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
警車在幾分鐘之后來了這里,車上下來一老一少兩個穿著警服的民警,年紀稍微大點的微微有點胖,臉上帶著老練圓滑的笑容,年輕的表情有些興奮,看樣子很可能是第一次出警。 “你好,我們是s市水浙派出所的民警,剛剛的報警電話是你們打的嗎?”樂興在心中默念了一遍辦事流程,例行確認了報警人的身份。 不過實際上三人腳邊被皮帶綁住的人已經足夠明確幾人的身份。 “還真是通緝犯?!蓖醭稍谝慌哉{出網上公示的照片,對比之后有些驚訝。 公安機關的通緝名單雖然一直是公開公示,但實際上一天也沒幾個報警電話,僅有的幾個還有不少是白跑一趟。大部分群眾并不關心通緝犯的情況,就是偶爾瞟過一兩眼的也根本記不住,好些通緝犯通緝時間長到警察內部自己都快忘了。 眼前這個跪在墻角的中年男人就是一個公安局通緝了兩年的一個強.jian犯,犯案地點遠在兩千公里遠的w市,沒想到竟然到了s市來,怪不得兩年沒找到。 “你們是怎么發現的?記憶力可以??!還挺關心民政實事的!”王成伸出手想拍一拍眼前男人的肩膀,對上對方的目光,手掌自然轉了個彎,拍在了旁邊運動服的青年身上。 周謹:…… 蘇望沒說他是看到對方遮遮掩掩的動作不太對勁才猜到對方是通緝犯的,只點了點頭。 “雖然確認了是通緝犯,但還是要回派出所做個筆錄,而且有兩千塊錢的賞金可以拿,得本人領取?!蓖醭烧f完后,走近被綁在地上的中年男人,看了看對方手上的皮帶,笑了一下:“喲,綁得還挺專業?!?/br> “網上看別人用過,覺得挺好用的,就學了學?!敝苤斆嗣亲?,有些不好意思。 “年輕人,就該多學點東西,實用!”王成彎著眼睛又夸了一句。 三人坐警車去了派出所,王成去跟上級匯報去了,樂興則是將幾人領到休息室,一人倒了一杯水。 接下來就是十分平和的問答環節,確認完畢之后,幾人簽了字。 王成剛好在幾人做完筆錄后過來,先是告訴幾人通緝犯已經確定了身份,不日就能拿到賞金,接著他看向三人。 周謹連忙搖搖頭:“人雖然是我抓的,但是是蘇望認出來的,跟我沒什么關系,這賞金不用給我?!?/br> 在剛剛做筆錄人,三人互相知道了對方的名字,并且周謹還死皮賴臉要了兩人微言號。 “矯情。一起抓的就一起抓的,謙虛個什么勁?有錢都不知道拿,傻子嗎?我和我哥一千,他一千?!碧K冉先是對著周謹翻了個白眼,接著對王警官說道。 “我沒……” “那好,那金額就這么定了?!蓖醭尚Σ[瞇看了看幾人,一錘定音。 周謹反抗無效,雖然拿到了錢,但是心里總覺得格外憋屈。 幾個警察在旁邊看著幾個年輕人為賞金推推搡搡,不由得心生感慨,還是年輕人灑脫啊,一千塊錢說不要就不要,這省省得有兩個月飯錢呢。 一直到走出派出所,還有幾個警察一直看著他們。 蘇望走后,一個老警察從辦公室出來,拿了筆錄名單掃了兩眼,看到簽名處的“蘇望”二字時,“咦”了一聲。 “怎么了?有什么不對嗎?”樂興連忙問,以為是筆錄出了問題。 “筆錄沒什么問題,主要是這人名,我總覺得有點耳熟……蘇望……是在哪里聽說過……”老警察皺著眉頭回想。 “可能是您以前辦過的案子?”樂興猜測道。 “不不不……不是……是哪兒見過呢?”老警察搖搖頭。 他做警察幾十年了,經手的案子數不勝數,確實記得幾個人名,但“蘇望”這個名字,給他的感覺不太一樣,不像是那些常見的案子,甚至不在他經手的案子里。 “蘇望、蘇望……??!”老警察眼里閃過一絲恍然大悟,他記起“蘇望”這個名字了,確實不是他手底下的案子。 是十年前,h市刑警大隊的一個案子。 “您想起來了?是什么案子?”樂興有些好奇道。 誰知老警察慈和的表情一變,狠狠瞪了他一眼:“小小年紀好奇心那么重,案卷看完了嗎?去去去,別在這兒煩我?!?/br> 樂興只好委屈巴巴地離開。 老警察卻是站在原地,看著手中的筆錄簽名,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那個案子過了十五年他還記憶猶新,主要是當時案子的情況過于匪夷所思,以至于連同他在內的辦案警察都不免印象深刻。 憑空生長的巨樹、消失不見的罪犯、還有那個,任誰都覺得活不下來、最后卻成了唯一幸存者的七歲幼童。 蘇望將蘇冉送到酒店后,出去時剛好碰到說要去接母親過來的周謹。 “誒?原來你也住這里……哦哦哦,你是送蘇冉過來的吧,這里是比賽選手統一入住的酒店,不過已經這么晚了,你還要回去嗎?我記得比賽承辦方是可以允許家長陪同登記入住的,你不留下來嗎?”