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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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度出手皆不見功,滅緣閉上了雙眼,凌空雙盤,雙手于下腹結印。 見此情形,莫問眉頭大皺,滅緣此舉無疑要與之比拼元神和精神力量…… 第四百九十九章 元神比拼 眼見滅緣和尚要與自己比拼元神,莫問心中陡然一凜,古語有云,尺有所短寸有所長,佛門自西域傳至中土,除了教義經文,只有為數不多的幾種神通。其他諸如科儀,禮節,法術,推算,岐黃等技藝皆抄襲借鑒中土儒道,但這并不表示佛教一無是處,由于佛教修行中人斷絕了七情六欲,舍棄了親友家人,故此少有瑣事煩心,而佛門修行又以參禪靜坐為主,由此令得他們元神的修行遠遠超出了同時入道的道門中人。 正統的道士是不禁婚配的,而且不提倡募化,既然不禁婚配不行乞討,就需要養家糊口,需要贍養父母妻兒,需要與世人打交道,而人的精力是有限的,要分神cao勞生計和處理瑣事,就很難靜心遠思,元神也就很難得到釋放和增強。 元神不同于魂魄,也不同于心智,魂魄衍生并決定了后天心智,而元神是先天神智,是不受后天心智控制的高等神智,元神被佛家稱之為慧根,元神在嬰兒出生之初控制嬰孩吃乳,呼吸,便溺,令嬰兒可以存活生長。待得嬰孩逐漸長大,后天心智慢慢健全,元神就隱退幕后,將rou身交予后天心智控制。 修行的極限并不是對靈氣的運用,而是對先天元神的重新喚醒,元神的力量是極為強大的,因為元神有著cao控陰陽二氣的能力,也就是與天地陰陽進行感應,對陰陽二氣進行借用和改變,元神被徹底釋放的修行中人只有三個,那就是三位混元大羅金仙,玉清元始天尊,太清道德天尊,上清靈寶天尊。 眼見滅緣和尚已經懸空盤坐,莫問沉吟片刻亦雙盤空中,對方既然要與之比拼元神,他就只能應戰,元神的比拼已經不再是道家和佛門技藝的比拼,而是兩個修行中人對宇宙洪荒的了解,對天玄地黃的了悟,同時也是兩個元神的正面對抗和互相影響,較之比拼靈氣更加危險,因為弱者的元神會受到強者元神的影響。 “老爺?”老五的聲音自北側傳來。 “遠觀?!蹦獑栭]目應聲。 老五雖然不知詳情,卻知道二人正在進行關鍵的比拼,也知道插不上手,便扇動雙翼飛往東山山頂。 元神玄妙非常,非rou眼可見,故此很難以言語將其表述清楚,元神與魂魄同居七竅神府,魂魄決定了后天的心智,也就是人是聰慧還是愚蠢,但決定人心智的并非只有魂魄,元神若是得到釋放也能夠影響人的心智,但元神影響人的心智彷如牛刀殺雞,樟木當柴,大材小用,因為除了影響人的神智,元神還可以做很多其他的事情。 就在莫問靜心激發元神之時,忽然察覺到滅緣和尚的元神變的極為純粹清凈,彷如開窗進風,又好比揭紗見人。雖然不曾睜眼,莫問卻知道導致這種情況的原因,因為滅緣和尚的rou身正在緩慢落地,此舉表明滅緣和尚的元神已經離開了rou身。 心中有感,莫問大驚,他驚訝的并不是滅緣和尚的元神已經得到了很大程度的釋放,甚至取代了魂魄對身體的控制。