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
書迷正在閱讀:[綜漫]人設又被當柔弱無助了、將軍,該走秀了、一定是我破碎虛空的方式不對、對家影帝竟是我愛人[穿書]、[綜漫]搞事馬甲不能掉、反派養成計劃、重生霸氣人生、大人物、白月光每天都在努力崩人設[穿書]、離婚這件小事
謝繁華一呆,立即想到的是,如果他出去給自己找吃的去了,那豈不是要留自己一個人呆在這山洞了?且先不說怕不怕的,萬一要是再被歹人抓住了,可是真的就完了。 因此她趕緊道:“李表哥,我……我不餓……”話才說完,肚子似乎在抗議,咕嚕叫了好一陣子,然后她紅著臉埋下頭去。 李承堂挑唇笑道:“沒事,我不走,我招呼手下去找食物?!闭f完便拍了拍手,外面立即跑進來一個人。 此人身著玄色輕甲,頭罩黑紗,腰間挎著一把亮堂堂的彎刀,走路步子快而穩健,卻是又落地無聲,只單膝跪在地上,低著頭道:“主公!” 李承堂吩咐:“叫上老五跟老七,你們去找些熱狼奶回來,還有獵些野味回來,最好也能摘些新鮮果子?!?/br> “是,屬下這就去?!焙谝氯似鹕碛x開,卻又被李承堂叫住。 他道:“順道瞧瞧附近哪邊有村民,拿兩套合身的衣服回來,記住,要留下銀兩?!?/br> 待得奇怪的黑衣人走后,謝繁華才道:“原來外面還有人……”又問,“這些是什么人?他叫你主公,可是你打北漠帶回來的?” 李承堂就著火焰,望著對面女孩的眼睛,見她雖然眼睛四周哭得浮腫了起來,但是眼睛還是又黑又水的,還是跟以前一樣,這副好奇的表情也是,跟小的時候一模一樣。他便低頭笑著道:“是,他們是跟著打北漠回來的,但是卻不得進城去?!迸滦⊙绢^聽不懂,他耐心解釋道,“文皇帝在位的時候,我們李家便就舉家被外放至北疆遙城為官,無召不得入京。我是太后娘娘的懿旨給宣回來的,但是也只能只身一人進城?!?/br> 謝繁華此時的注意力完全被轉移了,想著這位表哥曾經送過父親跟哥哥汗血寶馬的,因此便也想趁著這個機會套近乎,好叫他也送一匹給自己。 因此便小心翼翼瞧他一眼,試探性問:“表哥……你還有汗血寶馬嗎?” ☆、第四十七章 李承堂聞言真是好氣又好笑,原本還想著自己需要如何好生哄她一番呢,結果自己沒說什么,她倒是將所有的傷心跟屈辱都忘光了。這樣也好,雖則沒心沒肺了點,但活著不累。誰活著不會遇到危險與挫折,若是只因一點委屈就尋死覓活的話,倒也叫他瞧不起了。 因此,便笑著回道:“倒是還有,怎么,表妹也想要?” 謝繁華激動得狠狠點頭,待得反應過來,才覺得自己怕是失禮了,便有些討好的小聲說道:“李家表哥,其實上次慶功宴上,我見你送寶馬給父親跟哥哥,我就很想要了。不過,當時驚了你的馬,沒好意思開口,后來家里又出了事情,所以……” 她頭一直低著,只眉毛一抬一抬地看著眼前男子,雙頰微微泛紅,不是嬌羞,只是這樣光明正大地問人家要東西,她有些不好意思。但是她真的很想要,以前在揚州的時候,她跟舅舅說喜歡騎馬,舅舅特意請了老師來教她的,她的騎術還算不錯。 李承堂薄唇抿得緊緊的,垂著眸子,只隨意的用樹枝撥拉著火,頓了一會兒才說:“倒不是我小氣不肯送你,只是汗血寶馬性子烈,你一個女孩子駕馭不了?!?/br> 謝繁華有些泄氣,有些蔫蔫地耷拉下腦袋,但很快就將討馬失敗的事情放在了一邊,只轉頭左右打量一番,又問:“想必此時我家里人肯定都在找我,表哥,我們得盡快回去才是?!