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
綿密的吻就像一張網,把江蘿牢牢網在里面,不容她逃脫。她知道,她一輩子都逃不了了,也不想逃。 陳牧閉著雙眼,思緒抽離,心跟著那相連的四片唇瓣走。他知道,她就是那個對的女人,不用思考,不用判斷,心已經告訴他。 “陳牧,可不可以不要對著鏡子?”浴室里,江蘿香汗如雨,分不清身上是汗水還是沐浴的水,嬌嬌地喊,“還有,這個樣子好丑,我不要看?!?/br> “我覺得挺美的,像盛開的玫瑰花一樣?!标惸量戳艘谎坨R子,情不自禁地在她滑膩如凝脂的脖子上輕咬了一下。 “可是我覺得好難看,牧——”江蘿只能試試看撒嬌對這個冷酷的陳牧有沒有效果。 “好?!标惸了斓卮饝?,“回臥室?!?/br> 回到臥室的床上,江蘿以為這樣就結束了,誰知陳牧說道:“剛才那樣你說很丑,那這樣呢?” 說著將她擺成一個他想要的樣子,兩個人又依在一起,粘得緊緊的。 “更丑,混蛋?!苯}低聲嬌斥了一句。 唉,可憐的翹著小pp的江蘿,和一臉嚴肅冷冰冰,但眼中卻帶著一絲絲笑意的陳牧對上,誰勝誰負,結局如何,又有誰說得清呢。 至于江蘿這樣子美不美,就只有陳牧知道了。 作者有話要說:碼字碼字,前幾天偷懶太久了。 ☆、73疑玲瓏琰 窗外嘰嘰喳喳的鳥鳴聲把江蘿從睡夢中吵醒,她睜開眼,發現自己靠在陳牧的懷里,抬頭看著面前這張溫潤如玉的臉,沒有了昨晚的冷意,還是如春的暖意。 昨晚的事,不知道陳牧還記得多少呢。江蘿輕柔地撫著陳牧的臉龐,默默地思考著。 陳牧睜開了眼睛,眼里蒙著一層剛睡醒時的薄霧,顯得柔軟而迷蒙。他抓住了江蘿覆在他臉上的手,聲音有些剛醒時的沙啞低沉:“怎么了,在想什么?” “在想你呀?!苯}為自己的rou麻話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頭,“其實沒想什么,只是覺得你睡覺的樣子特別好看?!?/br> “所以我醒著的樣子很難看嗎?”陳牧故意板起臉,一本正經地問道。 “當然不是,白天也很帥,只是不一樣,唉,我也不知道怎么說,就是……”江蘿詞窮地抓了抓頭發。 “呵,”陳牧勾起嘴角打趣道,“別抓了,再抓就不用理發了,我逗你的?!?/br> “混蛋?!苯}抓了抓他的劉海道,“我幫你拔拔光,正好你也不用去理發店了?!?/br> 陳牧撲哧一笑,撥開江蘿的手,在她的額上印下一個吻。 這個時候,陳牧還記不記得昨晚或是之前那幾個夜晚自身的性格改變,已經不那么重要。他還是他,不管怎么改變。 陳牧坐在辦公室里,放下手中的工作,深深地望著隔壁辦公室里過來幫忙的江蘿出神。 那個追蹤儀器,顯示的是亂碼。陳牧想到之前自己推測的兩個可能性,覺得無論哪一個都不太可能在江蘿身上實現。但那夜救人時的一幕,倒是為這件奇怪的事情找到了一個可供推測的出口。 “江蘿?!标惸羻玖私}一聲。 “陳牧,有什么事?”江蘿走過來問道。 “是這樣的,上次我交給你的那份關于我們和蕭氏集團合作案的秘密文件呢?你拿給我吧?!标惸列χ鴨柕?。 江蘿蹙了蹙眉道:“很急著用嗎?我藏在家里,如果急著用的話,我馬上去拿?!?/br> “家里——”陳牧眼中閃過幾絲捉摸不定的光芒,拖長了音問道,“那你放在家里哪個地方?