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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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首長從報紙中抬起頭,高挺的鼻梁上掛著一個黑框眼鏡,目光平靜中帶著看透事物的睿智:“為了那個小姑娘?” 他不耐煩地嚷嚷:“反正你別管啦,你跟他們說,我不去!” 管首長淡然地繼續看報紙:“你自己去說?!?/br> “我說了我不會出國,國外有什么好?”他快速地吃完早餐,帶了一份就跑出去。 這是一份注定沒有結果的戀愛。管非凡什么都沒說,甚至連眼皮都沒動一下。每個人都有年輕的時候,該結束的時候一切自然會結束,多讓他經歷一些事情未嘗不好。 司機如往常一樣將他送往一個公交站臺那里,再回去。 雖然是上午,天依然熱的要命,走在路上像是放在烤箱里似的,感覺隨時都能烤熟了。他不管不顧的,汗流浹背地站在公交車站臺等車,這附近公交車不多,好半天才等來一輛車,他抹著汗水上車,想到馬上能見到葉爾,他唇角立刻扯到了耳根,很是激動。 聚會的地點是本市赫赫有名的五星級酒店,他穿著一件橙黃色t恤,天藍色大花褲衩,腳下一雙灰色沙灘鞋,露出精壯瘦長的腿和胳膊,興奮之極地大步跨進這座華麗的酒店,全然不顧門口拿行李的侍應生奇怪的目光。 他是來最早的一個,在大廳里找了個視野極好的休息區坐下。他等的坐立不安,一會兒傻笑,一會兒悶笑,一會兒激動的害羞,左顧右盼,不時地伸長了脖子朝門口看去。 他鄰座有位穿著隨意姿態淡雅的年輕男人坐在那,優雅地呷著咖啡。之所以注意到他是因為這么大的一個休息場所就他一個人坐在那,如在自家那樣自在,或許跟他的長相氣質也有關系,斯文的如同慵懶的獵豹。 過了一會兒來了一個很漂亮的女服務員,帶著親切美好的笑容。 他得意地想,你長的好看又怎么樣?我滿臉青春疙瘩豆美女照樣找我搭訕。想跟我搭訕我也不會理,怎么看都是我家貓耳好看。 一想到葉爾,他心癢的像被小貓爪子輕輕撓過一樣,渾身都酥了一層。 年輕貌美的女服務員用動聽的聲音問:“先生,請問您需要點什么?” 管曉宇莫名其妙地看著她:“什么都不要!” 女服務員微笑著歉意地說:“不好意思先生,這里是需要點餐的,那邊是免費休息區?!?/br> 管曉宇跟葉爾一樣,自小跟著爺爺長大,性子野,幼時又有好動癥,一刻鐘都坐不住,爬樹掏鳥蛋什么都干過,就是鮮少來這樣的場所,他父母都在國外,曾經帶他參加過一次聚會,結果被他鬧的跟戰爭現場似的,一團糟,他自己對這些應酬也沒興趣,后來他爸媽再叫他參加,他溜得比比黃鼠狼還快,哪里找得到他人。 上面有爺爺寵著,兼之他年紀小,他爸媽也由著他去。 服務員過來趕人,他也絲毫不尷尬,只墨染的長眉微皺,拿過菜單點了杯果汁,嘟囔了一聲:“真貴!” 其實這里早就安排好,進門時就有指示牌指示:xx屆二中十三班畢業同學聚會,然后是一個箭頭指著某個方向。 只是他執意要在此等葉爾。 葉爾昨晚就說了今天要參加同學畢業聚會,對此家人反應不一。 李媽覺得沒必要,浪費錢不說,還不如到她店里看店,這樣她輕松一點:“就當給你自己賺學費,我給你工資!