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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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氏瞪了女兒一眼道:“你要記住,新婚之夜,你且由著他來??赡闳羰怯X得不舒服了,一定要喊出來,李世子行軍打仗之人,勁兒大著呢,這個你不能硬撐,可記住了?” “我知道了,娘你別說了?!敝x繁華伸手捂住耳朵,一溜煙就跑了。 剛好謝潮榮打前院回來了,見女兒跑得跟個小瘋子一樣,不由蹙眉問妻子道:“棗兒怎么了?” 陳氏舍不得女兒,此番見丈夫回來了,將氣全數往丈夫頭上撒,想也沒想,抬手就將手上小冊子朝丈夫砸去。謝潮榮心里知道,怕是妻子因為女兒要嫁人,正難受呢,所以也不躲閃,任那冊子往自己身上砸,反正也不疼。 小冊子落在了地下,謝潮榮彎腰去撿,只看了一眼便合上,然后一本正經地往妻子身邊走去,將小冊子遞到她跟前去。 “你用這個砸我,是什么意思?”謝潮榮心情不錯的樣子,挑著一邊唇,似笑非笑地看著妻子,眼里盡是挑逗。 陳氏一把奪過來,扔在一邊去,哼道:“往后就不能天天見到棗兒了,你竟然還笑得出來?!?/br> 謝潮榮倒是挺冤枉的,撩起袍子在妻子身邊坐了下來,耐心安慰道:“女兒是嫁人,而且還是嫁在家門口,走幾步路就到了,你急什么?”抬著袖子給妻子擦淚,輕聲哄道,“棗兒雖然嫁人了,好在咱們還有甜瓜兒在,也是一樣的?!?/br> “怎么能一樣!”陳氏越發瞧丈夫不順眼起來,又想起往年受的委屈,哭得越發洶涌,“瓜兒是在蜜罐子里長大的,可棗兒卻是喝著苦水長大的,怎么能一樣?她才過了幾天好日子,又要去人家受苦了!”越想越難受,忍不住將丈夫當成出氣筒,伸手使勁掐他手臂,奈何丈夫手臂肌rou緊實,根本掐不住。 謝潮榮只覺得心里癢癢的,好笑道:“如果你舍不得,那咱們不嫁女兒了,將女兒再留兩年?!?/br> “盡胡說!”陳氏啐了一口,越想越傷心,便輕輕靠到丈夫懷里去,低聲道,“要是那唐國公一家敢欺負棗兒,你必要為棗兒討公道去,那李夫人也不能為難女兒。我不能時常出去,但是你可以,你隔三差五也去唐國公府瞧瞧去?!?/br> 謝潮榮“噗”一聲笑出聲來:“你當唐國公府是什么地方,豈是能想去就去的,為夫知道你在乎棗兒,不過你也放心,我不會讓女兒吃苦的。那李家小子要是護不住棗兒,我便見他一次打他一頓,直打到他能夠護得住棗兒為止?!?/br> 陳氏抬起頭去,有些不信地望著丈夫,認真問道:“你打得過他嗎?” “......”謝潮榮無言以對,他也不反駁,只抱著妻子便去了內室。 第二日一早,謝繁華便被丫鬟們喚醒了,才將睜眼,便見到一個四十歲上下的中年婦人。 趙桂氏指著那中年婦人對謝繁華道:“姑娘,這位是府上請來的全福婆子,是給姑娘梳頭的?!?/br> 一般富貴人家嫁女兒,都會選那些福氣好的女人來當全福婆子,也是希望自己女兒能夠一輩子幸福和美,博一個好兆頭罷了。 這些謝繁華都在上輩子有經歷過,所以并不覺得奇怪,只朝趙桂氏點了點頭。 全福婆子身子微豐,一張臉又白又圓,她禮貌地瞧了謝繁華一眼,又垂了腦袋道:“我當全福婆子也有不少年了,見過的新娘子也多,但姑娘是我所見過的最美的新娘子?!?/br> 謝繁華笑著道:“你怕是見著誰都這么夸吧?!边呎f邊往梳妝臺邊走去。 那全福婆子跟了過去,面上雖有尷尬之色,但也答得快:“新娘子自然都是漂亮的,但是姑娘是這世間所有新娘子中,最漂亮的一個?!