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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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個兒子陪著你那外甥女和你爸媽一起過吧?!?/br> 她說完,也不管什么講理不講理,直接蹬蹬瞪的上樓,只留個“決絕”的背影給客廳里的男人。 趙靳又怎么不難做,他按著太陽xue,想說什么被周嘉樹打斷:“趙叔,你上去看看石姨吧,我在下面等會思沅?!?/br> 這個等一直持續了半小時,在確定樓上還是沒有任何要下樓的動靜后,周嘉樹終于起身。 趙叔去哄石姨了,他也要想想怎么去哄這位難過的趙公主。 敲了敲門:“趙思沅,是我?!?/br> 里面傳來一陣窸窣的動靜,等了大概一分鐘,趙思沅開門:“怎么了?” 周嘉樹看著她微紅的眼梢,聲音不自覺放柔和了些:“邵絡景說他們在俱樂部,要不要過去?” “去!等我換個衣服!” 幾乎不用思考,聲音一落,門“嘭”的一聲被關上,里面的人叫嚷著:“周嘉樹,你先去下面等我,我馬上就好?!?/br> 被擋在門外的人緩緩一笑,那模樣,頗有幾分雅人深致:“知道了?!?/br> 跟趙靳和石曦之說了一聲,趙思沅就跑下樓了,她重新換了一件prada的藍色無袖連衣裙,脖子下方的蝴蝶結剛好遮的那鎖骨若隱若現,勻稱分明。 她下樓的時候周嘉樹正站在一面的隔墻處,身影陷在背光處,抿唇抬頭望著一個方向出神。 從趙思沅這個角度能看見他側臉清晰的輪廓,明朗中又藏著幾分落寞,尤其是今天的他一身正裝,少了平常的慵意懶散,站在那處周圍似乎自動形成了一股低氣壓,靜的壓抑。 有的人好像天生自帶光環,即便這個時候,趙思沅還是要承認,這男人是真的英俊的過分,五官深邃,肩寬腿長,身形出挑。 就是那調侃她的惡趣味再收收就更好了。 他手腕處的van cleef arpels袖口被趙思沅耳朵上的鉆石光一照,反光刺的男人瞇了瞇眼,周嘉樹回神偏頭:“好了?” 瞥見她耳朵上新換的鉆石耳環,在陽光下閃著細細碎碎的光,襯的她一雙清澈的眼睛里似碎了星辰,微微瞇眼的樣子又嬌又撩。 男人唇間輕動,一手插兜,慢悠悠的,向小時候逗她那樣:“還不錯,挺漂亮?!?/br> 趙思沅立馬跑過去:“怎么樣,你是不是也覺得我戴上漂亮?” “嗯,”周嘉樹給面子的應了一聲,“耳環的確很漂亮?!?/br> “……你就不會說點人話嗎?”傲嬌公主氣的踩著五厘米的高跟鞋就走,直接把包丟過去,“你拿著,拎包?!?/br> 周嘉樹看了會那人的背影,又低頭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包,斂了笑。 不是趙思沅實在膽子大,而是這就跟她小時候一樣,心情不好的時候,她也不管平常到底誰是老大,不高興了就直接撂臉子。 看這樣子,新耳環也沒把趙櫻桃哄好。 周嘉樹今天是自己開車過來的,一輛黑色的賓利添越suv,趙思沅直接坐了副駕駛,那人上了車也知趣,盡量“呵護”的把她包放到中間,又多問了一句:“聽音樂?” “不聽,我頭疼!” 行,都依著。 出大院門口的時候迎面碰上一輛黑色的奔馳,趙思沅正在手機上跟舒冉吐槽著這人剛剛的奇葩行為,一掃上面的車牌號她立馬坐直,直到后視鏡里那輛車越走越遠,看不見光點。 