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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皇帝教我去宅斗在線閱讀 - 第11節

第11節

    宋薇氣得幾乎說不出話來。蔣家和宋家在京中都算得上有名望的人家,蔣明珠是蔣家唯一的嫡女,怎么可能下嫁柳家?退一萬步說,即使把家世背景統統拋開不談,蔣明珠一向知書達理,循規蹈矩。柳氏話里話外卻說她和柳旭私定終身,無疑是往她身上潑臟水。若是傳揚出去,不僅與沈家的親事要生波折,往后只怕是再沒有清白的好人家敢上門提親了。

    蔣明珠怕宋薇氣出個好歹,忙扶著宋薇到一邊,一字一頓道:“娘,清者自清,我就不信,我從未做過的事,柳姨娘也能憑空造出來?!?/br>
    “明珠...你們相邀見面那是好些人都瞧見的,荷包更是你親手繡了送給柳旭的,如今還在柳旭那兒,怎么變成了我憑空捏造呢?”柳氏似乎極為不解,轉向蔣老太太道:“事關咱們家姑娘的終身大事,我怎么敢亂說?老太太若是不信,盡可把柳旭叫來問問?!?/br>
    話說到這個份上,無論怎么也要把柳旭叫來問清楚了。蔣老太太看了柳氏一眼:“既是你娘家人,你便把他叫來,總要把事情說個清楚?!?/br>
    柳氏心里暗笑,痛快地應了一聲,吩咐華嫂派人去柳家送口信。

    宋薇緊緊攥著蔣明珠的手,一言不發,心里卻是七上八下的。到這個時候,稍微有些腦子也能想明白過來了。柳氏當時把柳旭介紹給她們認識,便已經一步一步地布下了這個圈套,環環相扣,為的就是要誣陷蔣明珠與柳旭有私情。

    蔣明珠的荷包很顯然是被柳旭順手牽羊拿走了,而柳氏敢這么紅口白牙地說謊,還讓柳旭來對質,想來與柳旭也早已達成了共識,他們口徑統一,顛倒黑白,她們母女該如何應對?

    蔣明珠雖勸她放心,自己卻也有些吃不準接下來會怎樣。甚至連聶玄也沒有想到柳氏會就這樣貿然發難,若換做是他來做這件事,在明知對方已有防備的情況下,定會先行蟄伏,再緩緩布局,以待時機。務求一擊即中,不給敵人翻身的機會。

    柳氏顯然是個“外行人”,但這么莽撞的一手,卻是搶了先機,使宋薇母女變得被動起來。

    但他這些年來經歷的危機和風浪多了去了,這種場面還不至于叫他束手無策,只略一想,便關照蔣明珠:“柳氏既說你與柳旭私相授受,你不妨套她多說一些細節。無中生有的事,說得越多,破綻也就越多?!?/br>
    蔣明珠低著頭“嗯”了一聲,對蔣老太太微一福身,恭敬道:“祖母,既然柳姨娘信誓旦旦地說此事是真,那我倒要問問,我的荷包上繡的是什么?是何時送給柳家公子的,又是如何和柳家公子約定嫁娶的?”

    柳氏亦斂身一福,按著和柳旭定下的說辭道:“荷包上繡的是一支并蒂蓮,那日旭兒應你邀去你院中見面的時候送與他的,至于你與他說了什么,這些私房話我可就不知道了,等一會兒旭兒來了,再一五一十地回老太太話吧?!?/br>
    聶玄是一直“看”著蔣明珠繡那只荷包的,她繡的確實是一支并蒂蓮,原是因為宋薇與她說了沈凌和蔣敏結親的意思,讓她早些備下,好在定親后送予沈家作為信物。只是才剛完成了蓮葉的部分就被柳旭拿走了。想必是柳氏和蔣明瑾接手繡完了剩下的部分,讓柳旭拿著來演這一出戲。

    蔣明珠也想到了這一點,心下略安了一些,面上卻不動聲色,只做出惱恨的樣子,憤憤道:“柳姨娘,我平日里從未得罪過你,你為何要費盡心機設下這個局來誣陷于我?”