彼o靜站在謝繁華身后,微微抬眸看著鏡子中少女那張國色天香的臉,心里不由也羨慕。 這富貴人家的小姐,出身好也就罷了,偏生還養得這般花容月貌的。要說這老天還真是偏心的,好的東西,全都給了那一部分人。 全福婆子執起梳子來給謝繁華梳頭,口中念道:“一梳梳到尾,二梳白發齊眉,三梳兒孫滿堂,四梳梳到四條銀筍盡標齊?!?/br> 前世的時候,謝繁華也聽過這話,當時期待的心情更現在一樣,只是,那時候并不知道...... 謝繁華忽然沒再往下想,因為她覺得,似乎如今心中那種不甘、嫉恨少了很多,倒不全是因為她已經想得開的緣故,而是......總覺得,自己似乎從來都沒有怨恨過夏盛廷。 曾經的那種嫉恨不甘,如今再想起來,倒更像是一場夢。 再回過神時,那全福婆子已經將頭發梳好了,謝繁華望著鏡中的自己,有那么一瞬的恍惚。 沒一會兒功夫,陳氏抱著甜瓜兒也走進了女兒房間,看著全福婆子給女兒細細上妝。 外頭有人大聲喚道:“吉時已到,李家迎親的人已經來了?!?/br> 陳氏沒忍住,少不得又要抱著女兒哭一場,按理說閨女嫁人就算做做樣子也是要哭的,可謝繁華也舍不得母親,也好一番哭,差點將臉上妝給哭花了。 外頭謝旭華已經候在院子門口,謝繁華由金貴扶著,然后由謝旭華背著去侯府大門。 李承堂一身紅色蟒袍,坐在高頭大馬上,面容冷肅清俊,惹得前來瞧熱鬧的左鄰右舍頻頻側目。 見自己妻子出來了,他眸光亮了亮,然后目光一直追隨著她的身影,唇角含著淺淺笑意。 直到那花轎轎簾被合上了,他才依依不舍地移開眼睛。 燕平侯府跟唐國公府靠得很近,兩家走路也只需要一刻鐘時間,所以,李家便迎著新娘子繞著全城走一遍。 李謝兩家原本就是親戚,又是圣上太后賜婚,再加上李承堂漠北殺神的名聲在外,所以前來看熱鬧的人很多。 瞧著這陣勢,真比當初狀元郎游街還要壯觀......大家都想要一睹漠北殺神的風采,都感嘆道,原以為殺敵不眨眼的少年英雄是個滿臉橫rou的兇煞人呢,卻沒想到,竟是這般的英姿颯爽、豐神俊朗。 與街上百姓的歡呼雀躍相比,坐在街邊一家茶樓二樓的兩位公子則面容冷肅,其中一位甚至面含怒火,一臉不忿。 一臉不忿的少年瞧著十六七歲的年紀,穿著一身青色錦袍,五官十分精致,眉眼如畫,偏生英姿中還透著一份嫵媚。而另一位男子弱冠之年,身著藏青色長袍,五官深邃,鼻梁又高又挺,下巴有著明顯青色的胡渣。 “圖塔,他真的娶妻了?!鼻嘁履凶与p拳捏得緊緊的,只聽得那骨頭咯咯響,咬牙切齒道,“他終于娶得了他心愛女子為妻,晚上洞房花燭,好不愜意?!?/br> 圖塔望了青衣男子一眼,深邃的眸子泛著光芒,喉結動了動,還沒說出話來,那青衣男子突然又道:“哼,他倒是快活了,誰又能明白我的相思疾苦,我偏生不叫他如愿!” 一邊說,一邊已是躍身往樓下跳去,吹個口哨,便有一匹高頭大馬疾馳而來。青衣男子則以最快的速度將花轎中的新娘子劫了出來,一個翻身便跳至馬上,揚起鞭子揮打馬屁股,馬兒便疾馳而去。 這速度快的驚人,待得李承堂反應過來想要去阻止,青衣男子已經走遠了。 ☆、第134章 “阿妮瑪......”李承堂認識青衣男子坐下良駒,那是一匹能夠日行千里的汗血寶馬,不比他愛騎差多少,待得反應過來,已經揚鞭追了上去。 此時二樓上的圖塔也已經跳了下來,騎在高頭大馬上,卻是在阻擋李承堂的去路。 李承堂被迫與圖塔過招,卻是沒有主動攻擊,而是招招防守??蓤D塔卻是步步威逼,逼得李承堂不得不使出真本事來。兩人過了數十招后,李承堂躲過圖塔致命一擊,沒再給他纏住自己的機會,只勒了馬韁便往城門口方向追去。 