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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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氛又變得溫馨一片,青璃裝作添茶水,從陳公子的內衣襟順走了天山雪蓮,另外一枚是個印章,她也看不懂,胸前少了重量容易被發現,為此青璃找了一塊和印章形狀差不多的石頭,天山雪蓮也用普通藥材代替,又放了回去。 “那陳某要做東,好好請你吃一頓了?!?/br> 陳公子舉手投足之間一派溫文爾雅,對季悠呵護備至,季悠又成了甜蜜羞澀的模樣,絲毫看不出剛才的傷心。 正月十五晚上,鳳陽熱熱鬧鬧,與此同時,在北地平陽關外,城北大營的士兵們正在緊急地安營扎寨,接到斥候的回稟,大秦城門大開,十五萬大軍準備搶先渡河,在泗水關安營,才平靜沒有一個月的北地,又要陷入到血雨腥風中,殘酷的戰爭一觸即發。 淳于諳連夜發送緊急文書給新皇耶律楚陽描述北地的局勢,沐陽戰事可以修生養息暫緩,但是平陽不可,耶律楚仁達到大秦,這是最后一戰,不成功便成仁。 不管是軍需還是軍餉,都要準備充足,千萬不能讓將士們寒心,己方必定和大秦蠻人廝殺到底,他淳于諳立下軍令狀,大秦若不滅,愿接受任何處置! 這次大秦宇文鯤帶隊,大秦士兵糧草充足,氣勢兇猛,立誓要殺進平陽,而城北大營的士兵最早就做好了準備,隨時迎接戰斗,這一次,可不是把大秦打回老巢那么簡單,他們的目標是,進攻泗水關,長驅直入,直抵大秦京都! ☆、第077章 狠毒 正月十五鳳陽花燈節,一直到子時才結束,百姓們意猶未盡,比大年三十守歲還精神,到是那些小娃們,又喊又叫,很累了,這會已經在自家爹娘的懷抱里發出勻稱的呼吸聲。 送走陳公子和季悠,青璃回到家里的馬車處,等了一刻鐘左右,堂姐莫青菊帶著自家小弟子喜,念蘋念香等人,結隊歸來,每個人手上都拿著幾個包裹,念香手里拎著一個漂亮的走馬燈。 “小妹,咱們搶到百花娘娘的福袋了,正好是沈老爺布莊的綢緞,一共有五匹呢!” 莫青菊喜滋滋遞過來一個紅色的纏枝蓮花荷包。這次花燈節有很多鳳陽的鄉紳名流出錢出力,也算是給自家的鋪子打個招牌,干果點心鋪子,布莊繡坊,糧油鋪子,應有盡有,就看看你到底有沒有好手氣。 “是啊,我聽說有人拆開福袋,里面是一所小院子呢!” 念蘋把手上的小包袱給了于嬤嬤,圍著青璃,她精神不錯,絲毫沒有困意,雙目炯炯有神。家里不差銀子,也不缺銀子買宅院,但是能得到大獎,這是一份運氣,讓她很是羨慕。 “能得綢緞就不錯,畢竟大多數人都是銅板?!?/br> 撩開馬車簾子,眾人先后上馬車。馬車上沒有點油燈,亮著念香的走馬燈,火燭昏暗,天冷,呼吸中帶著白色的霧氣,四周的車壁冰涼,青璃把皮毛墊在了身下。 和季悠分開,季悠曾經做了明顯的暗示,問她會不會回平陽,這點上,青璃沒做決定,因為最近文氏的事鬧得她心神不寧,似乎沒有勇氣面對淳于諳,這個消息說不是,不說也不是,她左右為難。 三哥莫子松沒等過十五元宵節,就提前和林風澈出發趕往沐陽,臨行前,來平陽城北大營一趟,和淳于諳聊了良久,走的時候,語重心長的對她說,少將軍是個不錯的才俊,無論是容貌還是才學,都是一等一的,兩家結親,是莫家的福氣。 “到底誰有福氣還不一定呢!” 青璃聽后臉色僵硬,二人只是定親,她不但要cao心他,還要管著他身后的城北大營將士們,京都的文氏,為了他忙里忙外,果然,成功男人的背后,一定有一個強大的女子。 夜已深,馬車上一片安靜,小弟子喜和念陽念香這三個小的,坐上馬車感到了疲乏,靠在車壁,蜷縮成一團,睡了過去,話嘮念蘋不忍心打擾,大眼睛圓溜溜地轉,不停地和堂姐莫青菊比劃著。 回到大宅,家里人已經歸來,下人們忙著燒熱水,也不得閑,青璃回到院子,在進門之前抬頭看了下今夜的圓月,難得又是十五,清冷的圓月,每當看到之后,心里總是有點復雜的情緒。 正月十六,也算出了年,鳳陽城里一切恢復正常,小弟所在的學堂正式復課,用早膳的時候,家人在一起,青璃沒看到小弟,想必是早早的離開了。 “我看不如你們把小念陽留到鳳陽吧,也和子喜作伴?!?/br> 爹娘打算帶著族人玩一天,這次不白出門,也算帶著族里的小伙子見世面,一些家里經營的鋪子,帶族人去參觀,學習一下模式,還要慢慢地歷練,以后才能管理好族產。 過幾天,天氣暖起來,莫家村要整地,族人在一起開會,研究新糧種的問題,青璃也要回到莫家村中,家里只有小子喜被留到鳳陽,沒有玩伴。 念陽活潑懂事,孫家又想在平陽扎根,不過現在平陽關外打仗,很多學堂受到影響長時間休沐,不如留在鳳陽,安全一些。 “我和如娘也是這么想?!?/br> 孫武早就有此想法,一直沒好意思提出來。家里到平陽,買了宅院之后還要安頓一段時日,根本無暇顧及念陽,這小子在南邊念書不錯,就怕在這邊玩野了性子。子喜是個好的,又懂事,兩個人在一起有伴,他們也放心。 早膳后,這件事基本被定下來。青璃昨日遇見陳公子,又提了鋪子的事,她說如果回到莫家村,告知孫家詳談,只要出兌的銀子合理就可。 對于陳公子,她現在也沒想好突破口,總覺得哪里差了什么。想行動又怕打斷鬼羅剎的安排,一直處于猶豫中。 昨日花燈節幾乎折騰到天明時分,念蘋在早膳后不住地打呵欠,心里還點著福袋的事,“今兒布莊開門,咱們把布料領回來吧?還能做兩件春衫穿?!?/br> “就你著急,布料也不會長腿兒跑了!” 錦娘用手點了點念蘋的腦袋,做出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架勢,“你看看你,還自稱南邊的閨秀,大呼小叫,一點不穩重!” 偏廳里只有錦娘如娘等人,眾人和氣,說話也不會矯揉造作,念蘋顯得很是嬌憨,她拉著錦娘的胳膊撒嬌道,“娘,這和哪地方的人有什么關系,青璃可是在京都學習過禮儀的,以后就是少將軍夫人,我又嫁不到高門,何必為那些勞什子的禮儀拖累?” 念蘋說話很是瀟灑,像她這種沒有吃過太多苦頭的小家碧玉,在爹娘身邊生活肆意,青璃有些羨慕,自己就差些,以后回到京都,該走的人情往來都要有,時刻擔心會不會失禮,誰讓她和淳于諳綁在一起了呢,有得必有失。 眾人圍著小幾,用點心茶水,話題還是離不開昨日的花燈節,百花娘娘如玉搶盡了風頭。自從如玉昨日出現,立刻引發sao動,一些鳳陽城紈绔子弟的注意,忙不迭地打聽,可想而知,最近萬花樓又要恢復從前的火爆。 