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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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不是?” “不能說不是,但也不全是吧,”聶玄給她解釋:“因為皇姐的事,母后確實是不喜崔家的,但也不至到厭棄的地步,比如崔皓的父母,皇姐一向還是對他們敬重有禮的,母后對他們也沒有什么不滿。平日里見著崔皓的母親進宮請安,也是客客氣氣?!?/br> 蔣明珠想起在太子府時,常常去聶柔那兒和她聊天,向她討教,逢年過節,聶柔確實會命下人給崔家父母也送一份節禮,雖然不多熱絡,但也從不失禮。 茶水咕嘟咕嘟地開始冒泡了,聶玄打開茶壺丟了幾顆茉莉龍珠進去,才又續道:“母后厭棄她們,多半是因為崔若薇本身的關系。她原本該是我的太子妃……” 蔣明珠驚訝地抬起了頭。她從未在任何場合聽過這件事。甚至沒有任何人對她隱晦地提過這件事。 聶玄苦笑了下:“皇姐和崔家議親之前,我和崔若薇就算是比較熟悉了,她秉性聰慧,也頗有些見識,母后也很喜歡她,原本還想著將來親上加親也是不錯……誰料不過一年的功夫,崔皓就原形畢露,跟皇姐鬧得不可開交的,對我和她的婚事,母后也就有點猶豫,暫時擱置了下來?!?/br> 這一點蔣明珠很能理解,既然聶柔和崔皓的感情不佳,再另外結聶玄這一門親事,無論是對于皇家還是崔家,只怕彼此都會有點尷尬。 聶玄又等水煮了一會兒,待茶香四溢,茉莉的味道也隨著茶香縈繞在鼻尖,才親自動手給兩人沏茶:“但是當時……我還是挺中意她的,也沒怎么把這件事放在心上,直到崔皓出了事,她居然跑到我太子府來質問,說一定是皇姐暗中下手害死了她堂哥,要我給她一個交待……” 蔣明珠挑了挑眉:“她能有這種底氣,顯然陛下平日里對她頗為上心吧?” “你這醋勁也是夠大的……”聶玄好笑地搖頭:“她比我小著兩歲,那會兒也就十三四歲的半大孩子,崔家這一大家子這一輩兒也就這么一個小姑娘,崔皓雖然花天酒地的,但對她確實十分疼愛,堂兄妹倆又是一塊長大的,她哥哥死了,她當然覺得不能接受,覺得委屈……就瞞著家里人跑到我那兒吵了一架?!?/br> 蔣明珠勉強“哼”了一聲,僅從聶玄說的這件事,就不難想見崔若微當時與聶玄是很親近的,否則怎么敢對一國儲君做出這種事? 聶玄揉了揉她的長發,無奈道:“后來皇姐也知道了這件事,皇姐原本還是挺喜歡她的,也不想我和她因為這個斷了親事,還特地把她叫去府里,給她解釋了一番。但當時若薇在氣頭上,根本不相信。說寧愿嫁販夫走卒也不嫁進皇家,否則也不知道哪天我一個不如意,她就莫名其妙地死了?!?/br> 蔣明珠皺起了眉:“這話太過分了?!?/br> “確實,所以父皇和母后得知此事后就將寧遠侯一家外放了,臨去時母后還對寧遠侯和崔夫人說,既然崔小姐想嫁販夫走卒,將來還請務必讓她如愿?!甭櫺@回沒再停頓,一氣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都說完了:“寧遠侯是個膽小懦弱的,心里縱是再舍不得這個女兒,也只得依言而行,為她定了一門門第極差的親事。再后面的事,我也就不太清楚了?!?/br> 蔣明珠皺了皺鼻子,明顯有點不信:“陛下手底下那么多消息的來源,怎么可能不清楚?” 聶玄無奈了:“當真不清楚,你也知道,我手底下的人不是用來打聽這些家長里短的。我不問,他們自然不會刻意去打聽?!?