“李媽如是說。 李爸眼睛一瞪:“你胡說什么?這樣的聚會哪能不去?以后還不知能不能在見到了!”李爸高興地塞給她兩百塊錢:“這些同學以后都是你寶貴的財富,沒事要多聯系,別生疏了懂不懂?長大后這些人都會是你的出路,二中的學生有幾個以后是簡單的?” 李媽不服氣地諷刺道:“你就吹吧,老秦的女兒也在二中捏,還跟二丫頭同班,我也沒見她不簡單到哪里去,天天打扮花枝招展的,花錢倒是會花!” “說你是沒見識還不服!”李爸笑著說:“隨便一個聚會訂的都是五星級酒店,這樣的同學能簡單?” “有錢的去燒錢?!崩顙屶洁煲宦暡徽f話了。 她在h市已經呆了幾十年,連本市所謂的五星級酒店是哪個都不知道,又怎會關注這些,但女兒能交到這樣的朋友也不賴,也就沒再反對,嘴巴還是硬道:“快點回來,別亂花錢!” 李爸笑呵呵地說:“明珠今天沒事吧?跟小二一起去看看,見識一下也好!” 李明珠在房間內不耐煩地吼:“我才不去!爸,你怎么知道她就能考上z大?你不也一天到晚叫我考z大嗎?不還是沒考上!”她受不了地大叫:“我沒考好都是你們給逼的,天天逼我學習學習學習,才讓我這么反感讀書,要不是你逼我,我現在才不會待在那么個破地方!” 家里有一瞬間的安靜,怒火瞬間爬上李媽的面容,她聲音尖利地怒斥:“你再亂說我把你嘴巴都撕碎了,怎么跟你爸說話的?我們省吃儉用地供你讀書供你吃供你穿就是讓你這么跟你爸說話的???你書都讀到狗肚子里去了???” 李爸一直為當年沒考上大學而遺憾,他覺得如果考上大學他現在的生活就是另外一個樣子,故而將他沒完成的夢想寄托在孩子們身上,希望孩子們替他完成,就像我們,希望以后的孩子學習彈琴、跳舞什么什么的一樣,只為彌補一個遺憾。 李爸對兩個孩子們的學習要求非??量?,為此李明珠小時候沒少挨李爸打,最叫人難以接受的是李爸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痛苦,惋惜。 刀一般割在年幼的李明珠的心上。 李爸神色有一瞬間的受傷和黯然,兇道:“不去干嘛?平時你想去都去不了呢,現在有機會去還不去?”然后問葉爾,“有很多好吃的吧?” “不知道?!比~爾搖頭。 可能是血緣的關系,那一刻她父親的神情讓她心臟猛地銳痛了一下。 李爸笑著說:“肯定地嘛,五星級酒店里的冰激凌有多好吃你想一下,明珠乖,跟你妹一起去,又不是讓你去干嘛,小姑娘一天到晚待在家里當家烏龜???出去見識一下!” “爸,時間不早了,我先走了?!比~爾有點落荒而逃的味道。 “這么急干嘛?等你姐一起,別坐公交車了,打車!” “爸,你別這么丟人行不行?”李奇不耐煩地說。 李媽幸災樂禍地朝李爸笑:“我怎么這么高興啊,被兒子說了吧?” 雖是笑著,眼里卻沒有半點笑容,仿佛用她的方式在安慰受傷的李爸。 李爸吹胡子瞪眼,“不去就不去,小孩子真不懂事,我們大人講的都是對的知道吧,我們都是過來人,你們懂什么??!” 李奇覺得李爸很丟臉,低聲咕噥什么?神情嫌棄。 葉爾有那么一瞬間心情異常酸澀,覺得自己能理解李爸,或許真像李爸說的,他是過來人,有時候他是對的,只是我們不懂事??晌覀儾荒苷罩拜厒儺嫼玫穆肪€來走,有些東西只有自己經歷過才知道。 