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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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吁——”霍予祚先一步勒了馬,旁的禁軍也隨之勒馬。紅衣在車中稍一顫,聽得外面說:“到了?!?/br> 而后又是一派安靜。 她與綠袖相互望了一望,終于起身揭開車簾…… 溫暖的火光驟然映進來,紅衣狠狠一滯! “你……”她驚愕不已地望著面前整整齊齊、各持火把的軍隊,話卻是對席臨川說的,“這是……什么意思?” “下來?!毕R川眉眼帶笑,將手遞給她,扶著她下了馬車,伸手一指眼前軍隊,“這是駐守長陽的軍隊,一萬人?!?/br> 呃…… 紅衣更加不解,越是努力猜,越是猜不到他要干什么。 總不能是玩個“高端秀恩愛”,讓萬人大軍齊唱情歌表白,或者讓他們每人舉一個字組成情書什么的吧?這么玩也忒沒節cao,十分有損將領形象。 她抬頭望一望席臨川,黛眉輕挑:“有話直說?!?/br> “嗯……”他頷首噙笑,回視著她緩緩道,“兩年前也差不多是這個時候,陛下下旨把你賜進席府來,那道旨意鬧得人盡皆知,我知道你不高興?!?/br> 紅衣淺怔。 她確實是一直對那道旨意充滿怨恨的,就算是在二人和睦相處后,她也還是對那道旨意十分怨念——如若不是那道圣旨,她嫁他歸嫁他,卻沒有做妾這一道了。 古代扶妾為妻和直接娶妻畢竟不一樣,后者一切正當,前者則不止會引□□非議,在法律上也頗有麻煩——誠然,她一直都知道以他的地位可以解決這些法律上的事,但心里還是一想就堵得慌,覺得自己好好的一個積極向上的二十一世紀少女給人做妾……嘖嘖。 “抱歉先前一直沒有跟你解釋近來的事情?!毕R川眼眸低垂,語氣平淡若常,“但這件事,我實在不敢在定下來之前就告訴你,不想讓你存著希望地去等、最后再為此失望?!?/br> “什么?”她愈加大惑不解,圓睜的水眸在幾尺外火把的照耀下更加明亮起來。 席臨川一哂:“原想讓長陽上下都看到,但你又說不喜歡那種被閑言碎語威逼的感覺。所以……”他再度偏首,掃了眼在夜色下排開的一眾將士,“這一萬人是我的人,這些話我會先讓他們知道,若你不介意,才會在長陽四散開來;而如你介意……他們都是軍人,不會透出半個字去?!?/br> 紅衣的神色并沒有因為他的這番解釋而添什么了然,席臨川短促一笑,側過身去,從禁軍捧過來的托盤中取了一卷絲帛卷軸過來。持在手里笑看了一會兒,輕松道:“這個費了些工夫……我求陛下收回成命了,嗯……以前沒有過這種旨意,內容讀起來有些怪,就不讀給你聽了?!?/br> 他說著,面容上的緊張十分明顯,話中也添了幾句可有可無的內容。緩了口氣,又說:“意思差不多就是……當他當初那道旨意沒有下過,然后……” 他再次回過身去,左手又拿了一頁紙過來,右手取過盒已揭開瓷蓋的印泥:“你按個手印,你我暫且就沒關系了?!?/br> “咦?”紅衣輕輕一訝,將那張紙接過,問道,“休書么?” “休書就不用你按手印了?!毕R川挑眉糾正她,“和離書?!?/br> ……呦呵,居然還是協議離婚,走流程走得還挺顧她面子,夠細致! 她笑意淺淺地按了手印,席臨川轉手便將和離書遞給了旁邊一個文官模樣的人:“有勞大人?!?/br> 那人將那頁紙接了過去,紅衣一頭霧水:“這位是……” “戶部尚書?!毕R川笑而解釋道,“這些事歸戶部管?!?/br> ……流程也太完整了吧?! 紅衣按捺著心緒,沒把這份訝異從口中表達出來。席臨川看向那一眾將士,笑容盡斂,神色肅然地朗聲道:“這位姑娘,諸位必是都聽說過了。今日召諸位前來,是為讓你們知道,她從前給我做妾不是自愿的,所以我也沒有碰過她,她至今……尚是完璧?!?/br> 眼前眾人的一陣錯愕激得紅衣雙頰驟紅,席臨川也不自在地咳嗽一聲,又說:“聽清楚就行了,不該說的話別說?!?/br> “……”一眾將士安靜無聲。 他看向她,詢問道:“至此的這些,你介意讓滿城皆知么?” “不介意……”紅衣怔怔答道。雖然把她還是“完璧”這種事廣而告之聽上去怪怪的,但又確實是事實,細想起來也不是什么丟人的事。 “嗯,好?!彼稽c頭,復又提聲道,“明晚之前讓長陽城里知道這些糾葛,還有我和她和離的事?!?/br> “諾!” 紅衣被震得耳鳴的聲音一驚,暗搓搓地覺得這種命令都能應得這么正經,也真是高素質。 “嗯……還有什么呢?”席臨川垂首自言自語地呢喃了一句,“哦”了一聲,又抬起頭來,向眾人指一指她,“這個姑娘,她從前是什么家世我不知道、父母是何人我也無處去尋,她在長陽算是無依無靠,但她目下所得的一切和我沒有關系?!?/br> 紅衣美眸一顫,抬眼看向他的側臉,他也正偏過頭來。睇著她,一字字擲地有聲:“坊間那些說是靠我暗中相助,她和竹韻館才得以風生水起的傳言,是她不該承受的侮辱。自她進入竹韻館后,我沒有插手過她的任何事,她的名氣都是她自己換來的,還望周知?!?/br> 席臨川下頜輕抬,淡睇著眾人,威嚴凜然。 然則兵士們的這一聲“諾”卻應得并不整齊了,許多詫異地目光陸續看向她,顯震驚于她竟有那樣的本事、竟是不靠他而引得萬人矚目?! “也因為這個……我清楚她根本不是任人拿捏的人?!彼酀恍?,看向霍予祉,語聲朗然依舊,“世子殿下曾奇怪我為什么擔心她不答應嫁給我——嗯,說來不怕丟人,我雖是玩得慣兵法、御得了外敵,卻是左思右想也不知怎么才能壓得住她——她有沒有我,都活得很好,隨便編排一場舞就能讓自己豐衣足食地過好些年?!?/br> “呼——”他重重地吁出一口氣來,又說,“所以我只好放棄這事了,無法制住她,只好換個法子?!?/br> 他說著不忘又問她一次:“這些,你介意讓滿城皆知么?” 她又說“不介意”,于是他眼睛輕翻:“嗯,同樣明晚之前,讓長陽百姓知道,我其實是吃過敗仗的,在一個姑娘面前?!?/br> 氣氛輕松下來,因為他語中不做掩飾的頹喪,隊列中有忍不住的低笑聲沁出來。 目光齊聚之下,他轉身走近她兩步,沉然道:“因為找不到你的父母,所以我無法寄希望于‘父母之命’?!?/br> 她輕一笑,他又說:“而且你也未必聽什么‘父母之命’?!?/br> 紅衣點點頭。 “所以,我只好問你自己的意思了?!?/br> 她眼簾輕輕垂下,靜等著他發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