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2章 盡管拿去
皇后??。?! 溪草簡直不知道應該如何形容此時的心情,她胸口劇烈起伏,再開口時候,聲音已經帶上了狠戾。 “潤沁年少無知,你們也如此蠢笨癡傻嗎?堂堂的大清皇后,怎可能是一個周旋敵寇臥榻的女子?你們,你們怎么能這樣對她!” 說到后面,溪草眼中已經蓄滿了淚,她隨手cao起桌上倒扣的茶杯,就往裴寂身上扔。 雖是落魄王公,可從燕京逃到漠城,顛沛流離四個字對其完全陌生加之因為潤沁的一步登天,混跡小朝廷的赫舍里一族活得很是滋潤,還維系著燕京府的尊卑貴賤,規矩框架。 被自己的meimei以下犯上,別說裴寂意想不到,況且對方還是側福晉出的丫頭片子,若是還在舊王府,早就被家法處置,弄去跪祠堂了! “潤齡,你瘋了,若是阿瑪還在,定然會抽你鞭子!” 哪知這句話說完,溪草不但沒有收斂,她的動作越發激烈! “若是阿瑪還在,只會拿鞭子抽你!有你們這樣出賣手足,換取榮華富貴的嗎?實在是無德無恥!” 溪草厲聲控訴,任何言語都無法表達她此刻的憤怒,所有的理智在得知meimei成為了婉珍公主的替身時,就消失殆盡。 她隨手抓起手邊能拿到的一切東西,盡數往裴寂身上扔去。裴寂一開始也還在忍耐,可到了最后也忍無可忍,卷起衣袖,作勢就要來揍溪草。 “瘋了,你真是瘋了!就個你額娘郭布羅氏一樣,是個瘋子!” 話音剛落,一聲突兀的槍鳴聲就在包廂中響起,什么東西擦著裴寂的小腿而過,裴寂腳上一涼,條件反射地抬起眼,一眼就看到黑洞洞的槍口冒著青煙指著自己,而執槍的女子,面帶寒霜,正在緩緩扣動扳機。 裴寂額上的汗就下來了,那強撐的虛張聲勢在頃刻間徹底消散,他倒退一步,發現腿上根本沒有力氣,用手一摸,已是滿手的潤濕,撲的軟在地上,只對著目光帶淚的少女,不住求饒。 “四meimei,是大哥說錯了話,你,你一定要冷靜啊……想想五meimei,如果我這邊有什么不測,她。她會多難過……” 不提潤沁還好,一提她,溪草就眸中的溫度就又降了幾度。 就在第二聲槍聲即將響起時,包廂門從外被踢開,謝洛白疾步走了進來,他身后的小四和何湛分別扭著陸欽和一個六國飯店的服務生。 在看到溪草的當口,謝洛白松了一口氣,可很快他就發現了不對勁,什么也沒問就掏出腰間的手槍,對著裴寂方向舉起。 裴寂面如土色,那雙沉郁的雙眼閃過驚慌。 “謝洛白,你不能對我開槍,你知道我是誰嗎,我乃忠順王府的赫舍里p;;蘇和泰,按照輩分,你還要管我叫一聲大舅哥!” “赫舍里p;;蘇和泰?” 謝洛白重復了一遍這個名字,一瞬間明白了什么。他側頭給左右使了個眼色,小四便把陸欽幾人弄出了包廂。 “你有什么證據證明你的身份?” 裴寂狼狽地癱在地上,論身份對方是喀爾喀親王的庶長子,比自己這個忠順王府的嫡長子還要矮上一截,再說他現在還是自己的妹婿,理應對自己氣恭順。 于是裴寂直了直腰桿,重重一哼。 “你問潤齡,她已經和我相認?!?/br> “我不認識他!” 裴寂以為自己聽錯了,尤要質問,卻見溪草緩緩放下執槍的手,一雙眼幽暗深沉,啟唇又重復了一遍。 “我不認識這個人!” “潤齡你怎么能這樣?我千辛萬苦從漠城出來找你,你怎能六親不認?你的良心都被狗吃掉了……” 裴寂張口就罵,卻被何湛和小四上前堵住嘴扭走。 房門再次合上,溪草只覺渾身的力氣已經耗盡,隨著手中的勃朗寧落地,溪草虛脫地滑下身子,毫不意外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鼻端是熟悉的煙草味道,溪草的緊繃的神經一瞬放松,她伏在謝洛白的胸口,泣不成聲。 “他們怎么能那樣?!為了自己,就把潤沁推了出去。謝洛白,那個婉珍公主真的是潤沁,她怎么可能是潤沁呢?分明是不一樣的兩個人……” 溪草哀哀的哭著。 上一次哭得這樣傷心,還是王府覆滅,被劉世襄發賣,被迫和meimei潤沁分開。這些年午夜夢回,她不止一次幻想過再次和meimei相聚的場面,沒想到消息已至,卻是這樣殘酷的結局。 “潤沁就算不是大福晉的孩子,也是赫舍里氏的正經格格,和蘇和泰身上流淌著一樣的血!他們怎么能這樣……” 溪草喃喃重復。 還有什么比被至親背叛更讓人絕望的事呢?一想到小小的潤沁被逼上絕路,溪草就恨意難掩。 “他們還幻想有朝一日潤沁登上后位,換取后半生的奢靡。