币娧矍澳凶铀坪跬蝗痪妥兊糜行┏聊?,那種陰狠的眼神跟冷肅的表情,叫她瞧著就生畏。 于是,似乎這才想得起來,這男人上輩子的時候,是被稱為大漠狼王的。 唐國公世子李承堂,少年成名,英武狠戾,曾率漠北騎兵差點踏平整個草原,迫使東、西突厥不得不對中原天/朝俯首稱臣。 謝繁華記得,前世的時候,也差不多是這個時候,這位李家表哥確實是奉旨進京討媳婦的,但自己當初是極少出門的,所以并未見過,思及此,謝繁華忽然記得起來,當初自己嫁給夏盛廷的時候,曾遇人劫過花轎,后來也有聽身邊伺候著的丫鬟婆子說,是二哥得罪了這李世子,所以李世子欲要尋仇,就欲圖毀了她的親事。 那個時候,她習慣于封閉自己,所以事情的真相到底如何,她并不感興趣。 可如今瞧著眼前之人,雖則手段狠辣,但他能救自己于危難之中,就表明他并非冷血無情之人。 謝繁華心下一番思量,小聲問道:“表哥,你怎會在古青寺?” 李承堂抬眸望了她一眼,手上動作沒停,他抿了抿薄唇,似乎猶豫了一番后才說:“自然不是知道你有危險刻意過去救你的,我是替你的周哥哥抓殺人兇手去的?!闭f完他便定睛望著謝繁華,唇角掛著一絲若有似無的笑意,那笑卻是有些苦澀的。 謝繁華始料不及,因此臉徹底紅了個透,急道:“誰告訴你的?” 李承堂嘴角那抹笑意漸漸隱去,面容凝重起來,倒也不答謝繁華的話,只說:“龍虎山上確實蝸居著一群山賊,近些年來,這些山賊愈發狂妄起來,可謂是無惡不作。不過,他們也只敢在龍虎山周邊尋財,膽敢光天白日跑去青鸞山,表妹有沒有想到何故?” 謝繁華倒是不笨,被人點了一下就反應過來了,她眼睛瞪得圓圓的:“你的意思是,有人故意設的計謀,就是為了陷害我?”她眼睛越睜越大,實在想不明白,誰會跟自己這般大的仇恨……是賀氏…… 她氣得發抖,那賀氏仗著自己兄長是廣寧伯,三番五次挑事欺辱,如今竟然使出這般下三濫的手段來!她一雙拳頭攥得緊緊的,今日受得這樣的屈辱,來日必定要還回去! 李承堂道:“我的人回來了?!痹捯魟偮?,外面走進一個面罩黑紗的人來。 黑騎兵手上捧著食物,有新鮮的野果子,有剛剛射殺的野味,還有熱乎乎的狼奶……李承堂起身,接過東西,問道:“附近可發現有村民?” 那黑騎兵抱拳回道:“屬下無能,此處地形復雜,尚未能完成主公交代的任務?!?/br> 李承堂只點頭道:“知道了,出去吧?!?/br> 待得黑騎兵出去后,李承堂將盛有狼奶的器皿遞給謝繁華道:“山洞里寒氣重,喝點暖暖身子吧?!?/br> 謝繁華伸手接過,覺得味道有些怪,便掩著鼻子問道:“什么奶?”卻見李承堂并沒有搭理她,只是坐在一邊拔起野雞毛來,她撇了撇嘴,權衡了一番,還是選擇將奶給喝了。 李承堂拔雞毛又烤雞的速度非???,沒一會兒功夫,謝繁華便就吃到了熱乎乎的烤雞。小命得保,又有人保護著,還有吃有喝,謝繁華覺得其實也沒那么糟糕。吃完東西就泛起困來,連著打了好幾個哈欠。 “困了就睡吧?!彼ы怂谎?,鳳眸微瞇,目光落在她腿上,淡淡道,“你腿受傷了,睡覺的時候別壓著?!?/br> 他在說這話的時候,謝繁華正準備起身換個地方睡去,卻是才將站起來就又跌落回去。 這才感覺到雙腿上傳來的疼痛,謝繁華疼得眼淚一下子就流了出來,恐懼道:“我的腿怎么了?”說完她還想使出力氣站起來,這次還沒跌回去呢,就被李承堂給緊緊扶住了。 他臉色不是很好,語氣卻是淡淡的:“從那么高的地方摔下來,你沒死已經是萬幸。腿沒事,我已經給你接好,你好生休息就行?!