眼瞧著身后的人就要追上自己了,阿妮瑪甩手又狠狠一鞭子拍打在馬屁股上,吼道:“圖塔,你真沒用,連人都纏不住?!?/br> 李承堂見自己妻子被阿妮瑪粗魯地橫放在馬背上,瞧著那樣子,似乎很是痛苦,他是真的怒了,只一個縱躍便從馬背上彈跳起來,然后躍至阿妮瑪的馬上,一把奪過她手中的馬鞭,緊緊勒住韁繩,馬兒前蹄高高抬起,發出一聲長嘶。 眼瞧著妻子就要從馬背上掉下來了,李承堂翻身下馬,將她穩穩接在懷里,緊緊抱住,沒叫她傷一根手指頭。 那邊阿妮瑪卻是狠狠摔在地上,面朝下,沾了一臉的灰。 阿妮瑪吃了滿嘴的泥土,又摔得滿身都疼,再加上心上人今日大婚,氣得火冒三丈,一把跳了起來,正好圖塔也趕來了,她氣沒處撒,只撿起落在地上的馬鞭使勁往圖塔身上抽打。 圖塔不動,只任由阿妮瑪發泄。 李承堂將妻子扶穩了,黑眸里冒著火,舉步朝阿妮瑪走近一些,沉聲道:“這里不是你們該來的地方,趕緊離開!” 圖塔抱歉道:“李將軍,不是故意攪了你的好事,萬分抱歉?!比缓笊焓秩ダ⒛莠?,手卻被阿妮瑪甩開了。 阿妮瑪伸手隨意抹了把臉,昂著頭道:“你是我的誰?憑什么要聽你的?你叫我走我就走?我偏不!我偏不!”一邊說,一邊故意使勁跺了跺腳,然后將馬鞭系在腰帶上,目光落在謝繁華臉上。 謝繁華靜靜站在一邊,紅蓋頭早沒了,她也正仔細打量著阿妮瑪。 阿妮瑪見眼前姑娘臉白得像紙,兩道眉毛描得又黑又粗,腮幫子有兩坨不均勻的紅,唇上只點了一點紅,不由得意笑起來。 “真丑......哈哈哈,你長得真丑......”一邊嘲笑,一邊繞著謝繁華轉圈,奚落道,“李承堂,我當你的心上人是多美的姑娘呢,原來是這樣一個丑妞,哈哈哈,你娶了丑媳婦,我也就放心了?!?/br> 李承堂蹙眉,并沒有理會阿妮瑪,只是望著圖塔道:“圖塔,這里是長安城,是我大興朝的京都,你應該知道,你們的身份并不適合來這里?!?/br> 圖塔朝李承堂行了個突厥禮,方回道:“李將軍放心,我跟公主此次前來,是要拜見天、朝皇帝,我們可汗有書信一封,命圖塔務必要交到大興皇帝手上。至于公主......”他望了眼滿臉泥土的阿妮瑪,很是抱歉地道,“公主是沖著李將軍來的,沒想到,剛來長安,便聽得李將軍娶妻的消息,所以......” 阿妮瑪一直沖圖塔放眼刀子,圖塔話不敢再繼續說,只能微微垂下腦袋。 李承堂眉眼微動,不動聲色看了圖塔一眼,只微微點了點頭,方轉身去拉妻子的手,卻沒有拉到。他回頭去看,見妻子站得離他遠遠的,臉色似乎不是太好。 剛剛沒有仔細瞧,此番細細打量妻子一番,眼里不由盛滿笑意。 幾步走過去,彎腰便打橫將她抱了起來,然后穩步朝花轎的方向走去。 謝繁華倒也沒有掙扎,只是別過頭去不看他,明顯是有些生氣的。 一番風波后,吹吹打打的,又熱鬧了起來,迎親隊伍也繼續往前去。 阿妮瑪氣得抽出鞭子狠狠抽打地面,雙眸冒著火,咬牙切齒道:“圖塔,你自己進宮見大興皇帝去,我要去唐國公府瞧熱鬧?!?/br> 不待圖塔反對,阿妮瑪翻身上馬,就走了。 唐國公府,李承堂將新娘接回來后,先是拜了天地、長輩,然后一道去了婚房。 走了一應程序,屋內便只剩下謝繁華跟金貴兩人,謝繁華徹底松了口氣。 金貴見自家小姐臉色不好,小心翼翼移到主子跟前,扭扭捏捏地說:“小姐,今天那個人的膽子好大,竟然敢劫花轎,嚇到小姐了?!彼龍A溜溜的眼睛一直盯著自家主子瞧,然后獻殷勤道,“小姐一定累了,奴婢給您捏捏肩膀吧?” “不用了,我餓了,你弄點吃的來?!敝x繁華擺手,濃黑的兩道眉毛扭成了毛毛蟲,看了金貴一眼,又擺手道,“不必了,你坐著吧?!?