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微怔之后，又熱情開來：“那喝茶！喝茶！”

    “喝茶還是改日吧！我想起還有事兒要辦，先告辭了！”

    話畢，葉言就去到東方汐那桌，半蹲下身子，極盡謙卑：“大人您請慢用，卑職去門口等您！”

    得到默允之后，葉言嚯地起身，再不理會老板熱切的眼神，幾乎是奪門而去。

    二樓的視野極好，能將整條街盡收眼底。

    眼瞧著葉言傻站在街邊，不亦樂乎地啃著白饅頭，一抹不易察覺的譏誚在東方汐眼中一閃而逝。

    熱乎乎的饅頭倒是又香又甜，不過要是能配上點咸菜，外加一碗白粥，就更棒了。

    兩個饅頭下肚，葉言就已經飽了。又打包了幾張餅，放入懷中，這才心滿意足。

    東方汐出來得比她預計的早。

    幾乎是一個閃身，人就湊上了去，笑得好不諂媚。

    “大人，時間還早，我們真的不用換馬車去嗎？”

    誰知，東方汐根本就不搭理她，高昂闊步，直奔城南方向而去。

    葉言當即在心底叫苦連連，卻又不得發作，只能另尋話頭：“大人，我們不等六爺的馬嗎？”

    雖然，她自然是樂意走著去。

    毫無疑問，東方汐依舊沒有回應，一步不停。

    葉言也沒再開口，一來已經知道自己只會是做無用功，二來，此人的腳力那真不是吹的。葉言卯足了勁兒，卻還是落后好長一大截。

    緊趕慢趕，終于是在城門口的位置追上了。

    葉言這頭半蹲著身子“呼呼”喘氣不止，那頭就又有命令傳來：“上馬！”

    短短兩個字，驚得葉言連大氣都不敢喘。半直起身子，看著一旁高頭大馬，哭笑不得。

    愣神間，另外兩人已然翻身上馬，東方汐更是快人一步，策馬而去。

    “六爺，卑職，卑職不會騎馬……”

    葉言低垂著腦袋，聲音幾不可聞。

    “哈哈哈……”馬背上之人早已笑得前俯后仰，“身為捕快，卻不會騎馬？蘇梓默，那你平日里抓賊都是跑著去抓的嗎？”

    葉言確實笑不出來，聲音更是細弱蚊蠅：“卑職膽小，就怕這畜生，每次都只能坐馬車，再不濟就靠這雙腿?！?/br>
    “還杵著干什么？”

    久見著人沒跟上，東方汐又打馬回頭，在十米開外的地方，不滿出聲。

    “老大，小捕快不會騎馬！哈哈……”

    東方汐冰冷的眸子里再次劃過一抹異樣，淡淡交代：“你帶上她，城外桃花庵碰面?！?/br>
    話音未落，人就又一次遠去。

    “抓穩了啊，要是沒摔死，摔個殘廢，六爺我可不負責！”

    娃娃臉譏誚出聲，笑意依舊未減。

    葉言只能一手抓在對方腰間平衡身體，另一手搭在對方肩上，以此來隔開自己同對方的后背。

    顛簸中，葉言腦子里就一個念頭，得空了非得把騎術練好了，不然早晚出問題。

    好在桃花庵距離也不是太遠。趕到之時，他們并未見著東方汐的蹤跡。倒是在馬棚之中看到了他所騎的白馬，娃娃臉也順勢將馬套在了旁邊。

    “這地兒還真是熱鬧！走，咱們瞧瞧去！”

    對上興致老高的娃娃臉，葉言嘴角不自覺抽了抽：這是游玩來了還是查案來了？

    剛一進門，葉言眉毛就擰得跟麻花似的：這么多人，就算是有線索，怕是也早被破壞了。

    葉言剛想要問問娃娃臉的高見，奈何一轉身，哪里還有娃娃臉的半分影子？

    “他們都不在，反正我也不會查案，要不開溜？不，不行，這要是半途被逮回去，豈不更慘？那，那還是做做樣子？”

    腦中天人交戰了好一會兒，葉言才不得不聳拉著腦袋，硬著頭皮上。

    果然，桃花庵中桃花開得正盛。紅艷艷的，仿若薄霧籠罩其中，美得讓人移不開眼。

    “讓開！讓開……”

    “站??！站住——”

    是路悠然的聲音！

    循聲望去，便見著人潮涌動中一個身形快速移動著，而路悠然同另外兩個同事，則被蜂擁而至的人群，遠遠堵在了后面。

    幾個眨眼間，人就已距離她不出五步。

    她是想過要置身事外，只是腿卻是不聽使喚地伸了出去，收都收不回來。

    那人一個趔趄，回神舉著匕首就砍刺了過來，根本不給她絲毫的反應機會。

    眼看著那匕首一個斜挑，就要落到她的脖子上。葉言微一側頭，左手亦順勢鉗制住對方伸過來的右手，接著右手化作手刃，對著他麻筋的位置就是一個猛擊。

    匕首掉落的瞬間，葉言肘擊上對方腦袋，抬腳再是一個橫掃，賊人立即暈乎乎躺倒在地。

    只是她這還未來得及稍微喘口氣，周遭人群中又走出四個壯漢來，個個匕首在握，目露兇光。

    團伙作案！

    葉言暗叫不好，卻也沒機會反悔了。

    視線一冷，緊抿雙唇。雙手握拳，置于胸前，做好了防衛動作之后，便暗暗審度起眼下形勢來。

    “老大，你說小捕快打得過他們嗎？我在他身上，可是沒有察覺出半分內力?！?/br>
    娃娃臉一邊將花枝壓低了些在鼻間嗅了嗅，一邊饒有興致看好戲。

    東方汐沒有回話，視線依舊落在葉言握緊的拳頭上。

    路一凡的招式，他曾經目睹過一次。雖然只短短幾招，但也絕不是眼下之人所使的招數。

    更何況，在他看來，此人更像是在亂打一通。

    耳聽著路悠然他們的聲音更近了幾分，幾人便按捺不住?；ハ鄬σ曇谎?，便都招呼了上來。

    說時遲那時快，葉言一個高抬腿，便將最先靠上來的一人手中匕首踢落，人亦在同一時間，抓著那人的胳膊順勢而上。兩個側翻，將左右圍上來之人也都暫時擊退開去。

    雙拳不可能敵過四手，唯一辦法，便就是比速度，一一擊破。

    葉言未稍作遲疑，手一提勁兒，徑直將那人的胳膊掰折，繞身到對方后腦勺，再是一肘擊。

    人還未來得及倒下，葉言抬腳就將他踹到了迎面跑來的人身上。而自己則一個轉身，迅速迎上左側另一人……

    葉言出手果斷，又不留余地，沒多久功夫，就將四人一一制服在地。

    “咔嚓——”

    娃娃臉一手掰斷了剛才還喜歡得緊的桃枝，一臉錯愕：“老大，這家伙看起來弱不禁風，出手倒是有勁兒。不過這算哪門子功夫，我怎么從未見過？”

    東方汐早已微瞇起雙眼，唇瓣緊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