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節
護士:“你的右腿斷了?!彼o接著說起了注意事項。 斷了?! 孫恒信臉色大變,他居然腿斷了?雖然在看到石膏的時候就有了不好的預感,但是他也沒想到,居然真的是! 這都是拜蘇蕎初所賜!孫恒信憤怒的揪著床單,差點沒把這床單給撕裂。 看到他這不高興的樣子,蘇蕎初高興了,嘴角翹起來:“早上你公司有人打電話過來了,我把你現在的情況說了,已經幫你請了假,不用謝?!?/br> 孫恒信瞪著她,她居然還有臉這樣說?他的心情更加糟糕,腿斷了,這是短時間內就能好的嗎? 不是。 那他的工作要怎么辦?辭職?他好不容易才混出了點頭,去別的地方又要重新開始。 肯定不能請幾個月的假,難道之后他要帶傷上班嗎? 這樣也不是不行,他主要是坐在電腦前的,但是想一想就知道到底有多不方便。 好不容易,護士走了,這里就剩下他們兩個,孫恒信看著蘇蕎初,如果不是他現在動彈不得,他不會就這么干看著,他壓低了聲音:“你是瘋了嗎?” 蘇蕎初:“當然沒有,只是想讓你也體會一下我之前被打的感覺,怎么樣?感覺好嗎?” “好個屁!”孫恒信罵臟話,雖然現在黑了一頓,但是以往造成的刻板印象,讓他不會輕易把她放到平等的位置上,他威脅的看著蘇蕎初:“你給我等著!” 意思不言而喻。 蘇蕎初呵呵笑了兩聲,“好,我等著?!钡然丶伊?,我再讓你好好享受享受。 “既然你已經醒了,那我就回去了,我明天還要上班,有什么事你自己解決?!闭f完蘇蕎初就走了,留下孫恒信在這里干瞪眼。 他這樣,沒有人照顧,很多不方便。 她不留下來,就這么走了? 她真的是膽子肥了啊。 因為孫恒信受的傷不輕,知道他住院了,收到消息的親朋陸陸續續的帶著水果或者是牛奶來到這里看他,一來到病房,空蕩蕩的只有孫恒信在這里,一問才知道蘇蕎初回去上班了,這也沒什么好說的。 大家都是普通人家,不工作哪里來的錢生活,在這里住院本來就是一大筆花銷,而且他有什么也可以叫護士幫忙。 一個個的都是說:“等她下班了就會過來了?!?/br> 孫恒信黑著臉不說話,她下班了也不過來,打著要照顧女兒的借口待在家里,他在這里什么事都是自己來的。 吃飯外賣,洗澡靠自己拄著拐杖去擦身。 他手是好的,拄著拐杖能自己行動。 等到他從醫院回來,滿是怒火,要讓蘇蕎初知道他的厲害。 她以為贏了一次就翅膀硬了? 他只是出差累了,讓她暫時得了一次上風而已! 這些天,孫恒信對親朋沒有說他這傷是怎么來的,他沒有臉說出事實,他是男人,怎么能說自己被女人給收拾了。 蘇蕎初這幾天沒有去醫院,也就沒有給他機會發泄不滿,全都積攢著,準備回來一次性發泄。 “爸爸?!笨吹剿貋砹?,妞妞小小聲的叫了一下,然后就乖巧的抱著兔玩偶在凳子上坐著不吭聲。 孫恒信拄著拐杖進來,站穩了,也不管是不是當著孩子的面,在作勢要坐下的時候,出其不意的向旁邊的用力的一巴掌甩了過去。 很難說是不是之前蘇蕎初給他造成的心理陰影,讓他下意識的選擇了這種“偷襲”的行為。 他本以為自己能聽到一聲脆響,結果他的手落空了,而且她往后退了一步,踢到了凳子,那個凳子在孫恒信旁邊,現在這么一作力,那個凳子就往他受傷的右腿倒去,孫恒信下意識的使勁想要保持平衡,但是他如今的狀態可沒辦法支撐他的身體,“咔嚓”一聲,孫恒信瞪圓了眼睛,額頭的汗一下子就冒出來了,“嗷——”他痛呼一聲,倒了去。 