焙鋈挥X得自己說話太損,她又不是自己屬下,一個女孩子,沒必要這般嚴肅地對她說話,便放輕了語氣道,“去睡吧?!?/br> 謝繁華卻哭了,倒不是疼的,她怕自己往后永遠是個瘸子。 見她想哭又不敢哭的樣子,李承堂似乎又想到了八年前的那個小女孩來,小女孩孤零零一個人坐在地上使勁哭,好似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他心里有些難受,卻是個嘴笨的,不會花言巧語,只能道:“哭也無濟于事,我保證你會如往常一樣活蹦亂跳?!?/br> “那我還能騎馬嗎?”她很在乎這個,因而極力止住哭,轉過頭來很認真地問。 李承堂卻是氣得肝火疼,自己好心認真地安慰她,她倒是一心只撲在能否騎馬上。淡淡瞥了她一眼,沒做聲,只自己歪在一邊闔眼休息起來。 謝繁華討了個無趣,只能訕訕住口,在離李承堂不近不遠的地方坐了下來,可能確實太累的緣故,她只才闔上眼睛,便就沉沉睡了過去。 第二日一早,謝繁華才將醒來,外面便有黑騎兵進來匯報情況。 “主公,屬下已探得出路?!彼麊蜗ス蛟诘厣?,微微低垂著腦袋,對自己主子是尊敬又畏懼,“若是主公已經準備好,此時便可出發?!?/br> “是不是也發現了前來尋我們的人?”李承堂微微垂眸,淡淡道,“不能叫他們發現我們的行蹤,就近去村上一戶人家?!?/br> 李承堂的黑騎兵有連夜用樹干給謝繁華做一副擔架,因此謝繁華坐在擔架上又瞇眼睡了一覺,待得醒來時,已經是艷陽高照。前面不遠處就有一處村落,從高處看去,村莊里四處冒著炊煙,想來是到了用午飯的時候。 早有黑騎兵去村里打探了情況,收買好一戶人家,此戶人家是獵戶,經常會在四周山上打獵。到時候,就說昨兒傍晚在山中打獵的時候救了謝繁華跟李承堂兩人,并將其二人收留,兩人直到第二天中午才醒過來。 在這獵戶家里歇下后,李承堂才向外面放出消息去,很快謝家人便找來了。 獵戶夫婦照著李承堂的話對謝潮榮等人說道:“昨兒傍晚去山上狩獵,獵物沒狩到,卻是發現山谷下有兩個人,便給救了回來。好在兩位貴人福氣大,只是受了些皮外傷,倒是并無大礙?!?/br> 謝潮榮感激獵戶夫婦,便命隨從拿了銀子來遞上。而今兒一早便匆匆趕來的陳氏則直接往房間里面沖去,見到尚且還完好的女兒,她則一把將女兒抱在懷里,失聲痛哭起來。 陳氏昨兒得到消息的時候,已經哭暈過幾次了,若是寶貝女兒真有個三長兩短,她也不要活了。好在有驚無險,女兒叫好心純良的村民給救了去,陳氏抱著女兒不肯松手,仿佛一松手女兒就會沒了一般。 謝繁華被自己母親弄得有些癢,便笑了起來,歪著頭道:“娘,您的眼睛腫得像核桃,是不是想女兒了?” 陳氏見都這個時候了,女兒竟然還這般沒心沒肺的,便擰著她耳朵罵道:“怎生旁人都好好的,就你出了事,你是不是缺心眼!” “好啦娘?!敝x繁華耳朵被擰得火辣辣的,一個勁想逃,又想到自己腿受傷了,便委屈道,“娘還欺負我,我腿斷了?!?/br> “???”陳氏驚得叫了一聲,趕緊松了手,低頭去看女兒的雙腿去。 此時外面謝潮榮也走了進來,坐在床邊,仔細檢查了女兒腿后,抬眸望了女兒一眼,問道:“可是你表哥給你接上的?” 謝繁華知道李表哥此舉的用心良苦,他讓所有人在獵戶家找到自己,就是為了保全自己清譽,若是叫人知道自己是跟他獨處了一晚上,怕是自己就只能嫁給他了……但是自己爹爹觀察力這般好,倒叫謝繁華心虛起來,萬一叫爹爹發現了可怎么辦? 