而是滅緣和尚此時尚未到得凝結元嬰的程度,元神一旦離體就無法再行附回rou身,換言之,滅緣和尚已經徹底舍棄了自己的rou身皮囊。 舍棄了rou身之后,rou身所攜帶的靈氣于空中再度聚成了滅緣的形體,由靈氣凝聚而成的形體呈金黃色,于夜空之中大放紅黃白三色異彩,與此同時梵音唱佛之聲傳來,梵語為西域語言,莫問聽它不懂,卻能感受到那梵音聲聲入耳,心神隨之出現了異動。 與滅緣和尚的心無雜念不同,莫問此時心中想的是如何沖無名交代,滅緣和尚已經舍棄了rou身,若是靈氣耗盡連形體都無法凝聚,只剩下一道元神,末世之時元神無法調動外界靈氣,換言之滅緣留下的元神無法影響到他人,也無法被他人所見,與死了無甚區別。 先前的兩招都是滅緣和尚先行出招,這最后的元神比拼同樣是滅緣出招,但此時已經無招可尋,滅緣現出的異像就是無形之招,所發梵音亦是無形之招,此招雖然看似平和卻極為霸道,撼的是莫問的本命元神,攻的是莫問修道二十年對陰陽大道的悟得和認知。 莫問雖然盤坐卻不曾似滅緣那般念誦經文,他先機已失,高手比拼失去了先機很難再行扳回,而他剛剛進入天仙之境不久,對元神的控制和使用極為生疏,故此靜心守中,決意防守。 仙人對時間的概念與凡人不同,雖然莫問平日里仍然以時辰和日月年歲來計算時間,但是真正靜下心之后會感覺時間非常遲緩,也會感覺時間急速飛逝,不受時間影響是仙人長生不死的基礎。 莫問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卻知道滅緣念誦的是同一部經文,而且已經反復了十幾次,由于對佛經心存反感,他便刻意不去聽那經文,起初是充耳不聞,到得后來就是感覺厭惡。 察覺到自己出現了厭惡的情緒,莫問知道自己已然受到了滅緣元神的影響,若是放任厭惡的情緒繼續積累,元神就會不穩,滅緣的元神就可能趁虛而入。 心中有感,莫問開始壓制自己心中的厭惡,滅緣一直在念誦經文,隨著經文的念誦,莫問發現自己雖然在垂眉閉目,滅緣和尚由靈氣凝聚而成的形體卻逐漸現于眼簾,若是換做平時,滅緣和尚由靈氣凝聚而成的形體可以稱之為法身,但此時滅緣和尚尚未證得羅漢果位,其形體還算不得法身。雖然不是法身,其形體卻大放異彩,此等異像令人無法否定佛法的威能和神異,既然佛法如此神異,道法自然就會受到質疑。 莫問察覺到不妙,干脆睜開眼睛直視滅緣,最能夠左右世人的兩種感官就是聽和看,看到神奇的異像,聽到恢宏的梵音會令世人不由自主的生出拜服之心。 莫問入道已久,自然不會似凡人那般心神不定,他能看穿梵音和異像背后隱藏的空洞和死寂,此時他心中想的是有多少無知世人會被虛華的異像所迷惑,拋妻棄子,不求上進,消極的將希望寄托于來世,諸不知信佛者萬千,又有幾人能夠證得果位,狂熱的盲從最終只能苦了自己,害了親人。 常言道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反之,可恨之人也必定有其可憐之處,很多時候世人會去指責他人的愚蠢,刻薄,無情,兇狠,卻忽視了這些人已經為自己的愚蠢,刻薄,無情,兇狠付出了代價,愚蠢之人會做出很多愚蠢之事,其后果就是他們自己上當受騙,過的悲慘??瘫≈藢Υ丝量?,其后果就是他們沒有真正的朋友,在需要幫助的時候無人沖其伸手。無情之人薄情寡義,虐老欺幼,鐵石心腸,其后果就是得不到親情,換不到友情。