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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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器鋪原來是陳家的銀樓,平陽最好的地點,如今被拿出來說項,百姓們受到挑撥,紛紛要求青璃給一個說法,雖說她是未來的少夫人,對北地們士兵無微不至,可也不能為了士兵們的軍需,就做出此等下作事。 “這樣啊?!?/br> 青璃就知道,陳公子一死,肯定會有人煽動,那些被耶律楚仁留在平陽的爪牙不會錯過這樣的好機會,不過事情有利有弊,隱衛們已經暗中調查,發現之后必然會一網打盡。正愁抓不到這些躲在暗地里的老鼠。 “小姐,這些百姓真真愚蠢,這和玉器鋪子有啥關系?” 于嬤嬤咬牙跺跺腳,聽風就是雨,當初陳公子送鋪子,可小姐也沒有占便宜,用了兩塊極品玉佩來換,這事還指不定誰吃虧呢! 有人鬧事,青璃也想去看一眼,等到馬車趕往最繁華街道時,又被百姓們堵在街口,太多人出動,男女老少,每個人都一臉緊張之色,其中有人大喊道,“快去衙門啊,下晌知府大人開堂問案了!” 呼啦,人流擁擠,百姓們小跑前進,青璃家的馬車被擠到一個角落動彈不得。 “小姐,這些人咋回事?” 于嬤嬤麥芽發現,百姓們對陳公子的死太關切,就好像有一雙無形地大手,在推動著事件,若不是相信這個時代沒有太多歪門邪術,青璃都懷疑他們是被精神統治了。 比起當時陳公子的招親大會,這也就不算什么,陳家在北地世代行善,在百姓們心中地位太高,就如自家下人說說,幾乎每個百姓都得到過陳家的恩惠,就算本人沒有,家里親戚肯定有那么一人。 已經過去七天,趙知府才開堂問案,想必也經受很大的壓力,青璃很刻意地沒有過問,她怕弄巧成拙,季悠這次的果斷超乎想象,要說憂心也有些,季悠娘親已經故去,在季悠心里,已經沒有什么重要的人了吧? “小姐,季悠小姐留下的丫鬟還在卿和堂呢?!?/br> 于嬤嬤提醒自家小姐,就在前幾天,這丫鬟被青璃接到府上,不知道犯了什么病,非要跑到衙門去哭喊,坦白殺人兇手就是她自己,受到季盼的威脅,不得已而為之。 此事當時沒有多少人看到,人被趙知府送回來,青璃厲聲質問,若是誣陷不成,反倒連累了季悠呢?那丫鬟也是個烈性子,自己寫了認罪書,按下手印,喝了毒藥。 半夜時分,韓霜起夜,聽到隔壁屋子有呻吟聲,她去一看,見對方口吐白沫,第一時間通知青璃,把人送到卿和堂醫治。 “讓她也先住著吧,冷靜冷靜?!?/br> 沉默片刻,青璃終于開口,她理解這種主仆情誼,在這樣問題上,不一定有用,但是那個丫鬟真的用生命在表白心跡,也難怪季悠最后把這個丫鬟托付給她。 說到韓霜,青璃要贊嘆一聲,目前發現她是個不錯的姑娘,一直跟在府上幫忙。青璃有打算,把她送到沈家的鋪子去做工,到時候包吃住,每個月也有銀錢,足夠自給自足,韓霜可以安心等待他哥歸來。 這是最初想法,但是后來青璃改了主意。韓霜不驕不躁,識字又會算賬,小楷寫得工整,考慮到最近家里新鋪子開張,正是用人之際,不如留下來幫著打理生意。 百姓們散去,馬車這才一路順利地到達玉器鋪門口。眾人下馬車,馬姑娘第一時間打開大門,從里面迎出來,她眼睛紅紅的,里面有紅血絲,似乎剛剛還哭過。 “怎么回事?” 青璃抖抖袖子,進入到玉器鋪,馬姑娘在門口張望一番,又快速地關上門,用帕子點點了眼角,面色中帶著輕松,“小姐,多虧您晚來一步,帶頭鬧事的百姓太囂張了?!?/br> 那人馬姑娘聽說過,叫趙二麻子,貌似和知府趙大人還是遠親,小時候臉上出過天花,留下印子,才得了這么個稱號。