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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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氏見狀,心里舒坦了不少,面上笑容也多了些。 她給丈夫夾了筷子菜,然后安安靜靜坐在一邊低頭吃飯,謝潮榮感受著妻子的溫柔,手不自覺就在桌子底下摸到了妻子的腿,然后拍了拍。畢竟不是在自家吃飯,倒是不敢太過。 那邊袁嗣青裝作什么也沒有瞧見,只埋頭吃飯,半餉看著謝繁華道:“幾日沒見,連棗兒都成大姑娘了,舅舅老了?!?/br> “舅舅才不老呢?!敝x繁華說了一堆夸贊自己舅舅的話后,加了句,“舅舅什么都好,不過要是能給我找個舅母回來,就更好了?!?/br> 趙夫人白氏捧著碗的手微微頓了一頓,眼睛不由朝袁嗣青那里瞟過去,見他面色不改,只是沖著自己外甥女笑,她心里冷了一截。 待得謝家人走后,白氏伺候完陳老太太歇下,白氏母女倆才回屋歇息。 趙阿嫵跟謝繁華同為花好月圓成衣鋪東家,可謝繁華礙于身份的緣故,鮮少去鋪子里,倒是趙阿嫵露面得多。趙阿嫵小的時候也有跟著自己父親出去過,生意上倒是有一套,能夠收買人心,也能跟手下人同甘共苦,從來不擺東家的架子,鋪子里的繡娘若是遇著什么活計上的難題,她也都能耐心解決。 久而久之,大家都很愿意親近趙阿嫵,趙阿嫵在鋪子里面的地位也就水漲船高了,成了不可替代的存在。 她也能吃苦得很,若是近來京城里其它鋪子出了什么新鮮花樣,她都會親自買了回來細細琢磨。 雖然書讀得不多,但是知彼知己方能百戰百勝這個道理,她還是曉得的。 白氏見女兒并沒有歇下,而是獨自點了盞小煤油燈往窗戶邊走去,不由走過去道:“天晚了,你也早些歇著,別累到了?!?/br> 趙阿嫵已經拿出了花樣子來,也沒有空多說,只含糊道:“不行,這件成品這幾日便要出來,我不能偷懶?!闭f完就埋下頭,照著事先描好的花樣繡起來。 白氏也于一邊落座,靜靜瞧著女兒,半餉才道:“阿嫵,你將要十六歲了,也該定下一門親事。這樣的話,咱們孤兒寡母在京城也能真正落個腳?!彼滩蛔∩焓秩嘀畠耗X袋,“總不能一直住在別人家里,這樣會叫人笑話的?!?/br> 可是不住在陳家,她們孤兒寡母的,在京城寸土寸金的地段,怎么購置得起房屋?可若阿嫵能夠尋得夫君,就不一樣了,至少女兒有個居所,她也就放了心。 趙阿嫵手上動作微微停住,眨了下眼睛,復又繼續道:“娘,咱們是小地方來的,在京城又沒有親戚沒有依靠,哪個人家愿意娶女兒?所以,不想這些了,女兒專心賺錢,等有錢了,咱們購置大屋子?!?/br> “可你不小了?!卑资闲睦镉行┘?,一把攥住女兒的手道,“你該是要說人家了,不然再過兩年,歲數大了,還能說到什么好人家?” 趙阿嫵倒是不反駁,耐下性子來跟自己母親道:“那娘說,我如今又能說到什么好人家?”她面上雖是笑著,可心里苦得很,難道她不愿意嫁人么,可是如果只嫁個平民百姓,她又來京城做什么? 白氏知道自己女兒心里想的是什么,她無奈勸道:“你跟謝家姑娘雖然打小是一處玩大的,打小你就喜歡比著她,可人家畢竟是侯府千金小姐,說的婆家,哪里是咱們這樣人家能夠比的,這件事情上,你別比著她,這般比著,怕是往后就嫁不出去了?!?