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節
不過雖是如此,水玨還是借由秦可卿之手,讓她借著兩家紅白喜事經?;ハ鄮鸵r的機會,安插了人進寧國府,所以賈珍是非正常死亡這一茬還是有風聲傳出來的。 賈珍葷素不忌,最喜父子共妻這種玩法的事,在勛貴中也不是沒傳出風聲來。只是因為王熙鳳身份高著,又是個辣子脾氣,其他人想著賈珍再混賬,也不敢惹怒王子騰,所以王熙鳳難得沒被編排。不過在寧國府,有能耐弄死賈珍還不讓人看出來的,也只有王熙鳳了。 這么想著,就算賈珍沒得手,但王熙鳳估計也受了不少委屈,不然也做不出這種大逆不道的事。 王熙鳳選的時機也好,她第一胎生了個健康的兒子,現在月子剛坐滿。誰也不會懷疑到一個坐月子的女人身上。而水玨認為這是個好機會,便派人偷偷接觸王熙鳳,將自己知道賈珍是王熙鳳所殺的事透露給她,果然把王熙鳳嚇到了。 水玨派的人說的模模糊糊語焉不詳,實際上水玨也多是靠推測,并無王熙鳳殺人的直接證據——王熙鳳手腳做的很干凈。但是水玨的身份地位讓王熙鳳本來就心生畏懼,而王熙鳳自己做出這種事也心虛著,立刻就對公主投誠了。 王 熙鳳是個自私的人,再加上對王子騰非要讓他嫁給賈家,而后又老是勸她隱忍的怨恨,所以這次為了自己的小命,王熙鳳是連王家都賣了——雖說女子出嫁還是要靠 娘家幫襯,但是命都沒了,還要娘家干什么?何況王家現在看著也低調著,不像是新君對著干的樣子,那高調的只是沾親帶故的其他人,王熙鳳也不怕惹禍上身。 原 本王仁若是還被寄予厚望,王熙鳳還要躊躇一二——王仁是個愛玩的,狐朋狗友很多,和勛貴的牽扯自然也多?,F在王仁基本上已經被厭棄了,特別是王子騰新收的 小妾陸續給他添了幾個兒子之后,王子騰就派人遠遠的把這個惹過常瑞長公主的隱患送走了?,F在王熙鳳那些同父異母的兄弟最大的也剛會跑會說話,當然不用擔心 牽扯進勛貴的爛圈子。 王熙鳳后來又想著,雖說被捏著把柄,但她也算搭上公主這條線了,而且公主有著她的把柄,說不準擁著她還更放 心,對她還更信任。這么想起來,這不但不是禍,還是福氣了。賈蓉是個沒救的窩囊廢,他爹死后,他就被王熙鳳管的死死的,大氣都不敢出,連偷個腥都要偷偷摸 摸的。王熙鳳雖說放心他,但也知道這是個爛泥扶不上錢的。這女人家,有兒子和沒兒子是兩種心態。王熙鳳現在有兒子在身旁,就想著兒子將來怎么好。賈蓉靠不 住,她就得另辟蹊徑自己出頭。 可以說,王熙鳳膽大包天,簡直跟個賭紅眼的賭徒似的,把身家性命一股腦的壓在了水玨這邊。水玨試著 用了用,雖說這個女人心狠手辣,甚至目無法紀,但確實有些小聰明,做事也利落,用好了也是一把不錯的工具。而且王熙鳳身邊的幾個嬤嬤是聰明的,讓王熙鳳知 道什么該做什么不該做,什么不該做的事做了又要怎么收尾。水玨觀察一段時間后,還算滿意,也就不準備派人提點她了。反正她人手也少著,派出去多了她也心 疼。 .................................... 新君即位后第一次春闈 終于在舉子們的翹首以盼中舉行。春闈共二月九日、十二日、十五日三場,每場三天。第一場考經義,第二場考詩賦,第三場考策論。這春闈臨近,京城大街小巷的 客棧都人滿為患。柳理早早就把自家的產業開到了京城,這京城的院子自然也置辦好了。在春闈前一個月,柳理就已經舉家進京,閉門苦讀,做最后的考前沖刺。雖 說他心里思慕著水玨,但一來水玨在宮中,不可能與他見面;二來水玨就算有能耐和他見面,在臨近考試的時候,他也是不敢的。若是影響到了發揮,沒能進入殿 試,他一切的期盼就都得落空了。 水玨在得知柳理進京的時候曾想過去見他一面,但看著自家哥哥那難看至極的臉色,還是決定安生點,等到放榜再說。 水靖最近心底是特別煩躁。雖說他大哥基本上已經被擼的差不多,不足為患,剩下的就是那些貪贓枉法和尸位素餐的臣子清理一部分——這是個長期的活兒,需要慢慢來,按理說,心情還算是比較好了。 但 越臨近春闈,水靖的脾氣就越來越暴躁。