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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盯梢的小丫鬟匆匆跑了來,低著頭匯報情況道:“老爺打太太那里出來后,先是去了趟老太太那里,而后去了關押三爺的柴房,老爺用棍子將三爺雙腿打斷了,老太太嚇暈了過去,連老侯爺都驚動了?!?/br> 謝繁華面無表情,只揮手將那盯梢的丫頭打發了出去,她心里想的卻是,賀氏視一雙兒女如命,如今爹爹廢了謝玉華,依著賀氏的脾性,怕是不會善罷甘休,即便是謝玉華犯錯在前。 張奶娘給甜瓜兒喂了奶,謝繁華就讓她出去了,甜瓜兒吃飽了飯就犯了困,小小身子縮成一團,甜甜睡了去。 謝繁華習慣將屋里頭丫鬟都打發出去,只留金貴在外間候著,她見meimei睡得香甜,忍不住在meimei臉上香了一口。 窗戶半掩著,有風吹了進來,風將紗帳吹得飄起,謝繁華盯著窗口看,有些微微失神。她似乎在期待那個身影,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她有些漸漸想念那個溫暖的懷抱了,因為她覺得很累,仿佛只有躺在那個人的懷中,她才會有一種安全的感覺。 可直到等到了三更天,那個人還是沒有出現,她有些微微失神,也開始胡思亂想起來。 會不會他不打算娶自己了?男人都是這樣,得不到的時候,千方百計想要得到,而如今自己已經答應會嫁給他了,是不是他的征服欲得到了滿足,就不會再來了? 謝繁華睜著大眼睛,呆呆望著床頂,就是睡不著。 正發呆想著事情,身邊的甜瓜兒小姑娘已經醒了,正瞪著圓溜溜的眼睛瞧著自己jiejie。 謝繁華覺得meimei實在太漂亮太可愛了,忍不住抱著她一陣猛親,仿佛心里的那些不快也少了很多。將meimei完完全全框在自己懷里,輕輕刮著她的鼻尖,哼道:“今晚你就跟jiejie睡哦~” 她怕睡覺的時候壓著meimei,便喚金貴重新拿了床被子進來,給meimei蓋好被子之后,她才鉆進新的被窩里睡覺去。 似乎才睡著,她便感覺有人在撫摸自己的臉,睡眠一向就淺的她立即就醒了。 李承堂坐在床邊,目光溫柔地盯著她笑。 謝繁華轉身去瞧meimei,見meimei睡得沉,她才將松了口氣。 李承堂開口道:“她才多大點,就算見到了又如何?小木瓜一個,什么都不懂,你不必害怕?!?/br> “我meimei才不是小木瓜,她可聰明了?!敝x繁華嘀咕一句,便低下了頭,臉上火辣辣的,她此時雖然看不見自己的臉,可她知道自己臉肯定很紅。 李承堂低著頭,唇邊含著笑意,心里某處被填得滿滿的。 “你笑什么?”謝繁華很囧,見他竟然笑自己,立即板起小臉來,眼睛睜得圓溜溜的瞪著他,“誰讓你進來的?你出去......” 李承堂知道她說的是違心的假話,又見小姑娘是真的害羞了,倒也沒再逗她,只張開雙臂將她抱進懷里去。 “一直在安排秋狩的事情,所以回來晚了些,你不要生氣?!彼笫州p輕拍著她肩頭,像是一個丈夫在跟妻子匯報一天的行蹤一般,他繼續說,“忙完了秋狩的事情,正準備往家趕,又被圣上叫了去,直到現在才得閑。原本是可以直接歇在宮里的,可我想著今天還沒有見到你,就舍不得了?!彼谒股嫌H了一下。 真的很舍不得,如今一日不見小丫頭,他就渾身不舒服。 謝繁華軟軟縮在他懷里,一直低頭安安靜靜聽著,雙頰酡紅。 靜靜聽他說完,她才仰起小腦袋,望著近在咫尺的臉道:“天都快亮了,豈不是睡不著覺了?你在圣上跟前當差,可得小心些,別叫人抓了錯處去,回頭圣上責罰你?!?/br> “棗兒交代的話,我一定牢牢記在心頭?!彼~頭碰著她的額頭,低語道,“只要想著,往后每天回了家都能見到你,就覺得做什么都值得了。