/br> 雖然知道母親說的是實話,可趙阿嫵聽著心里就是不舒坦,攥著衣裙的小手也更緊了幾分。 半餉,又低了頭,繼續動作道:“阿嫵知道娘是待阿嫵好的,娘怕阿嫵辛苦,所以才希望阿嫵早日找個歸宿??赡飬s忘了,如果只尋個普通夫君,他養不活我,我還不是得吃苦?” 白氏道:“兩個人同甘共苦,總好過一個人啊,往后你累著了,身邊有個人陪著你,多好?!?/br> 趙阿嫵卻不認同:“娘,那不是我想要的生活,若是此生不能嫁個我心甘情愿想要嫁的人,哪怕一輩子做老姑娘不嫁,我也不會隨便找個男人的?!弊詮乃闹芨绺缢篮?,自從她親眼見著自己最好的姐妹幸福訂了親后,她整個人就有些變了,成日將所有心思都花在鋪子上,再不貪玩了。 白氏覺得女兒長大了,可也覺得,女兒漸漸有了自己的想法,再不聽她的了。 不由一聲嘆息,她知道女兒聽不進去,自己就算再說什么,也是徒勞的。 女兒不想過平凡日子,可京城里講究門當戶對,女兒只是商戶女,怎能嫁得高門?畢竟如靖邊侯夫人這樣的人,實在屬于特例。說來雖然她只見過陳氏幾次,但不得不承認,這陳氏模樣長得的確好,怪道那靖邊侯待她那般好。 不由又想到袁嗣青,老太太想撮合她跟袁嗣青,她也是樂意的,那樣優秀的男子,模樣好,又成熟穩重,擋得住風遮得住雨,連瞧著就心動,哪里會不樂意?只是,人家眼光也高著呢,哪里就能瞧得中自己這般條件的寡婦...... 她這么大歲數了嫁不嫁人倒是無所謂,只是,怕一直這樣下去耽誤了女兒的終身大事。 女兒不是想找門第高些的人家么,她便厚著這張老臉去求老太太,讓老太太再靖邊侯夫人跟前說說,許是有希望的。 第二日一早,白氏早早起床去陳老太太跟前伺候,陳老太太見著白氏,不由喟嘆道:“我老太婆是真心喜歡你,可我卻是個沒福氣的,兒子不聽話,倒是白白委屈了你?!?/br> 白氏靈活地道:“老太太若是不嫌棄我笨,倒可以將我當做女兒、將阿嫵當做孫女的。小姐嫁去侯府,大戶人家有大戶人家的規矩,小姐不能日日回來陪您,老爺又成日忙著生意,只有我是個吃閑飯的?!?/br> “你可別這樣說?!标惱咸贿呑?,伸手拍了拍自己身邊道,“你坐過來,咱們說說話?!?/br> 白氏乖巧地靠了過去,只聽陳老太太道:“阿嫵到了適婚年紀,你可有什么打算?” 原本白氏還想著找個什么由頭提到這事上呢,此番聽老太太先開了口,倒是稍稍松了口氣。 ☆、第一百二十二章 想著女兒昨兒晚上說的話,白氏一時心急,不由落了淚來,只安安靜靜坐在一邊,抽出帕子偷偷拭淚。 陳老太太見了,嘆息道:“阿嫵這孩子我也是看著她長大的,這孩子心性也要強得很,打小跟棗兒姐妹相稱,小姐妹倆凡事也都喜歡比著。如今棗兒定下了唐國公府這門親事,阿嫵就算再差,也得說個稍微像樣些的人家。我知道,阿嫵生得模樣好,人又機靈懂事,街坊鄰居想要討她當媳婦的人多得是,只是阿嫵心性高,誰也瞧不上罷了?!?/br> 老太太這輩子只生了一個孩子,還早早便嫁得遠遠的,常日伴在身邊的,只一個外孫女,還有就是這白氏母女。所以,對于趙阿嫵,老太太也是真心疼愛,她的婚事上若是能夠提攜一些的,自然不會叫她受了委屈。 依著阿嫵的身份,自然嫁不去高門大戶,畢竟像自己女兒那樣的情況實屬少數。