    “這話從何說起???我不過是好心,多說了一句,倒給自己惹了一身是非,”柳氏假意抹了抹眼睛:“也罷,明珠既這么說,那這件事我從今而后便不再多說一句,可好?”

    “不敢叫柳姨娘受這么大的委屈,”蔣明珠微微一笑,正要再說話,卻聽得外頭丫鬟小廝一陣走動,有人掀開了簾子送了一人進來。

    蔣明珠抬頭看去,便瞧見沈策一身寶藍的錦袍,外面披了一件白狐披肩,笑盈盈地對蔣老太太和宋薇行了禮:“外祖母、舅媽,祖父和祖母差我來一趟,給府里送紅雞蛋,順道請大家明兒到家里,去笑兒的洗三禮?!?/br>
    沈家有沈老相爺和夫人坐鎮,禮數一貫周到,因此內宅當家主事的蔣敏雖是在月中,家里卻也井然有序一點不亂。

    蔣老太太正被柳氏和蔣明珠的針鋒相對弄得一腦門的官司,見了沈策也只勉強做出了笑臉,應道:“好孩子,這么大冷的天兒還叫你跑一趟,辛苦你了?!?/br>
    “原就是應該的,”沈策溫聲應了,才發覺屋里氣氛有些詭異,宋薇、蔣明珠和柳氏母女各據一方,頗有點劍拔弩張一觸即發的感覺。

    宋薇對沈策的到來頗有些擔憂,她已經把沈策視作乘龍佳婿,如今蔣明珠被柳氏誣陷,柳旭顯然也是與柳氏串通一氣的,來了之后會說出些什么話,便是可想而知。若是沈策聽信了這些話,不知會有怎樣的反應。

    沈策卻不知其中緣由,只猜她們是因為什么事有了矛盾,互不相讓。

    因為蔣敏的關系,他對蔣家的情況算是很了解的,也知道宋薇母女在蔣家的境況并不好。他心里雖偏向宋薇和蔣明珠,但也知道自己對蔣家來說畢竟是個“外人”,不便插手人家家事。轉頭對蔣明珠安慰地笑了笑,便打算起身告辭了。

    柳氏的最終目的本就是要讓他與蔣明珠的親事告吹,怎肯放過這樣的好機會,立刻示意蔣明瑾。

    蔣明瑾心領神會,起身不著痕跡地攔住了沈策的動作:“表哥,我正好有些事想問你呢,我和明瑜打算在長生果上刻些字,正愁不知道小表弟的生辰時間呢?!?/br>
    她這一打岔,沈策只得又坐了下來。

    ☆、第十八章 是非真假

    第十八章是非真假

    華嫂差人到柳家請人,柳旭卻不在府中。蔣明珠微微松了口氣,正要開口跟蔣老太太說清整件事,卻聽到花廳外一陣喧嘩,竟是蔣云回府了,后頭跟著的人正是他們方才沒有尋到的柳旭。

    柳氏也沒想到竟會這么巧,心下大喜,連忙起身迎上去,對蔣云道:“老爺回來了,今兒倒是早呢?!?/br>
    “前兩天忙完了,這兩日就清閑些。正巧旭兒說你兄長有東西托他給你,就帶他一道過來了?!笔Y云一邊回應,一邊對柳旭笑道:“旭兒索性也在府里一道用過飯再回去吧?!?/br>
    蔣老太太見他心情不錯,倒也笑著應了一聲,想著這會兒還有沈策在場,不如晚些時候再提這件事。

    她是抱著家丑不可外揚的心態,柳氏卻怎么肯錯過這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玩笑道:“是么?只怕旭兒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br>
    蔣云奇道:“這話怎么說的?”

    柳氏微微一笑:“我再不多嘴啦,要不一會兒jiejie和明珠該怨我了。還是讓旭兒自己和您說吧?!?/br>
    她這兒拿腔作勢的,柳旭卻當真一下子沒明白過來,疑道:“姑母說什么?”

