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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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繁華倒是不好意思起來,笑著道:“那meimei多謝二哥了,二哥辛苦了,改明兒meimei一定備著薄禮去向二哥道謝?!?/br> 謝旭華道:“你別給我舔麻煩,我就謝天謝地謝佛祖了?!?/br> 到了除夕那天,謝繁華忙了一遭后,正想著怎么跟老太太說呢,她外婆拄著拐杖來要人了。 ☆、第五十七章 除夕這日,謝繁華依舊忙得腳不沾地。自打那賀氏被趕去莊子上后,謝繁華就沒一日睡過安穩覺的,常常睡到半夜會突然驚醒,只因她突然想起來一件事情沒有交代。雖說是跟自己二jiejie一起打理三房這邊的庶務,但是姐妹兩人的用心程度是不同的,因此,受累程度也就不一樣。 很簡單,三房這邊打不打理得好,直接關系到了陳氏的地位,所以,謝繁華為了自己母親,拼了小命也會好好干下去的,她才不要讓大房二房的人看笑話。而謝錦華本來性子就偏冷,似乎總是淡淡的,并非十分熱衷于打理這些事情。 謝繁華雖然不太明白二jiejie心里到底是如何想的,但是自從上次二jiejie跟她說了萬恩侯府庶出公子的事情后,她便覺得此事怕是不簡單。堂堂燕平侯府嫡出的孫女,又是這等品貌才學,怎么會跟萬恩侯府庶出的公子有婚約呢? 況且,那位公子逝去之后,二jiejie有三年時間未有談婚說嫁,怕是其中另有蹊蹺。 而這其中的緣由,怕是不能夠為人所知的。 謝繁華打理好一切后,讓丫鬟去燒了熱水,泡了花瓣浴后,她便匆匆往老太太那里去。她是想著,希望老太太能夠看在她近些日子如此盡心盡力的份上,可以讓她在這除夕夜回一趟外祖家。 才將出了汀蘭院,老太太身邊打發的人來了,來人是老太太身邊伺候著的二等丫鬟,叫香茗的。 見著香茗,謝繁華笑著道:“我去得晚了,老太太那邊催了?倒是叫香茗jiejie多跑了一趟?!?/br> 香茗是個十五六歲的溫柔女子,模樣端莊,朝著謝繁華溫柔一笑道:“哪里就白跑一趟了?奴是有好消息來告訴三小姐的,親家老太太來給咱們老太太請安了,雖說兩位老太太如今關系處得還不算多么融洽,但是咱們老太太在親家老太太面前夸了三小姐您幾嘴,親家老太太可樂呵了。如今兩位老太太一起相談甚歡,親家老太太說,往年過年的時候都是三小姐您陪伴在她老人家身邊的,又說自己這把年紀了,指不定還能過幾個年,所以想討了三小姐您一起回去跟她吃年夜飯?!?/br> “我外婆可真是這樣說的?”謝繁華聽不得外婆說那些喪氣話,什么叫指不定還能過幾個年?外婆一定能長命百歲。 香茗點頭道:“奴可一句假話不敢說,親家老太太真是這般說的?!?/br> 謝繁華一邊快步而去,一邊問香茗道:“那我娘呢?外婆可提了叫娘也一起回去的事兒?” 香茗回道:“三太太就伺候在老太太跟前,可倒也是怪了,親家老太太半句沒提三太太。倒是三太太自己,眼圈兒都紅了,若不是顧著眾人都在,怕是得哭了?!?/br> 謝繁華想,外婆只讓自己回去,卻沒有提娘,怕是娘傷心了吧??磥磉@次外婆是真的傷心了,雖然她不可能真的一輩子不再理睬娘,但至少會冷著娘一陣子。而自己娘又是那般多愁善感之人,見外婆這般待她,少不得要傷心落淚。 老太太的上房,媳婦婆子丫鬟坐了一屋子,謝繁華來的時候,幾位姐妹都在了,兩位伯母也在。