謝潮榮見女兒一直低著頭不回話,心下了然幾分,也不再追著問,只對妻子道:“好在咱們棗兒有驚無險,你也累了一夜也,咱們一起回去歇息去吧?!彼麑⑹州p輕搭在妻子肩膀上,低聲喚道,“阿皎……” 陳氏卻不讓他碰自己,將他手甩開,只恨恨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云琦是跟棗兒一道兒出事的,你能救云琦,卻是護不住自己的女兒,謝潮榮,你如今還有何臉面跟我說話?你覺得我蠢笨懦弱,所以覺得我傻,覺得我是好欺負你,所以你再欺辱于我?!彼蚴菤饧绷?,雙目漸漸赤紅起來,貝齒緊緊咬著唇道,“十五年前你便耍盡手段騙我、害我,當我懷棗兒的時候,你又送一個賀氏回來惡心我,這些我都忍了,可是你竟然都護不住自己女兒,你……你簡直太過分了!” ☆、第四十八章 這次謝潮榮確實是被冤枉的,不是他不救自己親生女兒,而是他趕到后山的時候,便就只有云琦在,自己的棗兒早就沒了人影子。棗兒也是他的骨rou,發生了這樣的事情,自己能不心疼難受嗎? 他徹夜未眠,領著謝府護院沿著崎嶇山路找了一晚上,當他想到可能就此再也見不到女兒的時候,他的心就不痛嗎?他不是冷血之人,雖則有三女兩子,但是最在乎的卻是棗兒,可惜妻子只怪他,卻是不了解他心中的痛。 謝潮榮的心像是被利器狠狠割著一般,疼得他似要窒息,他有種感覺,覺得自己跟妻子的心越來越遠了。在外打仗十數年,那么多個日日夜夜,他沒有一夜不想著她的。當她寫信給自己說生了女兒的時候,當她說女兒會走會跳會說話的時候,當她在信中說已經教會女兒叫爹爹的時候,他的心甜得都能擠出蜜糖來。 云氏給他生旭兒錦兒的時候,他只是覺得高興,那是一種喜當爹的高興。跟陳氏給他生棗兒的心情是完全不一樣的,棗兒是他跟妻子愛情的延續,那是一種發自內心的幸福,他覺得自己對阿皎母女不但是責任,更多的是疼愛。 行軍在外,都是將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的,身為主帥,更是要事事帶頭鼓舞軍心,哪次不是帶著傷的?軍醫說過,好幾次差點就丟了性命,能活過來,簡直是奇跡,只有他自己心里明白,他還沒有見到妻子女兒,還沒聽到女兒親口喚他爹爹,怎么能死了? 建功立業,于他來說,原不是必須要肩負的責任,可是兩位哥哥相繼逝去,他作為謝家兒郎,不得不背負起家族的重擔來。戰場上殊死拼搏,勇退高麗,替二哥報仇,回京加官封爵,手握兵權,如今的他在朝廷,已經是舉足輕重的存在。 而那種攜心愛之人游山玩水、不問世事的悠閑生活,也不是他謝三郎再能妄想去過的日子了。 是,確實是他負了阿皎,是他違背了當初諾言,這都是他的錯。 他見妻子哭得傷心,也不忍心再辯解什么叫她更難受,便只低聲道:“是我的錯,為夫沒有好好照顧棗兒,阿皎,為夫向你認錯?!彼拮涌薜靡宦栆宦柕募绨?,想要伸手去拍她肩膀安慰她,可卻有些不敢,他怕妻子再沖他發火以至于兩人走得更遠,便收回了手,只道,“我保證,再不會有下次?!?/br> “還要有下次?”陳氏哭得都笑了,或者說是氣笑了,只搖著頭道,“謝潮榮,你以為我還會給你下一次傷害女兒的機會嗎?不可能了!”想到娘跟自己說的話,娘說當初這謝三郎是騙婚,是他陷害阿青騙了自己,陳氏便氣得整個身子都抖了起來,只恨恨道,“謝潮榮,我好生后悔,當初不顧母親反對嫁給你,就是個錯誤。你騙了我十五年了,若不是娘親口告訴我,你還打算騙我到何時?什么一心一意,又什么一生一世一雙人,都是騙人的鬼話!