    柳氏看他一臉茫然的樣子,幾乎被他氣得一口氣喘不上來,卻還要擠出笑來,點撥道:“你不是有事要求你姑父么?怎么,不好意思開口???”

    “什么事?”柳旭一愣,下意識地問了一句。

    聶玄身邊大多是人精,這還真是第一回見到合謀唱雙簧還唱的這樣沒默契的,不禁輕笑了一聲。

    蔣明珠也覺得好笑,只是礙于現下自己身處的環境,實在也有點笑不出來。有些不滿地對聶玄“喂”了一聲。

    聶玄很給面子地收了笑:“遇上這么個不通透的也不容易,你運氣還是不錯的?!?/br>
    柳氏方才忸怩作態,這會兒也不好再挑明了說。蔣明瑜大約是看不下去了,暗自翻了個白眼,直白道:“旭表哥,我二姐送你的荷包你可帶著?不如拿出來給大家瞧瞧吧,免得二姐說我們冤枉她?!?/br>
    這話當真是一石激起千層浪。除了方才就在屋里已經知曉的人外,沈策和蔣云都是驚得立刻轉頭看了過來。

    蔣云平日里雖對蔣明珠不聞不問,卻極在乎名聲,一聽這話便冷下了臉,怒道:“明瑜,你說的可是真的?”

    蔣明瑜極少見蔣云發怒,一時有點呆住了。但她平日里本就是除了蔣志飛外最受父母寵愛的一個,只是稍微一愣就梗起脖子,應道:“當然是真的,爹,您不信的話就問旭表哥啊?!?/br>
    到這會兒,柳旭當然也反應了過來,連忙從懷里取出荷包捧在手里,求道:“姑父,您別生氣,我對明珠表妹是真心的,還求您成全。而且我們...我們雖然是兩情相悅,卻是發乎情、呃,發乎情,止乎禮,不敢有逾矩的事。明珠送我這只荷包,也只是聊表心意罷了?!?/br>
    這番話顯然是事先與柳氏對過的,蔣明珠見他連背都背得不囫圇,一時也不知該氣還是該笑。

    蔣云卻渾然不知,氣得臉色煞白,一時竟說不出話來。坐在一旁的沈策更是如遭雷擊,渾然忘了手里還端著茶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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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氏微微一笑,盈盈起身,把蔣云扶到一旁坐了下來,溫言勸道:“老爺先別生氣,坐下來再說吧。也許明珠和旭兒確是情難自已。畢竟年紀都還小呢?!?/br>
    蔣明瑾則親手從沈策手里接過了茶盞,輕聲溫柔道:“表哥,這茶都涼了,我給你換杯熱的吧?”

    沈策自小在沈老相爺身邊長大,家教嚴格,在外從無失態,反應過來,便下意識地對她扯了個笑容。

    蔣明瑾正想與他說話,卻見他迫不及待地轉了頭去看蔣明珠。不由恨得暗自握了握拳。

    蔣明珠立在宋薇身邊,不急不怒,也不急于分辯,見他看過來,便朝他微微一點頭。

    沈策心中的疑惑頓時散了一些。比起柳氏和蔣明瑾,他顯然是更愿意相信蔣明珠的。他們自小就相識,在他心中,蔣明珠一直是乖巧可人的小表妹,是絕不可能與別的男人私相授受的。

    蔣云卻是怒不可遏,恨道:“明珠,這是怎么回事?這荷包可是你的?”