兇狠之人動輒以武力欺人,欺的過則結仇,欺不過則挨打,自然也不會有好下場。 這些人都可憐,而那些指責他們的人也可憐,他們的可憐之處在于沒有從陰陽兩方面看待問題,看待問題非對即錯,卻不知道這世間本就沒有絕對的對錯。 想到世人的可憐,莫問不由得想到了世人的可惡,災民可憐,但災民也可惡,他們會在缺少食物的時候殺人而食。漢人可憐,但漢人也可惡,他們在天下一統之后安逸yin樂,導致了胡人的入侵。胡人可惡,他們入主北方,大肆屠殺漢人,搶奪漢人妻女財物,但他們也可憐,因為他們最終也遭到了漢人的屠殺,他們入侵中土造成了嚴重的傷害,但與此同時也讓漢人清楚的看到了安逸yin樂,不思進取的下場。 滅緣和尚一直在念誦那篇經文,語調不急不緩,聲音不高不低,莫問此時已經不再感覺經文可惡虛假,世間萬物總有其存在的理由,這種經文的確可以令那些無力改變現狀的弱者得到心靈的平和和安寧。 “大師,你可曾感覺勞累?”莫問直身站起,緩步空中。 滅緣和尚對莫問的言語置若罔聞,法身大放光彩,梵音繼續唱誦。 “大師,你可知道你為何無法影響貧道的元神?”莫問出言笑問。 滅緣不答,只是念經。 “那是因為貧道能夠自陰陽兩面考慮問題,只要想到事情的陰陽兩面就可保持清醒,不受外界牽引,不為他人鼓動,也自然不會受你元神影響?!蹦獑栃Φ?。 滅緣不答。 莫問又道,“貧道曾經放胡人難民西去,為漢人所恨,他們恨貧道乃是因為他們不清醒,他們痛恨胡人殺其親人,搶其家私。卻從未從自身尋找原因,他們若是在痛恨胡人的同時有一絲一毫的反省,痛定思痛,自強不息,當年的慘事就永遠不會再現?!?/br> “別念了,你那經文毫無用處,這世上并非只有中土一國,而他國并不信佛,你讓中土百姓盡數放下了屠刀,外邦若是入侵,我華夏百姓豈不成了待宰羔羊?”莫問緩步往返于十步之間,“陰陽萬物,善惡吉兇,這世間的和平仁善自然要有,但殺伐征戰也必不可少,執一端而行之,大謬也?!?/br> 滅緣只顧念經,并不理睬莫問,而莫問也沒指望他能接話,自說陰陽道理,“大師,你也是漢人,有幾句古語你想必知道,才子配佳人,寶刀贈英雄,這些言語看似有些市儈,但若是徹底想透則與我道家陰陽均等,并存同生相對應,佳人不嫁才子難道嫁那懶漢?英雄不持寶刀難道拿根棍子?你們可好,一句眾生平等令得世人心浮氣躁,失去了自知之明,失去了上進之心,以懶漢之身也想染指佳人,跳梁小丑也垂涎寶刀,求之不得就怨天尤人,仇富罵街……” “住口,不許你辱我無上佛法!”滅緣和尚氣怒之下停止誦經,怒聲高喊。 莫問聞聲陡然瞬移至滅緣身側,左手裹以三昧真火將滅緣元神擒住,右掌急揮打臉,“快用你的無上佛法度化貧道,不然貧道今日定會取你性命……” 第五百章 打不醒 天仙可于百丈之內隨意隱現,故此莫問于瞬間到得滅緣旁側,滅緣并未感到驚訝,令其駭然大驚的是莫問不但能夠抓到他的元神,還能對他的元神產生實質傷害?!盁o上者,至高也,區區蠻邦教派到得中土得一席之地尚不知足,還敢妄言無上?”莫問反手又是一掌,耳光響亮。 滅緣此時元神被制,無法反擊,只能竭力調御靈氣試圖甩開莫問擒著他右手寸關尺的左手,但莫問所發靈氣與尋常靈氣迥然不同,穩固非常,炙熱難當,其所發靈氣對那炙熱靈氣毫無效果。 “你認不認令郎?”