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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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明珠沒有和她多解釋,只讓素月找了幾個機靈的小宮女,讓她們留意著宮里的這類傳言。 沒過兩天,傳言果然就又有了新內容。只是這新添上去的內容,卻著實有點出乎她的意料了。 竟然說她也像衛皇后那樣,是踩著別人的肩“上位”的,當年皇帝也有個青梅竹馬的心上人,論寵愛的程度,比武帝“金屋藏嬌”可說是有過之而無不及,要不是陰差陽錯地錯過了,如今還不知是怎么個局面呢。 素月一邊學給她聽一邊撇嘴:“娘娘,我看咱們也不用查了,這話肯定就是沖著您來的,多半是那位崔小姐找人傳的。什么青梅竹馬兩小無猜,不就是說她自己么?可真是不要臉面……” 蔣明珠微微瞇了瞇眼:“好了,這件事就到此為止,讓昭華不用接著查了,我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br> “肯定就是那個崔小姐做的,”素月還是恨恨地。 “行了,別念叨了,你看著吧,明兒個她多半就要來我這兒‘請罪’了,”蔣明珠搖了搖頭:“這流言多半和她脫不了干系,但咱們沒有證據啊,就算有證據,人家過來請個罪,就把這件事推了,說是別人故意陷害她,利用她,她絕對沒有那種心思?;仡^你還不是得好好安慰她么?否則就是咱們小心眼,心里有鬼,對過去的事斤斤計較了?!?/br> 崔若微這一招其實說不上有多高明,甚至可以說得上是個用濫了的法子,可是濫法子之所以能被用濫,至少是有一定的作用的。即使是蔣明珠,一時也只能吃了這個暗虧。 蔣明珠想了下,以崔若微對聶玄的那點心思,多半是打算明天上門“請罪”,在她這兒吃個癟,然后再去給聶玄“解釋”,表示自己真的沒想到這件事會鬧成這樣,說不得還要哭得梨花帶雨的,賭咒發誓這些流言絕對與她不相干,好顯出自己的“無辜”,順便凸顯一下蔣明珠的妒忌和霸道。 如果蔣明珠按捺不住和聶玄鬧起來,她自然好趁虛而入。就算蔣明珠不鬧,她也沒有任何損失,反而顯得落落大方溫柔懂事。 怎么算都是一件穩賺不賠的買賣。 蔣明珠勾起唇角一笑,可惜,她并不打算繼續給崔若微機會,讓她把這點子事放大了去折騰。 蔣明珠寫了封信,讓昭華連夜送去圍場給聶玄,并且關照他一定要親自交到聶玄手里。 ☆、第九十四章 結局(上) 第九十四章結局(上) 聶玄的營帳在整座大營的正中,守衛森嚴,不過自聶玄登基后,昭華就從影衛、暗樁的首領漸漸轉到了幕前,因此有不少御前侍衛都是認識他的。見是他來求見,也知道不是小事,連忙按著規矩層層傳話進去。 聶玄這會兒剛脫了輕甲準備歇下,聽說是昭華連夜趕來求見,神色也是一凜,立刻讓人把他叫進來:“你怎么過來了?行宮里出什么事了?” 昭華連忙把信呈給他:“宮里一切都好,是皇后娘娘遣屬下給皇上送一封信?!?/br> 聶玄皺了皺眉,他們原定在營地里待五天,現在也并沒有超出預定的計劃,而蔣明珠這會兒差人來給他送信,顯然是行宮那里出了點問題。 他出了宮一般不喜歡用內侍在身邊伺候,因此在營帳里伺候瑣事的是一個小校尉。