    蔣明珠心里涼了一層,雖然早就知道父親的偏心,但事關女兒的名節,他對自己的信任竟還不如沈策,著實叫人寒心。

    她只上前了一步,點頭承認:“荷包確實是我的,但卻并不是我送給柳公子的?!?/br>
    蔣云怒氣稍平,正要接著問明情況,柳旭卻似難以置信一般,一下子跪了下來:“明珠表妹,你怎可這樣說。我知道姑父規矩極大,可我們確是兩情相悅,你送我荷包時,不是還說咱們就像這挨著開放的并蒂蓮,根纏根,葉繞葉,永遠都不分開么?我已經和父母稟明,挑個好日子就上門提親......如今,你怎可說這樣傷人心的話......姑父,求您原諒我和明珠?!?/br>
    蔣明珠冷笑,竟也不打斷他的話,只是淡漠地看著他。柳旭自己唱作俱佳地演了個深情無悔的戲碼,見她既不跳腳反駁,也不委屈哭泣,倒有點說不下去了,訕訕地住了口。

    蔣明珠這才開口:“柳公子既說完了,就請父親和祖母也聽我說幾句吧?!?/br>
    平日里蔣明珠大多安靜乖巧,蔣云看到她時她似乎一直是溫柔淺笑的,從未見過她這般淡薄,面無表情的樣子,乍一見竟是吃了一驚,沉默著沒開口。

    蔣老太太早就被這亂七八糟的陣仗弄得腦子里一團漿糊了,自然也顧不上她。

    蔣明珠道:“柳公子先請改了這稱呼,我只有一個姑母,一個舅父,表兄弟倒也是有的,一個是遠在嘉平關的宋清表哥,另一個便是沈家表哥,柳氏不過是父親的妾室,柳家于我蔣家只怕算不得正經親戚,這表哥二字更不知從何說起。還請柳公子千萬別再以表兄自稱,免得旁人知道了,又要笑話父親拿著妾室當正房,壞了禮制?!?/br>
    她這話說得絲毫不留情面,柳旭、柳氏母女幾個都是直接被掃了面子,蔣云也咳了一聲,掩飾著尷尬。

    蔣明瑜氣得跳腳:“你又有什么了不起的?還不是不要臉地求著我旭表哥娶你!”

    蔣明珠心底給她道了一聲好,面上卻故作驚訝:“明瑜,雖說你不是嫡出,到底也是部閣大臣的千金,這些腌臜話都是誰教你說的?我記得父親平日里可是再三教導,要我們言行舉止都要有合乎規矩?!?/br>
    蔣明瑜一梗,果見蔣云眉頭緊皺,目光掃過來都帶著不悅,嚇得心里一哆嗦,再不敢開口了。

    聶玄見她輕輕巧巧就拿捏了蔣明瑜,不由輕笑:“你這個妹子,當真就是繡花枕頭一包草?!?/br>
    蔣明珠心里暗笑,對蔣老太太一躬身:“祖母,外頭本就有不少咱們家的閑言閑語,我可實在不敢認柳公子這么個‘表哥’。還請柳姨娘別怪我心直口快?!?/br>
    柳氏氣得心口發疼,卻找不到一句話反駁,還只得笑著稱是。忍著惱火把話題轉回柳旭身上:“明珠說得是,我這外甥也是個直來直往的性子,一時疏忽了,不過你們性子倒是正相配呢?!?/br>
    蔣明珠不語,走到柳旭身前,卻也不叫他起來,只伸手道:“柳公子,可否請你把這荷包借我看看?”

    柳旭腆著臉笑道:“自然,這原本就是你送我的。你看這花,還是你一針一線繡的呢?!?/br>
    蔣明珠不理會他的話,只拿過了荷包。

    那荷包上繡著一支并蒂蓮花,蓮葉青綠,平鋪在水波上,蓮葉下還有一雙魚兒在嬉戲。蓮花開得正好,綠葉紅花,亭亭玉立。

    蔣明珠心中長長地松了一口氣,拿著荷包恭敬地遞給蔣老太太:“祖母,這確是您當時分給我們的香云紗制的荷包。只是我繡了一半,這荷包就不翼而飛了。這東西丟了的前一日,柳公子正好到過我們院中,為我娘解答關于宋家表哥的事。這荷包不是我送出去的,而是柳公子不問自取的?!?/br>
    她說得直白,柳旭一聽哪里肯認,立刻起身,要去拉她的手:“明珠,這分明是那日分別之時你親手送給我的,你怎能翻臉不認人?!?/br>
    蔣明珠完全沒想到柳旭竟會忽然起身來拉扯她,一驚之下連忙避讓,卻碰到了后面的椅子,跌撞了一下。