周謹看見蘇望,頓時一連串問題拋了過來。 “我明天還有課?!苯裉毂揪褪侵芩?,他是趁著公休的時間出來的,明天上午就有兩節課。 “原來你還是大學生啊,看不出來……當然,我不是說你老的意思,你長得很帥,主要是氣質有點……” 蘇望淡淡掃了他一眼。 周謹頓時噤聲。 “呵?!币宦曒p笑從周謹身旁傳來,帶著一絲從容的優雅和淡淡的包容,“金金,不向mama介紹一下嗎?” 蘇望看過去,在周謹身旁,站著一個氣質容貌都非常出眾的女人,穿著白色的素紋旗袍,發絲微卷披散在一邊,站姿優美,如果不是眼角一絲細紋,真看不出和周謹是母女關系。 “媽……你怎么外面也叫這個小名,我都多大了……”周謹略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隨即給兩人介紹:“蘇望,這是我mama,陪我一起參加跆拳道比賽的……這是蘇望,是我剛剛跟你說的,一眼認出通緝犯的牛人。他還有個meimei,跟我一樣是來參加比賽的,應該是青少年組?!?/br> “你多大也還是我的金金??!”女人笑著揉了揉周謹的腦袋,周謹雖然有些不好意思,但卻沒有避開,看得出對女人很是親近依賴。 女人轉向蘇望:“你好,我姓云,是金金的mama。不介意的話,叫我一聲云姨吧?!?/br> 蘇望看著眼前渾身上下無一處不美麗的女人,回道:“云姨?!?/br> “你是要回學校吧,聽金金說你是s大的,要不要我讓司機送你一程?”云憐笑著問道。 “不用,我自己回去就好?!碧K望拒絕道。 云憐點點頭,沒再說什么,與蘇望道別后,與周謹有說有笑地進了電梯。 蘇望打開導航往酒店外走去,轉彎的時候,看見女人臉上的笑容,每一個弧度都在訴說著優雅與美麗。 酒店里,周謹進了浴室,云憐回到自己的房間里,對著鏡子一一拆掉頭飾、耳飾和手上的手表手鏈,動作緩慢優雅,透著一絲慵懶的漫不經心。 將首飾卸完后,云憐又用卸妝棉擦掉了臉上的妝,看著鏡中素顏依舊美麗的女人,云憐滿意地笑了笑。 不過沒多久,她的笑容驟然消失,纖細的手指顫抖著摸上眼角的一絲細紋,眼里流露出一絲恐慌。 梳妝臺上的手機震動了一下。 云憐看到來電顯示,連忙接起來:“喂?我已經到s市了,你給我的那個東西,感應范圍實在太小了,我幾乎逛了整個s市,至今都沒見它有什么動靜?!?/br> 云憐說著,拿起了桌上的手鏈,隨意翻了翻,突然,眼神一凝—— 銀色的手鏈正中央,一顆綠色的寶石如同暗夜的螢火蟲一樣,一下一下地閃著微光。 ** 蘇望回到宿舍后,在六格上更新了幾張圖片,是一些長相猙獰邪.惡但又莫名有種丑帥萌感的惡魔圖片。 有些頭上長著長長的魔角、背后還伸出一條尾巴,有些皮膚深藍、身上有不少皸裂痕跡,有些嘴里長著獠牙、背后還有一對小小的翅膀…… 只有一只魔與其他的惡魔截然不同。 他有著順滑的黑色長發、尖尖的耳朵,巨大的骨翼和一條格外細長的尾巴,不過,與其他圖不同的是,這張魔的臉上沒有五官,也沒有其他細節。 蘇望編輯的時候,最終沒有將那張長發惡魔的圖片發出去。 【這次也是地獄系列嗎?不過這一次的惡魔……有一點點丑誒……】 【我也覺得有點丑,但是……看久了竟然有一點萌是怎么回事?】 【最近更新好頻繁??!等更黨狂喜!太太保持??!你就是繪畫博主里最靚的仔!】 大概是因為更新頻繁的原因,蘇望剛將圖片發出去,便炸.出了不少評論,而這些評論里,出現的最多的字眼,就是“丑”。 蘇望畫的時候沒有想那么多,現在一看:emmm……是有點丑。 “這博主背后到底是誰啊,這么缺德?畫得也太寫實了吧,哎呀我去,真是辣眼睛?!?/br> 咖啡館里,耳朵上帶著銀色十字架耳釘的男人一臉嫌棄地將手機拉遠,手指快速上滑,一直劃到一張帶著十字耳釘、唇染鮮血的男人圖片上去,這才停止。 “還是這個好看。哎,世界上怎么會有這么好看的人,長成這樣,簡直是對這個顏值普遍偏低的人類世界的恩賜?!蹦腥丝粗鴪D片,摸著耳朵上的十字釘一臉感嘆。 蘭斯優雅地端起咖啡抿了一口,聞言目光毫無波動。 幸好純種吸血鬼到他這一代就絕后了,否則世界上多幾個凱這樣的人,簡直是對這個本就艱難的世界又一次雪上加霜。 ※※※※※※※※※※※※※※※※※※※※ 還差三千字……殺了我吧?。?!日萬是什么人間疾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灞波兒奔奔 1瓶; 謝謝灞啵兒奔奔的營養液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