這生意很大,加上這里的建筑也沒那么好的隔音,隔壁宋大娘家被這聲音嚇了一跳,隨后就趕緊敲門過來了。 蘇蕎初去開門,宋大娘看到了倒在地上捂著腿哀嚎的孫恒信:“這、這是怎么的了?” 蘇蕎初:“他想對我動手,我閃開了,他沒注意腳下摔了下去?!?/br> 這話讓宋大娘無話可說,她能說什么?說你不該躲開嗎?不該躲開那不就是站著等打嗎?這話說出去也太不對了,但要是說孫恒信不對吧,他都這樣了,再說他也太過分了。 趕緊的,去醫院吧。 去到一檢查,二次受傷,對此醫生都有些無語,“你是腿斷了,你當自己是腿上破了個皮嗎?打了石膏還這樣,你這才剛回去,你是不想自己腿好了?” 這下子孫恒信感覺到了害怕,他不會瘸了吧?他不會要做一個瘸子了吧?他連連保證,“醫生我接下來會好好養傷的,求求你們幫我好好治,我以后一定會聽醫囑的!” 等他身體好了,他再好好和蘇蕎初算賬也不遲。 孫恒信又住院了。 對于妞妞來說,爸爸不在家的時間,這個家就變成了溫馨的代名詞,她快快樂樂的從學?;貋?,快快樂樂的和mama兩個人吃飯,看電視寫作業。 她每天都要問一句:“mama,爸爸什么時候回來呀?” 她這么問不是想他,也不是希望他早點回來,而是確定他還不會回來,心里安心。 蘇蕎初知道這點,默默的決定早些和孫恒信分清楚。 蘇蕎初把妞妞抱到了懷里,她才小學一年級,還是個完全需要依賴大人的孩子。 婚是要離的,之前的恩怨是要結清的,孩子的撫養權也是要的。 要是他不給,那就打到他給。 她也能給妞妞一個穩定的生活。 她現在是一家培訓機構的老師。 教音樂和美術。 現在各種輔導班培訓班盛行,信奉再窮不能窮教育,對孩子很舍得。 她做這個,收入還不錯,不愁養不起孩子。 這房子是孫恒信父母的,他們現在已經去世了,沒什么好爭的,那就先租房子。 這座小城市買房也不貴。 現在已經想起一切的蘇蕎初完全不會因為經濟問題擔心。 這個世界跟她的起始世界有些像,靈氣淡薄不足以支撐人修煉。 神仙之道也不興盛。 人道大興。 蘇蕎初眼里有著對人類的贊嘆。 不管經歷了多少次,她都會為人類的創造力感到驚嘆。 等到孫恒信又從醫院回來的時候,他識時務者為俊杰了,知道他現在不方便動手,蟄伏了起來。 這天,楊霞來了,看到孫恒信這樣子也為女兒高興,她不會再挨打了,她現在好像忘了上一次鬧出的不愉快,在房間里和女兒說話。 “他的腿傷了沒辦法動手動腳了,這是好事?!?/br> 蘇蕎初:“嗯?!?/br> 寒暄了幾句,楊霞很快舊事重提:“我這上了年紀以后,身體就沒有那么好了,這陣子時常心虛氣短?!?/br> 這是她慣用的套路了,說自己身體不好,從她這里拿錢補貼給她弟弟,之前她都知道,但是也都放縱了,但是現在她不會繼續放縱了。 她這樣說,蘇蕎初立刻說起了弟弟:“媽,你身體不好啊,那你去看了沒有,弟弟他沒說什么?你和爸為他做了多少事?準備房子、娶媳婦、帶孫子,給他準備吃的穿的,什么都為他準備好了,不是什么也沒做吧,這樣可不行,這不成了不孝子了?媽,要是他沒什么動靜,你可得要說說?!?/br> 被她這一番話說的楊霞臉上的表情都僵硬了起來,臉上有著明顯的不悅:“你在胡說什么?你弟弟哪里不孝順了,他好著呢?!?/br> 蘇蕎初點頭:“他好,那他帶你去看病了嗎?有沒有去做個身體檢查?” 楊霞:“……你弟弟說要帶我去,但我不是沒去嗎,他也不容易,要掙錢養家的?!?