    眼看要摔下去,原本靠門邊坐著的沈策忙伸手攬住了她。蔣明珠原本以為免不了要磕個頭破血流,卻被他護住了,心下竟是一酸,差點落下淚來。

    沈策從前一向就把她當做自家meimei一般,今年兩家把親事拿到臺面上來說,更是在心里把她當做了未來的妻子,見她眼角微閃的晶瑩,便有些心疼,只是想到柳旭言之鑿鑿的話,再看那荷包上刺眼的并蒂蓮開,心里有點堵。飛快地放開了蔣明珠,退到一旁站著。

    蔣明珠一抬頭,正于他四目相對,見他急忙閃避的眼神,心中一痛,一時竟忘了接下去要說的話。

    聶玄閱人無數,自然不會看不出沈策眼里的懷疑和動搖,心下暗嘆了一聲,提醒道:“明珠,先把眼前的事做好?!?/br>
    ☆、第十九章 水落石出

    第十九章水落石出

    蔣明珠咬了咬唇,忍不住回頭看了沈策一眼,見他低著頭不肯看自己,不由心中黯然,心情反倒平靜了下來。挺直了腰,正色道:“柳公子說這是我親手所繡,可依我看,這荷包上有兩種針腳,荷葉和魚兒確實是我所繡,剩下的那些,卻不知是出自誰的手了。只因為我繡了一半,這荷包就不見了?!笔Y明珠又看了沈策一眼,終于收斂了心神,沉聲道:“若是大家不信,盡管去京城隨意一家繡坊,找個手藝過得去的繡娘來瞧瞧,事實是不是如我所說?!?/br>
    這一條柳氏當初也就想到過,自然早有準備,嗤笑道:“多半是你繡到一半累了,讓你屋里的素和、素月幫著繡的吧?”

    蔣明珠對她勾了勾唇角,反唇相譏:“柳姨娘方才信誓旦旦說我對柳公子如何情深,現在倒又說我連送個荷包給他都懶得親手去繡,那我對柳公子,到底是有情還是無情呢?”

    柳氏雖想與她爭辯,卻還自矜是長輩的身份,不好太拉下臉來。略一猶豫,蔣明瑾便接口道:“二妹口齒伶俐,可也不能模糊是非,千里送鵝毛,禮輕情意重嘛,只要是二妹親手送給表哥的,表哥都喜歡得緊,是誰繡的又有什么關系呢?”

    她這里鋪了個臺階,柳旭連忙踩上來,應和道:“正是如此,只要是明珠所贈,于我而言,都是千金不換的?!?/br>
    “是么?大姐對柳公子的心意倒是十分了解呢,”蔣明珠冷笑:“那不知道大姐能不能告訴我,我繡樣上的蓮花明明就是含苞待放的,這荷包上的怎么就變成盛放的了?”

    蔣明瑾一愣,有點不敢相信。她們三人的繡樣都是交給蔣老太太看過的,蔣明珠當時分明就是畫了一支盛開的并蒂蓮。怎么可能是含苞待放的花?

    她雖疑惑,但還能不動聲色,蔣明瑜卻已經對蔣明珠喊了出來:“怎么可能,我親眼看到你把繡樣給喜鵲的?!?/br>
    這便是不打自招了,蔣明珠莞爾:“看來三妹也為這荷包廢了不少功夫,把我交給祖母的是繡樣是什么樣兒都記得一清二楚?!?/br>
    蔣明瑜臉色一白,頓時知道自己說錯了話,只得勉強辯解:“我只是湊巧看到過一眼,有些印象罷了?!?/br>
    “哦,”蔣明珠應了一聲,點頭道:“這也難怪了,所以三妹肯定也不知道我后來改了繡樣,又重新給了老太太這里送了一份吧?!?/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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