一瞬間,趙思沅忽然就明白了剛才周嘉樹站在院中透著隔墻在看什么。 她默默把包拿回去,咳了兩聲,“你要不要回去看一眼?” 趁現在車子還沒轉頭,還來得及。 剛才那可是周叔叔的車啊,怎么就這么不湊巧,偏偏這時迎面撞到。 半晌。 “不用,沒什么好看的?!?/br> 他面無表情的看著前方。 周嘉樹和家庭的矛盾他們所有人都知道,大概是小孩子那時的敵對和抱團心理,反正趙思沅到現在對周意闕這個叔叔都喜歡不起來。 手心里的手機接連振動,她低頭看去,是舒冉剛剛發來的新消息: “雖然說剛剛周嘉樹夸耳環不夸你的這事是挺可惡的,但你想想你的耳環是怎么來的???” “還不是人家今天送你的見面禮,說是見面禮,還不是因為你喜歡才送你這耳環,要不然怎么能這么湊巧啊?!?/br> “趙思沅,你腦袋就不能再多想點,你這位周嘉樹哥哥雖然說是喜歡逗你,但從小到大,對你也是真的很照顧啊?!?/br> 傲嬌公主在心里小小的衡量了一下,勸說自己是看在今日耳環的份上,還算有良心的安慰:“你放心,你離開后,我們都沒人跟周嘉陽玩,我們都討厭他?!?/br> 聽著她這別扭又僵硬的語氣,周嘉樹偏頭失笑:“都討厭?” “嗯,”趙思沅皺著眉,“反正我很討厭他?!?/br> 周嘉陽雖然是周嘉樹同父異母的弟弟,但兩人的長相差別很大,周嘉樹是那種風逸又透著三份儒雅的精致,而周嘉陽的五官則是更顯陰柔的深刻,第一眼總給人一種不懷好意的印象。 聊天界面上舒冉又甩過來一張截圖:“你自己看看,這副耳環的價格,而且你別忘了,這耳環昨天才上市,今天就已經光了,是很難搶到的限量版?!?/br> “要不是周嘉樹,等趙叔把你卡恢復你也買不到了?!?/br> 行吧。 不得不說,舒冉真是太了解這公主本尊了。 趙思沅剛剛那點的不滿煙消云散,為表忠心又加了一句:“還有啊,邵絡景這貨說了,我們大院的幾個人誰都不會背叛你,你永遠是我們的老大?!?/br> 剛才的不快和煩躁一掃而盡,周嘉樹騰出一只手自然的揉了揉她的頭:“不錯,看來今天這錢還沒白給公主花?!?/br> 那天晚上周嘉樹抬起胳膊又放下的畫面突然浮現在眼前,趙思沅眨眨眼,佯裝鎮定的轉過頭去,不就是跟小時候一樣摸個頭嗎?沒什么大不了的。 但想起剛剛鼻尖那一閃而過的苦橙葉的木香,趙思沅心底升起一股莫名的異樣來。 到俱樂部的時候,其他三人正玩著撲克,因為少了一人,三人玩的暗地主,邵絡景一手好牌被打得稀巴爛,正控訴著徐子丞太會演了。 “你說你,明明地主在自己手里,還裝的一臉無辜,這演技還真不該當檢察官?!?/br> 一抬頭:“周嘉樹,正好正好,你兩可終于來了,趕緊過來看看這人的真面目!” 趙思沅只對桌子上的籌碼感興趣,晃悠著:“誰贏了?見者是不是有份?” “去去去,沒你的份!”邵絡景嫌棄著把人推開,“不知道的還以為你這千金大小姐上輩子是個窮鬼,一天到晚就敗在錢上了?!?/br> “我花錢我高興!” 其實趙靳每個月給趙思沅的零花錢是真不少,隨身的一張卡月月都有人往里打錢,但奈何不住這人在“買買買”的道路上一去不復返,從不停歇。 別說趙家,就是整個大院也就趙思沅這一個年齡較小的女孩,從小可就算是人堆里的寶,自然也就是她怎么高興怎么來,刷卡也是由著她。 不過上次因為去米蘭走了一趟,回來停了卡后零花錢的待遇也就變成月月只有六位數了。 所以最近幾個月才收斂了一些。 她掃了眼屋內:“向泠呢?還沒來嗎?” 