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一場烏龍
葉言不覺手捂上額頭:東方汐“犯傻”就算了,方璀不是一向力求周道嗎?怎么也一副事不關己的態度? 再任蘇梓默這般鬧下去,怕是不好收場了。 “你每天去酒樓,所為何事?見著我們,又為何諸多閃躲?” 男子先是一愣,隨即意識到葉言眼底的“認真”,這才唯唯諾諾交代起來:“不瞞各位爺,鄙人是因為傾慕月詠姑娘,這才經常去酒樓里稍坐?!?/br> “月詠!鳳棲梧的新晉‘花魁’?”蘇梓默驚呼出聲。 “是??!是??!”男子連連點頭應和?!熬褪窃略伖媚?!” “月詠不是都在鳳棲梧嗎?你去酒樓看她,沒毛病吧!”蘇梓默睜大了雙眼,不無興致。 “爺您有所不知,月詠姑娘自從做了鳳棲梧的花魁之后,身價一夜之間翻了好幾倍。鄙人囊中羞澀,去了一兩次就高攀不上了。 我聽人說月詠姑娘喜歡到這家酒樓去小坐片刻,這才打算過去碰碰運氣的。只可惜,這些天月詠姑娘都沒來?!?/br> 說到這兒,男子是一臉的落寞。 “既然是為了看月詠,那你為何見著我們就躲?還不是做賊心虛?”意識到自己許是抓錯了人,蘇梓默懊惱了幾分。 “爺您總是盯著我瞧,我就以為您們是在打我包袱的主意,這才小心謹慎了些……” 在蘇梓默的如火視線下,男子聲音是越來越小,幾不可聞。 “哈!既然都是誤會!那誤會說開了就好了嘛!”路悠然強扯笑意,替男子松了綁。 “那個——孝敬爺您是沒錯,但爺您看您能不能賞小的一點兒路費?” 見狀,在場之人一個情不自禁,哄笑開來。 蘇梓默憤憤然瞪了對方一眼,極不情愿掏出還沒有捂熱的錢袋,大聲道: “誰稀罕你的銀子?說得跟爺缺你這點兒似的。哼!就你這點碎銀,爺還瞧不上?!?/br> “是!是!是!爺您又豈會‘貪圖’小的這點兒散錢,爺您是掙大錢的人……” 兩人在那兒拉拉扯扯半天,路悠然實在看不下去。一把從蘇梓默手里扯過錢袋,硬塞進男子手中,又片刻不耽擱,將人送離了人群,這才作數。 “哼!還敢大言不慚!人家沒有追究你‘以權謀私’,仗勢欺人就不錯了?!卑谉o塵嘲諷出聲,一如既往。 蘇梓默眼巴巴望著,原本到手的白花花銀子就這么走了,臉上一陣憋屈。 眼瞧著就快要掛不住,葉言忙開口:“折騰了一宿,大家也累了,我們都回去睡覺吧!” “嗯!我們回去睡覺!”剛才一直悶聲的東方汐,開口就是一記“驚雷”。不僅如此,左手更是明目張膽拉起葉言的右手,轉身就走。 留下原地之人,石化當場。 夜王府里,夜是越發沉寂了。 “她怎么樣?” “回主子,葉姑娘依約去了城西橋頭,避過了那場大火?,F已平安無事,回玄武了?!?/br> “噠——噠——”指頭有節奏地敲擊著桌面。 “即刻書信一封給齊瀾國國師,就說和親人選已定,凌國的羅莎公主!”聲音冷漠至極。 “主子,羅莎公主是皇上的胞妹,他會同意……” 幽冥話到一半,硬生生住口。 夜慕寒微斂的雙眸,冷光一閃,陰郁的聲音陡然而起:“這事兒還由不得他做主!” “主子!”幽冥眼神閃爍,猶豫不決。 “說!”聲音里透著慵懶,人更是直接閉目養神起來。 “啟稟主子,葉姑娘今天好像有些不一樣!”注意到對方有在細聽,忙繼續: “一開始玄武那群人都以為葉姑娘人在棧,東方指揮使更是——不惜冒著生命危險去救人。葉姑娘好像有些被感動到了?!?/br> 說到最后,聲音幾不可聞。 不僅是出于對主子絕對權威的服從,也多少有些惱葉言的“薄情”,替自家主子不值。 “感動!”夜慕寒慢悠悠睜開眼,似在細細品味這兩個字的含義。 幽冥實在憋得有些難受,視死如歸:“主子,屬下不明白,明明一直以來都是您在身后庇護著葉姑娘,她卻……” 他都有些不忍說出口。只要一想到,葉言同那個東方汐眉來眼去,打情罵俏,他就忍不住好一陣心疼自家主子。 明明一直在背后默默付出的是他的主子不是嗎? “你倒是提醒了本王!”嘴角微微勾起,意味深長: “言兒是不喜束縛的鳥,只向往天空中飛翔的自由。本王以為只要替她造一方自在的天空,終有一日,她飛得累了,就會乖乖落到本王手中。 倒是差點忘了,言兒也是有心之人。只要還有心,就難免被其他鳥兒蠱惑了去呢!” 以為自家主子終于要主動出擊,幽冥眉眼都是笑意,連帶著語氣都輕揚了起來:“那主子打算何時將葉姑娘接進王府?” 主子甚至親手替葉姑娘縫制衣裳,用珍貴斐然的火浣布,那還不是天下,葉姑娘就是夜王妃? 夜慕寒淡淡看了對方一眼,微瞇起雙眼,饒有興致:“哈!競技大賽不是就要到了?你說這次,到底會‘花落誰家’呢!” “主子打算參賽?”幽冥吃驚不小。畢竟這么些年來,主子從來都不屑參與這些個場合。 “哼!本王的夜王妃,當然要由本王親自去接!” 話說另一頭,因著在城西橋頭無功而返,葉言心生疑惑:到底是沒來赴約?還是她自己愚鈍,錯過了線索?明天白天要不要再跑一趟? 可萬一這本身就只是一個圈套呢?根本就沒有所謂的“真相”? 若是圈套,那目的又何在呢?這人沒有害他,反而還弄巧成拙救了她一命呢! 最最讓葉言苦惱的還是,這送信之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初來之時,也收到過莫名信件。那一次,她還差點就成了“替死鬼”。這一次又是這樣,這背后之人,到底是誰呢? 葉言只覺大腦不夠用,不覺揉搓起自己的腦袋,懊惱不已。誰知一抬頭,就瞧見某人笑靨如花,如水溫柔。 “東方汐,你怎么還在這兒?”她以為他早就回去了的。 某人依舊一臉癡漢狀,有理有據,“你就在這兒,我還要去哪兒?” 眉頭不經意跳動了一下。葉言手捂口間,故作疲態:“好累??!該睡覺了!” 某人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