/br> “那今天那位崔小姐就沒和您說說?” “沒有,許久不見,差一點就沒認出來,”聶玄回憶了下:“她并沒說起現狀,只是說當年年少,被人一挑撥就昏了頭腦,做了不少貽笑大方的事,希望我和皇姐能原諒她?!?/br> 蔣明珠不再調侃他,撐不住笑起來:“陛下快別做這苦大仇深的樣子了,不問了還不成么?” 聶玄特地做出松了口氣的樣子,把人一攬,湊在她耳邊輕笑:“嗯?那我是不是要謝皇后娘娘高抬貴手?不如以身相許吧?” 兩人親昵地玩笑了幾句,聶玄才放開她,叫了兩個人過來吩咐了一聲,讓他們去查查崔若微這幾年的境況,回頭報給蔣明珠。這才對蔣明珠說了自己的意思:“我聽她的意思,這次回京似乎就不打算走了。我是覺著,當年的事,母后也就是一時之氣,現在事情都過去四年了,不如就這么算了?!?/br> 蔣明珠聽他話里帶著問詢之意,顯然也是覺得有點不好意思,想和自己打個商量,心里倒是不酸了,認認真真點了點頭:“聽陛下的?!?/br> 她看得出來,在這件事上,聶玄是真心實意想征求她的意見,如果她堅持不同意,聶玄不會違背她的意思。但如果真是那樣,只怕他心里會一直對崔若微有些歉意。 與其讓這份歉意在將來演變出別的東西,倒不如就依著他的意思,這件事就算是過去了。 能得她的理解,聶玄顯然也很高興,但還是多問了一句:“不多心了吧?” 蔣明珠只是笑:“陛下且等等,看昭華給您查出點什么消息來吧,說不定是陛下多心了,人根本就沒想回京城呢?” 兩人這兒把話說開了,便也沒了什么心結,聶玄又說起今日在圍場上的事,倒是惹得蔣明珠也心里癢癢,纏著他答應過兩天也要去見識一番。 她腳踝上不過是略有點腫,不算是什么大事,至多三五天也就能好了,這回圍獵起碼要在行宮待上半月。難得出來一次,聶玄哪里舍得讓她掃興,自是滿口答應了她。 **************** 世家命婦跟到河朔,一多半就是為了場面上的風光,去圍場的倒當真不多,大多都是在園子里賞花閑聊。但也總有幾個年輕的、或是武將家中的姑娘、夫人,也偶爾會跟著去圍場露一手。 蔣明珠在行宮休養了幾日,還是趁著外族使臣來的前兩天跟著聶玄去了圍場。 這一日算是幾個聶玄和幾個近臣的“私人聚會”,在場的也就是幾個年輕臣子,并著宋清帶著的一隊侍衛和聶柔,以及他們的兩個堂弟,一個堂妹。 聶柔一瞧見兩人共騎了一匹馬過來,聶玄一手持韁一手把人護著,不由就笑了笑:“明珠腳上好了吧?” “嗯,”蔣明珠也換了一身騎裝,顯得十分精神:“勞皇姐惦記,一點小傷早就好了。要不是莊嬤嬤看得嚴,昨兒就能來?!?/br> 聶玄看她神采飛揚的,知道她難得能有這個機會,是當真高興,便也爽朗一笑,招手叫過宋清和簡郡王聶齊:“今天就你們倆帶隊吧,大家來個比賽,得獵物最多的一會兒朕有賞。未免你們束手束腳的,朕就不下場了,你們倆看著點?!?/br> 宋清一看馬背上的蔣明珠便了然一笑,領了命令。 聶齊也是個機靈人,嘿嘿笑道:“皇兄有嫂子作陪,就毫不留情地把我們丟下了。一會兒我要是贏了,皇兄可得把那副《西山層云圖》賞我??!” “你這是明搶啊,”聶玄心情好,也和他玩笑了幾句:“行了,就依你。不光是你,今天贏了的人,不管是誰,朕都許他一件寶物?!?/br> 他說完,便有意無意地朝宋清看了一眼。宋清也不多言,在馬上朝他一拱手謝了恩,便疾馳而去。 眾人都散開之后,聶玄和蔣明珠身邊就只剩一些侍衛,聶玄讓他們遠遠綴著,自己跳下馬來,手把手地教蔣明珠騎馬。 這匹馬是養在御苑的良駒,性情溫馴,跟了聶玄多年,馱著蔣明珠慢慢走了兩圈,聶玄伸手在馬臀上輕輕一拍,它便撒開蹄子慢跑起來。 蔣明珠起初還有點緊張,過了一會兒便熟悉了,依著聶玄的指導控著馬,大有樂在其中的意味。 聶玄看她跑得興起,也不多攔著,靠在樹上看著她玩,蔣明珠繞著小圈子跑了幾圈,正想去聶玄身邊,就見聶玄身邊多了幾個人。 