聞言,徐子丞看著手中的牌淡聲道:“她說有事,今天不過來了?!?/br> 耳朵上的鉆石耳環一晃一晃的,幾人想不注意都難,游渙心細,第一眼就看出來了:“昨天才剛看好,今天就買到了?” “呦呵,”邵絡景這人大驚小怪,“這還沒到下個月呢,你這個月光公主哪來的錢???” 他一副看透了表情拿牌指著徐子丞和游渙:“我這月可沒閑錢,是不是你兩又濟貧了?” 第6章 “那我的人生價值還怎么實…… 卡座里正品嘗著水果酒的某公主投向邵絡景的目光頗有一種“小氣鬼見識短”的意思,她撇撇嘴:“你聽好了,這是周嘉樹送我的回國見面禮?!?/br> 周嘉樹散漫的坐在桌子旁剩下的那一個空位上,長腿一伸,承認的干脆:“我送的,想在大小姐身上找找人生價值?!?/br> “什么!”邵絡景才不管什么三七二十一,叫囂著不公,“靠,周嘉樹,你給趙思沅送見面禮你都不給我們送,你什么意思啊,偏心,你們說是不是?” 他還想拉徐子丞和游渙下水,誰知兩人誰都不參與,出奇的一致:“給趙思沅買禮物不是很正常?為什么要給你買禮物?” “你,你們!”邵絡景指著自己,又去找周嘉樹,“周嘉樹,你就是偏心,你為什么不給我買見面禮?” 周嘉樹修長的手指嫻熟的洗著牌,紙牌從他指尖滑過又聚集,動作流暢又利落:“為什么要給你買?” “你是最小的?” 邵絡景:“當然不是,我還算趙思沅她哥呢!” “那你是祖宗?” 邵絡景:“當然不是,祖宗不就那一位難伺候的公主嗎!” “所以?”周嘉樹后面的話沒說,不過那看白癡的眼神明顯透露著“所以你還有什么意見?” 被這么兩句話一帶,邵絡景就熄火了,對上卡座里公主那得意的小眼神鄙夷道:“反正你也是最小的,我這個哥哥不跟你計較?!?/br> 被人夸了耳環,趙思沅現在心情還算不錯,微笑著反擊:“哦,跟我計較你又能怎么計較?” 邵絡景:“……” 小人得道,天理難容! 四個男人中最小的就是邵絡景了,游渙是幾人中最大的,今年二十七,徐子丞和周嘉樹則又小了一歲,邵絡景和趙思沅今年同歲,都是二十五,但趙思沅的月份更小。 “你們,你這是年齡歧視!”邵絡景哼了一聲,“游渙我就不說,但你們兩就比我大一歲,我不服!” 徐子丞點點頭,指著他面前的一堆籌碼:“不服啊,那行啊,贏了我們兩任何一個,你以后老大,輸了,籌碼的十倍?!?/br> 被這么一激,邵絡景自然往坑里跳的十分自然:“行啊,來,發牌?!?/br> 觀看了全程的趙思沅就差把“二貨”兩字直接貼在這人腦門上了,也不看看自己的智商,還想贏徐子丞和周嘉樹,夢里贏的吧。 牌局的最后自然不用多說,游渙作為裁判,親自給數籌碼:“五萬,十倍也就是五十萬!” “五十萬!”這話不是來自輸了牌的邵絡景,而是被錢吸引的趙思沅,“五十萬,邵絡景,你才是敗家吧?!?/br> “唉,我這杯酒還不如你這場牌,小老弟,你就不能懂事點,少讓我和你絡羽姐cao點心,現在掙錢很費神的?!?/br> 邵絡景:“……” 如果這里是十八層,他一定會把趙思沅這祖宗丟下去。 趙思沅冒著金光的大眼睛滴溜溜的直轉:“我想知道,你們這五十萬怎么分配???” 那期待又渴望的語氣簡直真誠的不能再真誠了。 “嗯,”作為裁判的游渙狀似認真的思考了下,“順驢下坡”道:“既然周嘉樹都給你見面禮了,我們也不能比下去,邵絡景,我的那份就轉給趙思沅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