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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花沒拿木鏟,一手持燈,另一手帶著木魚與犍稚(敲木魚的棍子),想尋一處偏僻的地方打坐。 客棧太小,敲木魚聲勢必影響他人。 雖然已入夜天黑,但還沒到正常入眠時間。原本搞出點動靜也無妨,可是如今留在客棧的人,全都是日夜不分地在找百曉生,說不好誰就在補眠。 依照妙僧在外的表現,應該為他人著想,而外出尋找合適坐禪處。 當下,無花看到司徒靜在發呆,沒想到自己看中的荒僻之地已經有人先來一步。 “??!無花大師!” 司徒靜完全沒注意到有人靠近,猛地聽見背后傳來喚名聲,她驀然一驚。 那感覺,就是你在想一個人,剛剛好那個人就出現了。 司徒靜微微低頭,忽然緊張地不敢直視來人,心跳的速度卻更快了些。 無花仿佛沒有看出司徒靜對他欲蓋彌彰的特別情愫,哪怕近兩年不少年輕姑娘以相仿的眼神看過他,他都能做到視而不見。 只是,握著犍稚的手指緊了幾分。 “既然木鏟斷了,司徒施主不妨回客棧換一把?!?/br> 無花說著就要轉身,沙漠之大,他可以換一個地方打坐,總有地方沒有人。 誰也不能阻止他安安靜靜敲木魚。 并非是每天必做禮佛功課,而是為消減他內心的不忿之火。這次西行,越是無法找到百曉生,他的那股郁氣就越發重了。 “大師……” 司徒靜沒想到無花不聊幾句就走,她腦子一熱說到,“大師,我有事想和你說,是和宮主有關的?!?/br> 與水母陰姬有關? 無花停止了腳步,他可以對司徒靜視若無睹,不可能以同樣態度對水母陰姬?!芭??不知司徒施主何意?貧僧與神水宮素無往來,如何能驚動水宮主?” “您誤會了,不是驚動。我想說宮主摯愛佛理。對,宮主非常欣賞佛法高深之人?!?/br> 司徒靜越說越順,想到了能與無花多相處的方法?!捌呓^妙僧名滿江湖,宮主也曾稱贊大師。大師能不能去神水宮講經???” 這個邀請,有點出乎意料。 無花想起他的‘好’母親,石觀音好些年不曾離開西域,絕對不會踏入玉門關半步,只因畏懼水母陰姬。 兩人有何宿怨? 石觀音是絕對不會說的,她更不承認是怕了水母陰姬。卻給大兒子布置了一個任務,讓無花將來要去偷竊天一神水。 至于怎么偷就看無花自己的本事了。神水宮都是女子,想來以妙僧的本領,誆騙得其中之一主動獻毒并不難。 無花:當時,他怎么想來著? 反駁是不能反駁的,石觀音才不會遵守虎毒不食子。但依照石觀音的暗示,讓他勾搭一個女子,此法真是過于折磨他了。 為什么是折磨? 無花垂眸,掩飾住了萬般情緒。有的苦與恨,石觀音永遠不會懂,而她才是始作俑者。 垂眸只是一瞬,他再去看司徒靜時面無波瀾?!熬寐勊畬m主之名,貧僧如能與之探討佛理,當然是一件樂事。不過……” “不過什么?” 司徒靜心下一急,她好不容易反應迅速找出一個理由,并不想聽什么但是。 人一急,容易小失誤。 司徒靜下意識向無花靠近一步,抬腳踢到了剛剛斷裂的木鏟。 ‘嗖——’一聲響,斷鏟飛了出去。 也沒飛遠,飛到五丈開外,扎入一座半人高的小沙丘。 小沙丘的表面有一層碎冰。 冰面被斷鏟戳裂,發出‘咔嚓—咔嚓—’的碎冰聲。 這聲音回蕩在空曠的荒漠。 司徒靜尷尬得臉頰泛紅,下一刻她卻驚呼出聲?!吧?、沙丘,它……” 沙丘怎么了? 無花看了過去。 只見整個冰化的小沙丘忽而從內部一分為二地裂開,赫然有一雙手從縫隙中伸出。 像是尸體扒開了棺材縫,這雙手扒開了縫隙。 緊接著,借著燈籠火光,依稀看到一只腦袋鉆了出來。 先看見這腦袋頭戴白帽,隨之則是可怕的面容沖擊視線。 “??!是鬼!是白無常來了!” 司徒靜下意識要躲到無花身后,但接下來的聲音讓她腳步僵住了。 “你們聊天就聊天,別亂扔東西可以嗎?” 池藏風徹底碎裂沙丘,從中鉆了出來。抖了抖衣上砂礫,解下罩在腦袋防沙的白毛巾。 一時安靜。 只有寒風在吹,但吹不散現場的尷尬氣氛。 或許,也只有司徒靜覺得尷尬,尷尬到恨不得鉆進那個沙丘把自己埋了。 “你居然鬼鬼祟祟藏在暗處偷聽我們說話,真是沒皮沒臉!” 司徒靜迅速回神,剛剛她自言自語的話被聽去了多少?其實,她的一些想法并未真正說出口,但下意識有了被窺視地惴惴不安,惱羞成怒地責罵也就脫口而出了。 “姑娘,你講點道理,我先到的?!?/br> 池藏風指了指已經碎裂的沙丘,“我在上面刻了字,每個字有你腦袋那么大?!复颂幱腥?,正在試驗埋土尋人法,請勿打擾!」” 沙丘已經塌了。 碎冰一地,無法證明池藏風是否說謊,但她的語氣之無奈著實不像撒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