謝五姑娘謝靜華見著三jiejie,伸著手要抱,二太太馬氏輕輕捏著女兒的小rou臉,笑著說:“如今你三jiejie可忙了,哪里有空抱你啊,你可乖乖的,別給你三jiejie添亂才是?!?/br> 馬氏這樣一說,那邊姚氏趕緊搭腔道:“二弟妹說的正是,要說起來,咱們家三姑娘可真是個了不起的,將三房那些婆子們治得是服服帖帖,沒一個敢回嘴的。這等容貌品性的姑娘,將來不知道是誰家有這等福氣呢?!?/br> 謝老太太笑著朝孫女招手,謝繁華便也不客氣,幾步便坐到老太太跟前去。 陳老太太見外孫女竟然整個瘦了一圈,如今那圓潤的小臉都瘦出尖下巴來了,可心疼死了,心里也暗罵這謝家都是狼心狗肺的東西,都說閨女得嬌養著,瞧瞧她可人疼的外孫女,竟然瘦成了這般,還不知吃了多少苦呢。 越想越生氣,心里又怪起了女兒,若不是她執拗,棗兒怎會吃這么多苦? 陳老太太道:“親家母,既然棗兒來了,我老太婆便帶著她回去,明兒再送她回來?!庇謱χx繁華道,“你阿嫵jiejie聽說你要跟她一起過年,可開心了,一早就催著我來接人了?!?/br> 謝繁華望著外祖母,感動得都快哭了,她知道外祖母是刻意拿趙阿嫵當幌子的,也是真心為了她好。若是叫謝家人知道陳家如今有外男在,怕就不會輕易放她走了。 其實謝老太太雖然有自己的私心,但并不是不講理的老太婆,在利益問題上,她會堅持自己的想法與原則,但是并非不通情達理。她瞧不起陳氏,一方面是嫌棄她的出身,另外一方面還是因為她沒有能力的緣故。 一個既沒有出身又沒有手腕的女人,只憑著一副好相貌便就擄走了自己兒子的心、叫兒子三番四次違逆自己跟自己對著干,放眼天下,怕是沒一個婆婆會喜歡這樣的兒媳婦的。 但是謝繁華則不同,她是家里的姑娘,性子各方面又比她娘強了百倍,自然入得了老太太的眼。 因此,老太太倒也不為難,只點頭道:“好好孝敬你外祖母,完了明兒早些回家來?!?/br> 跟著外祖母剛一回家,趙阿嫵便跳著過來一把將謝繁華摟抱住,然后在她耳邊呵著熱氣道:“好你個謝繁華,這么些日子了,竟然都不來瞧我!哼,還說什么一輩子的好姐妹呢,我想去找你我娘攔著不讓去,說是如今咱們身份有別,要我別去打攪了你,我就想著,你必定是會來找我的吧,可是我巴巴等了那么久,都沒有等到你。今兒早上外婆說會接了你家來,我可高興了?!?/br> 傾訴完便伸手要去捏謝繁華的小圓臉兒,卻發現打小一起玩到大的好姐妹似乎瘦了不少,趙阿嫵驚呆了,叫道:“棗兒,可是你們家人虐待你的?你怎么瘦了呢?瞧你現在的樣子,還是我那rou嘟嘟的好meimei么?真心疼你?!?/br> 謝繁華可被冤枉死了,哪里是她不想過來找趙阿嫵?完全是她抽不出時間好不好!要是有時間可以玩兒,誰愿意拼死拼活地忙那些遭心的事兒。 “阿嫵jiejie可真是冤枉我了?!敝x繁華哭喪著一張臉,將近來府上發生的事情一股腦兒都倒了出去,又說那賀氏黑心,不知道做了多少假賬,又說她是如何費盡心機制服住那些下人們的。 總之,謝繁華在趙阿嫵跟前是想說什么便說什么,從來不必忌口。 七八年的好姐妹了,幾乎是天天黏在一起,一起上樹掏鳥蛋,一起下河摸魚,這樣的感情是旁人比不來的。 趙阿嫵一邊嗑瓜子一邊聽著謝繁華說著這些侯府的事情,眼睛瞪得圓圓的,一臉地向往:“棗兒,你以前也是跟著舅舅一起學著管理過鋪子的,也沒見你累成這樣啊。怎么如今只才管著一房,就這么累了?想必是你們家太大的緣故吧?” 她打小生長在鄉間,接觸的最大的官也就是周庭深了,還從來沒有結交過京城貴女呢。