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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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衛們忙上前拉起了江浩瀚和藤王,“兩位請到一旁清洗?!?/br> 江浩瀚和藤王垂頭喪氣,顏面發地,被侍衛帶走了。 太子余怒未息,“孤卻不知,朝中何時多了這么位江侯爺?” 官員們面面相覷。 方則上的那份奏折,一開始許多人都是當笑話看的,誰知東宮竟會批準了?這已經是出人意料了,更出人意料的是,太子殿下竟然不知道……這其中大有文章啊…… 東宮一位屬官走上前,小聲稟報了幾句話,太子又驚又怒,“竟有此事?” 太子誠摯向孟歸塵陪不是,“和這位江侯爺有關之事,孤一定查個清楚明白,給忠王府一個交代?!?/br> 孟歸塵方才整治江浩瀚的時候,很是豪放,和太子說話的時候卻很客氣,“忠王府不需要交代。太子殿下日理萬機,些須小事,不必掛懷?!?/br> 孟歸塵雖然這么說,太子卻不敢掉以輕心,再三表示一定會查個水落石出。 江博儒陷害的是隆正帝,給江博儒過繼兒子,恢復宣德侯的爵位,隆正帝臉面上能過得去么?這件事太子是必需要查的,就算孟歸塵真的不在意,隆正帝那里,太子也要自證清白。 讓太子欣慰的是,孟歸塵進宮見到隆正帝,并沒提起宣德侯府的事。 孟歸塵一個人進宮的,沒帶家眷。 隆正帝關切問起,孟歸塵只說兒女都還小,長途跋涉都累了,睡得迷迷糊糊的,不好帶進宮。隆正帝覺得很可惜,“朕聽微兒提起過,小孟謹,小孟許,小孟諾,都是可愛的好孩子。今日無緣,改天再見吧?!?/br> 太子心事重重回到東宮,鼻間聞到一股血腥之氣。 原來是太子妃聽說了郊迎時的意外,大為震驚,“江浩瀚的侯爵之位,竟然是太子殿下批準的?這不可能!一定是有人做了手腳!”徹查下來,發現媚兒在奏折下發那天曾進過太子的書房,便抓了媚兒審問。媚兒身子嬌弱,禁不得拷打,很快便招認了:當天她曾經給太子送過雞湯,還跟太子撒嬌,讓太子教她寫字。她似乎隨手拿過奏折,太子把著她的手,寫下一個“準”字。 太子妃氣極,命人杖責,可惜媚兒不經打,沒幾杖便斷了氣。 太子見到的,是媚兒的尸首。 太子看向太子妃的目光,冷冰冰的,滿是失望。 他還指望著能把事情查清楚,好向他的父皇交代,誰知媚兒已經被太子妃打死了? 太子妃自責,說她太著急了,應該留媚兒一條性命,好到御前申辯……說著話,太子妃捧起大肚子,皺緊眉頭,太子方才還有些責怪,這時卻把一切全拋到腦后,“太子妃你怎么了?你一定要平平安安把孩子生下來啊?!?/br> 太子妃更加自責,哭著說她對不起太子。 太子妃動了胎氣,驚動了宣皇后。宣皇后來看望太子妃,聽說了媚兒的事,大為不快,“一個恃寵而嬌的妾侍罷了,難道為了什么嬌兒媚兒,來責怪太子妃?” 太子自然連稱不會,宣皇后溫言勸慰,命太子和太子妃重歸于好。至于江家的事,宣皇后會和隆正帝解釋。 太子一顆心,放下了一大半。 只要隆正帝那里解釋不清楚了,不會怪罪他,他還愁什么? 也不知宣皇后是怎么和隆正帝解釋的,隆正帝確實沒有發脾氣,也沒有斥責太子,只是告訴太子,“朕和你父子之親,你是無心之過,朕可以原諒。但江家的事牽涉到微兒,還有……還有明王妃,你最好親自出面陪個不是?!?/br> 太子唯唯。 太子去找宣皇后,問明探微的喜好,宣皇后早就準備好了一堆新鮮有趣的小孩玩器,“你把這些帶去忠王府?!?