咱們以后就像這樣,你帶著孩子在家等我,我每天早早回家陪著你們,我教他們習武念書,你負責領著孩子玩,等我休沐在家的時候,還可以帶著你們一起出城打獵去。我們可以借住在一戶農家,我跟著村子里的獵戶們去打獵,你就帶著孩子跟村里的女兒候在家里......你說好不好?” 這樣的生活,也是謝繁華所向往的,她忍不住期待起來,眼睛里面攢著光。 她伸出手去,輕輕撫上他的眉眼,在他英俊的面龐上留下自己手指的溫度。 “你要好好的,不能有事,我會等你?!彼荒樥J真的樣子,雙頰卻紅紅的,又迅速低了頭,“你以后就別來了,我又不會插上翅膀飛了,你好好在圣上跟前當差,好好休息,我瞧你似乎很累的樣子?!?/br> “不累?!彼プ∷∈?,放在唇邊親了親,“你們家里似乎出了事?” 剛剛來的時候,他一直留在謝家附近暗中保護謝繁華母女安全的人已經跟他說了,倒是說得不清楚,所以他想問清楚是什么事兒。 謝繁華點頭道:“我娘身邊的丫鬟跟謝玉華有了瓜葛,被桂mama抓住了,事情鬧到了老太太那里去。那丫頭估計是一直等著謝玉華來救她,結果沒等到謝玉華來,怕是死了心,就將謝玉華交代她的事情都說了出來?!闭f到此處,謝繁華氣得牙齒打顫,整個身子也抖起來,“那兔崽子,在我娘懷著meimei的時候,竟然敢指使人給我娘下藥。好在那翠竹還有些良心,并沒有照著謝玉華吩咐去做......可我娘嚇到了,又吹了冷風,病倒了,爹爹回來后打斷了謝玉華的雙腿?!?/br> 李承堂安安靜靜聽完,越發心疼起懷里的姑娘來。 他將她抱得更緊了些,望著她氣鼓鼓的小臉道:“你爹會好好保護你娘的,哦對了,你舅舅快回來了?!?/br> “真的嗎?”謝繁華沒有想到舅舅會這么快回來,不由轉怒為喜,亮亮的大眼睛盯著眼前男子瞧,“你怎么知道的?舅舅給你寫信了?” 李承堂點頭:“當初在揚州的時候,我便跟他是忘年交,這近一年里也一直都有書信來往。你放心,他一直很好,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話,年底就能進京?!?/br> “那舅舅怎么不給我寫信?!敝x繁華倒是有些吃起醋來,瞥了眼前男子一眼,抱怨道,“你以前也都一直不跟我說,一直都在騙我瞞我?!?/br> 李承堂倒是沒有辯解,只低頭含住了她嬌艷的唇。 倒不是他想瞞她騙她,只是,他不想讓她擔心罷了。若是一直都是好消息,他自然樂意告訴她,可若是壞消息,他寧愿那個消息爛死在自己心里。 他想,這也是袁兄不愿意給小丫頭寫信的原因吧...... 謝玉華被打斷了雙腿,一直關在柴房里,翠竹則是陳氏親自處理的,將她趕了出去,任由她自生自滅。念在主仆一場的份上,陳氏覺得,自己這樣做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 躺在床上呆了幾天,陳氏身子漸漸好了起來,也能繼續奶孩子了。 當時聽得翠竹說,那藥是謝玉華吩咐落在她碗里的時候,她著實嚇到了,就怕她的寶貝女兒會留下什么病根,所以一時就急病倒了。 這些日子來,她見丈夫每天都會請一個大夫來給她們母女把脈,而且那些大夫都說大小都平安,她才將放了心。 如今天氣越發冷了起來,這一日,謝潮榮早早回了家,見妻子坐在床頭奶孩子,他歪身靠了過去,以手撐頭瞅著妻子,他黑眸里攢著亮光。 陳氏沒理睬丈夫,只一直低頭喂甜瓜兒吃飯,直到女兒吃飽了,她才有空看丈夫一眼。 “今天有沒有哪里不舒服?”他見妻子終于得空用正眼望自己了,趕緊坐正了身子,“將甜瓜兒讓奶娘抱下去吧,我想好好跟你說說話?!?/br> 陳氏雖然沒接丈夫的話,但還是吩咐奶娘抱著甜瓜兒去外面院子里消食。 “我也正有話與你說?!