他揮了揮手便把人遣退了,接過了昭華手里的信,一邊問道:“皇后這幾日可好?” 昭華點頭:“皇后娘娘一切安好?!?/br> 聶玄稍稍放下心來,展開信紙飛快地看了一遍,這才松了口氣:“行了,這件事朕知道了,你先回去復命吧,就跟皇后說,這件事她可以全權處置,朕自會給她圓場?!?/br> 昭華并不知道信里寫了什么,不過他對皇帝的忠心使得他根本不會對聶玄的話產生任何疑惑,只一點頭便悄然離去了。 等他走后,聶玄才又把那信翻出來看了一遍,眉頭微微擰了起來,挑開帳子讓人把宋清找了來:“你安排一下,盡早把那些王公貴族送走?!?/br> 宋清有點不解,他跟聶玄之間除了君臣的關系外,還多了幾分親近,便點頭道:“會盟已經完成了,若是著急的話,明日就可以讓幾家王公貴族回去?;噬稀?/br> 聶玄看他想問又有點不好意思問的樣子,也就笑了笑,把那封信遞給他:“你自己看吧,聽說這幾天的功夫,你已經跟長平侯有無數的共同點了?!?/br> 蔣明珠在信上把事情的來龍去脈都說了一遍,宋清一目十行地看完,也是皺起了眉:“皇上,這只怕是針對皇后而來的,臣……大約只是個添頭?!?/br> “所以朕得早點回去,”聶玄有點心煩:“有時候女人的這點是是非非,當真比男人明爭暗斗還麻煩?!?/br> 宋清忍不住笑了起來:“皇上只怕是關心則亂,依我看,皇后娘娘的意思,并不是向皇上求助,讓皇上回去幫她處理這件事……皇后信上把這件事說得這么事無巨細,應當只是希望皇上能了解事情的真相,將來不要被那位崔小姐的一面之詞所蒙蔽?!?/br> 聶玄一愣,但稍微一想,就明白宋清說的確實是實情了。蔣明珠從來就不是什么怕事的人,也不是有一點事就要等著他回去處理的性子。想到這,心里也不知是高興還是酸楚,不由嘆了口氣:“得,是朕多慮了?!?/br> 宋清看他有點不甘不愿的樣子,不由好笑,掩口輕咳了一聲,笑道:“那行程的安排上……?” “不管那么多了,還是盡早回去吧,”聶玄想了下,揮了揮手:“那些王公貴族也不見得就有多喜歡圍獵,既然會盟條約都簽了,干脆早點各回各家也挺好的?!?/br> 宋清知道他還是記掛著蔣明珠,自然沒什么意見,他對這種把獵物往圈子里驅趕了讓人來“狩獵”的活動一向就沒什么興趣,除了求娶聶柔的那一次以外,一般很少下場圍獵,聽了聶玄的話,便躬身應了,自去安排了。 很顯然,各族的王公貴族和使臣們對于在別人的地盤上圍獵都沒有太大的興趣,見聶玄有早些結束的意思,立刻非常識眼色地紛紛告辭了。 聶玄假意挽留了一番,也就順水推舟地應了,一行人在第四日下午就開始拔營回行宮。 聶玄沒有乘車,而是一身輕甲地騎在馬上,還特意將宋清叫到身邊,兩人一起按轡徐行。 敏銳如宋清,自然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微微落后他半個馬身,以一種護衛的姿態跟在他身邊。但又不時與他說笑幾句,顯得尊重又不失親昵。 聶玄對他的“配合”極為滿意,到了行宮門口,還當著眾人的面拍了拍他的肩,朗聲笑道:“既到了門口了,你也跟朕進去,給母后請個安。以后就是一家人了,母后還盼著你和皇姐多多到宮里走動呢?!?/br> 宋清在眾人羨慕的目光里跟著他進了行宮,原以為是聶玄給他和蔣明珠“造勢”,想著跟他去蔣明珠那兒晃一圈就出宮去,誰料沒走幾步,聶柔竟真的派了貼身的侍女過來,說是何太后有請宋將軍去敘話。 