趙二麻子算是平陽的地頭蛇,平日里為非作歹,給一些地下賭場回收賭資,整日里身上帶著大砍刀,又是個混橫不講道理的,很多人都怕他。 今日趙二麻子帶著一群人,開始在門口叫罵。富順見來人,讓伙計們把所有的玉器都收羅好,就怕來人野蠻沖進來,損壞店鋪里值錢的玩意。 剛拾掇好,趙二麻子帶著一群流氓沖進店鋪,馬姑娘阻攔,就把她推到墻角揍了一頓,又打了掌柜富順和賬房,聲音引來北地巡邏的士兵,這些渣子就跑得不見蹤影。 “那么掌柜呢?” 青璃冷冷一笑,正愁找不到人撒氣呢,偏巧著送上來一個趙二麻子,她真不知道是佩服這廝的勇氣可嘉,還是要為他默哀,在北地,敢動她莫青璃的人,純屬是嫌自己命太長。 “掌柜的頭上出了血,被送到卿和堂包扎了?!?/br> 鋪子里也請了兩個護衛,不過對方一下子沖進來幾十人,好漢架不住人多,己方才吃了虧。鋪子里,桌椅板凳散亂著,一地的木頭屑,馬姑娘掏出帕子,擦了一個還算干凈的座椅。 青璃抱著胳膊,在鋪子里走了一圈,這趙二麻子就個小癟三,炮灰一個,不是幕后人物。根據馬姑娘所說,對方常年給地下賭場要賬,肯定能結交三教九流的人,其中有大秦探子,她一點不意外。 “可憐見的,手都腫了!還真有人敢在小姐地盤撒野??!” 于嬤嬤去后堂打了一盆熱水,透了一個布巾,讓馬姑娘擦手,馬姑娘被趙二麻子打了,手已經紅腫,手腕處傷口冒著血絲。 “啪啪啪!” 鋪子外面有人拍門,馬姑娘頓時哆嗦一下,她面色驚慌地道,“小姐,您快去后院,順著角門出去,我還能擋一會兒!”“別怕?!?/br> 青璃從袖兜里拿出來一盒藥膏,放在馬姑娘的手里,微微一笑,安撫道,“無妨,這是傷藥,比卿和堂的還要好些,你凈手后涂抹在傷口處,只要約莫一個時辰就能消腫?!?/br> 馬姑娘點點頭,忍住眼淚,剛才真的很可怕,可是看到青璃之后,她突然就覺得小姐肯定能處理好此事,這是一種信任。趙二麻子帶著流氓闖入,踢到她的小腹,現在還隱隱作痛,傷到私密處,她也沒辦法查看。 “有人嗎?少夫人您在里面嗎?” 門外又響起拍門聲,青璃鎮定地打開大門,門口站著幾十個城北大營的士兵們,眼中帶著擔憂和歉意,“少夫人,對不住,都是小的們來晚了!” “進來喝杯熱茶?!?/br> 廳堂內凌亂,于嬤嬤已經把倒塌的沙發扶起來,又去后堂找茶杯和茶碗,士兵們串換著喝水,他們要負責附近巡邏任務,事發時,前面擁堵不少的百姓,等他們穿過人群,這邊早早就散了,那幾個大膽包天的小癟三也不曉得跑到哪里藏著。 “百姓們都去衙門那邊圍著了,您不去看看嗎?” 為首的小隊長喝了熱茶之后,開口問道,他很是擔憂,最近平陽風言風語,流言滿天飛,死了一個虛偽的陳公子,少夫人都被牽連進去。士兵們心里明白,這是有人作祟,正好大周和大秦在關外開戰,那些無恥小人還想攪合這趟渾水。 “去是要去的,先等掌柜回來看看情況?!?/br> 送走士兵們,青璃盤算,這種時候馬上澄清流言,似乎不太可能,可是若不澄清,新店鋪開張就會坐實流言,她需要仔細思考,怎么才能有說服力,一次性揭露陳公子丑陋行徑,讓平陽百姓們得知真相,早日覺醒。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富順和店鋪里的賬房伙計,這才從卿和堂被送回來,幾個人臉上鼻青臉腫,腦袋上纏著紗布,看起來非常狼狽,富順說話,嘴角抽疼著,“小姐,您咋來了呢?” “不是你送信的嗎?” 于嬤嬤張著嘴巴,疑惑地道,“前院有人找家里下人,說有人在玉器鋪子鬧事……” 馬姑娘有些不好意思,掌柜的去了醫館,只有她和另外一個伙計,二人怕有人再次上門,城北大營的士兵們不能及時趕到,這才托人去送信。這是她自作主張,掌柜臨走的時候交待,暫時不讓小姐知道,怕小姐擔憂。 “沒什么,鬧到我的鋪子,就應該及時說?!?/br> 青璃見富順受傷,臉色不好,給了于嬤嬤一塊銀子,讓她去旁邊的鋪子買一些補品,今日鋪子里的伙計們都受了不大不小地驚嚇,送點東西安撫人心,好在掌柜富順當機立斷,鋪子里的玉器才沒收到損失。 她表揚眾人一番,每個人發荷包壓驚,馬姑娘臉色蒼白,青璃見有些不妙,主動把脈,發現她正趕在小日子里,被人踹到肚子,必須仔細調理。 給鋪子里的眾人放假,等玉器鋪打烊之后,青璃坐著馬車來到衙門口,里面正熱鬧著,百姓們議論紛紛,青璃剛下馬車,有眼尖的百姓看到她,立刻讓出一條路,她被官差請到大堂旁聽。 百姓人數多,城北大營的士兵們不放心,自愿抽出來一個小分隊,站在不遠處虎視眈眈,誰敢當著他們的面鬧事,欺負少夫人,定要讓那人好看! 大堂上方,趙知府面沉似水,陳公子死了不要緊,留下這么多的麻煩。從心里,他早就判斷了事情的結果,心里起了惻隱之心,想到自家的閨女趙晚春。 季悠這丫頭,也算以前就認識的,人活潑,性子也好,他就特別想不通,那個姓季的糊涂蟲怎么就能把嫡女當根草,庶出就是寶貝?這種小妾生養的,就那么值錢? 季盼當著眾人面推嫡母落入深潭,已經成為不爭的事實,上交批文給刑部,最輕的罪名是過失殺人,流放五年,而且此人自稱是大秦宇文鯤的小妾,如果有賣國行為,斬立決! 左右逃不脫一個死字,還不如把殺死陳公子的罪名承擔下來,讓季悠脫罪,這也是她一個庶女最后能做的一點好事。 “大人,我不服!冤枉??!” 事到如今,季盼還在狡辯,她當時思維混亂,逞口舌之爭,所以胡說八道做不得真,她說自己是宇文鯤的小妾,就能被當成叛徒?那么離家出走和大秦將領北堂諺私奔的趙晚春呢? 這件事情是隱秘,被壓下來,百姓們不知情,但是她季盼是什么人,心中亮堂,這幾天想盡辦法,季悠娘被她推到湖中是個死xue,目擊者一大把,怎么才能把自己撤出來呢,還不是憑著趙知府一句話! “賤貨,你殺了我娘,你殺了我娘!我要你死!” 季悠眼睛里全是紅血絲,原本最初的想法,是在牢獄中自盡,她身上藏好了毒藥,但是沒想到的是,那天事情有了變動,季盼竟然出現在喜房,這是一個好機會。 這么多年,季悠承認自己是個廢物,幫著季盼頂包無數次,被庶妹欺辱,利用,嘲笑,打壓,也該到了還回來的時候,當時她心里立刻有了計謀,殺死陳公子,設計季盼,一切都是有利的方向。 千算萬算,卻沒想到娘親在那個時候出現。季悠明白,她在算計,娘親何嘗不是?用生命護著她,算計了季盼,順便掐斷了陳家的香火。 如果是曾經,季悠一定會憐憫,孩子是無辜的,可是現在她不會,她比任何人都要冷血無情。從前,她做錯了什么?沒有對不起任何人,老天為何要這樣戲弄于她? 斬草除根是必要的,可惜,季悠失去了自己的娘親。那么,她失去了唯一活在這個世界上的理由,但是,她現在不能死,她要看著,并且親手送季盼下地獄! “大人,您瞧瞧季悠,她一定精神有問題,在喜房,就是這么殺死陳公子的!” 季盼驚慌失措,不停地磕頭,嘴里念念有詞,像是不經意地道,“大人,小女子嘴一直沒把門的,最是喜歡胡說八道,以前為了和姐妹慪氣,還曾經說過愛慕大秦的北堂將軍,這也不能給小女子定罪吧!” 有人給青璃上了一把椅子,青璃靠在椅背上,瞇著眼睛,仔細看審問的情形,季盼越是狡辯,越有意思。 說季盼是個棒槌吧,幾次三番咸魚翻身,就和打不死的小強一樣,擅長絕處逢生,若說她有頭腦,關鍵時刻掉鏈子也不是一次兩次??赡苁巧狸P頭,她學聰明了一些,在大堂之上公然威脅趙知府。 “大膽!” 大堂氣氛凝重,外面圍攏的百姓大氣不喘,認真聽堂,官差站在兩側維持秩序,季盼一聲聲冤枉,倒是讓人軟了心思,甚至覺得她說得很有道理。 “趙大人,請容小女子說幾句?!?