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節
書迷正在閱讀:我家貓咪是傲嬌gl、掌上明珠(作者:春溫一笑)、界限之外(出軌NPH)、傾然自喜、動物世界h(短篇合集)、不小心讓章魚哥黑化了(h)、戒煙(1v4)、差上天了(婚寵)、愛不逢時、余青(H)
在俞峻面前這么說,張幼雙還有點兒不好意思,但好像俞峻并沒有在意,而是一副微微皺眉,若有所思的模樣。顯然是認認真真記了下來。 果然如她所料,俞峻果然是個認真的人。就像上次隔著門板的那個親吻一樣,太過專注,以至于令人心悸。 反正也沒事,張幼雙干脆坐在俞峻面前,看著他辦公。 男人垂眸認真工作的時候,和貓貓幾乎是如出一轍。 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唇瓣,形狀尤為優美。 一頭綢緞似的長發竟如烏黑的落瀑一般。這個時候就要感謝大梁的服飾風格了,并不拘一定要戴冠帽,這一捧烏靈若夢的發就應該披散在肩頭,才顯得動人。 怎么看都是個男神,大齡男神。 張幼雙越看心里就越有拿下了俞峻的自豪感。 突然就很想上下其手,摸一摸,捋一捋,捏一捏什么的。 然后,她真的沒忍住,大腦一抽就這么做了。 她伸出手光速在俞峻腰上摸了一把。 沒想到俞峻反應極快,瞬間就抬起眼摁住了她的手腕,和她目光撞了個正著。 意識到自己究竟做了什么之后,張幼雙嘴角一抽。 或許是俞峻的目光太過冷澈動人,她下意識脫口而出給自己挽尊:“先生,你被我摸了!你不干凈了!” 俞峻:“……” 張幼雙:“……” 頹然捂臉,呻-吟了一聲:“我在說什么?!?/br> 俞峻嗓音很淡也很平靜:“不干凈了?!?/br> “求你別說!”她怎么沒發現俞峻還有這種天然黑的屬性? 張幼雙下意識地想要收回手,卻沒抽動。 男人垂著眼,牢牢地摁住了她的手腕,出乎意料的強勢。 張幼雙的心飛快地跳動了起來,渾身上下就好像過電一般,指尖緊張得都蜷縮了起來。 她的掌心幾乎能感受到男人緊實的腰線。 抬起眼,目光立刻就能勾勒出俞峻的輪廓。畢竟年過四十,雖然肌膚白皙,高鼻薄唇,但與年輕人相比還是有些許不同的。 眼窩更深邃,輪廓更立體,像是經由風霜雕琢而成。 每一分粗糲,每一分柔和精細,卻恰到好處的結合在一起。 少一分,則顯得太過青澀。多一分,則又有些滄桑。 不多不少,正是剛剛好。 幾乎是在下一秒,那個破廉恥的夢就猝不及防地涌入了腦海。 寸寸緊繃的皮rou,汗流浹背,清冷卻飽含欲念的吐息。 她其實隱約能察覺出來俞峻本性還算強勢?;蛟S是童年的經歷使然,逼著他獨立、成熟,以至于強勢。 否則也不會那天當著楊逅等人的面作出那種事情來。 摁住她的手,幾乎是出自他下意識的行為。 好似有一股細微的電流自肌膚相觸的地方,猛地貫入了四肢百骸。意識到這一點之后,俞峻眉心抽動了一下,飛快地松開了手。 畢竟已年近不惑,說是真正的心無旁騖,薄情寡欲這是假的。動作往往快于心靈一步,反映出了他內心真實的所思所想。 張幼雙也順利抽開了手,不過氣氛卻莫名變得尷尬和焦灼了起來。 捂住了自己的手腕,張幼雙緊張得冷汗都快滴下來了:“先,先生我先回去了?!?/br> 俞峻吐息微有紊亂:“嗯?!?/br> 卻在人視線所未能見的桌底,胡亂地整了整衣衫。 他這四十年來,行事一向光明磊落,從未像今天這般緊張羞慚,僵硬得仿佛一根戳在原地的木頭。 再看向桌上這些圣賢書的時候,卻是一個字都看不進去了。 