崔若微提著馬鞭牽著馬站在聶玄面前,兩個侍衛攔在他們之間,顯然對她的忽然出現頗為提防。 聶玄則揮了揮手,示意侍衛都退下。 這已經是第二次了,如果說一次是偶遇,那么這一次,顯然不會這么“巧”又在這里遇上。 蔣明珠微微瞇了瞇眼,她久久沒有動作,馬兒便漸漸焦躁。蔣明珠按轡緩行,指尖無意識地揉了揉馬兒的頸子,不知是在安撫它,還是在平復自己的情緒。 她本來也就沒有走遠,控馬走得再慢,到兩人面前也就是一忽兒的功夫。聶玄沒等她開口便笑著牽住了韁繩:“不多跑兩圈?” 蔣明珠笑笑:“瞧見皇上這兒呼啦啦圍起來一堆侍衛,遠遠地沒看清,還當是出什么事了?!?/br> 崔若微連忙朝她笑了笑:“是我不好,叫皇后娘娘分心了。我和幾位夫人約著出來散心,沒想到這么巧在這兒遇到了皇上,就過來敘了幾句舊,皇后娘娘不要見怪?!?/br> 這話說得有幾分意思,明著是說打擾了她騎馬讓她不要見怪,話底下的意思,卻是讓她不要“誤會”她和聶玄的關系。 蔣明珠拿指尖揉了揉馬兒的耳朵,溫婉一笑:“不知者不罪么?!?/br> 崔若微勾起了唇,正要說話,卻又聽得她轉向聶玄身邊的一個侍衛,冷下了神色:“陛下的安危干系重大,讓人誤闖這里,當是外圍侍衛的錯,云召,你去問問幾位夫人,是誰放她們進來的,有沒有人告訴他們,皇上今日在這里圍獵。若是無人阻攔他們,今日當值的,統統都拿下候審?!?/br> 崔若微的笑意凝在了嘴角,蔣明珠卻連眼角也沒有丟給她一個,只坐在馬上看著聶玄:“陛下,這般處置可妥當?” 聶玄微微一笑,伸出一手遞給她,利落地把她抱下馬來:“自是妥當?!?/br> 云召久在聶玄身邊,這點眼色當然是有的,立刻朝兩人一禮,轉身辦事去了。 蔣明珠把韁繩交給聶玄,又貼著馬揉了揉,這才看向崔若微:“方才說到哪兒了,哦……不知者不罪,寧遠侯一家久不在京城,規矩上有些生疏,也算情有可原。等回京之后,本宮給寧遠侯夫人挑兩個有規矩的嬤嬤供夫人差遣便是了……對了,皇上到時候記得提醒我一聲,事情一多就容易忘呢?!?/br> ☆、第92章 大佩佩生日快樂 佩佩生日快樂!加更章! 崔若微很明顯愣了一下,大約有些沒想到蔣明珠會用這種口氣對她說話。 以她想來,蔣明珠肯定會表面故作大度,心里暗自懷疑,妒恨。然而蔣明珠卻都沒有,反而是一板一眼全然公事公辦的態度,因此她一時之間竟有點反應不過來究竟該怎么應對。 聶玄聽了崔若微方才的話也是微微皺了皺眉,看兩人你來我往間就“交鋒”了一回合,也不多說,只對崔若微淡淡一點頭道:“皇后說得極是,既打算留在京中,規律還是要守的。今天暫且不追究,你先回去吧。這里不是你們可以擅自出入的地方?!?/br> 他說著便叫過一名侍衛,讓他把人送回營地。這才牽了蔣明珠的手:“走吧,咱們去看看他們戰況如何?!?/br> 兩人依舊是同騎一匹馬,蔣明珠卸了力氣,微微往后靠在他胸前:“陛下,這位崔小姐……是不是有些鬧不清如今的狀況?她抱的打算,只怕不僅僅留在京城好好過日子這么簡單吧?” 聶玄無法否認,沉默了許久。兩人都不說話,一時就只聽到風過樹林吹動葉子的簌簌聲。好一會兒功夫,聶玄才微微一嘆,也不知是惋惜還是無奈:“她原先不是這種性子……罷了,時移世易,哪里又有不變的人呢?!?/br> 蔣明珠沒有再多說,她都能看得出來崔若微的意圖,聶玄自然更不在話下。既然兩人都心知肚明,有些事也就不必多說了。而聶玄方才的態度也已經很明確了,如果崔若微識眼色,就不會再有惹是生非的意思。 崔若微的事不過是今日的一個插曲,聶玄也并未往心里去,感慨過一句,也就丟到腦后了,陪著蔣明珠跑了一會兒馬,還帶她親手獵了一只狐貍,看時間差不多了,便命云召吹號,把方才去“比賽”的人都召了回來。 