/br> 季悠轉過頭,陰冷地眼神,直戳著不遠處跪著的季盼,若是眼神能殺人,季盼早就被凌遲了。 “那天有那么多人親眼看到季盼的罪行,小女子不描述。如果一個人當著你的面殺了你的母親,你會作何?若是我不想殺她,一定是說謊,我現在就恨不得季盼去死!” 季悠說得凄慘,她娘再不好,也是季盼的嫡母,賢惠善良,性子也柔軟,從來沒想過迫害小妾的庶女,以至于在府上,三姨娘和庶女無法無天,她沒有巧舌,無法辯駁,若是認為她是殺死陳公子的兇手,她認罪,愿意伏法,只愿趙知府秉公辦理,處死季盼。 一席話,說得十分感人,外面有百姓抹著眼淚,鳳陽知府家里的八卦,眾人也聽說過一些。 季盼眼神閃爍,面色蒼白,原本以為季悠是想活著,推她頂罪,現在看來是估算錯誤,季悠想同歸于盡,形勢對她十分不利。 趙知府緊皺眉頭,對季盼更加不喜,在官場多年,聽不出弦外之音,這平陽的父母官還不如不當,看來只有死人才能閉嘴了,現在仵作給出的證據模糊,現場只有二人,口供漏洞百出,必須要上刑。 “季盼,你說你是宇文鯤的小妾,本官可以當你是玩笑之言,可是陳公子是個太監,你是如何得知的?” 想起仵作的驗尸結果,趙知府靈機一動,馬上轉移話題,“不要糊弄本官說你也是說笑,本官已經審問過陳家下人,對陳公子沒有命根子的事情一無所知?!?/br> 季盼被徹底問住,恨不得打自己一個巴掌。這是隱秘事,當然不可能是她看過陳公子下體,是大秦的探子無意中說起,她才得知,原來陳公子這么狠,為了給耶律楚仁做男寵,爭奪權勢,可算下了血本。 “什么,陳公子是太監?” “怎么可能,沒有命根子,這是真的?” 一石激起千層浪,剛才沉默地百姓,瞬間和炸鍋一般,眾人搖頭,根本不相信,若是如此,還娶妻,不是害了人家姑娘?這其中定然有什么貓膩。 堂外亂七八糟地吵鬧聲,趙知府啪地一拍堂木,繼續問道,“你一個女子不自重……” 趙知府的話音未落,外面的百姓有人闖進了大堂,眾人不相信是真的,什么叫陳公子是個太監,前段時間還在平陽招親呢,若是如此,不是欺騙百姓們嗎,自己有難言之隱,大家可以理解,可若用這樣的儀式掩蓋丑陋地行為就說不過去了,而且還有三個庶子,眾人也是剛得知不久。 “本官還有一件事要告知大家,這個消息可能難以置信,前段平陽糧價飛漲,幕后策劃之人,就是陳公子,他趁機投機倒把……” 趁熱打鐵,趙知府把這件事公布下去,百姓們議論聲更大,眾人也不是傻子,知道哄抬糧價是有意為之,背后一定有大商戶做靠山,已經有百姓信了。 “這個偽君子,死了就對了!” 有些支持陳公子的百姓們拂袖而去,很快,衙門外走了大部分人,畢竟父母官的話還是很可信,說真的,他們非常失望傷心。 青璃點點頭,趙知府能在季盼高壓之下,揭露真相,已經算是個正義之人,但是這些還不夠,還需要拿到更切實的證據,陳公子是個太監,他們不是不信嗎,那么就把他的尸身掛到鬧市,展覽三天吧。 ☆、第002章 京都來信 知府衙門審訊完畢,已經到了晚膳的時辰,天色昏暗,百姓們無奈地嘆息,不相信事情的真相,久久不愿離開,在原地交頭接耳。 聽審完畢,青璃站起身,帶著于嬤嬤和麥芽走出府衙,她一共就來了兩次,第一次是旁聽糊涂蟲季知府審案,這次又是趕上陳公子的案子,不得不說,同樣都是一方百姓的父母官,差距還真大。 難怪京都聯姻講究底蘊,寒門學子一旦上位就會變得張狂,失去謙虛謹慎的性子,守不住本心??墒兰掖笞?,底蘊是有了,每個家族之間的官員,利益上相互聯系,盤根錯節,拉幫結派又是為上位者不喜。 審訊還有沒有明確的結果,但是百姓們心中有譜,陳公子的罪行被揭露出來,很多百姓們半信半疑,前后一思量,發現不是沒有道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