謝洛白,你說,怎么會有這樣的人!” 謝洛白撫著溪草的頭發,她傷心難過的樣子令他心疼。 誰能想到溪草才離開自己的視線片刻,竟遇到了蘇和泰, 他還以為她出事了,當即就把六國飯店翻了個遍。本以為是哪個不長眼的家伙要對溪草不利,現在看來情況要比想象中要嚴重得多。 畢竟一牽扯上忠順王府的事,這個姑娘就喪失了理智。 謝洛白脫下身上的軍裝,把溪草包裹得嚴嚴實實,長臂環過她的膝彎,打橫把她抱起。 “我們先回家?!?/br> 溪草沒有反對,可在雙膝騰空的剎那,突地想到了什么。 她一把拉住謝洛白的領口。 “謝洛白,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謝洛白身形一滯,那雙盯著自己的雙眸,掛著淚花,眼神卻是前所未有的堅定。 一只蝴蝶掛墜被溪草執在手中,攤開手心呈現在了謝洛白面前。 “這是蘇和泰帶來的?!?/br> 謝洛白只看了一眼,就繼續往前走。 “我們先回家?!?/br> 謝洛白隱瞞下潤沁的下落絕口不提的原因,溪草其實也明白,然而明白是一回事,理解又是一回事! 她不止一次詢問謝洛白,可否有漠城方面的消息,卻都被謝洛白否定了。 溪草突然抬高了嗓音。 “你分明知道潤沁對我很重要,為何要騙我!” 那雙與自己對視的雙眸,如一頭小獸,讓謝洛白有些心慌,他緊了緊環著溪草的雙臂。 “我們先回家?!?/br> “不,那是你的家,不是我的家?!?/br> 溪草在謝洛白懷中掙扎踢打,試圖要從他的懷中下來。而這些動作,只換來了對方越發強勢的桎梏。 “現下龍脈圖已經真相大白,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我要走!” “我不準!” 溪草氣得渾身發抖,淚水糊在臉上。 “謝洛白,我不是你的禁臠!你分明答應過我,屆時會放我走的,你這個騙子!” 帶著薄繭的手指替她擦去狼狽。 “你從來不是我的禁臠,你是我的妻子,是和我攜手一生的愛人?!?/br> 低沉的聲音帶著陣陣蠱惑,如溫泉水霧氤氳耳畔,可溪草哪里聽得進去。她的腦袋仿佛要炸開了,那種尊嚴踩地,自由盡失的滋味實在糟糕透了,讓她根本無法喘息。 什么時候,她才能暢快淋漓地做回自己?! “誰是你的愛人,那只是你一廂情愿的逼迫!” 那雙帶著恨意的眸子,讓謝洛白心下一緊。他已經耐著性子和她講道理,然而溪草就像中了邪,正一點點消耗著他的耐心,挑戰著他的底線。 “如果我要逼迫,完全有千萬種方式!” 一只被砸開的香檳兜頭澆下,冰冷的液體,讓溪草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憤恨的目中出現短暫的迷茫。 “冷靜一點了嗎?” 謝洛白把溪草放在沙發上,半蹲在她面前,握住她的雙手。 “你meimei成為了婉珍公主,你能做什么,只身殺到漠城,救她出來?再把欺負她,糟蹋她的人都殺個精光?溪草,你認為你做得到嗎?” 溪草茫然地抬起眼,因為睫毛上墜了酒液,正一點點模糊著她的視線。 兩人靜靜對望,俱是不說話。就在謝洛白以為她已經想明白,重新把彎腰過去作勢要把她抱起來時,一雙柔軟的唇猝不及防貼上了自己…… 唇上帶著香檳的醇冽,起初只是慢慢的摩挲,而后竟帶著啃咬,牙尖劃過唇舌,仿佛要把他吞噬進去。 謝洛白腦子慢了半拍,毫無征兆間就被溪草推倒在沙發上。 身上的女孩子,肩膀上披著的軍裝在動作的時候,滑在地上,露出了已經被酒水打濕曼妙窈窕的身段。 謝洛白的喉頭不覺動了一下,心中什么東西叫囂著出來,壓抑的沖動漸漸占據了他的理智,溫熱的大掌不由扣緊了溪草的腰彎,迫使對方更加貼近自己。 溪草仿若渾然不覺,只一邊親吻他,一邊瘋狂地去解謝洛白襯衫的紐扣,嫌棄扣子難解,她干脆用勁撕扯。 這過程異常慘烈,讓謝洛白本已晦暗的眸子突地清明。他本來可以趁勢順其自然地和心儀的姑娘發生些什么,可最后還是屏住錯亂的呼吸,控住了溪草作亂的雙手。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嗎?” 溪草明顯一呆,繼而露出了一個恍惚的笑。 “你到底要怎樣才肯放過我?如果只想要這幅身子,盡管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