她打小過的便是粗糙的日子,雖然不缺吃穿,但是鄉下人眼界擱在那兒呢,哪里能跟官家千金比? 因此,心里難免不向往羨慕起來,也期盼著,希望能憑著跟侯府千金結拜姐妹的這層關系,而結識更多貴女。 想想又不由心酸起來,以前一起吃飯一起睡覺一起胡鬧的時候,她可從來不知道伴在身邊的人會是那樣的身份。如今別人搖身一變成了枝頭的鳳凰,而自己卻還是只烏鴉,難免要失魂落魄一陣子的。 不免感嘆,這命好的人真的是什么都好,不但有著國色天香之姿容,還有那么個疼愛她的舅舅跟外婆,還能有個顯貴的身份襯著她的清貴。而自己,除了攢了些嫁妝銀子,旁的就什么都沒有了。 在這寸土寸金的京城,她跟母親連落腳的地方都買不起,只能寄人籬下。 趙阿嫵嘆息一聲,雙手撐起下巴來:“棗兒,你可真是好命,哪里像我啊。我過的日子跟你比起來,可真是夠失敗的?!?/br>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趙阿嫵羨慕她,她自己還有一肚子糟心事呢。 久不相見,謝繁華也不打算跟趙阿嫵互訴苦水了,只拉著她道:“阿嫵jiejie,我舅舅呢?” 說曹cao曹cao到,謝繁華才念叨起舅舅,外面袁嗣青便回來了。 不但他回了家來,身邊還跟著一位穿著墨綠色袍子的年輕公子,年輕公子正是周庭深。 趙阿嫵見到周庭深,眼睛一亮,立即跳下炕去,站得直直的,臉上笑容也調到了最好,只笑著道:“剛剛還跟棗兒提起舅舅呢,原來舅舅是去請周哥哥一起來過年了?!壁w阿嫵面皮白凈,眉眼清秀,一雙眼睛亮亮的,是典型的南方水鄉女子長相,骨子里有著一股子柔媚勁兒,她笑起來甜甜的,再加上身子骨也瘦,無端會叫人生出一股子憐香惜玉來。 在揚州的時候,請媒婆來說親的還真不少,不過這趙阿嫵卻是一個都不肯,只說著長這么大還沒來過京城了,吵著要進京。 縱使這周庭深千年冰山臉,面對著這么個熱情的女孩子,至少也得給個笑容,便朝她點了點頭。 趙阿嫵拍著手開心道:“我原先還想著呢,以往過年都是有周哥哥跟棗兒meimei陪著的,可如今你們都成了京中的貴人,怕是我見不得你們了。這下可好了,咱們還是跟往常一下,過年一起吃年夜飯?!?/br> 別看謝繁華平日里是個話嘮子,但一見到周庭深就有些慫,一張白凈的小臉兒早紅了個透,也不敢看眼前之人,只說著要去廚房幫飛花跟飛雪,便就一溜煙跑了。 趙阿嫵卻是沒走,只伸手倒了兩杯熱茶遞過來,關切地笑著道:“外面天氣可冷了,舅舅跟周哥哥想必是凍著了,快喝杯熱茶暖暖身子吧?!?/br> 袁嗣青笑著對趙阿嫵說:“阿嫵,我跟周公子有些話要說,你去幫棗兒的忙吧?!?/br> 趙阿嫵愣了會兒,忽又笑了起來:“飛花飛雪jiejie做了很多好吃的,還熱了酒呢,舅舅跟周哥哥先聊著,阿嫵去廚房幫忙去,一會兒就能吃飯了?!?/br> 周庭深自始至終都沒說過一句話,待得趙阿嫵走了,他才于一邊坐了下來,悠悠道:“你是打算定居在京城了?” 袁嗣青坐在另外一邊,點頭道:“如今京中形勢緊張,怕圣上隨時有用得著我的時候,便不打算走了。我一介草民,掀不起什么風浪,留在哪兒區別都不大?!?/br> 周庭深若有所思地微微頷首,半餉道:“如今二皇子三皇子都被圣上封為了王爺,怕也是叫宇文家跟張家給逼的,也是朝臣給逼的。不過,國不可一日無儲君,那些臣子們擔心得未嘗不對,只是,怕是誰也沒有想到圣上只是立了兩位皇子為王,再無其它舉動?!?