也就我傻,錯信了你!” 謝潮榮承認,當初為了能夠得到妻子的真心,他做了齷齪骯臟的事情,妻子拿著這個錯處說他,他深知自己沒有資格反駁。便只低著頭,沒有說話。 陳氏原心里還隱隱期待著什么,但現在見丈夫默認了,她便覺得再沒什么好說的了。這份感情,走到如今這般地步,已然是千瘡百孔。原以為,再怎么樣,至少當初初見時候的那些時光是美好的,可是到頭來,原來相遇便就是錯,又還能奢望什么? 迷離恍惚之間,陳氏仿佛又想到了多年前,她想要伸手去抓住,可那些模糊的剪影卻一碰即逝,原來都是幻影,騙人的罷了。 謝繁華看著爹爹沉默,看著娘親哭泣,她沒有說話也沒有勸阻,她只是呆呆望著兩人,因為她想到了前世。今天這樣的場面她不是第一次見了,前世的時候,爹跟娘經常吵架,卻也不是吵,只是如今日這般,娘抱著自己哭,而爹則沉默著。 后來爹爹會離開,爹爹離開后,娘親則會哭得更傷心。如今想來,娘的病,怕也就是那個時候一點點落下來的吧? 謝繁華知道,娘的心里是有爹的,可又如何?娘過得不開心……就像上輩子自己跟夏盛廷一樣,自己心里喜歡夏盛廷,可卻過得不開心,最后落得個抑郁而亡的下場。 人生在世不過短短數十載而已,什么名望什么規矩,志不同道不合,倒不如好說好散。 因著陳氏心里還存著對丈夫的氣,便不肯讓丈夫帶女兒回謝家去,而是她帶著女兒回了陳家宅子。 陳家宅子就在謝家后面,如今已經收拾完整,陳老太太領著陳氏已經住進去了。 如今陳氏帶著謝繁華回來,老太太又趕緊命小丫鬟再去收拾出一件=間屋子出來,命人好生伺候著。 妻子不讓自己帶女兒回謝家,謝潮榮知道妻子此番正在氣頭上,便也不與其爭執,只命人趕緊去請城中最好的大夫來,他則也跟著那母女倆去了陳家。 陳氏倒是沒有阻攔丈夫,倒是陳老太太,見到謝潮榮便沒個好臉色。 謝潮榮裝著沒有瞧見陳老太太臉上的鄙夷,只笑著請禮道:“小婿見過岳母大人?!?/br> 陳老太太道:“侯爺不必如此大禮,我老太婆只是一介農婦,可擔不起?!?/br> 謝潮榮直起身子,依舊笑著道:“小婿已經去請了大夫,想必該是要來了,小婿去看看阿皎跟棗兒?!?/br> 閨房內,那大夫給謝繁華檢查完腿后,對著謝潮榮道:“貴千金的腿好在是醫治得及時,有驚無險,如今看來并無大礙。骨頭已經接上了,而且接骨之人手法是一等一的好,連老夫都愧嘆不如?!边@花白胡須的老大夫沉沉嘆息一聲,又道,“只是小姐身嬌rou貴,為能早日調理好身子,老夫開一方子,只照著這方子抓藥便可?!?/br> 謝潮榮道:“那有勞了?!庇置怂痛蠓虺鋈?,順道去藥鋪抓藥。 待得旁人都走后,屋里只剩下一家三口了,謝潮榮這才問道:“棗兒,可是你李家表哥救了你?是他替你接骨,替你安排的那獵戶一家的?” 謝繁華知道瞞不住自己爹,便點頭道:“當初女兒被表哥救下,卻是跟表哥一起失足落崖,醒來的時候,表哥已經替女兒治好腿了。說起來女兒真得好好謝謝李家表哥,他不但救下了女兒,也顧全了女兒名聲?!?/br> 謝潮榮黑眸瞇了瞇,微微點了點頭。 事發之后,他便帶人勘察過那邊的地形,龍虎山地形崎嶇,里面山路彎彎繞繞的,跟迷宮似的,想要以最快的速度找出來,實屬極難之事。再說了,這么些年來,那蝸居在龍虎山上的匪寇能夠安好無恙,也正是拖了龍虎山偏僻崎嶇的福,若是這李世子能夠有這樣的能力,那么剿匪一事就不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