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
她閉眼拉著小提琴,眼淚卻不由自主地緩緩流出。 第32章 神秘男人(1) 耳邊忽然傳來一陣驚呼聲。 “哎呀,那個男人怎么就這樣直楞楞地站在雨里?是出了什么事嗎?”一個女人驚訝地說道。 “現在的這些小伙子呀,好的不學,就只知道向那些腦殘的偶像劇學。他以為,他一言不發地站在雨里,他就真變成偶像劇的男主角了呀!”一個男人見狀,有些不屑地說道。 “那個人看著倒是挺正常的,不會是腦子有問題吧?” 耳邊的討論聲不曾停歇。 聞言,宋詩言睜開眼,順著人們的目光望去,一道修長的身影站在那雨簾之中,一動也不動。距離有些遠,宋詩言看不清楚那男人的長相,但她卻能清楚地感受到,來自男人的視線,落在了自己身上。好半晌,那道身影緩緩向她走來,最后,停在了涼亭外,躊躇著。 現在,即便隔著一層雨簾,宋詩言也能看清楚涼亭外的男人。男人穿著一身白色,褲腳處全是泥濘,他看著宋詩言,好半晌,也不曾說話。 見狀,宋詩言不由得停下手上的動作,細細打量著涼亭外的男人。他身上的衣服,腳上的鞋子,看著倒是普通,但卻并非凡品。她在心中思索半晌,確定自己以前與他不曾見過面??墒?,為什么面前的這個男人,他看著自己的眼神卻是如此憂傷?宋詩言發現男人也在看著她的眼睛時,她便迅速地收回視線,偏頭望向一邊。 男人直勾勾地望著這邊,宋詩言見狀,也無心再繼續彈奏,只得將小提琴放回琴盒中。宋詩言收好小提琴后,便站在一旁,等著雨停。不知道小虎他有沒有聽岑穆的話,乖乖待在天橋下?不知道他有沒有擔心自己?思及此,宋詩言的心中開始有些焦灼,希望雨能早些停下。而那個男人,依舊站在雨中,望著這邊,不曾移動絲毫。 “天吶,他怎么哭了?”一個女人發現涼亭外的這個男人淚流滿面,有些好奇地說道。 宋詩言聞言,按捺不住內心的好奇,又偷偷偏過頭來,迅速地掃了他一眼。誰曾想,那男人依舊是目不轉睛地望著自己。見狀,宋詩言心中也微微有些惱了。這男人和自己素不相識,可他卻一直盯著自己,實在是太不紳士了吧! 宋詩言正打算站去另一邊,眼不見為凈。卻不曾想,站在她身邊的一個中年婦女忽然開口對她說道:“小姐,站在雨里的這個小伙子和你認識嗎?你趕緊叫他進這涼亭里避避雨吧!一場秋雨一場寒,他就這么站在雨里,會感冒的!” “我和他不認識?!甭犚娺@話,宋詩言急忙搖著頭,語氣冷淡地解釋道。 “不認識嗎?那這小伙子怎么一直盯著你看?不知道的人呀,還以為你倆是吵架了的小情侶呢!”中年婦女笑呵呵地繼續說道,“小姐,就算你們不認識,你也可以去喊他進來避雨。我們都是一把歲數的人了,和你們這些年輕人有代溝,你倆年紀相仿,話才能說到一塊兒去!” 自從上次倉庫一事之后,宋詩言一直都抗拒和陌生男人接觸,甚至也不愿和陌生男人有太多的眼神交流。如今,這個熱心婦女的一席話,雖是好意,但卻使得自己騎虎難下。不去叫這個男人進涼亭避雨,總顯得自己冷漠至極??墒?,她也實在是不愿意主動走上前去,和這男人搭話。今時今日的宋詩言,就像是一塊冰,她不能給與別人溫暖,只能由別人給她擁抱,用溫暖將她融化。 宋詩言不知該如何拒絕中年婦女的提議,但也不能一言不發,繼續冷漠地站在那兒。她在心中權衡片刻,最終背起了琴盒,選擇離開。 宋詩言才走出涼亭,那冰涼的雨水落在她的身上,令她渾身發冷。身上的傷口隱隱作疼,她咬咬牙,看也不看一眼面前的這個男人,徑直離開。 身后傳來一陣腳步聲,宋詩言聽見動靜,回頭望去。原來是剛才的那個男人,他正跟在自己身后,距離不近也不遠。宋詩言見狀,不悅地皺了皺眉,不由得加快了腳步,匆匆朝前跑去。誰知,身后的男人也隨自己加快腳步,跟了上來。 “你想做什么?”宋詩言強忍住內心的抗拒,驀然停下腳步,轉過身,平靜地看著面前的男人,以一種極為冷淡的語氣問道。在經歷了殷皓明與顏多雅的背叛之后,她覺得,那些愈是面容無害的人,其實更工于心計,更心狠手辣。