兩掌過后,莫問暫停出掌高聲喝問。 “阿彌~”滅緣眼見無法掙脫,試圖抬起左手唱誦佛號,但其元神被制,已然無法抬手。 “認是不認?”莫問眼見滅緣又要阿彌陀佛,不待其說完反手揮出了第三掌。 滅緣雖然吃了耳光,卻并不改口,挨打之后再度將阿彌陀佛唱完。 “認是不認?”莫問再問。 “阿彌陀佛?!睖缇壓蜕腥猿鹛?。 “認是不認?”莫問見滅緣如此固執,心中倔強也會激起,反手再打。 打完再問,滅緣仍不正面回答,只是唱誦佛號。莫問只問一句認是不認,而滅緣也只回一句阿彌陀佛。只要滅緣念佛,莫問就會再度出掌,打完再問,問完再打,接連十幾掌,滅緣死不改口。 滅緣不改口,莫問就不停手,他無法理解一個父親怎會冷血到不認自己親生兒子的地步,當一個宗教影響到了親情和家庭,再多虛華的假象也無法掩蓋其邪惡的本質。 莫問擒住滅緣用的是三昧真火,打他所用的也是帶有三昧真火的靈氣,十幾掌之后滅緣所余靈氣即將耗盡,但他眼神堅毅,只是唱佛,毫無悔意。 就在此時,下方寺院之中傳來了僧人的喊叫聲,“那惡道,快放開滅緣師父?!?/br> 莫問對下方的喊叫置若罔聞,繼續問打,晉身天仙之后,尋常的紫氣修行者對其已經毫無威脅。 眼見再打就會傷及滅緣元神,莫問暫時停下手來,“滅緣,你是要你的佛祖,還是要你的兒子?” “阿彌陀佛?!睖缇壢匀怀?,雖然被莫問打了幾十記耳光,面上卻依然帶著微笑。 莫問聞言氣怒非常,心念閃動,帶著滅緣的元神落于山路之中,沖正在翹首觀戰的黑白無常說道,“收了他的魂魄?!?/br> “真人容稟,元神不滅,不得收魂?!焙跓o常面露難色,他們二人乃是鬼差,此前從未收過天仙魂魄,首次行事,心中難免惶恐。 莫問聞言轉頭看向動彈不得的滅緣,“既然不認無名,你就不是無名的父親,不是無名的父親,貧道就不會留情?!?/br> “阿彌陀佛,貧僧并不畏死,但真人所為乃是插手佛門事宜?!睖缇壩⑿u頭。 “去到地府再行伸冤吧,”莫問憤然抬手置于滅緣頭頂,強催三昧真火炙焚滅緣元神,他此時的三昧真火只能勉強出體,故此滅緣和尚的元神并沒有立刻消散,眼見大限將至,滅緣垂眉閉目,默念經文,時至此刻他仍然認為自己的選擇是對的。 清凈禪院的一干僧人眼見二人落地,匆忙來救,老五急飛而至,落于莫問北側十丈外,變化人形伸手環指眾僧,“站住,找死是吧?” 眾僧聽得老五言語盡皆止步,面面相覷,猶豫進退。 “一日為師,終生為父,你枉為人父?!蹦獑栆蛔忠痪湔f道,與此同時以三昧真火將滅緣元神徹底焚滅,白無常匆忙上前,將滅緣的三魂七魄收入魂囊。 “回青玉山?!蹦獑柣仡^沖自外圍警戒的老五說道。 老五聞聲抖身變為巨蝠,沖著那群僧人張開森然血口發出一聲怪嘯,轉而振翼升空,載三人飛往西北。 黑白無常先前并不知道滅緣是無名的父親,后來根據莫問與滅緣的對話方才聽出個大概,做師父的殺了徒弟的父親總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情,他們見莫問眉頭緊鎖,便沒有主動與之說話。 “老爺,就這么走了?”老五緩慢扇動雙翼。 莫問心情甚壞,沒有答話。 “老爺,就這么走了,萬一走漏了風聲讓無名知道可就遭了?!崩衔逭f道。 “隨他們去吧?!