我待會可能要出去一趟辦點事,剛好走的是回家那條路,要不你告訴我具體在哪個地方,我自己回去拿好了?!?/br> 江蘿心里稍微有點慌亂,最主要的問題就是她將那份秘密文件放在空間里,沒有放在家里面?,F在陳牧追著問她具體放在家里哪里,她怎么可能答得上來。雖然在一定范圍之內她可以自由的置物和取物,但是她現在身在總公司,離家里這么遠,根本不可能直接用精神力將那份文件放在家里。 “我想想,放在哪里呢?”江蘿壓抑著心慌,強作鎮定道。 “這個,還需要回憶嗎?這么重要的文件,你總不至于隨便塞在哪個角落吧?”陳牧看得出來,她有點緊張。 “當然不是隨便塞的,”江蘿咬咬牙,盡量平靜地道,“不過為了能夠保證文件不被盜,我確實藏在了一個比較隱秘的角落里。你也知道的嘛,有時候這種不起眼的小角落,反而是藏物的最佳地點。不過當時為了保險起見,我是把文件裝在一個扁扁的金屬盒里,還用鑰匙鎖好了?!?/br> “那個藏的角落你還記得吧?”陳牧追問道。 “記得啊,在臥室里,不過當時我把鑰匙也藏了起來,沒有隨身攜帶,是藏在家里的書房,具體位置我有點記不清楚了。如果你急著用的話,我回去找,不然就算你回去,找不到鑰匙也打不開那個盒子?!苯}只能繞來繞去,試圖把陳牧繞暈。 “這樣啊,那只能這樣了,你回家一趟,把文件帶來吧。路上開車小心點,不要開得太快。這份文件我就是下午用的著,現在不急著用?!?/br> “好,我現在就回去?!苯}回到辦公室,拿起自己的包,匆匆往門外趕去,生怕被陳牧叫住追問那盒子具體到底藏在哪里。 本來江蘿是不會這么慌張的,她本來可以直接說自己藏在公司里,然后趁陳牧不注意反而時候用精神力取出,這樣就很方便。只是剛才她一緊張,說成是放在家里,這個取物的距離就有點麻煩,并且很難達到了。 幸好現在陳牧讓她回家自己拿,倒是避免了她剛才回答不出的尷尬局面。 誰知江蘿剛走到門口,陳牧跟了上來,忽然拉住她的手說道:“那份文件很重要,路上小心點?!?/br> “好,我知道了,你放心沒問題的?!苯}急忙轉過身來說道。 江蘿轉得太急,再加上心里有點慌張,一不小心被回身后陳牧的腳絆倒,整個人往側面倒去。 陳牧為了護住她,也跟著撲下去,用自己作為墊子墊在下面。 “嘭、嘭”兩聲,江蘿的身體是仰面趴在陳牧身上。毫發無損,只不過她的后腦勺還是有碰到地面,左邊她用來作為掩飾的墨綠色玉質耳環應聲碎裂,右邊的“玲瓏琰”,也就是空間耳環撞到地面時響了一下,可耳環本身倒是安然無恙。 “你的頭痛不痛?”陳牧趕緊揉了幾下江蘿的后腦勺。 “還好,就一點點疼,沒什么大礙?!苯}還有點后怕,剛才要是沒有陳牧護住她,她這一跤可就跌得極慘了。 “還好你沒事,走路怎么這么不小心?!标惸劣秘焸涞目跉怅P心道,眼睛不經意地一瞄,卻看到江蘿右邊的墨綠色玉質耳環還完好無缺,而其中有一縷紅色的絲狀物在緩緩流動。 陳牧很肯定,他剛才聽到了兩聲玉石撞到地面的清脆聲音,只是江蘿右邊這一只耳環,卻如此完好。連一點點裂縫都沒有。 陳牧扶著江蘿站了起來,又在江蘿不注意的時候掃了幾眼她的右邊耳環,以及地下碎裂的耳環碎片,確認了兩只耳環還是有細微的差別。 “我的耳環都碎了一只,真是太不小心了?!苯}自責道,“看來待會還得去配個耳環?!?