标愂献碜?,望著丈夫道,“我今天又跟棗兒說了陳七郎的事情,這孩子也不知是怎么了,竟然就哭了。一整天飯都沒吃,只自己躲在房間里,我去了她也不理我,只說不要嫁去陳家。我想......這事情就算了吧,那陳七郎再好,可是女兒不同意我也不想逼她?!?/br> 謝潮榮同意妻子的話,點頭道:“女兒的婚事,咱們都聽她的,畢竟婚姻是一輩子的事情,不能叫她心不甘情不愿?!蓖拮涌戳艘粫?,他才開口道,“這次秋狩,圣上特意點了咱們家的二爺跟三姑娘隨我一道去,得有幾日才能回來?!?/br> “做什么叫棗兒也去?”陳氏眉心緊蹙,“她一個女孩子,騎馬射箭都是玩玩的,哪里能跟你們爺們一道處。況且,刀劍無眼,她要是受了傷可怎么辦?” “你先別急?!敝x潮榮就知道妻子會是這副模樣,趕緊安慰道,“咱們大興朝的公主也是會騎馬的,每年皇家狩獵,皇子跟皇子比,公主跟公主比,都是有比賽的。你也放心,我會差了人保護好女兒,再說,還有旭華在,他也會保護好自己meimei的?!?/br> 陳氏還是有些不情愿,但知道這是圣上旨意,也沒了法子,只問道:“你們得去幾天?” 謝潮榮看著妻子道:“一來一回,得有十天半個月吧,這要看圣上心情。圣上若是心情好,延遲幾天也是有的?!?/br> 離別在即,陳氏舍不得丈夫孩子,不免落了淚。 ☆、第一百一十章 謝潮榮見不得妻子傷心,此番見她低著頭默默垂淚,他心都要碎了。 天知道他有多舍不得妻子,要是可以,他恨不得走到哪兒都將妻女帶著。只是,每年的春狩秋狩都是太祖皇帝還在位的時候留下來的規矩,圣上十分重視,他不得不去。 倒也有朝廷命官帶著妻室前去,但是圍場危險,而妻子嬌弱得像是養在溫室里的花朵兒,那樣血腥的場面不適合她去。 再說了,小女兒還小得很,根本離不開妻子,就算他求著她去,她也定然不會去的。所以當圣上問他可否帶著夫人一同去的時候,他只思忖片刻,而后搖頭。 至于棗兒,那是圣上親自點了名的,他不能抗旨。 “為夫又不是走了就不回來了,最多半個月,半個月后我肯定好好地出現在你面前?!彼焓謸н^妻子,讓妻子靠在自己胸膛,他的下巴則頂著妻子頭尖,一下子想到了十多年前。 上次跟妻子分別,還是兩人新婚燕爾的時候,也是這樣的夜晚,妻子在他跟前哭,他在去與不去之間猶豫不決。 最后在妻子跟仇恨之間,他還是選擇了執刀上戰場,為二哥報仇。 他以為戰爭會很快就結束的,萬萬沒有想到,再回來的時候,已經是十五年之后了。洞房花燭夜,他揭開她蓋頭的時候,親口承諾過,若是此生有負于她,定然不得好死。 他最后還是負了,雖然不是自己所愿,但確實做了對不起妻子的事情。 十五年來,他一刻都不敢想象,當妻子沒有等到他回來,卻等到被他送回來的賀氏時會是什么感覺......駐守東疆的十多年,他無時無刻不在想著妻女,每天睡覺前都會想著,棗兒該是又長高一點了,妻子是不是也在想著自己? 那些歲月里,他除了跟將士們呆在一起研究戰術,便是一個人呆在房間里給妻子寫信,跟她匯報自己一天的行蹤。十五年來,半個月一封信,雷打不動。除了犯錯的時候碰過賀氏,他從沒有碰過其她女子一根手指頭。 除了自己妻子,他對其她女人根本毫無興趣,他喜歡做那樣的事情,可他只喜歡跟自己妻子做。 陳氏也想到了十多年前,她跟丈夫成親數月之后,丈夫決定上戰場替二哥報仇。 也是這樣的夜晚,她哭著求他不要離開他,她一個人呆在侯府會害怕,她看得出來他也是舍不得自己的,她看出了他眼睛里的痛苦。她知道,二哥是戰死在沙場的,為高句麗人所殺,死后尸體掛在城門上,曬了整整一個月。 那是怎樣的侮辱?丈夫是血性男兒,他跟自己二哥打小感情就好,若是不讓他上戰場去,他怕是會后悔抑郁一輩子的。 最后還是她妥協了,因為她不忍心見丈夫成日行尸走rou一般活著,讓他去,無論成與敗,至少是嘗試過了??