午時,青璃正在榻上小憩,正月十五過后,鳳陽天就稍微能暖和一點,天氣晴朗,正午前后,屋檐上的浮雪融化,變成水滴,等到夜晚氣溫驟降,又結成冰,門外游廊上,總是有一層薄冰,非?;?,于嬤嬤中招,不慎扭到腰,正在下人房里休養。 “小姐,城北大營有士兵過來送信?!?/br> 最近調養了一段日子,麥冬氣色好了不止一星半點,昨夜正月十五,正好是鬼羅剎毒發的日子,青璃提前給了藥丸,沒有讓她又一次感受切膚之痛,她雖然是鬼羅剎成員,在不背叛組織的前提下,已經將心思慢慢放到青璃身上。 “恩,把人帶過來,讓廚房做點簡單的湯面,要帶油腥的?!?/br> 這會兒已經中午,士兵們消耗體力大,一天兩頓填不飽肚子。每次來青璃這里送信,都是一個肥差,她猜這位士兵應該是猜拳贏了。 “少夫人,這是平陽那邊大營送過來的加急文書?!?/br> 這次進門的士兵,神態并不輕松,往日都會開幾句玩笑,今日明顯不同。青璃隱隱感覺到不對,她坐直了身體,讓麥芽上茶,認真瀏覽這被蠟油漆上的信件。 昨日晚間,大秦有了動作,趁著入夜,雙方迅速安營扎寨,破曉之時,兩方出動三萬兵馬,又一次在平原地帶交戰,這次大秦的主帥不禁有宇文鯤,還有耶律楚仁。 淳于諳和耶律楚仁算是相識多年,彼此間對對方有一個深刻了解,耶律楚仁對淳于諳的作戰方式并不陌生,多虧這次己方提前做了準備,陣法上略勝一籌,不然大秦蠻人勇猛,大周士兵在體力上不敵。 己方有底牌,大秦士兵也不白給,在戰前,對方燃燒了一部分枯草,火光沖天,詭異的是,空氣中有難聞的惡臭,聞到的士兵會不舒服,在戰場上反應遲鈍,嚴重者昏迷。 宇文鯤一向喜歡用陰謀詭計,從來不肯光明正大對敵,這次縮頭烏龜敢從大秦泗水關出關迎戰,定然還有后手。 “真是卑鄙!” 這種滑不溜丟的無恥小人,就好比一只泥鰍,你可以抓住他,但是他不一定什么什么就在你的手中全身而退。大秦和大周對戰這么多年,形勢沒有太大變化,一方面兩國之中隔著天險,想要渡河破城艱難,再者大秦有宇文鯤這樣的主將,不按常理出牌。 這封信點燃了青璃的怒火,但是她恰到好處地沒有表現出來,仍然對士兵很溫和,這個時候要表現鎮定,云淡風輕,可不能自亂陣腳,擾亂軍中士氣。 讓麥芽招待士兵,青璃趴到小榻上,身上披著羽絨被,她不停地抓頭發,試圖想出最好的辦法。昨日在陳公子那里偷的印鑒有什么作用?似乎和鬼羅剎的情報有些誤差,這印鑒是一枚雞血石,怎么看都不像寶藏鑰匙。 陳公子這個節骨眼上聯系青璃,想要出手位于平陽主街繁華地段的鋪子,是不是給自己留下后手呢?賣了銀子之后,帶著銀子投靠到大秦?如果真是這樣,只能說明大周已經沒有什么需要對方掌握的信息。 古語言,擒賊先擒王,也并非如此。這種情形,通過陳公子調查出來一些信息,查出密道,剪斷羽翼是最好的辦法。密道被阻,無糧草運送到大秦,大秦本*需匱乏,在戰事上會顯現出劣勢。 “小姐,剛才季悠身邊的婢女來過,給您下帖子,這二人親事太倉促,變來變去,訂在正月二十?!?/br> 于嬤嬤扶著腰,習慣在自家小姐身邊服侍,突然就這么躺在床上休養,她也閑不住。還想到偏廳陪著小姐說話,剛出門見到府上的下人,貌似那個婢女似乎有話說,猶豫下,又跺腳跑了。 “您說這么倉促,不會是有了吧?” 于嬤嬤擠眉弄眼,看那季悠和陳公子親密根本不避諱旁人,她做了一個大膽的猜測。 “噗……” 青璃正在喝水,腦子里全是平陽的局勢,那個充滿臭氣的東西是不是某種毒藥,正準備和羽幽探討,被于嬤嬤打斷,她一口水噴出來,不停地咳嗽。 “小姐,您這是咋了啊?!?/br> 于嬤嬤不明所以,見到自家小姐嗆了水,快速地站到身后,不停地輕拍青璃的后背,念叨著,“不然好好的閨女,親事咋這么草率呢?還不是陳公子覺得她已經不是知府千金,沒那么愛重罷了?!?/br> 以前季悠是知府嫡女,現在季知府落馬,遭受了牢獄之災,保住命就不錯了。陳公子平陽第一首富,有銀子,啥樣的女子找不到,季悠又不是多么出彩,于嬤嬤覺得當初陳公子在那么多女子之中選擇了季悠,就是得知她的身份,有意為之。 “別人的閑事,咱們管不著,準備一份禮品就好?!?/br> 昨夜遇見季悠,還在為親事發愁,怎么今日喜帖就送上門來,從丫鬟的態度上看,似乎季悠不是情愿的。任何一個女子被人欺騙也會有這樣的反應,季悠本來也是被庶女坑害過的。 得到了消息之后,青璃更加心神不寧,原本想春種后回京都的打算又將無限期延后,可京都的未來婆婆文氏身子還虛弱著,也不能不管不顧,她想派一個人回到京都,這個人必須是值得信任的,可以替她送藥。 淳于家的隱衛只能在暗中保護,她這里值得信任的除了富順,剩下的只有麥芽,麥冬和于嬤嬤,三人中,于嬤嬤首先排除,年紀大了,趕路來回辛苦,麥芽直接,有時候沒腦子,最合適的人選就是鬼羅剎成員麥冬,可是麥冬前段受重傷,現在也沒有好利索。 正月十七,爹莫如湖娘劉氏帶著族人回村,孫氏兄弟和青璃商量一番,剛過了正月十五,最近中人們也開始了買賣,在年后有變動的商人不少,要賣宅院,賣鋪子的也比年前多,二人想要提前回去,早點買到合適的宅院。 一家人不說兩家話,青璃也沒客套,住在新宅,始終有寄人籬下之感,不如自己的宅院舒服。念陽托給家里的管家照顧,有小弟子喜陪著,念陽倒沒表現出傷感來,笑嘻嘻地送別眾人的馬車。 平陽戰事又起,這一次百姓們已經很淡定了,街道上巡邏的士兵增加,有時候見到可疑人物,生面孔也要排查一番。青璃的馬車進入到平陽城,給士兵們心里吃了一劑定心丸。 戰事上,他們有少將軍,絕對不會輸給無恥小人宇文鯤和大周的反賊耶律楚仁,少夫人出現,士氣高漲,因為她在北地將士們心中,地位崇高,可能再不會有人像她那樣對待士兵們,把每一個人都當做朋友,親人,照顧得無微不至。 士兵們都是戰場上廝殺,摸爬滾打出來的,并不是體格嬌弱的讀書人。但是冬日里的一碗姜湯,一杯熱茶,還是讓他們從身體暖到心里。 只有少夫人,才是唯一能配得上北地的王者,幾日不見,青璃的馬車回歸,眾人很是興奮。 身份上瞞不住,錦娘和如娘開始并不知曉,后來在路上見到青璃的馬車總是圍攏士兵,才知道她的身份,暗地里唏噓不已,地位高,性格純良,絕對是一個值得交之人,她們很慶幸,覺得運氣太好。 馬車趕了夜路,趕在城門剛剛打開,眾人進城,到新宅歇息一番,孫文孫武是閑不住的性子,又出門去打探宅邸,青璃介紹了一個可靠的中人。 平陽城太大,街道眾多,青璃家的新宅位置不算頂好,卻越方便,周圍是家境殷實的大戶人家。孫家人口不算多,買個三進的院子足夠,再添置上幾個丫鬟婆子,家丁和門房,剛剛好。 “聽說城北大營有退下來的傷兵,璃丫頭,你大伯也沒有別的意思,就看看能不能求過來兩個,給家里做個門房?!?