很多前人說:這條路不能走不能走,路上布滿荊棘,你應該這樣這樣…… 我們還是像前人們一樣,拋棄了那條被規劃好的路,自己去摸索,然后告訴后人,這條路真的不能走。 自己的路,總要自己走過才知道。 在小區下面她碰到了秦可卿,可能是高考結束沒有壓力的緣故,她打扮的非常美麗,身上是一件緊身如晚禮服的白色吊帶短裙,搭配著一雙粉紅色高跟鞋,棕栗色的頭發做成了大|波|浪散在肩膀上,劉海用一枚鑲滿水鉆的蝴蝶發夾向上夾住,露出光潔的額頭,臉上稍微畫了點淡妝,可能是天太熱的緣故,她額上的汗珠使得妝有點花。 她自己估計也知道,不停地用手扇著,手一陣桂花的香味隨著她的動作緩緩飄如葉爾的鼻腔內,她用手撫了撫脖子上掛著的浣花型碧綠翡翠,襯得她肌膚嬌嫩,白皙可人。 見葉爾出來,她不耐煩地走上前。 “你怎么才出來?等你半天了!”她皺眉嫌惡地看著依舊t恤棉布短褲的葉爾,“一起打車去吧,車費我們倆平攤?!?/br> 天真的很熱,熱的葉爾惡心的想吐。 她忍下陣陣反胃,點頭說,“好?!?/br> 一坐上車,她就差點吐出來,車子里味道異常難聞,偏偏還打著空調,不透風。因為如此,秦可卿身上的香味越發敏感地從她鼻子往胃里鉆,這讓她第一次覺得桂花香是這么惡心的一種味道。 難得的,她長這么大第一次暈車了,到了酒店之后,整個人的臉色都是白的。 她剛下車,前腳還沒站穩,后腳就落到一個炙熱的懷抱里。 “貓耳!”他有些情怯地喚她,“……你來了?!?/br> 第32章 三零二。李言來了 他熾熱的呼吸噴在她臉頰上,熱的幾乎能將她灼痛,她哆嗦了一下,輕輕推開他,回眸淺笑,“我來了?!?/br> 她垂下眸子,微低著頭,露出弧線美好的頸脖,可能是天氣太熱的緣故,她臉上呈現一種健康的粉紅,隨即就神采飛揚地抬起頭。 她們算是來的早的,已經有人在接待,不消片刻,后面的同學也都陸陸續續地到了。 管曉宇殷勤地說:“貓耳,你熱了吧,我給你叫了沙冰,快來解解暑!”說著就牽著她往里走,嘴巴咧成很大的弧度。 “管曉宇,那我呢?”秦可卿受不了地大叫。其實她也沒別的意思,只是不甘心這樣被人忽略而已。 他擁著葉爾腳步不停地向里走,回頭奇怪地看她,“你關我什么事?” 秦可卿氣的粉面通紅,氣呼呼地跟在他們后面走進去。 到了座位上,女服務員就將刨冰端上來,管曉宇立刻將金屬色澤光亮的勺柄遞到葉爾手上,笑的十分傻氣,“快趁熱吃,不然就涼了?!?/br> 他話音剛落,秦可卿就看白癡一樣冷哼了聲。 旁邊鄰座的年輕男子也抬頭往這邊看了一眼,眼尾含笑。 男子的氣質非常干凈,如果說管曉宇是夏日的驕陽能隨時灼傷你的話,那這個男子就如同春天的晨光,給人十分舒服溫和的感覺,淡淡的,既讓你覺得溫暖,又不會過度的炙熱。 休息區的座位是按照一個雙人座兩個單人座來安排的,中間放著一座長方形玻璃茶幾。男子雙腿交疊愜意地坐在單人座上,面朝著巨大的落地窗,只要抬頭便能透過落地窗看到外面的大水池及人工雕琢的風景。 葉爾是背對著落地窗和管曉宇一起坐在雙人沙發上的,恰好與他斜著的面對面,她臉上尷尬隨即釋然接受的表情被他看的一清二楚。 他覺得很有趣,覺得這種少年的情感很新鮮。他一直都是非常理智且克制的人,將自己的心保護的很好,寧可負天下人,也不給任何一點機會讓別人負他,所以他雖然有過女友,卻從沒有過像那少年臉上的那種表情,小心翼翼的像對待一件反分珍貴易碎的珍品。 