伤埠ε?,她怕自己會跟二嫂一樣,會一輩子孤零零一個人守在這牢籠一般的大宅子里。 好在丈夫走后不久,大夫來給她把了脈,她有了身子。 有了女兒之后,她將對丈夫的思念都轉移到對女兒的期待上,每天早上醒來都會想著,女兒會是個什么樣子呢?就算后來賀氏回來,她也沒有那么傷心,因為她有了女兒了。 自然是會丈夫失望的,但是女人一旦轉移了注意力,痛苦也會相對減輕,從而變得麻木。 其實當初她對丈夫的依賴跟思念,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寂寞,以及對陌生環境的恐懼。有了旁的牽掛,有了旁的寄托,她的日子也好過了許多。時間久了,她都已經有些忘記丈夫的模樣了,也漸漸習慣了沒有他的日子。 因為潛意識里漸漸放下,所以平日里見到賀氏時,倒是也沒有想象中那么生氣。直到丈夫戰勝歸來,直到在謝家祠堂見到跪在列祖列宗跟前的丈夫的時候,她刻意隱忍了十多年的淚水才如決了堤的洪水般涌出。 那時候她才知道,不是不思念,是刻意不愿去想起。 因為只有那樣,她才不會痛苦,只有忘記了他,她才會不在乎他是否納妾。 他回來之后,也發生了很多事情,酸甜苦辣......都有,甚至差點下了決心與他和離了,可最后兩人到底還是堅持廝守在一起,直到如今甜瓜兒都落地了,感情才算漸漸融洽起來。 感情這樣的事情,是沒有道理可講的...... “阿皎,你在想什么?”見妻子并未搭理自己,而是垂著頭發呆,他在她頭發上親了一下,啞著嗓子湊在她耳邊輕聲道,“是不是還在害怕?怕我這次一走又是十多年,而且連女兒也帶走了......” 陳氏確實有了陰影,不由哭了起來,抬手便狠狠捶打在丈夫身上,像個無理取鬧的小媳婦一般。 “棗兒回來的時候,要是掉了一根發絲,我都與你沒完?!标愂鲜謬烂C地瞪著丈夫,水汪汪霧蒙蒙的大眼睛像是會說話一般,里面有亮亮的光。 謝潮榮忍不住親了親妻子的眼睛,卻吻掉了她眼中一滴淚,那淚水掉落在他手上,guntang灼熱。 “女兒要是掉了一根頭發,你便咬下我一塊rou,成嗎?”謝潮榮實在舍不得與妻子分離,又見她此番哭得梨花帶雨,索性將妻子抱坐在腿上,掰開她的雙腿,讓她面朝著自己,他滿眼渴望地盯著她,眼中有小火苗在攢動。 陳氏此番心思不在這上面,只一再叮囑道:“我知道你要守護在圣上跟前,但是你有屬下,一定要找幾個可靠的時時刻刻護著棗兒,我實在擔心她?!?/br> 謝潮榮忍不住湊唇親吻妻子的臉,guntang的唇落在她耳邊,帶著濕熱的溫度。 “你只關心女兒,卻不說一句關心我的話,為夫傷心?!?/br> 陳氏已經習慣了丈夫的不老實,倒也沒有反抗,只是扭了扭纖柔的腰肢。 謝潮榮為了安撫妻子,笑著說:“有那李世子在,咱們的棗兒不會受到半點傷害?!碧岬嚼畛刑?,謝潮榮眼中閃過一絲異樣,唇角邊也由著意味深長的笑意。 那小子是從什么時候開始敢夜闖侯府的?到底是多大的本事,竟然能夠瞞過他的眼線那么久...... 也不知道這小子對女兒說了什么甜言蜜語,竟然能哄得女兒早早便從周庭深的悲傷中走出來,真是夠有手段。 怪道女兒不肯應了陳七郎的親事,原來是早早瞧中了少年成名的漠北殺神。 這小子確實有些本事,有他守在邊疆的時候,東西突厥根本不敢南侵,而如今的唐國公府,其實靠的也是李承堂。 至于他的那位表兄,原也算是個人物,可跟他自己兒子比起來,到底弱了許多。 只要那小子能夠一心一意待自己閨女,他還是看好他的,有本事的男人才能夠守住自己的女人,他相信李家那小子將來做得會比自己好。 陳氏側頭望著丈夫,見丈夫眼睛里攢著笑意,不由蹙眉問道:“你在想什么?那李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