鄉試以八月,會試以陰歷二月,在這之中還有數月的時間可供舉子們準備。 臨近年關的時候,九皋書院給學生們放了學。 擱下手中的公文,俞峻抬起手捏了捏緊蹙的眉心。 身邊同事來來往往與他道別,偶有學生也笑道:“先生,我們走啦!” “先生,來年見!” 俞峻都一一點過了頭,“來年見?!?/br> 碰上學生則也多提點兩句,叫他們回去別忘了念書。 陶汝衡將書院丟給他之后,便寄情于田園山水,成了個甩手掌柜。 書院事多,臨近年關累積的公文案牘更是堆積如山。 左手邊上還放著一沓高高壘起的請帖。 九皋書院的俞吉就是俞峻這消息傳出去之后,哪怕過了數月,請帖還是源源不斷地送過來。 能見的他都見了,實在抽不開身的也只好推拒了。 此時,春暉閣里的人都已經走得七七八八。 張幼雙也已經走了,在此之前張幼雙到請他回家過年,但被俞峻婉言謝絕。 這讓張幼雙有點兒愣愣的。 她以為她和俞峻的關系已經能帶回去過年了? 可是俞峻的反應卻很“冷淡”,他好言拒絕了她。 “不了,書院上尚有許多雜事?!?/br> 既然如此,張幼雙也不知道說什么了。 她心里有些悶悶的,刻意沒去看俞峻。 “啊、啊那好?!?/br> 實際上,他與張幼雙如此既無夫妻之實,亦無夫妻之名,更何況,他非張衍親父。俞峻能感覺出來,自從他上回在布政衙門里說出了那番話,張衍碰上他就隱有些不自在。 從前師生相處倒也自然,經過這一遭,卻生疏了不少。 俞峻斂眸,握筆的手緊了緊,墨漬在紙上暈染。 到底是比不上親生父親的。 他雖有意和緩他與張衍的關系,始終不得其法。 如此答應張幼雙的邀請,登堂入室,到底給人以鳩占鵲巢之感。 四周闃無人聲,春暉閣外大雪如席壓在松樹上,松針不堪重負,簌簌地抖落了一地的夜雪。 錢翁沒去了倒還好,他就親自下廚去做一桌菜叫上錢翁一道兒吃。 錢翁人老了愛念舊,說說笑笑,他也就莞爾聽著。 錢翁去了之后,每逢過年都是他一人獨處,這一回也是如此。 明明這么多年都是這么過來的,然而今日卻偏生得難以忍受。 或許是有過溫暖,便覺得這耿耿的長夜實在難熬。 更深露重,眨眼間就到了三更天。 俞峻合上面前的案牘,捏了捏酸脹的眉心,這才吹熄了春暉閣最后一盞燈。 臨走前點查了一遍,此時書院空無一人,齋夫他也讓他們先回了家過年。 確定萬無一失之后,這才鎖上了書院的大門回了家。 家里冷清得倒是一如既往。 就這么每日在家中辦公,出去買菜,回來做飯,一連過了十幾日。 眨眼就到了大年夜。 他洗漱之后,用了茶,忽然想起了張幼雙和張衍。 忍不住想他們這個時候在做什么,是已經睡了?還是在守夜? 他幾乎是無法自抑地漫上了一陣思念,連心頭都微微發顫。 他面前一盞青燈如豆, 俞峻怔了怔,垂了眼,眼睫微顫時就像是撲火的飛蛾,被火焰燎著了,燙傷了。 他將燈移開了些,換了件衣服,步出了家門。 …… 夜半,下著些鹽粒的小雪。 蹲在灶臺前,張幼雙看著灶膛里躍動的火焰,心不在焉地往里面添了一把柴。 張幼雙這個時候也在想俞峻。 一想到俞峻,她還是不明白俞峻為什么不和他們一起過年。 想不通?。?! 張幼雙左思右想,無奈之下,只好丟了燒火棍,扶著膝蓋長嘆了一聲。 眼看著菜差不多了,她趕緊站起身掀開鍋蓋去端鍋里熱著的菜。 就是端菜的時候還有點兒出神。 男朋友太克己復禮怎么辦? 平常表現得太克制守禮了,弄得張幼雙心里都略微有些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