他覺得非常有趣,不由多看了兩眼,以一種旁觀者的姿態,清醒地觀望。 那女孩似乎察覺到他的注視,眼神淡淡地朝他這邊掃了過來,朦朦朧朧的像是看到他,又像是什么都沒駐進她心里,又淡淡地移到玻璃茶幾上的米白色沙冰上,很斯文地用勺子挖了一勺,放進嘴里,抬頭望著那男孩的眼睛,點了點頭,眉眼彎彎的,嘴角含著淺淺的笑。 他看到那男孩眼睛陡然明亮了起來,那張滿是青春痘的連頓時生動的叫人感慨他的青春和無畏。 那是一種非常直接赤|裸|裸的情感毫無保留地擺了那女孩面前。他挺佩服那男孩有這樣的勇氣,并不是每個人都能這樣不設防地對人好,將自己最脆弱真實的一面擺在人面前,這樣的心很敏感,很容易就快樂,可一旦傷起來,是整個心都被捏碎,傷筋動骨。 他很好奇是怎樣一個女孩能叫他付出這樣的熱情,意外地,一件很眼熟的東西勾起了他久遠的記憶。 那并不是什么難以尋常的東西,而是一塊很普通的白色石頭,視力很好的他清楚地看到上面雕刻著一只水牛。他正是屬牛的,有一年陪奶奶去一座佛山燒香,隨意請了一個開了光的,在那座佛山這樣的東西很多,不稀奇。 叫他感興趣的是掛那只白色石頭的繩子,那是他讀書時唯一編制的一條繩子,上面有幾個年少時覺得獨一無二很酷的繩結。雖然它已經舊的發白,但依然叫他一眼認了出來。 他笑著打量那個女孩,臉長長尖尖的,臉頰兩塊rou嘟嘟的有點嬰兒肥,想必捏起來手感不錯,一定很軟;一雙大而長的眼睛半闔著,睫毛很長,覆著烏黑的眸子顯得眸光異常明亮,嘴巴沒什么棱角,砂糖橘般粉嫩的顏色,輕輕抿著,電視中常說的櫻桃小嘴應該就是這個樣子;她身體細長,細長的腿、胳膊、手指;剛剛發育的胸部倒是挺有料,可以看出以后不會小到哪去。 男人似乎總是這樣,觀察一個女孩總忘不了評價一下她的胸。李言也不例外。 總的來說就是簡單,簡單的扎個馬尾,簡單的t恤短褲,簡單的女孩;簡單,又很舒服。 算算年齡,那個倔強的小不點也應該有這么大了,十五歲了吧,他記得她叫什么爾,葉爾。 小不點長大了,居然會談戀愛了。 他看了眼賓館門口放著的指示牌和接待的人員,估計她是來參加畢業聚餐的。 他微微笑了一下,起身走到她面前,站著凝視她。 葉爾和管曉宇都莫名地看著突然走過來的年輕男子,不可否認地這男人長的真的很好看。 管曉宇本能地覺得危險,眼神驀地防備起來。 “都長這么大了,葉爺爺還好嗎?”他眸光微閃,唇角輕勾,表情純良。 管曉宇怎么看都覺得這人不懷好意,本能地伸出一只胳膊將葉爾護在后面。 這個動作再次取悅了李言。 她聞言一怔,歪頭仔細打量他。嘴巴說著,“好?!?/br> 見她沒認出他,他也不尷尬,很自然地做到她旁邊的單人座上,干凈的手指交叉放著,身體微微前傾,目光落在她脖子上的白色石頭上,戲謔地說:“夢想還掛在脖子上呢!” 他們倆的對話管曉宇不懂,卻能聽出他們倆是認識的,這種被她排斥在外無法進入她世界的感覺讓他非常不舒服,溫熱的大掌覆上柔軟的手,輕輕拉了拉說:“貓耳,再不吃就要化了,趕快吃,解解暑!”然后才疑惑中虐待警惕地問:“你們認識???” 李言如春風般一笑,對葉爾說:“這是你同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