/br> 孫文孫武懂得一些功夫,很是敬佩士兵們,青璃的做法,二人略有耳聞,想著既然都認了親戚,就想為她做點什么,也是支援那些傷兵,只要不是起不來床的,稍微有點殘疾也沒啥。 家里人一致通過,也不需要簽訂死契,簽個工契就好,銀子就按照正常給,不能傷士兵們的自尊,覺得他們自己是被可憐的。管理上效仿青璃家的下人,吃食上絕對不虧待。 “當然好?!?/br> 在京都有安置傷兵的地點,沈冰雨先后開了好幾個作坊,把海邊的漁村變成了居住地,最近又在蓋房子,想改善傷兵的生活條件,有家有口的,單獨分配小院子,傷兵的基金已經儲存不少銀子,用在那些嚴重傷殘士兵,每個月定期發津貼。 由于作坊開展的晚,銷售渠道沒有打開,產品只在京都附近幾個城售賣,反響極好,百姓們得知這是傷兵做的,有些善心人就會主動購買,優先選擇,目前貨品供不應求,那些烤魚片因為新鮮柔軟,很受老人和小娃的喜歡。 青璃很支持孫氏兄弟的做法,這才是真明智,戰場下來的人,對待事物很敏感,萬一有什么異常,會第一時間發現,孫文孫武此刻小小的善舉,在后來也有了回報,當然,這都是后話。 商議完畢,眾人一起看了幾處院落,有一處,孫氏兄弟非常滿意,因為那所宅院最大的好處,就是離青璃的新宅很近,兩家只隔著一條主街,來回串門,只有不到一刻鐘的路程。 三進小院,帶著一個小花園,花園有個池塘,夏日里種花種草,還能在池塘里養魚,種蓮藕,很像南邊沐陽的風格,如娘錦娘也覺得不錯,價錢上公道,就這么定下來。 宅院已經有段日子沒住人,沒什么人氣,有些屋檐上的瓦片破碎,都需要重新翻修。過了正月十五,力工也好找,有很多百姓在街道上轉悠,等候活計,孫家請了十幾個瓦匠,木匠,重新打造家具,預計在正月底就可以搬過去。 正月十八這一天的晚上,青璃正在偏廳喝茶,這次堂姐跟著爹娘回村里,二堂嫂到了產期,家里忙碌,宅院只有念蘋和念香。 二人車馬勞頓,用了晚膳之后懨懨的回到院子。 “小姐,季悠小姐來了?!?/br> 于嬤嬤把油燈里面添上新燈油,又點燃熏香。這個時候,少將軍不在城北大營,在關外,自家小姐整理衣物,被褥,就怕那邊缺衣少食,忙活個不停。 “這個時辰?” 天已經完全黑了,再過半個小時,就到了安寢的時辰,季悠上門,沒打招呼,似乎是有什么事吧,還有一天即將出嫁,難道說上次準備逃親是真的? 季悠大步進了院子,臉色蒼白如紙,身邊的丫鬟抖得如篩糠,還靠季悠攙扶,二人前后進了偏廳。青璃讓于嬤嬤端茶,她詫異地問道,“你怎么趕上這個時間來了?” 偏廳里火燭幽暗,季悠打量一番,最后坐到沙發上,她垂著頭,強迫自己的眼淚不流出來,身后的丫鬟想說什么,又憋了回去,一邊搖頭一邊哭泣。 “青璃,我想在出嫁前,見你最后一面,也有事情告訴你?!?/br> 季悠的聲音里帶著清冷,她已經平復了情緒,臉上掛著一絲諷刺的微笑,“你知道嗎,我真傻啊,怎么就能輕信他的話呢?我在陳家,看到季盼了?!?/br> 正月十五之前,季悠已經得知陳公子有庶子一事,她一直忍耐著,沒有表現出來。但是陳公子是什么人,一眼就不能看出她心不在焉,以為是青璃說了什么不好的話,明里暗里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