/br> “我們誰不用?這個年紀上有老下有小,誰比誰容易,弟弟有你們兩個在他背后做支撐,已經比我好太多了?!?/br> 楊霞這下明白了,女兒的意思就是她不愿意出錢唄,她拉下臉:“行了,我知道你意思了,這么大個女兒就白養了,我什么話都沒說,你就巴巴的說這么多來堵我,你就是嫌棄我年紀大了,不頂用了,你忘了之前你和孫恒信不和的時候,我們是怎么幫你的了?!?/br> 蘇蕎初:“我還真不記得了,你跟我說一說?!?/br> 楊霞被她噎了個半死。 正打算好好說出幾件事來,然后發現她想不起來了,他們幫了她什么來著?想不起來,但她也不會就這樣認輸,她難過的看著她:“做人得要有良心,我和你爸把你養這么大,有虧待過你嗎?好好的把你供上了大學,然后結婚生子,哪樣我沒有幫著你cao心?!?/br> 蘇蕎初:“我要是沒有良心的話,從我畢業開始工作掙錢,我每個月給了你多少錢?我結婚了,有了孩子,我負擔也不輕,你哪次跟我要錢我沒有給?媽,我這里還有取款記錄,你要不要跟弟弟對比一下?” 楊霞:“……” 對比? 怎么對比? 她就沒有跟兒子要過錢,她惱羞成怒了:“你不應該給我嗎?我和你爸給你養到這么大,孝順我們是應該的,現在時代不一樣了,男女平等,你是女兒就不用孝順父母了?說到哪里也沒這個道理?!?/br> 蘇蕎初點頭表示贊同:“兒女孝順確實是應該的,那弟弟他孝順了嗎?對比一下我覺得弟弟真幸福,就因為是男的,什么都有人幫他打算好了?!?/br> 楊霞急了,“你做什么跟你弟弟比,這能比嗎?你也說了他是男孩,跟你不一樣,你嫁出去了,他要頂門立戶的,我和你爸下半輩子就靠他了,我和你爸不多幫著點他怎么行?” 蘇蕎初挑眉:“怎么現在就變成他是男孩要頂立門戶了,不是男女平等嗎?現在不是下半輩子嗎,他該養你們老了,那怎么你就把養老的責任都歸在我身上?” 楊霞瞪大了眼睛,“你、你強詞奪理?!?/br> 蘇蕎初:“我強詞奪理,那要不要我們出去讓大家評評理?” 楊霞啞口無言:“你變了,你變了!你腦子也出問題了,我不想跟你說話?!?/br> 她說完就趕緊跑了,蘇蕎初看著她離開的背影,有些期待她下一次回來會是什么樣的反應。 她能不能真的意識到自己的不對。 一男一女的家庭,不能說他們不愛女兒,但是跟兒子比起來,明顯的分了等級,對兒子那是毫無保留的愛,對女兒就是次了一等的,在財產繼承的時候講究男娃頂門立戶,由男孩繼承財產,女兒是潑出去的水。 但是在養老的時候,第一時間找的是女兒。 把家里的房子車子給兒子的時候說的是傳統習俗,說到孩子孝順父母的時候就說新時代男女平等了。 也正是他們兩個這樣的習性,把弟弟養成了一個自私懦弱、躺在父母身后只知道享受的男人。 如果他還有血性,當初他就不會迅速的改口,勸她回來好好和孫恒信過日子。 孫恒信是拿著刀威脅了,但再威脅,解決的辦法總比困難多,再不濟,不想惹這么一個人,他們也能去別的地方生活,但是他壓根就沒有想過有什么辦法可以解決,第一時間就慫了,對他來說,反正被打的是他jiejie,不是他。 而且也沒有打殘打出人命,這個jiejie還能跟之前一樣補貼他們,他自然傾向于忍了。 嘴上說著我也是沒辦法,我也不想的,實際上什么行動的都沒有,還站到了孫恒信那邊勸自己jiejie認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