所以,當她再面對這樣的人時,她必須裝作一副冷靜而無所畏懼的模樣。 男人見宋詩言突然轉過身來,急忙低垂著頭,盯著地面上被雨水濺起的水花。好半晌,他才緩緩抬起頭來,發現宋詩言還看著自己,又急忙垂下頭去。 宋詩言見狀,趁此機會,匆匆轉身,飛快地向前跑去。誰知,身后的男人又緊跟了上來。 這下,宋詩言忍無可忍。她停下腳步,轉身看著面前這個看似無害的男人,氣勢洶洶地吼道:“你究竟是誰派來的?顏多雅?還是殷皓明?”說罷,便用力地推了男人一把。 誰知,這個男人竟然就這么被宋詩言輕而易舉地推倒在地。男人雙手撐在地上,抬起頭,盯著宋詩言,一臉受傷的表情。 宋詩言看著坐在地上的男人。雨水淋在他的身上,他的頭發濕噠噠地搭在額頭上,他沉默地看著自己,眼神澄澈,像是一汪安靜的湖泊。宋詩言似乎從他那雙澄澈的眼中,看見了他同樣干凈的靈魂。顏多雅和殷皓明的人,應該不會有這么干凈的靈魂吧!難道,是自己誤會他了? 思及此,宋詩言有些愧疚地看了看自己的手,但又不甘示弱地剜了一眼坐在地上的男人,冷冷地說道:“誰讓你不開口說話的?活該!” 男人聞言,眼神愈發的憂傷。他張開嘴,囁嚅著,似乎想要說些什么?可是,卻是一個字也沒能說出來。他看著宋詩言,表情有些急切,他的嘴唇顫動著,看得出來,他正在努力著。好半晌,他終于心灰意冷地閉上嘴,一言不發地指了指宋詩言背上的琴盒,而后,又飛快地垂下頭去。 “你是……啞巴?”見男人這副模樣,宋詩言猶豫著問道。 第33章 神秘男人(2) 男人聞言,抬頭看著宋詩言,拼命搖著頭,向搖撥浪鼓一樣。 “既然你不是啞巴,那你怎么不會說話?”宋詩言見男人這幅模樣,覺得有些有趣,便饒有興致地問道。 男人聞言,沉默了好半晌,似乎也在思考這個問題。他眼中的憂傷愈發的濃烈,令人心生憐憫。 宋詩言見他渾身籠罩在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憂傷之中,又想起自己剛才的不當言行,便有些自責地對他說道:“抱歉,剛才說那番話,我不是故意的?!闭f罷,便朝男人伸出了手。 待宋詩言回過神時,她看著已經伸出去的手,驚訝不已。因為,她實在是沒能料到,自己在經歷了那樣的事之后,竟然會鬼使神差地朝這個男人伸出手!剛才的她,一定是被鬼迷了心智! 宋詩言猶豫著,正打算縮回手,卻看見男人澄澈的目光中透出一絲不解。她的笑容有些局促,見狀,只得硬著頭皮說道:“你把手給我,我拉你起來?!?/br> 男人看著宋詩言,猶豫著伸出了手,只是,他的手還未觸及宋詩言的手時,他又飛快地縮了回去。 “怎么了?有什么問題嗎?”宋詩言見狀,有些疑惑地問道。她沒想到,這個男人,竟然比自己還抗拒與別人接觸。 難道,這個男人果真如別人所說,腦子有問題?不對,看他的癥狀,似乎更像是自閉癥??墒?,她印象中的自閉癥患者,似乎不會這么輕易對陌生人示好。那么,面前的這個男人,究竟是個什么情況?宋詩言在心中思索著。 男人聞言,依舊沉默著搖搖頭。而后,他又緩緩伸出手來,最終停在了半空,離宋詩言的手只有一只手掌的距離。宋詩言見狀,忍無可忍,直接一把抓住他的手,使出渾身力氣,將坐在地上、一臉驚愕的他拉起來。 等她松開手后,男人仿佛觸電一般,一下子就蹦出老遠。他左顧右盼,就是不敢直視宋詩言的雙眼。 “你剛才站在雨里,是想聽我拉小提琴嗎?”宋詩言一邊朝著遠處另一座涼亭走去,一邊開口問跟在她身邊的男人。 男人聞言,臉上浮現出一絲笑意,小雞啄米似的點點頭。 “既然如此,那我就為你拉一曲我最喜歡的曲子,作為剛才冒犯你的補償?!彼卧娧詼\笑著說道。 這一座涼亭偏僻些,因此里面只有三三兩兩避雨的行人。宋詩言和男人走進涼亭,一左一右地站著。 她從琴盒取出小提琴,拿起琴弓,開始拉小提琴。男人站在涼亭中的一個的角落,見宋詩言閉眼拉著小提琴,這才敢偷偷打量著她。 一曲終了,宋詩言睜開眼,收好琴弓,將小提琴放回琴盒。 “小姐,這首曲子真美。冒昧問一句,這是哪位大師的作品?我竟然沒有聽過,真是慚愧!”一個戴著眼鏡、一身文藝氣息的年輕男人走到宋詩言跟前,問道。 “這不是什么大師的作品,這是我爸爸年輕的時候為我mama寫的曲子?!彼卧娧砸娧坨R男人靠近自己,不自覺地后退兩步,避開男人的視線,答道。她的語氣中帶有一絲自豪。只是下一秒,她的臉上便浮現一絲憂傷。如今,爸爸和mama,都已不在人世,只剩她伶仃一人,四處漂泊。她不知道,她究竟能做些什么,才能為爸爸報仇,才能奪回宋家!如今的她,似乎連活下去都困難不已,更何談報仇? “有這么一個愛自己的男人,小姐,你母親真幸福!”男人笑著說道。 聞言,宋詩言的神色有些恍惚。如果爸爸他當真那么愛mama,那么,根本就不會有顏多雅的出現。如果當年,爸爸他和顏多雅母親沒有糾葛,或許那時,mama就不會去世,或許如今,爸爸也能好好地活著。 “小姐,你怎么了?”眼鏡男人見宋詩言神色恍惚,有些擔憂地問道。 “哦,沒事?!彼卧娧曰剡^神,對著眼鏡男人勉強一笑,而后背著琴盒,站到一邊的角落。她看著身邊的男人,心莫名地變得輕松起來,便不由得開口問道:“話說我還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話一出口,宋詩言這才想起,這個男人似乎是不會說話的。于是,她有些歉意地說道:“抱歉,我忘了……” 男人聞言,在衣兜里翻來覆去地找著什么東西,但是沒找到,急得他滿臉通紅。 “你在找什么?”宋詩言見他的模樣有幾分可憐,忍不住開口問道。 男人后知后覺地咧嘴一笑,他將手伸進雨中,而后蹲在地上,一筆一畫地寫著。 “霍——銘——莘,你叫霍銘莘?”宋詩言看著地上的字,笑著問道。 男人點點頭,而后笑著指了指宋詩言。 看著霍銘莘清澈的雙眼,不知為何,宋詩言不愿欺騙他。在心中糾結片刻,她決定坦誠相待:“我叫……” “找到了!”自雨中匆匆跑來一群黑衣人,向涼亭飛奔而來。 宋詩言見狀,臉色驀然變得慘白:難道是殷皓明或顏多雅的人?思及此,宋詩言正欲離開這里。 誰知,霍銘莘快她一步,匆忙之間,他將一個東西塞到自己的手中,而后迅速跑出涼亭,沒入雨簾中。而那群氣勢洶洶的黑衣人,朝著霍銘莘離開的方向,飛奔而去。 宋詩言虛驚一場,倚著涼亭的柱子,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她攤開手掌,是一把鑰匙。 鑰匙?宋詩言有些驚訝。難道,剛才追霍銘莘的黑衣人,就是為這鑰匙而來?那么,這一把鑰匙,又隱藏著什么秘密?霍銘莘,他為什么會放心將這把鑰匙交給自己?霍銘莘,這個眼睛澄澈干凈得像湖泊一樣的男人,難道并不如她所想這么簡單?那么,霍銘莘,他究竟是什么來歷? …… “景頌,原來你在這兒!你弟弟現在正哭著鬧著,要到處找你呢,你趕快跟我回去吧!”岑穆冒雨趕來公園,終于在一處涼亭里找到了她。 景頌,就是宋詩言如今的化名。宋詩言離開天橋的時候,小虎還在睡覺,所以,她就只能麻煩岑穆幫著照看一下小虎。 聞言,宋詩言急忙將手中的那把鑰匙放進口袋,跟著岑穆,冒雨向天橋趕去。 第34章 再入圈套(1) 宋詩言在公園里拉了幾首曲子,賺的錢零零散散加起來也有好幾百元,對于現在身無分文的她而言,倒也是一筆不小的收入。用這筆錢,宋詩言給流浪藝人買了退燒藥,還為同住在天橋下、幫助過她的人帶了許多食物回去。一般來說,這個流浪藝人一天也只能掙大概幾十元,有時運氣不好,甚至空手而歸。如今,宋詩言她竟然能賺這么多錢,這讓那些和她同住天橋下的人們都很佩服。從那天開始,流浪藝人不去演奏的時候,宋詩言便會帶著小虎,背著琴盒,輾轉于各個公園,進行小提琴演奏。半個月下來,她倒也存了一筆錢。 這天下午,宋詩言如以往那般,帶著小虎去附近的公園演奏?;靥鞓虻穆飞?,他們路過一幢大樓,大樓外的led顯示屏上撥著一則新聞。 “快訊,宋氏集團創始人宋啟剛先生于今日凌晨辭世。本臺已致電宋氏集團的私人醫生,該消息已得到對方證實,宋啟剛先生今日凌晨,因心肌梗塞,搶救無效身亡。宋氏集團繼承人宋詩言小姐因憂郁過度,如今在宋氏集團旗下醫院休養,醫院方面已進行全方面封鎖,拒絕媒體人員進入。下面,是本臺記者在現場的采訪視頻資料?!?/br> 宋詩言聽到這則新聞時,不由得停下腳步。她站在原地,仰著頭,看著那led顯示屏,眼神中充滿恨意。 “殷皓明先生,對于宋啟剛先生辭世一事,我們深表悲痛。那么請問,作為宋氏集團繼承人的宋詩言小姐,會著手接管宋氏集團嗎?”記者問道。 殷皓明看著鏡頭,眉頭緊鎖,表情沉重,連帶著聲音也有幾分悲痛:“詩言因為她爸爸的去世而受了很大的打擊,如今在醫院療養,目前還沒有接管宋氏的打算?!?/br> “那么接下來這一段時間,殷先生會代替宋詩言小姐,掌管宋氏集團嗎?” “是的,作為她的未婚夫,我將義不容辭。當然,我也只是代為打理。等詩言情況有所好轉,一切再做安排?!币箴┟鞑患膊恍斓卮鸬?。 “殷先生,能否透露一下,宋啟剛先生的葬禮會在何時、何地舉行?” “目前我只能透露一點,后天上午,我們將會在宋家大宅舉行遺體告別儀式,至于其他的安排,不能再透露了?!币箴┟骺粗R頭,說道。 “殷先生,恕我冒昧地問一句,宋啟剛先生忽然辭世,這對你和宋小姐的婚禮是否有所影響?你們的婚禮,會不會因此事有所延期?”另外一個記者舉著話筒問道。 殷皓明沉默片刻,這才答道:“雖然,現在說這個事有些不合時宜,但既然記者朋友都已經提問了,那我也就只能回答——我和詩言的婚事,也是宋伯父一直以來的愿望,所以,詩言和我一致決定,不會推遲婚期,婚禮會如期舉行?!?/br> “那么,殷先生,你和宋小姐的婚禮現場,會對媒體公開嗎?” 殷皓明聞言,點了點頭,這才說道:“當然會的,屆時,我會邀請各位媒體朋友前來現場?!?/br> “殷先生,有傳言說,你并非海歸,而是孤兒院出身,你之所以會選擇和宋小姐在一起,只是為了貪圖宋家的財產。對此,殷先生你有何看法?” 宋詩言本以為殷皓明會冷臉,誰知,他反倒是輕笑出聲,繼而才風輕云淡地說道:“是我不夠強大,所以,大家對我才有所誤會。我對詩言的感情,與宋家無關,在我眼中,她只是她,是宋詩言,而不是宋氏集團的繼承人——看來,我還得再奮力拼搏一把,成為一個配得上詩言的人。這樣,大家就不會再誤解我的真心吧?” …… 那儒雅如春風一般的笑容,那溫潤如玉石一般的聲音,令宋詩言冷笑不已。 殷皓明的話,果真是冠冕堂皇。他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樣,不知又有多少人會被他所欺騙、蒙蔽。如果,她不是宋詩言,如果,她不曾經歷那種種殘忍的背叛?;蛟S,她依舊會被他這文質彬彬且深情款款的表象所欺騙! 爸爸還不曾出事前,她本打算和殷皓明在圣誕節那天注冊結婚,也同在那一天舉行婚禮。因為,那一天,是她的生日,她希望她的婚禮令這一天更特別、更珍貴。所以,到現在為止,雖然她和殷皓明的婚事早已被社會所認可,但他們卻是不被法律所認可的婚姻關系。 如今,她反倒是無比慶幸。因為,只要她與殷皓明注冊結婚后,一旦她出了什么“意外”,作為她的配偶,殷皓明就是她的財產第一繼承人。這樣一來,她所有的股份,以及爸爸去世后,她繼承的所有財產,都會落到殷皓明的手上! 不!她不能讓爸爸千辛萬苦打下的家業落入殷皓明的手中!她必須回a市,拿回她的印鑒,阻止殷皓明和顏多雅的陰謀。然后,再將殷皓明和顏多雅所犯下的種種罪行,昭告天下! …… “宋jiejie,你真的不要小虎了嗎?是不是小虎哪里做錯了,惹宋jiejie不高興了?你和小虎說,小虎一定會改正!”小虎看著宋詩言,臉上淚痕未干,他緊緊抓著宋詩言的手,哽咽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