聶玄也并不驚訝,顯然早就猜到了一些,對他笑了笑,示意他放心,就回自己宮里去了。 行宮里從早上就接到了他們會提早回宮的消息,蔣明珠這兒自然也是得了消息的,這會兒莊嬤嬤正領著下人里里外外地收拾,準備茶點。一聽到外頭的動靜,立刻迎上來接駕了。 聶玄左右掃了一眼,卻沒見蔣明珠,不自覺地皺了皺眉:“都起來吧,皇后呢?去母后那兒了?” 莊嬤嬤連忙上前,接過他剛脫下的披風:“回皇上,娘娘早起的時候有些不適,這會兒正在里邊歇著?!?/br> 聶玄本也只是隨意問一句,一聽到這話卻立刻有些急了,三步并作兩步往里走:“怎么回事?叫太醫了沒有?” 莊嬤嬤亦步亦趨地跟著,一邊還不忘回話:“是,請了阮太醫,這會兒正在給娘娘診脈呢?;噬蠈捫?,娘娘只是早起時有些頭暈氣悶,這會兒也說好多了?!?/br> 聶玄板著臉“嗯”了一聲,大步往里走,果然瞧見阮斛正收起脈枕,從蔣明珠手背起下兩支金針。 阮斛是輕易不會動針的,是以聶玄一見他竟然動了金針,立時就揪起了心,搶到蔣明珠身邊,著急道:“怎么回事?不舒服得緊?” 蔣明珠有點心不在焉的,到這會兒才注意到他回來了,下意識地沖他笑了笑:“沒事?!?/br> “都扎針了還沒事?”聶玄顯然不信,在床頭坐下了,扶著她靠在自己身上,轉向阮斛:“阮斛,皇后身體到底如何?” 阮斛眼觀鼻鼻觀心地跪著,卻也沒被他這架勢嚇到,一本正經道:“皇后娘娘有喜了?!?/br> 聶玄一愣之后就頓時站了起來,怔怔地看著蔣明珠:“真的?” 聶雅如今還不到一周歲,聶玄顧忌著要讓她好生調養身子,于情事上都是很小心的。蔣明珠方才聽到這個消息也是覺得有點驚訝,但見聶玄也是又驚又呆的樣子,還是忍不住好笑,沉下臉色道:“怎么?陛下不喜歡?” 聶玄一句話問出口就知道自己這是傻了,聞言立刻把人橫抱了起來:“怎么會?當然喜歡!都快高興死了!” 蔣明珠被他嚇了一跳,但見他穩穩地抱著自己,眉飛色舞的樣子,也忍不住跟著笑起來,在他肩上敲了下,低聲道:“阮太醫還在呢,陛下快放我下來?!?/br> 阮斛是他的心腹,又是一板一眼絕對不會多話的人,聶玄自然不在意他看到這些,只是看蔣明珠緋紅了臉,才克制了一下,抱著她坐到一邊軟榻上,一手攬著她的腰,忍不住笑起來:“聽莊嬤嬤說你早起覺得頭暈氣悶,可是因為有了孩子的緣故?阮太醫,這是不是要開些藥調理下?” 阮斛嘴角也帶了點笑的弧度,聽聶玄這么問,便主動解釋道:“皇后娘娘身子骨強健,只是不知道自己有孕在身,所以前幾日有些憂心cao勞,只要日后注意保養便可,無需用藥物調理,臣給娘娘扎針,只是幫娘娘舒緩情緒,好生休息會?!?/br> 蔣明珠也坐直了身子,笑著推了他一下:“看皇上緊張的,方才不就說了嘛,真的沒什么事?!?/br> “怎么就憂心cao勞了?還弄得睡不好覺?”聶玄方才的好心情因為阮斛這幾句解釋散了大半,眉頭緊緊擰著:“就為崔家那點糟心的事?” 蔣明珠沒有回答,當著下人和太醫,聶玄也不好多說,又仔細問了阮斛要如何給蔣明珠調養,這才把人都遣退了,親手給蔣明珠按著手心的幾個xue位。 蔣明珠這兩日確實沒有睡好,這會兒靠在他身邊,又被他揉著幾個安神寧心的xue位,就有點昏昏欲睡的,輕聲嘟噥:“陛下自己惹的麻煩,還給我擺臉色看……可真是,就欺負我……” 聶玄苦笑,手心貼在她腹上輕輕摸了摸:“可別在孩子面前胡說啊,哪里就舍得欺負你了?