/br> 太子哭笑不得,“可是母后,五meimei已經長大了……” 宣皇后笑道:“微兒是長大了,可小孟許小孟諾還是娃娃呢。你帶這些去,只要娃娃喜歡,保管微兒也喜歡,微兒的母妃也喜歡?!?/br> 太子長揖,“佩服佩服,還是母后高明?!?/br> 太子到了忠王府,見到孟歸塵、明瑯、明探微等人,誠懇道歉,“……孤一時不察,出了這么大的紕漏,慚愧之極?!?/br> 孟歸塵和明瑯都道:“我們是不在意的,太子殿下不必介懷?!?/br> 明探微嫣然,“十年前江浩歌就想重建宣德侯府,有志者事竟成,她真的做到了。她還是有幾分本事的,不過太子哥哥,我不喜歡江家,不喜歡江浩歌,以后不想和她打交道,可以么?” “當然可以?!碧用Φ溃骸半m然孤一直不察,恢復了宣德侯府,但江浩歌沒有任何封誥,她進不了皇宮,進不了忠王府?!?/br> 太子已經想好了。江浩瀚年紀這么小,雖然頂著個侯爺的頭銜,也是個沒用的人,不必上朝,不必在隆正帝面前礙眼,送到國子監讀書,也就是了。 江浩瀚只多了一個爵位,既沒有實權,也不能上朝,只能在國子監讀書,權貴人家就不會和他結交,江浩歌自然也就不能和勛貴之家的女眷來往。江浩歌想和明探微打交道,沒有資格。 “只要江浩歌不來煩我,什么江家,什么宣德侯府,我都不理會的?!泵魈轿⒋蠖缺響B。 太子不無感激,“五meimei從小到大,一直這么善解人意?!?/br> 太子提起了一些細節,“……她隨手拿起一本奏折,讓孤教她寫字,誰知竟然是方則的奏折……” 孟歸塵和明瑯笑而不語。 真這么巧?誰信呢? 明探微猶猶豫豫,似乎有話有說,但又說不出口。 太子鼓勵,“五meimei有話但說無妨?!?/br> 明探微還在猶豫,“太子哥哥可不是一般人,是國之儲君,在太子哥哥面前說話,一定要慎重……不過六哥告訴過我,說他和太子、魏王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弟,再親近不過,兄弟之間,一定不能藏著掖著……” “六弟說得對極了?!碧硬唤α?,“兄弟之間,確實應該坦誠直言?!?/br> 孟歸塵和明瑯也道:“跟太子殿下可不能見外。太子是齊王的親大哥,長兄如父?!?/br> 被太子和孟歸塵、明瑯再三勸說,明探微才說出了心里話,“方才太子哥哥說,是那妾侍隨手拿起一本奏折,恰巧便是方則的那一本。我覺得吧,這么說,好像有一點點天意如此的意思,傳到陛下耳中,陛下未必高興?!?/br> “有時候,人禍,比天災要好?!?/br> 太子呆了片刻。 明瑯嗔怪,“你這孩子懂什么?不許胡說了啊?!?/br> 太子不笨,很快便想通了,“多謝五meimei提醒。五meimei,愚兄知道該怎么做了?!?/br> 太子輕信了媚兒隨手拿起奏折的說法,多多少少有點想要推卸責任的意思。但明探微的話,卻讓他豁然開朗。媚兒隨隨便便拿起一本奏折,便能輕輕松松讓陷害過隆正帝的宣德侯府重建,這不是和隆正帝作對么?這樣的所謂天意,太得罪人了。 明探微閑聊天的口吻,“太子哥哥親自審問的那位妾侍吧?太子哥哥慧眼如炬,她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一看便知?!?/br> 太子這才想起來,他并沒有親自審問媚兒。他回到東宮的時候,見到的是媚兒的尸體。 媚兒的所謂供詞,是東宮侍女寫下來、媚兒按了手印。 奏折真是媚兒遞給他的么?未必啊。 太子微笑,“大哥是當局者迷,五meimei替大哥想想,誰最可疑?” 明探微昂昂下巴,得意的不行,“太子哥哥可算是問對人了。