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物歸原主
“主子天恩!是屬下妄言!”視線斜倪到底下遠去之人,這才又小心翼翼出聲:“主子,葉姑娘看樣子是要回玄武?!?/br> 夜慕寒依舊微瞇眸子,云淡風輕,“言兒終于是越發有‘常人’的喜怒哀樂?!?/br> “常人”的喜怒哀樂? 幽冥聽得一頭霧水。說到“不喜形于色”的,不正是自家主子嗎? “說起來,本王也好久沒有見我家的言兒了。這要是當真惦記上了其他人,本王可不答應!”雙眼忽地睜開,決絕一閃而逝。 “是!屬下這就去接葉姑娘!” “葉言你開門!快開門!”東方汐將門拍得“嗙——嗙——”作響。 “走開!我要睡覺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說!”葉言置氣未消,回房就將門鎖上。 “你當真不開?”威脅意味兒十足。 “不開!”異常堅定。 “哐當——” 木制的門,又哪里攔得住他? 看著應聲倒地,壯烈“犧牲”的房門,葉言火氣蹭地就上來了,近乎咆哮:“東方汐,你賠我門!” 后者直接看都不看一眼自己的“杰作”,兩步跨過,進到屋子正中,“啪——”的一聲,將懷中之物往桌上一放,頗有氣勢:“送你的!” 烏青色的瓷盆,經他這一弄,沒有裂開,倒也是出乎意料。 視線只淡淡掃過,便不咸不淡道:“不需要!” “反正我不管,東西我已經送到了,就沒有再拿回之禮。怎么處置?你自便!”出了門口,卻又折回,“門一會兒有人來修!” 葉言終是忍不住扯了扯嘴角:這人果真是病得不清! 望了眼桌上的蘭花,又望了眼地上之門,葉言這才走過去,抱起蘭花出了門。 “四爺!” “葉姑娘來啦!漫舞她出去了——這花?”留意到她懷中的蘭花,這才微揚了語氣。 “上次四爺您借我一盆蘭花,如今我還贈您一盆,也算是禮尚往來!” “哈!”陸晩不覺遲疑了一秒,淺笑出聲:“葉姑娘說笑,我何時借過你一盆蘭花了?” 意識到自己的失言,葉言當即扯笑,打馬虎道:“可能是我記錯了。不過這么優雅的物件兒,確實不適合我,還請四爺笑納!” 陸晩嘴角的笑意是越發明顯,伸手接過,“既然如此,那我就先替你照看。你隨時想看,過來看它便是?!?/br> 送走葉言,陸晩不自覺搖了搖頭,眼中浮起莫名笑意。 “誒——這蘭花不是被東方大人要去了嗎?”進屋來的漫舞,一眼便瞧見桌子上面的蘭花。 陸晩手持古書,頭也不抬,漫不經心開口:“又被人給送回來了?!?/br> “還有這事兒?”漫舞不無疑惑地晃了晃自己的腦袋,轉而又一臉興致,“四爺,妾身在塘里采了幾枝開得正好的荷花,給您插起來好不好?” 陸晩這才抬起頭來,目光如水:“我就說怎聞到一股淡淡的香味。留一些吧!一會兒帶回去放在你屋中,定能睡得香甜?!?/br> “好!”臉頰瞬間漲紅,多了幾分羞澀。 “葉姑娘,你可算回來了???,跟我去前廳?!苯辜辈灰训耐尥弈樳^去抓起葉言的胳膊就直奔前廳。 “六爺,發生什么事了?”葉言一邊掙脫著,一邊試探開口。 “夜王府來人了,說是要接你過府?!毖壑橐晦D,娃娃臉又停下來,好心提醒:“老大也在,不過臉色可不太好?!?/br> 他臉色什么時候好過?不過這夜王府又唱的是哪出? 確如娃娃臉說的那般,東方汐的臉實在陰郁得嚇人。一旁冷漠的幽冥,倒是在見到她來,扯出一抹笑意。 “葉姑娘,在下奉主子之命,前來接葉姑娘過府一聚!” “這,不知夜王可是有何要緊事?畢竟這天色已經很晚了?!比~言委婉道來,實在不想大半夜的再來回折騰。 “葉姑娘,主子就在車里,不如您請親自去說?!庇内さ挂猜斆?,直接搬出主子。 葉言不覺咧了咧嘴:貌似沒有拒絕的余地。 “那走吧!”想著越耽擱越晚,還不如早去早回,還能多睡上一會兒。 從頭到尾,直接被忽略不見的東方汐,差點沒氣得跳起來。握緊的右手,青筋冒起。直嚇得娃娃臉灰溜溜逃開,都不敢打聲招呼。 “葉言見過夜王!”微微低眉,畢恭畢敬。 “言兒,快坐到本王身邊來?!比粺o視她那刻意的疏遠,依舊彎著眉眼,如水溫柔。 身形微滯之后,還是乖乖聽從安排。這才剛一坐下,身形一個不穩,被對方撈入懷中。 頭頂亦在同一時間,響起那磁性的嗓音:“言兒,本王好想你……你有一絲一毫,想起過本王嗎?” 葉言甚至懷疑自己出現了錯覺。方才那句話里,她好像聽到了“無奈”? 會嗎?堂堂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王爺,會因為她而感到無奈嗎? 她承認,自從上次夜王府一別,她是有打算能避則避的。因為夜慕寒給她的感覺,真的實在太過壓抑,總是會令到她喘不過氣。 對上葉言的愣神,夜慕寒倒也沒有催促,只緊了緊環抱的雙手,貪念地嗅著她身上的味道。 他知道她在害怕他,她顫栗的身子已經說明一切。在她這塊“頑石開竅”之前,他也唯有這樣,才能在她心底留下半分影子了。 盡管他對一切都了若指掌,但她卻偏偏是那個另外,叫他是無可奈何。 “不知王爺有何吩咐?還請王爺明示!”穩定心神,低垂了眼睫,將微光一并掩去。 “哈!”像是一切盡在意料之中,他沒有表現出半分錯愕。伸手輕撫上她的頭頂,極盡寵溺:“本王的言兒,到底什么時候才能像本王一樣,坦露心聲呢!” 坦露心聲?有誰會想要聽聽她心里在想些什么嗎? “二叔,班上要收班費,就只有我沒交了,老師問我到底什么時候才可以交上去?” “嗯!” “二叔,我這兩年長個兒了,以前的外套都不能穿了?!?/br> “嗯!” “二叔,二嬸說要把我家的房子拆掉,給堂哥他們蓋新房?!泵髅魈酶缫簿筒攀欢q。 “嗯!” “二嬸,天太冷了,我也想要一件堂哥他們那樣的毛衣?!?/br> “不是剛給你毛衣了嗎?就你堂哥那件!你堂哥也就才穿一兩次,跟新的一樣?!?/br> 是,堂哥只穿了一兩次,因為他嫌棄那毛衣太丑了。于是就把毛衣給了院子里的大黃。 大黃生性自由,不喜毛衣的“束縛”,短短幾天,毛衣便“遍體鱗傷”。線頭裂開的地方,被奶奶用花布填補上,可卻是再也遮不住寒…… 沒有!從來都沒有人想要聽她心里的意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