再說了,老太太也不希望阿嫵嫁去什么大戶人家,女兒就是最好的例子,早年因為出身卑微的緣故沒少吃苦。 好在后來女婿也算待女兒不錯,女兒日子才好過些,可是那些蹉跎掉的歲月、那些獨守空房的寂寞青春,是誰都彌補不了的。陳老太太希望趙阿嫵嫁個好些的人家,又不想阿嫵嫁去后吃苦,目標自然定在了那些家世清貧而卻年輕有為的后生身上。 阿嫵模樣清麗嬌俏,配個老實上進的書生,若是兒郎出息,將來做個官家太太,也是有的。 阿青常年走南闖北,認識的人身份魚龍混雜,當年還在揚州城的時候,有出錢資助過揚州書院里的一些貧寒學子,那些學子中,不乏上進有本事的,待阿青回來問問,若是男方應了,叫兩位小人家見個面,事情也就成了一半。 這般想著,陳老太太便笑著道:“你也別擔心,阿嫵是個好姑娘,咱們得嬌養著,也別逼她,凡事得聽聽她自個兒的想法。兒大不由娘,你逼著她,有的時候反而適得其反?!?/br> 白氏將臉上淚珠子擦拭干凈,點頭連連稱是。 到了晚上,待得袁嗣青回家,陳老太太便將義子叫了過去。 袁嗣青以為老太太又是跟他說關于白氏的事情,進了屋子還沒待老太太開口,便道:“娘,兒子這些日子忙,改日還得進宮面圣,怕是沒有時間談自身的婚事,還望娘不要怪兒子?!?/br> 陳老太太道:“你跟白氏成不成,娘也不逼迫你,可娘如今年歲大了,總想著早日抱上孫子?!逼鋵嵗咸睦锩靼?,若是他真有娶妻生子的想法,也就不會耽誤自己這么些年了,但是有些話她該說還是得說,畢竟不能看著他老袁家絕后,這叫她到了九泉之下,如今見袁家大哥大嫂子。 袁嗣青不辯駁老太太的話,但也不答應,只默默站在一邊候著。 老太太嘆息一聲道:“罷了,娘知道你忙,不過今日喚你來,也是有事情要跟你商量的。你瞧不上白氏,但是總得看在你趙家大哥的面子上,照拂著些她們母女倆吧?阿嫵如今到了說親的年紀了,她們母女在京城又不認識什么人,倒是有街坊鄰居來相看,但是阿嫵瞧不上,我記得你之前在揚州城的時候有幫助過不少貧寒學子,可有年歲相當又尚未娶妻的?家世清貧無事,主要是人要長進的?!?/br> 袁嗣青微微松了口氣,垂眸想了想道:“那兒子明日便著人去打聽打聽,看看有無合適人選?!?/br> “嗯?!崩咸χc了點頭,細細瞅著眼前這位義子,朝他伸出手去,“阿青,到娘跟前來坐?!?/br> 袁嗣青應了一聲,上前幾步就在老太太身邊下手的位置坐了下來。 老太太道:“阿青,這么些年來,我待你當親生兒子,跟阿皎那丫頭,倒是不如跟你親了。娘知道你心里不好受,可你不能總耽誤自己,若是你不愿娶妻,可總得有個子嗣,不然你這般辛苦打拼,將來家業無人繼承,你老袁家香火無續,豈不是不孝?娘不逼你娶妻,可你總得有個子嗣?!?/br> 袁嗣青垂首道:“娘,兒子心里沒有不好受,如今meimei日子過得好,兒子心里開心。也不是兒子為著誰刻意不娶妻,只是,如兒子這般的人,在家是呆不住的,常年得往外跑,娶了人家又顧不上,豈不是叫人家跟著白白受苦。至于子嗣......”他微微頓了一頓,還是道,“兒子并非袁家這輩的獨苗,鄉下堂兄弟也有,獨獨兒子沒有子嗣,也不算對不起列祖列宗?!?/br> “那你辛辛苦苦打拼這些年,為的什么?當初還......”老太太想提當初那些事情,可話到嘴邊又收了回去,如今事已成定局,她再無故扯著當初那些事情說又有何用?到底是他們兩個沒有緣分罷了。 