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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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演的是些無足輕重的小角色,也已然是滿足了。 她們之中那嗓子不錯的,能得唱兩句的機會,而她們這種什么都不會的,也就是跑跑龍套。 她們倒無所謂的,就是到時候別拖累了陽春班。 孟屏兒有點兒憂心忡忡。 因為她們都是新人,生手,吳朋義吳老板花了大力氣才請來陽春班的人來教他們。 陽春班的之所以肯來,主要也是他給得實在太多了。 “……” 再一個原因那便是陽春班雖也紅過,但目下已然過氣。 其實對于這出戲,王勝秀一開始根本就沒抱多大期待。 主角雖還是他們陽春班的的臺柱,但那些擔任配角、龍套的綠楊里姑娘們根本就沒演過戲! 不過有了唐舜梅和張幼雙整天湊在一塊兒,設計舞美、舞臺效果,戲詞劇本,漸漸地也半信半疑了。 放下茶杯,孟屏兒吐出一口氣,情不自禁地低聲道:“今天就是縣試的日子了,也不知張娘子的學生們考得都怎么樣?!?/br> 大梁的縣試由于只試一場,考完后幾天就能發榜。 畢竟成績還沒出,大家也沒敢怎么放肆,吃完飯討論了幾句之后就各自散開。 等到發榜那一天,祝保才特地起了個大早,胡亂抹了把臉,叼著包子就沖出了屋。 “娘!我去看榜了??!” 何夏蘭內心砰砰直跳,又急又怕,幾乎擰成了個麻花,“等等!我和你一起去??!” 等母子倆好不容易趕到縣衙門口,門口已經擁擠了不少讀書人了,俱都在交頭接耳,靠說話來緩解內心的緊張。 祝保才定睛一看,隱約看到了個熟悉的人。 “王希禮?”他怔怔地。 許是不大習慣這人多熱鬧的場合,王希禮神情有點兒臭,看到他,倒也提步走了上來。 祝保才他是真沒想到王希禮也會來看榜。 王希禮被他盯得毛骨悚然,強撐著冷哼了一聲,略顯刻薄的嘴唇一動,皺眉道:“我自己還用得著看?!縣令當堂就取了的。我是來替你們看的!” 等待間隙,又遇上了幾個明道齋的同窗,都是一樣的緊張。 這古代的放榜又沒有什么固定的時間,等了半天,終于等到衙門開了,幾個書吏在吹吹打打的聲音中,拿著紅紙走了出來。 “嗡”地一聲,人群頓時沸騰。 人人都往前擠,往前擁,擠得又是脫帽兒,又是掉鞋,又是怒目而視,又是破口大罵。 “怎么樣?!看到了沒?!” “看到了??!我看到我名字了??!”看到的,或拊掌大笑,高興得手舞足蹈,幾乎快瘋了。 那沒看到自己姓名的,臉上不動聲色,心里砰砰直跳,不死心,兩只眼睛攝住了紅紙,一遍又一遍地找。 找了好幾遍都沒找到,終于面色灰敗了下去,說不出是什么滋味,怔怔地站在人群中暗自神傷,很快又被人群給擠了出去。 此時明道齋的學生們已經在紅紙上找到好幾個眼熟的名字了。 祝保才長手長腳,人高馬大,也難得緊張得渾身發汗,不敢去看,捂住眼睛先從外圈看,一圈一圈找。 “怎么樣?怎么樣?”何夏蘭著急地問,這可不同往日考九皋書院的時候了,這可是正兒八經的縣試! “娘??!”祝保才突然大吼了一聲。 何夏蘭嚇了一大跳:“怎么樣了!” 祝保才興奮得幾乎快蹦起來了,揚眉吐氣,大叫道:“我考上了??!我被取中了!我過了!” 何夏蘭激動得也大叫了一聲。 