/br> 外面響起敲門聲,然后有人道:“夫人,奴婢是世子爺派來伺候您的?!?/br> 金貴湊著耳朵聽了,然后喜道:“咦,是紅枝jiejie的聲音?!闭f完便邁著小短腿去開門,果然見到紅枝站在外面。 “紅枝jiejie,你不是說家里有事,后來回家了嗎?”一邊說,一邊興奮地拉著紅枝走到謝繁華跟前,“小姐,真的是紅枝jiejie?!?/br> 金貴心智有些問題,雖然也有十四歲了,但是心智就跟七八歲孩子一樣。 謝繁華朝金貴點頭道:“想來是你紅枝jiejie家里有困難,又賣身國公府了吧?!庇址愿赖?,“金貴,我肚子餓了,你去外面弄點吃的來,最好是粥?!?/br> 紅枝道:“奴婢已經吩咐廚房去做了,想來現在該是做好了,金貴,你去端來給夫人吃?!?/br> 金貴歡喜得應著聲去了,這邊謝繁華才道:“趙娘子昨兒回來了,可有什么舉動?” 紅枝道:“奴婢正想跟夫人說呢,趙娘子并沒有過多舉動,不過,從蘇州帶了不少特產回來,給鋪子里的人每人送了一份,還說,此去蘇州著實賺了些銀子,改日要請鋪子里的人吃飯?!?/br> 雖然紅枝說的東西聽起來似乎無關緊要,但是謝繁華卻是笑了起來,她哼道:“看來阿嫵心里已經做了決定了,她是想要吞了花好月圓?!?/br> “夫人,那咱們現在怎么辦?”紅枝微微低頭,安安靜靜站在謝繁華跟前。 “她要,就給!”謝繁華心里著實有些生氣,氣趙阿嫵心里絲毫不念往昔情分,怕是想徹底跟她劃清界限。 她既然不仁,就別怪她不義!她不是想獨吞了花好月圓嗎?她就讓給她又何妨? 紅枝猶豫一下,方才說:“夫人,這樣也好。一來,如今花好月圓生意太好,早就已經激起京城里其它鋪子的不滿了,俗話說,盛極必衰,想來也有一定道理。二來,夫人以前在侯府做姑娘的時候,一直不敢在花好月圓出面,就是怕人多口雜,壞了名聲,想來就算喜歡刺繡,也是不便呆在花好月圓的?!?/br> 這就是謝繁華對紅枝十分滿意的地方,紅枝心思縝密,做事穩重大方,是個好幫手。當初若不是自己一時氣急,她也舍不得將紅枝趕出去,還有綠葉...... “對了,綠葉如今可好?”謝繁華坐正身子,抬眸看著紅枝,“記得你說過她成親了,如今過得怎樣?” 紅枝笑道:“她是個有福的,相公待她好,已經懷上了?!?/br> 謝繁華笑著點頭,又說:“既是如今有了身子,便讓她回家去好好養胎,工錢照發,等到做完月子再回來也一樣?!?/br> 紅枝笑著應道:“那奴婢先替綠葉謝過夫人了?!?/br> 謝繁華道:“紅枝,你可有意中人?若是有的話,我跟世子爺給你們做媒?!?/br> 紅枝一張俏臉紅透了,笑嗔道:“夫人笑話奴婢了,奴婢是個做粗活的,家世又不好,誰會愿意娶奴婢?!?/br> 謝繁華拉過紅枝的手道:“你是個很好的姑娘,往后你若是相中了誰,定要與我說,你的終身大事我跟世子爺一定會管的?!?/br> 紅枝雖然長謝繁華幾歲,但到底還是黃花閨女,也是不好意思的,被謝繁華這么一說,勉強點了點頭。 “等過幾日,你便再去尋幾個繡娘來,沒有功夫底子的也行,歲數一定要小?!彼肓讼氲?,“最好去牙行看看,那里的女孩子多,多半也是些可憐的孩子,多選一些,咱們養得起?!?/br> 紅枝喜道:“夫人真是仁慈,這樣一來,不知有多少女孩子要免于苦難了?!彼蛐∫彩潜患依镔u了的,慣是個看人臉色的,也吃了不少苦,所以,聽得謝繁華這么說,她打心眼里為那些好命的女孩子開心,又問,“夫人是想親手教她們學刺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