這不是接了你的信就緊趕慢趕地提早回來了么?” 蔣明珠哼了一聲,抓著他的手離開自己的肚子,恨恨地在他小臂上咬了一口:“您那位崔小姐……可是一心惦記著您當年金屋藏嬌的約定呢?!?/br> “什么金屋藏嬌?朕可什么都沒有應過她,”聶玄哭笑不得地把手抽出來:“剛從圍場那邊回來,衣服上都是灰,真想泄憤回頭洗干凈了讓你咬,成吧?” 蔣明珠其實也知道這事怪不了他,但這會兒就是莫名地覺得委屈,這幾天行宮這里的流言真是一天比一天多,她就算脾氣再好,也是有點怒了,恨道:“他們說表哥、說我也就罷了,還要連著雅兒和根本就沒影的太子一起編排,心思未免太過齷齪?!?/br> 聶玄也點了點頭:“乖,這件事我來處理,你只管好好休息,嗯?” “嗯,還有……崔若微還遞了帖子,一會兒要進宮請安的,”蔣明珠打了個呵欠,白了他一眼:“這兩天我都快困死了,皇上那位青梅竹馬的崔小姐,也讓您自個兒去處置吧?!?/br> 不出她所料的話,崔若微就是眼看著事情鬧大了,特意來“請罪”的,既然她怎么處置都是吃虧,而聶玄又特地提早趕回來了,就干脆把這件事就交給聶玄了。更何況,她現在也多了個好理由。 “你啊,這兩天就惦記著要怎么讓她出丑,所以沒歇好吧?”聶玄笑著嗔了一句,卻并沒有責怪的意思,縱容道:“要是朕沒提前回來,你打算怎么做的?” “她會扮可憐,難道我就不會么?”蔣明珠瞇著眼一笑:“她可以來‘請罪’,我也可以請她給我‘幫個忙’啊。比如說,既然她對皇上無意,那就請太后給她賜個婚吧,這樣流言就自然散了嘛?!?/br> 聶玄笑著捏了一下她的耳垂,低頭親她:“狡猾。不過這主意朕喜歡?!?/br> 蔣明珠自然而然地仰起臉來讓他親了下,旋即往他懷里縮了縮,干脆閉上眼補眠了。 聶玄抱起她安置在床上,又親手給她掖好了被角,這才推開門出去,叫來素月在門口守著,自去了前殿??辞f嬤嬤迎上來,想問又不敢多問的樣子,便順勢道:“皇后有了身孕,往后你們更要盡心伺候好。傳朕的口諭,清晏宮里伺候的下人,都賞十兩銀子?!?/br> 行宮里伺候的人并不多,但上上下下也有二十多人,眾人得了這消息,又得了豐厚的賞賜,都是歡喜地不行,連聲謝了恩。只一盞茶的功夫,宮里上上下下都傳遍了。 聶玄心情大好,在正殿閑坐著,拉著阮斛說話,還順手打發了好幾個過來請安的世家命婦,統一都只說皇后如今有了身子,不宜cao勞,這會兒正在休息,讓她們各自回去,改天再來。 這些世家命婦自然都是有眼色的,看到皇帝一臉擋不住的笑意,就知道皇后的位置是絕對不會動搖的,這幾天的那點子流言蜚語,在皇后有孕的大喜事跟前,根本就算不上個事。 崔若微跟在母親身后進宮請安的時候,就遇上了幾家侯夫人,這幾人都是多多少少聽到過這幾日的流言的,見崔若微這會兒還進宮請安,難免抱了點看好戲的心態,待她們走過去,便輕輕掩口一笑。 崔若微聽到輕笑聲,敏感地回頭看了一眼,卻并沒看出有什么不對勁來,只當她們是在說笑,皺著眉正了正珠釵,依舊是儀態萬方地跟著母親進了清晏宮。 拜這些天的流言所賜,清晏宮里的一眾下人對她都沒有多少好感,這會兒又因為蔣明珠有孕而得了皇帝的重賞,見到她自然更加瞧不上。只不過久在聶玄身邊的人,規矩都是極好的,雖說心里瞧她不上,還是恭恭敬敬地把人引到了正殿。 