眾人看起來都是收獲頗豐的,各個馬上都掛了獵物,聶齊來得最晚,后來還跟了兩個侍衛,拖著他獵到一頭麋鹿。 聶齊往邊上一看,頓時得意了,朗聲笑道:“看來你們都沒盡全力啊,那一會兒我豈不是勝之不武了?” 他才不過十五歲,也沒什么架子,跟一眾侍衛都能笑笑鬧鬧的。 聶玄微一打量他馬上掛著的東西,指派了兩個禁衛:“你們去幫簡郡王和宋將軍清點獵物吧,看來第一第二就是他們倆了?!?/br> 其實論身手,禁衛軍里有不少人都要剩過聶齊,只不過看他興致高,多半不怎么和他爭鋒。聶齊顯然也知道這里面的“規矩”,原本還覺得自己贏定了,沒想到還會冒出個競爭對手來。 再往宋清那兒一看,頓時就嚇了一跳,那獵物都快堆起來了,擺明了比自己多出一大圈呢,顯然他非但沒有相讓的意思,還真的是“全力以赴”了。 宋清的身手自然是一等一的好,輸給他聶齊也心服口服,一看之下就把手一擺:“別點了別點了,給我留點臉面吧。我哪兒是宋將軍的對手嘛!我認輸啦!”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多少,宋清也不推讓,朝他一拱手,笑道:“承讓了,臣多謝簡郡王……簡郡王要的《西山層云圖》臣是沒有,不過外公的其他作品,臣倒是也收藏了一些,簡郡王有興趣的話,可以去我府上挑選一件?!?/br> 聶齊眼睛頓時就亮了,一拍手掌:“對啊,你不說我都忘了,蕭老先生是宋將軍的外公??!我什么作品都不要,只想見見他老人家,行不行???” 他唯一的愛好就是筆墨丹青,能有機會見著蕭嶺這樣的大家,自然是欣喜地不行。 宋清見他一臉期待,也知道他確實心思純凈,一心撲在書畫之上,便索性應了他。 得了宋清的許諾,聶齊樂得都快找不著北了,恨不得馬上拉著人商議什么時候去宋家拜訪。 眼見他們再說下去就恨不得現在就回京了,聶玄只得咳了一聲打斷了他們,看向宋清:“既是你贏了,那朕的賞賜也是作數的,許你也挑一樣喜歡的?!?/br> 蔣明珠聽他竟把話題又特地繞回了賞賜上來,便有了個猜測,再去看宋清和聶柔,果見他們相視一笑。 宋清跪了下來:“君有賜,不敢辭。只不過臣斗膽,想求的是至寶,還請皇上先恕臣不敬之罪?!?/br> 蔣明珠心道這戲還做得挺像模像樣的,這三人分明都已經商量好了,這會兒還唱作俱佳的。怕是就等著別人來往上架臺階呢。架得越高,這件事就越篤定了。 果不其然,聶齊第一個站了出來,他大概是還沉浸在宋清答應帶他去見蕭嶺這件事的興奮中,立刻旗幟鮮明地幫著宋清討賞:“哎,宋將軍這話就不對了,皇兄都說了,討什么都行,金口玉言,哪有不算數的。你就盡管說吧!” 聶玄終于也笑了,點頭應允:“正是如此?!?/br> 宋清微微一笑,向聶柔的方向看了看,堅定道:“臣想求皇上賜婚。臣心中有一思慕之人,此生只愿娶她為妻,與她相伴?!?/br> 又是至寶,又是求親,這會兒又有意無意地看向長公主。 在場的世家子弟中已有人察覺了苗頭,但聶玄卻仿佛渾然未覺,笑道:“好啊,這是大喜事,朕一定如你所愿。你想娶的是誰家的姑娘?” 宋清磕了個頭,抬眼后,便定定地看著聶柔:“是長公主殿下?!?/br> 他們兩人都是成熟而理智的,這份感情更是歷經鐵血,走過生死。蔣明珠心里為他們覺得歡喜,面上卻還要做出震驚的神色,偏偏聶玄還一直沉默著故意作心情莫測的樣子。 蔣明珠忍不住悄悄在他手上掐了一把。 聶玄這才咳嗽一聲:“唔,宋將軍這可夠貪心的?!?/br> 宋清并不改口:“是,臣方才已說了,求的是一件至寶?!?/br> ☆、第九十三章 金屋藏嬌? 第九十三章金屋藏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