當初......當初若不是阿青想給阿皎好日子過,他就不會跟著人一起遠走他鄉做生意去,也就不會白白錯過了阿皎,至今還只身一人。 阿青手上有多少生意、又有多少產業,老太太心里多少是清楚的,他打的什么心思,老太太也明白。那些豐厚的產業,那么多鋪子莊子,他都是打算留給他外甥女棗兒的。 棗兒打小跟著他,不是父女,卻親如父女。如今人家正經爹爹回來了,他想見棗兒一面,也是不能了...... 老太太看了兒子一眼,嘆息道:“女兒家嫁妝豐厚些不是壞事,可是阿青,你別太寵著她了?!?/br> 袁嗣青抬眸望了老太太一眼,唇角含著笑意,站起了身子來:“娘也該歇著了,如今天氣冷,得是泡了腳歇著才好,兒子給您打水去?!崩咸胱柚?,奈何袁嗣青動作快,已經轉身出去了。 很快便到了年關,一連下了幾日的雪,天氣驟然又冷了許多。 這一日,謝繁華來陳家宅子,門口的時候遇見一位穿著略顯寒酸的書生。 謝繁華穿著身桃紅色的刻絲長襖,外面披著銀白狐皮斗篷,因為天氣太冷的緣故,她將狐皮斗篷后面的帽子撩起來罩在頭上,雪白的狐貍毛,烏黑的青絲,如清水洗過般的大眼睛,還有如白玉一般剔透無暇的肌膚,那書生瞧見,眼睛都直了。 若不是身邊跟著的書童拽了拽他,他還不知道自己已經失禮,謝繁華沒有多看,徑直往陳家宅子里去,卻迎面撞上了趙阿嫵。 原這書生就是袁嗣青找來給趙阿嫵相看的,趙阿嫵第一眼算是瞧中了人家,也顧不得矜持,竟悄悄跟在身后出來。好巧不巧的,恰好瞅見書生盯著謝繁華看的場景。 謝繁華拉著趙阿嫵一起進了屋子,這才問她道:“剛剛外面那人是誰,我瞧你偷偷跟在人家后面,臉都紅了......莫不是你娘給你說的公子?” 趙阿嫵卻不肯承認,撇著嘴巴道:“是來找袁叔叔的,之前也是揚州書院念書的學生,兩年前中了舉人,奈何沒有考中進士,后便一直留在京城里,只等著下次春闈的時候再試一場?!?/br> 白氏見女兒此番態度跟剛剛不一樣了,不由急著道:“阿嫵,這馬公子娘瞧著不錯,模樣俊朗,為人知書達理,雖然一次沒有考中進士,可不是還有下次機會么?你眼光也別太高了,差不多就行了?!?/br> 說實話,趙阿嫵很反感自己娘這樣說,這樣顯得自己好似是巴不得要跟著人家似的,跌份兒得很。 縮在袖子里的小手攥得緊緊的,終是憋住了那口氣,趙阿嫵笑得淡淡的,沖著謝繁華道:“是袁叔叔的好意,我不該推了,只是,他不是我想要嫁的那種人?!蔽葑永锩孀臎]有外人,趙阿嫵素來又不是扭捏拘束之人,倒是沒有藏著掖著。 聽得女兒這種口氣,白氏急得當場就哭了。 趙阿嫵此番沒有心情,也不想順著自己娘親,便沒管她,低頭想了想,只對謝繁華道:“棗兒,我有話與你說?!?/br> 謝繁華瞧著趙阿嫵模樣認真,又看了白氏一眼,點了點頭。 花好月圓成衣鋪子只開張不到一年時間,但是在京城里已經是小有名氣了,趙阿嫵心思打,自然有自己一番想法。 小姐妹倆關上門說話,趙阿嫵說出了自己的想法道:“棗兒,前些日子來了位蘇州客商,很喜歡咱們鋪子里衣裳的款式,說是來年春天需要趕制一批春衣,想要我帶著幾位繡娘去蘇州住幾日?!?/br> 謝繁華望了趙阿嫵一眼,有些猶豫道:“蘇州那么遠,你娘怕是不會應了你去?!?/br> 趙阿嫵道:“我娘那邊我去說,倒是不礙事的,不過,要是我帶了人走的話,怕是花好月圓里的事情,就顧不上了?!?