母子倆興奮地抱在了在一起。 何夏蘭大喜過望,還沒忘記張衍今天似乎沒來,忙問道:“怎么樣?看到衍兒的了么?” 祝保才兩只眼睛攝住紅紙,“在找呢!” 縣試的榜單是圓圈式的,順時針方向寫,50一個圈,到后面剩下的不滿50了,就加寬間距湊一個圈。 這回他從內圈直接開始找。 看到“張衍”名字的時候祝保才愣了一愣。 疑心自己看錯了,揉了揉眼睛,又看了一遍。 沒看錯! 張衍這名字正在最內圈、最正中12點的位置,也就是通俗的“案首”! “案首??!”祝保才立刻比自己中了案首還開心,狂奔出來,大笑道:“娘!衍兒是案首??!” 何夏蘭也愣住了:“???” “衍兒是案首!”祝保才與有榮焉,大聲重申,“案首!第一名!” 何夏蘭震驚地睜大了眼,結結巴巴直打舌花,“是、是案首?衍、衍兒是案首??” 王希禮也取中了,第一圈的位置,前二十。 接下來,兩個人又緊緊地盯著紅紙,一個一個找同窗的名字。 李鄲也取中了。 明道齋這回應試的學生竟然都取中了,無一人落榜! 那廂,敬義齋的人也擠在人群中找。 沈溪越緊張得握緊了掌心,他理所當然地取中了,就在內圈,前五十。 “王希禮呢?”有人問。 “別吵!在找!”有人怒目。 “找到了!前二十——”話說到一半,戛然而止,那人揉了揉眼睛,驚呼,“我沒看錯吧!張衍!” “張衍怎么了?”同伴不耐煩。 “案首!張衍是案首!” 瞬間,敬義齋的人都傻了。 沈溪越也呆住了。 案首?張衍竟然是案首? 敬義齋的人愣歸愣,很快又被耳畔的議論聲吸引了注意。 “這張衍是誰?” “怎么之前從未聽聞?” 雖說案首落在了明道齋挺叫人不爽的,但少年嘛,迅速就整理好了情緒。 總歸是九皋書院的,同一個書院,自然是要一致對外。 敬義齋的學生們,立刻就拋卻了這點兒不爽,大笑道: “九皋書院的,是我們書院的!” 杏子巷。 一大早,曹氏出來倒水的時候就聽到了一片聲的鑼響。 她愣了一愣,忽地記起來。 今天似乎是縣試出榜的日子? 來不及放盆子,忙抱著盆子擁過去看。 只看到一隊穿著紅的,喜氣洋洋的人,吹吹打打地路過了杏子巷一路往前去了。 “發榜了?” “這是去誰家呀?”有人好奇地問。 報喜的人笑道:“去張家!前面元寶巷子的張家?!?/br> “張家?” “案首出來了!就是那家的張衍!” 張衍! 杏子巷的眾人“嘶”地倒吸了口氣。 那報喜的人喜氣洋洋的,又多講了一句:“這報的還不止這一個喜呢!他家那位張娘子不是在九皋書院當先生么?” “怎么地?”有人忙打斷追問。 “她門下的學生,全都取中了??!” 這回杏子巷的眾人是連嘶都嘶不出來了。 曹氏更是目瞪口呆地望著報喜的人遠去。 張幼雙睡得迷迷糊糊間,是被外面的鼓樂吹打聲給吵醒的。 一睜眼,張衍就端著一杯水坐到了她床邊。 少年穿著件青色的直身,腰身纖細,烏發攏作個馬尾,皮膚白皙,貓眼如水精琉璃般透徹溫柔。 考完之后她也放松了,嗨了好幾天,又因為縣試當天在寒風中守了一天,這幾天感冒,腦袋昏昏沉沉。 張衍嗓音輕輕的,像是怕擾了她睡眠似的:“時間還早,門窗我都關起來了,娘可要再睡一會兒?” “不了,”張幼雙胡亂揉了揉頭發,接過張衍遞過來的水,咕咚咚一口氣喝完了,起床穿鞋,“今天是發榜的日子吧?走,我們看看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