挑我阿!況且被趙世子知道定然又要借機說我逢迎拍馬。我跟他斗嘴斗得都厭煩了?!?/br> 元辰挺喜歡思歸這個直爽勁兒,笑道,“那你怪得了誰?若不是你自己頭次主動上去給殿下推拿胳膊,他又怎會知道你推拿功夫好?!?/br> 思歸后悔不迭,“我那是一不小心順手就給他捏了兩下,沒想到殿下還給記住了?!?/br> 元辰奇道,“你不是最不愛干這個活兒嗎,怎么還能順手?” 思歸低聲道,“元大人,實不相瞞,兄弟我這手推拿按摩功夫從來都是在美貌女子身上才用的。前段時間,我一直陪著一位病美人,怕她總躺在床上會腰背酸疼,每日都要給她推拿活血,所以那日在太子身邊就習慣成自然了呢!” 元辰聽得又笑又罵,“去你的,太子殿下不比你那什么美人矜貴無數倍,讓你伺候一下還敢推三阻四!廢話少說,明天老實去陪著殿下,要是伺候不好了,別說太子饒不饒你,我先不答應!” 思歸也知道太子既然已經吩咐下來,那這個活計她肯定是賴不掉了,因和元辰交情不錯,這才說兩句怪話開開玩笑順帶委婉的抱怨抱怨,最后自然是拍胸保證,請元大人盡管放心,哪怕她再不愛干這個活兒,這一路定然鞠躬盡瘁死而后已。 元辰哈哈笑著剛走沒多久,柳余涵又來了,臉上帶著絲迷茫之色,“奇怪,殿下有急務派俊卿去做,他昨晚連夜就往粵州去了。真是奇怪!” 思歸剛被迫接了個伺候人的差事,心里正在不爽,沒好氣道,“那你應該去問太子為什么忽然把葛大少爺派粵州去了,到我這兒來嘮叨什么?!?/br> 柳余涵道,“非也,你誤會了,我不是在奇怪太子為什么要派人去粵州,其實要我看這會兒去都有點晚,應該早半年就派人去才對。我是在奇怪俊卿怎么會對你這個素未謀面的小舅子這么cao心,昨晚臨走前還巴巴地來同我說要我路上幫忙多關照著你一些?!鄙舷驴纯此細w,十分的不解,“你除了個子小點之外,其余還有哪里有讓人不放心的地方?還需我來關照?說實話,你這般老于世故,能干勇武,愚兄倒覺得偶爾需要賢弟來關照關照我才是?!?/br> 思歸不客氣,哼一聲道,“不錯,論出門在外的本事,我肯定比你們這些少爺強;論太子的器重,我就算比不上小侯爺,葛大少爺這兩個家中根基深厚的,但比起柳兄來應該也差不太多,聽說你去京城也是要補一個太子舍人的缺,那咱倆今后是同僚平級?;ハ嗵釘y扶持一把是可以,關照還真說不上?!?/br> 柳余涵摸摸鼻子苦笑,“誰得罪賢弟了?你說話這么沖?” 思歸也覺得自己態度不好,柳余涵這人雖嫌圓滑,但不討厭,總給她以臭味相投之感,上次的過節揭過后兩人關系還算不錯,不應隨意對人粗魯無狀,于是去倒杯茶來賠禮,“抱歉,元大人剛才來交代給我個麻煩差事,我心里正發愁,柳兄莫怪?!?/br> ====== 深冬季節,京城外的官道上。 一隊人高馬大的護衛騎馬護持著一輛奢華厚重的馬車朝京城行進。 天氣寒冷,路面凍得梆硬,馬蹄子踏在路上的聲音都要比平日里更脆上幾分。 馬車之中卻是暖意融融,身穿輕裘暖袍的太子姿勢慵懶倚在車里,手中拿著一卷書在慢慢讀著,身側跪坐著思歸,因自恃太子看不見她的臉所以也不掩飾郁悶無聊的表情,氣哼哼地給太子殿下拿捏后頸肩背。 她對男人實在是沒什么耐心的,已經強忍了一路,眼看著就要熬到京城了,卻又被愛享受的殿下指使著讓再給捏捏,實在是忍無可忍——也還得忍著。 在她愿意為了事業發奮圖強,努力拼搏的概念里并不包括奴顏婢膝這一條,雖然知道時代不同,太子這點要求其實不算什么,別說是她了,就算太子讓元辰元大人來給敲腿錘肩元辰大人也不會多說什么。 所以思歸只能一邊在心里寬慰自己別計較太多,一邊繼續憋氣做著宮女太監的活計。 一個沒控制好,手底下力氣用得狠了些。 “哎呦,”太子將兩道黝黑修長,好似妙手描畫過的眉毛一皺,猛抬手按住她,斥道,“你干什么!” 思歸連忙收了手勁解釋,“我不小心力氣使大了一點?!?/br> 太子正舒服著呢,忽然被給了一下重的,心中十分不滿,活動活動,覺得剛才被狠捏了一下的地方生疼,自己將領口拉開,側眼看,只見肩頭上明晃晃青紫了一塊。 思歸日日陪太子練武,曉得他十分強健,寬肩細腰長腿,身上硬邦邦的肌理分明,正是讓她羨慕到眼紅的完美男子身材。這時忽見太子露出一側肩膀來才發現,這位雖說身姿強健,但是一身皮膚卻是如玉般潔白細滑,并沒有標準意義上那種美男子的小麥膚色,頓時心里平衡不少,暗暗笑話:呵呵,原來比女人還白! 只是這比女人還白的皮上略微有點青紫就十分顯眼,彰顯著思歸剛才的嚴重失誤。 太子滿臉不悅,斜睨她反問,“不小心?力氣大了一點?!” 思過頭上一滴冷汗,知道這事要是發生在別人身上大家笑笑就算了,發生在太子身上就能算成重大責任事故。 立刻開動腦筋辯解道,“太子殿下,您有所不知,這推拿按摩就是要手重點才有效果,太輕了有如隔靴搔癢,沒什么用處。我這也是想著您最近勞碌奔波,休息不好,想讓您松快些,就大著膽子多用了點力氣,還請您不要怪罪?!?/br> 太子想想竟同意了,“也是,怪不得總覺得你按的比那兩個內侍舒服呢,我宮中的那些侍女更是差得遠了,原來是因你力氣比她們大?!?/br> 思歸小心翼翼的幫他把衣服整理好,同時在心里懊惱不迭,早知道太子是這個感覺那她絕不會用這么大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