/br> 這個謝繁華倒是不擔心,左右有掌柜的在,還有紅枝綠葉跟著幫忙。 “你要是心下已經決定了,便自己琢磨著辦,不過,蘇州到底路途遙遠,你一個女孩子家,危險?!?/br> 趙阿嫵笑著伸手過來握住謝繁華手道:“你素來知道我,不是個安分的,小的時候也不是沒有出去闖蕩過。再說了,我也想出去,否則留在家里我娘總是嘮叨我,聽得我耳朵都起了繭子?!?/br> “這樣吧,我回去找我爹,要他暗中派個人保護你們?!币娳w阿嫵開口就要拒絕,謝繁華勸道,“阿嫵,我知道你下了決心做的事情,誰也勸不了。不過,你娘終歸會擔心你的,有人暗中護著你們,你在娘那里也好說話些?!?/br> 趙阿嫵原本想要拒絕的話,到了嘴邊又咽了回去,只沖她點頭道了謝。 謝繁華聽了心里挺不是滋味,她知道阿嫵心中怪自己這么快就忘了周哥哥,還定了一門很好的親事,也知道她心里多少是埋怨自己的......只不過,一來她不能跟阿嫵說當朝大皇子就是周庭深,二來,婚姻這種事情,講究的是緣分,她也實在幫不得她什么忙。 因為在謝繁華心里,一直覺得尋得一心人才是幸福,而非嫁入高門。 只是這些,她也不好跟趙阿嫵說,因為阿嫵的脾性她也算是了解的,她一門心思認定的事情,旁人怎么說她都聽不進去。 答應了趙阿嫵后,謝繁華回家便想著要跟自己爹爹說這件事情,可想了想,覺得若是此事說了,怕是花好月圓的事情瞞不住爹爹......左右想了想,還是決定麻煩承堂哥哥的好。 畢竟,承堂哥哥是知情人,而且,他即將是自己丈夫,她不想對他有所隱瞞。 ☆、第一百二十三章 可是事事不遂人愿,以前不稀得他來的時候,他巴巴天天跑來,如今稀罕著他來了,他倒是幾日都見不著人影。偏偏謝繁華如今是待嫁之人,輕易出不得門去,想見他一面,還真是難得很。 倒也不完全是為了趙阿嫵的事情,只是謝繁華自己,這么些日子不見他了,也想念得很。好在她有事情忙,不是給meimei做小衣裳,就是忙著描畫來年春日的花樣子,分得些神了,思念之情相應就減少了些。 已經到了臘月二十往后,這一日,大雪紛飛,謝繁華從老太太那里請安回來后,依舊如往常一樣坐在小屋子里裁剪衣裳。謝繁華近來有了新的設計想法,總想著能夠弄點新的花樣來,所以每晚都睡得較晚。 每每熬夜,又不敢叫爹娘知道,所以二更天棒子才打過,她就乖乖去睡覺了。待得小丫鬟們都睡著后,她才又摸索著起身忙著正經事。一番折騰的,倒也累得很,就更盼望著快些嫁人,嫁了人她就自由了。 嫁了人后娘又瞧不見自己,不會因為自己熬夜受累而心疼落淚了,而她的承堂哥哥,自然事事都會依著她的。 已經過了三更天,謝繁華做事正凝神,窗戶上的鈴鐺響了起來。 四周原本寂靜得很,忽而聞得響聲,她本能嚇得一跳,可轉念一想,能打窗戶進來的是誰?只能是承堂哥哥啊,她心情又好了很多??芍灰幌氲剿行┤兆記]來了,心里也生氣,伸手抄起一旁的軟枕就扔了過去,正好砸在滿身風雪的人身上。 李承堂玄衣著身,沒有罩大氅,外頭雪下得很大,他來的也匆忙,沒有撐傘,現在整個人身上都覆了一層雪。不但身上滿是白雪,臉上頭發上都有,男兒雖然長期習武,可也不是鐵打的身子,受了這么長時間的凍,又穿得少,身子難免會吃不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