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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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燈初上,空地四周被圍得水泄不通。人們好像并不在意買些什么了——就連商家都不在意自己生意好不好了,全都踮著腳、抻著脖子看著,好奇這二位到底什么意思。 “何公子!”有個膽子大的中年人扯開了嗓子起哄了,“這是哪出???大晚上的,一身甲胄,莫不是要打一架?” 何慶冷峻的笑容稍稍一僵。 他沒有答話,卻見十余丈外一直在兀自擦劍的席臨川看過來,隔著蒼茫夜幕,他仍被那目光帶來的感觸驚得一悚。 而后聽得語聲朗朗傳遍四周:“就是要打一架?!?/br> 四周一陣嘩然。 而后又有人嚷道:“兩位公子若有雅興要一較高下,在府上一比不就得了,何必到西市來,傷了顏面!” 席臨川剛收劍回鞘的手在鏜上一叩:“就沒想顧著顏面?!?/br> 又一陣嘩然。 他向場中走去,夜色下一步步行得穩健。何慶仍駐足原地未動,待得還剩七八丈遠時,冷聲笑道:“冠軍侯如此大動干戈,就為個歌姬?倒真應了坊間傳聞?!?/br> 那“因為他自己也出身卑賤,所以和這歌姬同病相憐”的傳聞。 席臨川清冷一笑:“那傳聞是怎么回事,何公子心知肚明?!?/br> 何慶一震,未語。 “你不服我坐這侯位,沖我來便是,竟去害一個姑娘?!?/br> 人群一陣sao動,不乏有人對何慶指指點點起來。何慶不慌不忙地四下掃了一眼:“一個‘姑娘’?你怎么不說清楚那是誰——一個賤籍的丫頭而已,我府里有人肯動她、事后肯開口娶她過門,都是給她臉了?!?/br> 席臨川面色驟冷,不再同他多言,長劍出鞘。 何慶未有遲疑,也拔了劍。周圍頓時安靜,遲疑了一陣子之后,有人惶然喊道:“真、真要動手……?!快!快去報官!” 那一邊二人已過了招,劍影飛閃間,身形晃動敏捷。皎潔月色下,長劍在空氣中劃過的聲音快而凌厲,何慶連刺數劍,席臨川劍劍擋過。 在他緩氣間足下一轉,頃刻已轉至他身后,揮劍直刺而去! 何慶大驚回頭,忙不迭地抬劍來擋,卻是氣息不穩。肩上添了一道長傷,他抵著席臨川的劍急退了數步:“你還真敢下狠手!” “要是知道你會做出這種事,那天在宴上就殺了你!”席臨川劍劍透著殺氣,若非何慶也是名將之后身手不凡,只怕早已命喪劍下。 金吾衛聞訊趕來,雖則來時氣勢洶洶,定睛看清二人是誰后……又沒有膽子強作阻攔。 只好擋開一眾百姓,隔得遠遠地勸著:“君侯,您有話好說??!這是何將軍幼子……” 二人皆未應答。 他們又反過來勸何慶:“何、何公子,這人傷不得??!” 還是沒有應答。 何慶心底原存的三分懼意都被席臨川的凜然殺意逼得消失不見了,應對間同樣下了狠手。 金吾衛一看,愈覺不好,忙又著人往宮里稟。 兩刻后,圍觀眾人都被眼前惡斗的二人嚇得不敢吭聲了。 席臨川小臂受傷,黑暗中仍能依稀看到有血滴落,長劍卻仍不停,仿佛執意要取何慶性命才肯罷休一般。 何慶更要慘些,小腿中了一劍后跌在地上,被席臨川一腳蕩成仰姿。沒有避閃的力氣,就見長劍向胸口直刺下來。 “君侯且慢!”一聲急喝遙遙傳來,席臨川手上一頓,看見禁軍策馬絕塵而來。 周遭眾人紛紛讓出道來,一行禁軍下了馬,為首那人抱拳稟道:“陛下有旨,傳冠軍侯、何公子,冠軍侯府歌姬縷詞、舞姬紅衣入宮回話?!?/br> 席臨川冷著臉未作應答,握劍的手又要刺下。那禁軍猛奪上前,拔刀一揮擋過,就勢單膝跪地又道:“君侯請?!?/br> . 原打算就寢的紅衣和縷詞皆被突如其來的圣旨驚得睡意全無。 全然不知是出了什么事,二人在府門口碰面時都仍一頭霧水。眼見那一眾前來“接”她們的禁軍飛魚服齊整、佩刀寒光涔涔,紅衣簡直懷疑自己是不是要被帶到城外亂刀砍死。 一路上都和縷詞縮在馬車里,誰也不敢說話。 入了宮,宮門在背后關上的沉重悶響更驚得二人心底一震。 不敢吭氣地隨著宦官往里走,一直走了好遠,一座宮宇呈現眼前。高高的長階在夜色下頗具威嚴,整個宮殿儼然若一座巨獸臥在眼前,教人望而生畏。 又跟著那宦官拾階而上。 邁上最后一級石階,紅衣抬頭一看:宣室殿。 扯一扯嘴角,隨著那宦官往里走。 外殿已是很大。走到一半,依稀聽到里面傳出來的訓斥聲:“長本事了!在鬧市把人打成重傷,若禁軍再晚去一步,就要鬧出人命來!” 好像是大將軍鄭啟的聲音。紅衣與縷詞相視一望,繼續往前走去,邁進次進殿門。 入目便見一抹玄色端坐主位,紅衣還沒來得及多看一眼當今帝王是什么模樣,就被縷詞一拽,一并跪下施大禮:“陛下圣安?!?/br> 殿里靜了好一會兒。 席臨川正由太醫包扎著臂上傷口,側坐膝上,一腿直著一腿彎著。目光一掃二人,毫無規矩可言地道了一句:“大晚上的,還真傳她們來?” “不然呢?”鄭啟怒道,“這事再不給你料理清楚了,你還不得鬧到何將軍府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