這個我最在行!” 孟歸塵和明瑯失笑,“微兒你在行什么?你呀,滿身的孩子氣?!?/br> 明探微略微沮喪了一下,不過很快又神氣起來了,“誰得利最多,誰嫌疑就最大。這件事得利最多的是江浩歌,她謀劃了十年的事情終于做成功了,所以她嫌疑最大。她這個人其實是沒什么本事的,靠的無非是藤王……” 明探微忽然掩口,后知后覺的知道自己說錯了話。 大眼睛滴溜溜的轉來轉去,像做錯事的孩子一樣。 太子都忍不住笑了,“無妨。孤和藤王雖然也是兄弟,但孤愿意聽真話?!?/br> 太子雖然愿意聽,明探微卻不說了,“……藤王是我五嫂的娘家meimei的未來夫君,是親戚嘛,不能說他。對了太子哥哥,那個妾侍在東宮應該沒有敵人吧?一個小小妾侍,地位卑下,誰會在意她?” 太子留了心。 媚兒在東宮也是有敵人的。太子妃看媚兒不順眼,已經很久了。 媚兒死了,太子妃大概覺得很痛快吧? 審問媚兒的,正是太子妃。 太子妃打死媚兒,沒有留下活口,究竟是無心,還是有意? 如果太子妃牽涉其中,那就太可怕了。他的枕邊人,他的結發妻子,為了發泄私憤,為了除掉一個小小的媚兒,竟然不惜借他的手重建宣德侯府?太子妃就不怕因此觸怒隆正帝,給太子帶來災禍么? 太子的心,有點涼。 明探微拿出一塊精美玉雕,“這是只幼虎,是不是很好看?我準備送給皇太孫的?!?/br> 罕見的和田黃玉,晶瑩剔透,柔和如脂,黃色似金,雕出來的幼虎既威風凜凜,又憨態可掬。 “多謝?!碧勇曇舻统?。 他的兒子就要出生了。 這孩子屬虎。 …… 藤王、江浩歌,一定跟這件事情有關。 太子妃,很可能也和這件事情有關。 太子心疼未出世的孩兒,對太子妃還是那么的溫柔體貼,對藤王和江浩歌就毫不客氣了。 為宣德侯府上書的方則,被太子找了借口,連貶數級,貶出京城。 太子的態度很明確了。 本就門庭冷落的宣德侯府更是雪上加霜,江浩歌只能躲在破敗的侯府之中,根本不敢出門。 藤王既將成親,新娘又是明家的親戚,太子不便對藤王出手,把氣全撒到了藤王的母親韓妃身上。 宮中起了流言,說韓妃屬猴,獅和虎屬相相克,為了即將出世的皇太孫,韓妃不宜在宮中居住。 流言傳到宣皇后耳中,宣皇后當然是向著自己親孫子的,命韓妃到皇家寺廟寶豐寺暫住。 韓妃委屈,韓妃不情愿,韓妃到隆正帝面前告狀,可隆正帝一點也不向著她,“為了虎崽,你連這點辛苦都受不了么?” 還沒出世的皇太孫,已經是隆正帝口中的“虎崽”了。 韓妃不敢多說,含著一包眼淚,去了寶豐寺。 主持吩咐下來,只允許韓妃帶兩名侍女。兩名侍女怎么能伺候得了養尊處優的韓妃?韓妃不只沒有足夠的人服侍,還要念經、茹素,叫苦不迭。 藤王來探望韓妃,韓妃訴苦,“沒想到你的婚禮,母妃竟然不能參加?!?/br> 韓妃淚流滿面,藤王掩面,不忍觀看。 藤王知道,是他把韓妃害成這樣的。 宣德侯府的事,太子一定知道了什么,才會這么針對韓妃。 “我到底哪里得罪東宮了?”韓妃苦惱不已,“東宮忽然說什么屬相相克,分明就是沖著我來的?!?/br> 藤王跪在韓妃面前,“母妃,是我害了您?!卑研潞罡氖碌吐曊f了說。 韓妃氣得直哆嗦,“說過多少遍了,不許你和江浩歌糾纏不清,你怎么就不聽呢?你這么做不僅得罪了東宮,還得罪了你父皇,懂不懂?若東宮把真相報到你父皇面前,你父皇厭棄了你,給你一個偏僻荒蠻的封地,立即攆你去封地,你怎么辦?你怎么辦?” 藤王不由的心慌,“不會吧?孩兒做得很隱秘,東宮不會有證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