/br> “你去吧,地上的碎片我會處理的?!标惸廖⑿Φ?。 “好,那我先走了?!苯}拿著包包走了。 陳牧蹲□來,撿起地上的幾塊耳環碎片,眼中滿是深思:如果是同樣材質的耳環,同時砸在地面上,幾乎可以說是一樣的力,可是一個完全碎裂,一個卻完好無缺,這實在有些反常。江蘿右邊耳環中那縷紅色的絲狀物,也顯得有些特別,而且是左邊那只耳環所沒有的。 陳牧站起身,回到辦公桌上,取出那臺銀灰色的儀器,將一個大頭釘一樣的東西的尖端置入左側的圓形小孔中,在鍵盤上輸入長長的一串密碼,然后看著屏幕,有些緊張地等待著。 果然,跟他預估差不多的時間后,屏幕上開始顯示出了那份文件的所在地,正是家里的那個方位。 這個時間段之前,還是完完全全的亂碼,可是不過短短一瞬,就突然能夠清晰地顯示具體方位。這不得不說,是件表面上看起來不可能辦到的詭異的事情。 陳牧蹙眉深思:家里可并沒有一個可以阻隔所有信號的地方,也并不是高空,再聯想到江蘿以前一些奇怪的表現,和今天這個特殊不易碎的耳環,似乎有些答案若隱若現,只是他還需要一個將所 作者有話要說:懶惰的娃遠去了,勤勞的娘子歸來了,哈哈 ☆、74他的叔叔 這一頭,江蘿并不知道陳牧已經察覺了一些端倪,而是一回到家就立即從空間中取出了那份秘密文件,到之前那家店里配了一樣的耳環后,就匆忙地往總公司趕回去。 “陳牧,合作案的文件我給你拿過來了,你看看有沒有什么缺漏?!苯}走進辦公室,將文件遞給陳牧。其實她知道文件一定是完整無缺的,畢竟誰能從她的空間里盜走東西呢。 陳牧接過文件,避開粘著輕薄圓形金屬儀器的那一頁,隨意地翻了幾下,道:“應該不會有什么問題?!?/br> “江蘿,”陳牧坐著摟住她的腰,口中低喃著她的名字,“江蘿,江蘿……” “干嘛一直叫我名字呀,你又不是復讀機?!敖}低下頭,好笑地看著他烏黑的頭發和發頂,“陳牧,我發現你頭頂跟我一樣,是有兩個發旋的哎。據我mama說,這樣的人性格比較倔強,雖說這說法沒什么科學依據,不過我的脾氣倒是還算蠻符合的?!?/br> “江蘿,你覺得我們現在的生活幸福嗎?”陳牧沒有抬起頭,忽然問了江蘿一個問題。 “廢話,難道你覺得不幸福嗎?”江蘿反問道。如果陳牧敢回答“不幸?!?,她一定會給他好看的。 “當然幸福,所以不管發生什么,都不可以離開我的身邊。有什么事,我們可以好好溝通?!标惸谅匾粋€字一個字說道。 “這是理所當然的啊,”江蘿微笑著道,“不過你今天怎么這么感性,有點不像你,怪怪的哦。突然這么說,不會是你在外面有別的女人了,提前給我打預防針吧?那陳牧你就要小心了,我江蘿也不是好惹的?!闭f到后來,話里帶著一絲絲威脅的意味。 “你都在想些什么亂七八糟的?!标惸练砰_手抬起頭來,剛才流露出的一點點情緒已經消失不見,俊朗的臉上恢復了一貫以來如沐春風的笑容。 “這怎么是亂七八糟呢,是很重要的事情好不好,本來我是很信任你的,被你這一說,都開始懷疑了?!苯}笑瞇瞇地道,其實經歷了這么多,她已經幾乎不會去懷疑陳牧劈腿這件事。一方面是基于對他們倆愛的堅定,另一方面是相信陳牧自身的品格。 “上次我去意大利的時候,蕭語棉接的那個電話,我想應該是讓你不安了。我剛才的意思只是想說,學著信任我,不管任何時候,好嗎?”陳牧眼睛眨也不眨地注視著她,眸中寫滿了認真。 