/br> 如今朝中較為有能力的便是二皇子與三皇子,前者為張貴妃所出,后者為宇文淑妃所出,兩位皇子前后也只差著幾天,又是一樣的貌出眾德無失,身后也都有著十分強大的背景,雖然目前表面上還是一派兄友弟恭,但是背地里兩黨的人都做了些什么,只有他們自己知曉。 不過,至少表面上能和平相處,不至于搞成內亂。 目前朝中局勢兩人都十分清楚,袁嗣青道:“就等著大皇子了,雖然大皇子犯了錯被圣上給圈禁了起來,但是已經這么多年過去了,圣上心中的恨也該消了。更何況,皇后薨逝這么多年了,圣上一直未有立后,怕是還是屬意大皇子的。畢竟為著大興江山社稷考慮,大皇子正統,必不會為外戚干政?!?/br> 大皇子生母仁德皇后出身一般,所以大皇子身后并沒有什么勢力,所以他日若是大皇子登基,自然不會有權傾朝野的外戚干政。不過,在大皇子登得皇位之前,還得干掉兩個強勁的對手,怕是不那么容易。 周庭深唇邊泛起一絲苦笑,便沒多言語,外面女眷陸陸續續走了進來,沒一會兒功夫,便就布置了滿桌子的菜。 ☆、第五十八章 大家一起熱熱鬧鬧地吃完了一頓豐盛的年夜飯,袁嗣青跟周庭深便出去了,幾個女眷則圍坐在一起說話,一起守歲。 今年的辭舊迎新之日,又是沒能夠跟女兒一起過,陳老太太想起來就傷心。她只這一個女兒,打小便是捧在手心里疼的,卻沒想到,她為了一個男人竟然三番四次地違逆自己的意思。 那謝家人都那樣對她了,她還不死心,非得丟了小命才后悔。 雖說那謝三郎待女兒是有幾分真情,但那不過是在女兒沒有威脅到他家族利益的情況下,如果某一日女兒的存在擋了謝家誰的前程了,女兒必是要吃苦的??蓱z了她的阿皎,到底是造了什么孽,怎會招惹到了謝三郎。 陳老太太是個閑不下來的,便是除夕陪著姑娘們守歲,也是拿了刺繡來繡。 只是想著傷心事,老太太便難受起來,使勁揉著胸口。 謝繁華見狀,趕緊放下自己手上的活,依偎過去幫著外祖揉胸口,小聲道:“這樣好些了嗎?外婆您別擔心,棗兒會好好照顧娘親的,不會叫她吃苦?!?/br> 陳老太太一把將外孫女摟住,心疼道:“你母親是個不抵用的,倒是叫你吃了苦。雖說管著家有權有勢,可是姑娘家在出嫁前本該是享清福的,誰家姑娘像你這般cao勞,也就是你那黑心的祖母才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蓱z了我的孩兒,都瘦了一圈兒?!?/br> 謝繁華安慰老太太道:“其實沒事的,等我逐漸掌控住了三房,把一些該清理的人都清理掉了,到時候就把管家的權力再交給母親。我會先選出幾個忠心的得力婆子,分門別類地把事情都交給她們做,回頭只需要到母親那里匯報一聲就行,左右母親也累不著?!?/br> “虧得你這般仁孝,是個懂事聽話的,你娘要是有你的一半,也不至于有今日?!标惱咸肫甬敵?,難免意不平,但想了想,當著外人的面也不好多說,便只道,“也罷了,我都這把歲數的年紀了,能多活一日是一日,也煩不了那么多了?!?/br> 老太太話說得晦氣,謝繁華還沒來得及說什么呢,旁邊的趙夫人趕緊道:“老太太身體健壯,精神好著呢,必能長命百歲!” 趙阿嫵也附和她母親,連連點頭道:“俗話都說好人有好報,外婆您平時做了那么多好事,觀音菩薩肯定都瞧在眼里的,所以,往后您可別說這些了,叫阿嫵心疼?!?/br> 看著身邊一對玉兒似的姑娘,老太太心情好了些,拿過趙阿嫵手中的刺繡來看:“叫我瞧瞧,阿嫵的繡工長進了沒?!?/br> 趙阿嫵撇嘴:“比棗兒的可差遠了,還是阿嫵資質平庸的緣故?!?/br> 陳老太太將兩位姑娘的繡品放在一起比了比,高下立馬就分了出來,見自己親外孫的繡工果然是好,心里也開心,不過還是不忘安撫趙阿嫵:“你們兩個都不錯?!