聶玄還在問阮斛蔣明珠的身子能不能經得起過幾天回京途中的勞累,正惦記著該怎么安排回程才能讓她舒服些,見崔若微母女兩人行了禮,也就隨意地擺了擺手:“免禮,先坐吧?!?/br> 崔若微應了一聲,見他聊得正興起,便湊趣道:“倒是難得見皇上聊天聊得這般高興,這位大人想必字字珠璣,不知道若微有沒有這個福氣旁聽一二?” 她不認識阮斛,見他挺年輕的,還能出入清晏宮,便以為是阮斛大約跟宋清差不多,是聶玄寵信的近臣,說話間便有幾分討好的意思。 然而阮斛卻是個實心眼的人物,只皺著眉,疑惑道:“你也有了身孕么?” 聶玄一下子就笑出了聲,底下伺候茶水點心的見皇上都笑了,也就不拼命忍著了,雖不敢明目張膽地笑,但各個也都彎了嘴角。 崔若微面上漲的通紅,一時間又是尷尬又是不解,暗暗地低下頭掩去眼底的陰狠,攥緊了手心,再抬頭時眼里已蒙了一層薄霧:“大人何出此言?不知道若微有哪里開罪了大人……” 阮斛比她還無辜:“是你自己說要聽的,皇上問的本就是如何照料孕婦?!?/br> 聶玄抿了抿唇,朝阮斛擺了擺手:“好了,你去擬個章程出來,看回京路上要怎么安排,一切務必要以皇后的身體為重,可記下了?” 阮斛板板正正地跪了個安:“是,臣記下了?!?/br> 崔若微這會兒心里大震,她沒想到竟會聽到這么一個消息。 蔣明珠竟然有了身孕! 她原本已經盤算好了,要利用這次的流言做點文章,就算不能讓聶玄念起過去的事與自己舊情復燃,也要讓他和蔣明珠之間產生一些隔閡,所以這件事她一直是在暗中推波助瀾的,但她千算萬算,卻沒有算到蔣明珠的運氣竟然這般好,在這個節骨眼上,就被診出有了身孕。 因為蔣明珠先前那封信,聶玄從崔若微進門時就在不著痕跡地觀察她了,見她臉色一刻三變,就知道她心里確實有些盤算。 他早年對崔若微雖然有過感情,但絕對比不上這些年和蔣明珠朝夕相處互相扶持的情意,見她成了如今這樣,更覺得她已經不是自己印象中那個明朗爽快的大小姐了。 但這件事本就是起于流言,若是鬧大了于蔣明珠的名聲也不好聽,聶玄也就沒有讓崔若微太過難堪。只是對母女兩人溫和道:“方才那是阮太醫,你們不在宮中走動,大約并不認識,他一貫是負責給皇后看診的?;屎笕缃裼辛松碓?,過些天準備回京又是一路顛簸,朕實在放心不下。方才也和母后說了,往后這請安問禮的事,就暫且先免了,所有世家命婦,若無皇后和太后召見,就一律不必進宮了?!?/br> 他話里的意思很明白,就是往后不想再看見崔若微母女兩人了。然而崔若微籌謀了多少天才把事情鬧成現在這樣,怎么肯就此放棄?雖聽了這話,也只作沒有聽懂,低著頭輕聲道:“是,都是若微不好,這幾日宮里宮外的謠言越傳越不像話,讓皇后娘娘不高興了。我、我實在不知道皇后娘娘……” 聶玄漸漸皺起了眉,神色一厲,出口打斷了她的話:“既是謠言,皇后自然不會放在心上?!?/br> 崔若微看他毫不掩飾的不悅,心里也有點惴惴的,但還是張口道:“是……若微心里過意不去,今日是特地來向皇后娘娘請罪的……” “不必了,”聶玄完全冷下了神色:“皇后母儀天下,管著宮里宮外一大堆的事,沒空計較這點閑言碎語,不過……朕倒是很想知道,到底是誰在背后造謠生事。聽說崔小姐這幾日見了不少夫人小姐,今日又這么風急火燎地進宮,是對這幕后之人有什么線索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