江蘿望著他黑白分明的清澈雙眼,用力地點點頭,解釋道:“上一次,我沒有不相信你。雖然蕭語棉的那番話的確讓我心里當時有了一根小小的刺,但是內心深處,我是百分之百信任你的。我當時主要還是擔心你出了什么事情,都已經請假想要飛去意大利找你了,幸好你沒出事?!?/br> 陳牧聽到江蘿說百分百信任他時,會心一笑,說道:“那次只是一個意外,我絕不會讓它有下一次發生的機會?!?/br> “說到就要做到,陳先生?!苯}扯了扯他的領帶,笑著說道。 “放心,”陳牧抓住她扯領帶的手,彎唇道,“說到這個,我明天要去德國幾天,要我給你帶什么禮物嗎?” “德國,你怎么這么快又要飛國外出差了,禮物,到時候再說吧?!苯}不是不想要禮物,不過最好的禮物自然就是他早點回來。 “早點回來?!苯}彎腰在他的唇上快速地啵了一下。 陳牧離開之后的第二天,天下著傾盆大雨,江蘿開著小車從百里風華出來,加入擁擠的車潮,緩緩地朝家里的方向駛去。 車子的雨刷一直動著,無數的雨滴被甩出去,又立即有無數的雨滴落在擋風玻璃上。 “嘖,居然忘記加油了,真麻煩?!避囎右呀泿缀鯖]油了,江蘿將車子停到附近一個最近的商場前的停車場,拿出備用的雨傘,走下車來。 加油站離這里有點遠,江蘿正想著是不是要打個電話,還是先打車回去,就聽到旁邊一個有些熟悉的聲音道:“江蘿?!?/br> 江蘿轉身一看,是宋勝衍,他面前的車窗已經搖了下來:“有什么需要我幫忙的嗎?” “沒什么,我的車沒油了?!苯}擺擺手。 “那我送你回去吧?!彼蝿傺苄愿械谋〈絼恿藥紫?,自然地說道,就像江蘿是他的一個老朋友。 “不必了,小事情,我自己可以解決的?!苯}不太想跟宋勝衍扯上什么關系,不論是因為陳牧還是因為她自己。 宋勝衍如墨的劍眉斜斜一挑,勾魂的鳳眼微瞇,細長的眼角稍稍翹起,桃花般粉潤的薄唇勾起,帶著幾絲自嘲地道:“江蘿,你在擔心什么呢?我只是看這天氣,雨下得這么大,單純想要幫幫你而已。沒想到我宋少今天難得好心好意主動要幫忙一次,卻落了個被人嫌的下場,莫非我就做不得好人?” “宋少,呃,宋勝衍,我沒有那個意思,只是不習慣麻煩別人而已,而且我想你也應該挺忙的?!苯}聽著他自嘲的話,也覺得自己是是不是多慮了,只是順路搭個便車,人家都已經這么說了,她再拒絕的話,恐怕會讓他下不來臺面。宋少這樣的人,她可開罪不起。 “我今天沒什么要忙的,就是閑人一個,我送你回去,你車鑰匙給我,我待會叫人給你開回去,這樣也省得你再跑一趟?!彼蝿傺艽蜷_車門,極為紳士和貼心地用手護在車頂,讓江蘿坐進后座。 “你家在哪里?”宋勝衍也坐進來,和江蘿并排坐著。 “xx路266號”江蘿報了地址。 “先到那里?!彼蝿傺芊愿懒怂緳C一句,又轉頭看著江蘿道,“你身上有些被雨淋濕了,用餐巾紙擦一擦吧?!?/br> 江蘿拿起餐巾紙擦了擦被雨淋濕的衣服,起初還覺得有些緊張,不知道宋勝衍又會有什么驚人之語。 沒想到這送她回家的一路上,宋勝衍倒是沒有再多說什么。車里很安靜,只有三個人的呼吸聲可聞。 江蘿下車的時候,宋勝衍體貼地幫她撐著傘,還微微俯低了身子,讓雨傘可以擋住江蘿面前斜著飄進來的風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