蹦獑柭勓蚤]目長嘆,雖然老五沒有明說,但其言下之意是想將清凈禪院的僧人盡數殺掉,以此封鎖消息,此事不可為之,一來不可枉殺無辜,二來無名很聰明,如果尋找到其他線索就能按圖索驥的找到這里。該知道早晚會知道,不知道永遠也不會知道。 老五見莫問心意已決,便不再多嘴,加速扇動rou翼回返青玉山。 來的時候用了三個時辰,回返青玉山又用了三個時辰,四人回返青玉山是亥時與子時相交之際,封一嵐感知到有一道異類氣息正在靠近,便走到正屋門外仰頭上望。 老五于封一嵐所居的別院外斂翼落地,莫問環視黑白無常,“二位稍候,貧道進去與她說幾句話?!?/br> “真人請便?!焙诎谉o常同時點頭。 院門是開著的,莫問轉身邁步進門,封一嵐仍然是白日的打扮,見莫問進門,根據其臉上的表情猜到了他們此行并不順利。 “真人辛苦了?!狈庖粛箲K淡一笑。 “人力有窮時?!蹦獑柭勓灾刂貒@氣,滅緣和尚至死不悔的執著令他極為惱火。 “真人離開之后貧道又起了一課,一如既往,貧道還是壽止今日?!狈庖粛箓壬硖终埬獑栠M門。 莫問緩緩搖頭,轉而邁步進門,只見房中桌上放了一壺壺口冒著熱氣的熱茶。 “真人請坐?!狈庖粛勾獑栕轮鬄槠涮釅氐共?,“不管結果如何,真人的這番恩情,貧道會銘記心中,山野之中無有待客之物,清茶一杯,聊表謝意?!?/br> 道門坤道敬茶只會給客人倒茶,而不會端給客人,故此莫問并沒有端拿茶杯,而是出言說道,“滅緣的魂魄已然為黑白無常收入魂囊,眼下乃是混亂末世,魂魄無法進歸冥司,真人若是還有俗事未了,可于凡間再滯留一段時日?!?/br> “真人好意,貧道心領?!狈庖粛箍嘈u頭。 莫問見封一嵐已無求生念想,便沒有勸說,沉吟片刻出言說道,“不瞞真人知道,貧道有一徒兒,乃是孤兒,此番前往清凈禪院,無意之間得知滅緣大師正是他的生父?!?/br> 莫問話到此處就停了下來,封一嵐是坤道,是女子,有些話不能說的太透,有些話也無需說的太透。 封一嵐聞言微感驚訝,閉目片刻睜眼說道,“那孩兒應該在太乙山才對?!?/br> “他是由太乙山的馬道長撫養成人的?!蹦獑桙c頭說道。 封一嵐見莫問說完之后沒了下文,知道他在等她說出前塵舊事,苦笑過后輕聲說道,“滅緣俗家姓關,名墨,字皓之,為秦州湟源縣嵐鄉人氏?!?/br> 莫問想知道的遠遠不止于此,但封一嵐不愿再提往事,他也不便窺人隱私,待得封一嵐說完便出言問道,“其家中可有親人?” 封一嵐聞言緩緩搖頭,“關家五代單傳,關墨出家之后關家后繼無人,飽受鄉人排擠欺凌,這些年一直是貧道暗中庇護,最后也是貧道為關氏二老送終的?!狈庖粛拐f到此處再度苦笑,苦笑過后話接上句,“那孩兒也無有娘家外親,他的母親一家已然盡數喪命于我手?!?/br> 莫問聞言心中有寒意升起,無名不但沒有父母,連旁親和族親都沒有了,成了徹頭徹尾的孤兒。 “福生無量天尊,再謝真人慈悲?!狈庖粛怪鄙碚酒?。 莫問見狀知道封一嵐急求解脫,便端起那杯茶水湊唇飲盡,放下茶杯沖封一嵐抬手行了平輩的稽首禮,轉而邁步出門。 臨近門檻,莫問停了下來,“真人當年為何要留那孩兒性命?” 封一嵐聞言沒有立刻答話,由于是背對封一嵐,莫問也不知道封一嵐的表情,只能根據她氣息的劇烈波動感知到她情緒很是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