蓖x繁華,忽然就板了臉道,“我瞧著,可比你娘強多了?!?/br> 近些日子謝繁華管著三房,她心里清楚得很,三房如今就是一個空殼子。雖說名下也有些鋪子跟莊子,但是那些鋪子的管事以及莊子上的管事,之前都是跟賀氏打交道的,所以,她想要短時間內抓住每個人的七寸以便于制服他們,怕是不可能。 也就是說,從鋪子跟莊子上賺銀子,怕是還得慢慢來。但是此時她確實是缺銀子,只能另謀出路,所以,這些日子她想了一個賺錢的法子來,只打算跟外婆商量之后,過了年便即刻行動起來。 謝繁華眼睛亮了亮,斟酌著說道:“外婆,棗兒有件事情想跟您商量商量,還望您老人家一定要答應才行?!闭f完她黑峻峻水汪汪的眼睛可憐兮兮地盯著陳老太太瞧,語氣也慢了下來,只吞吞道,“如今棗兒手頭有些緊,所以,打算在京城開一家成衣鋪。顧客光臨,衣服一律量身定做,繡品花樣也是自選。只是,棗兒這一手的繡活也是跟著外婆學的,覺得若是真開張了,也得您同意才行?!?/br> 趙阿嫵眼睛一亮,也是滿眼期待地望著陳老太太。雖然說她們母女在來京城的時候,京城里有幾家鋪子,但是那些鋪子早就是虧多盈少了,若是再經營下去,少不得要賠了老本,所以趙阿嫵前不久便將那幾間鋪子給賣了。 如今母女倆倒是有些銀兩,但是卻不算多,往后得有趙阿嫵的嫁妝銀子,還得有趙夫人的養老錢,不謀出路怎么行? 陳老太太瞥了外孫女一眼,哼道:“你也是個小沒良心的,還說跟謝家人不親只跟外婆親,如今倒是尋思起拿著外婆教的手藝去替謝家賺銀子去。你也不想想,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家拋頭露面的,往后怎么嫁得出去!” 趙阿嫵一臉認真地道:“棗兒才不會嫁不出去呢,她這么好,想娶她的郎君定然多的是?!闭f著狡詐一笑,揶揄道,“只可惜我是個女子,我要是個兒郎,怕是拼死也得考個功名,然后爭取當個什么府尹大人,回頭再娶了你?!闭f完便捂著肚子笑起來,那邊謝繁華知道她說的話什么意思,哪里肯饒她?少不得要揪著一番好打。 屋子里一下熱鬧起來,陳老太太道:“罷了,你們如今都大了,有自己的打算,我老婆子也管不著了?!币娭x繁華跟趙阿嫵兩人都朝她撲過來,抱著她脖子,陳老太太笑說,“這眼瞧著要過子時了,你們趕緊收拾收拾歇著去吧?!?/br> 見老太太這是答應了,謝繁華跟趙阿嫵互相望了一眼,而后開心地結伴回了屋子。 第二日一早,天還未大亮,謝繁華便悄悄起了床。 這些日子她在家早起習慣了,到了點就睜眼,再說了,今兒還得有不少事情要做了,貪不得懶覺。 陳家宅子是兩進兩出,老太太住在上房,女眷們住在后院。 前面的幾間是袁嗣青的主臥跟書房,還有一間是小廝們睡覺的地方,其余的便是客房。 謝繁華穿戴整齊出了門子,便見周庭深一襲醬紫色的袍子,正負手筆直地站在天井旁邊一棵大樹下,似乎在等人。聽得身后有腳步聲,周庭深便轉過身子來,眉眼舒展,唇邊難得地掛著一絲笑意。 謝繁華卻有些心虛,不敢看他,眼神飄來飄去的,只低低喚道:“周哥哥……” 周庭深站在離謝繁華幾步遠的地方,刻意保持著一定距離,他從懷中掏出一個荷包來,遞給謝繁華。 “想必是你昨天晚上落下的,剛巧落在了我房間門口,我撿了來,還給你?!彼曇舻统?,卻不是深沉,他的聲音像是秋日里一顆石子落入潭水一般,是有活力的,在這寂靜的清晨,更是魅力四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