太上皇把這一切理解為水靖第一次主持這么重大的事項,估計壓力有些大了。而只有皇后理解水靖的心情。她也覺得,自家 小姑子那么厲害的一個人,配什么樣的人不好,非要配一個家道中落只剩下錢的破落戶,簡直讓人無法忍受。不過小姑子喜歡,她也只能和水靖兩人咬牙切齒的忍 著。陳凝安非常理解水靖,她簡直天天供著文曲星菩薩,祈禱那勾引水玨的混小子落榜呢。 柳理要是知道這天下第一尊貴的夫妻每天都要祈禱他落榜,不只是什么心態。不過還好,水靖也只是心里不舒服罷了,但并不準備做什么手段真的讓柳理落榜。若是柳理真的有能耐,他還是會兌現承諾的。 當然,若是以后柳理對水玨不好,他再把meimei接回來就成。 于是,水靖這天晚上沒有去對著文曲星菩薩祈禱,而是對著自家母后排位懺悔了。他居然萌生了meimei最后以后夫妻生活不幸福,好讓他繼續養著的可怕想法,他對不起母后對不起meimei! “老四壓力實在是太大了?!碧匣士粗盖岸螘r間拜文曲星菩薩,這段時間跪圣德皇后排位,不由嘆息道。他摸摸水玨腦袋道,“你哥和你感情好,多勸勸他,讓他輕松些。有寡人盯著呢,這會試不會出問題的?!?/br> “我會勸著哥哥的?!彼k總覺得水靖絕對不是因為擔憂會試出問題才每天行為這么怪異。她有不好的預感。 “凝安也天天誠心誠意的跪拜著文曲星菩薩,真不愧是夫妻啊?!碧侍笮牢康?,“這孫媳婦還是不錯的?!?/br> “皇嫂和哥哥感情一直都很好?!彼k心中別扭更甚了,她怎么覺得嫂子好像也不是擔心會試? 不過即使是水玨這么了解水靖,也不會想到自己哥哥嫂子居然會去做跪菩薩求柳理落榜這么不靠譜的事。 .................................... 會試向來是朝中傾軋事件高峰期,弄個什么泄題行賄的科舉丑聞出來,不但可以打壓朝中對手,還能給皇帝抹黑。所以這次會試,還是有很多人蹦跶的。 不過有太上皇和水靖聯手把握全局,又有水玨在外面放出忠勇親王要破壞會試的風聲,這場會試還是很順利的舉行了。 要 知道,舉子們可盼著春闈盼的心都快被燒焦了。若是科舉出什么事,取消當年會試,朝廷可沒這么好心補一次,大多時候都是“請三年后再來”。這不把舉子們急 死?水玨放出這個風聲后,若是會試真出了什么事,那污水也是往忠勇親王身上潑,水靖要再收拾忠勇親王,就完全不費事了。 所以忠勇親王雖說曾經想過在會試搗亂,但京城中的流言甚囂塵上之后,他就得捏著鼻子咬著牙齒幫著水靖維護會試了。不然若是出了岔子,不是他的錯也會變成他的錯。 太上皇當然以為這傳言是水靖或者忠順放出來的,他不但不認為水靖沒有兄弟愛,反而很欣慰。他覺得,四兒子終于城府深了那么一點點,而且威懾住忠勇親王,不讓他做出禍事到不得不收拾的程度,這也是愛護兄弟的一種表現嘛。 .................................... 會試又被稱作蹲號子,這進門要搜身,進去后三天都要呆在小隔間,晚上都得睡在那里,很多嬌生慣養的書生因為身體原因不能完成整個會試。還有些舉子在科舉之后一病不起,別說高中,連小命都沒了。 水玨擔心柳理身體吃不消,但也不好查探——水靖盯水玨盯的越來越緊,讓水玨都有些擔心水靖會直接提著寶劍跑考場上把柳理給砍了。 而 柳理雖說看著身體羸弱,但實際上身體并不差,而且還有習武,再加上準備充分,所以還熬得住。這每場考試間隔的三天,柳理是一頁書都沒翻。他從金陵帶了個大 夫跟著,一出考場就讓大夫把脈抓藥,吃飽飯喝完藥洗完澡就立刻倒頭就睡,這三天過的那是跟豬一樣的生活,力圖把精力養到最佳。待九天考完,柳理覺得這心理 生理學都受到了極大的折磨,真是跟褪了一層皮似的。 不過還好,柳理對自己的作答還是很有信心,不出意外,殿試是沒問題的了。 ☆、第77章 柳理會試的時候,水玨也是稍微有些緊張的,也曾想過派人去打探一下,但又怕給柳理更大的壓力,讓柳理發揮失常,只能強自忍住了。到放榜那天,水玨早早的派人去打聽了,當看到柳理通過會試之時,松了口氣。只要柳理能進入殿試,他們兩的婚約就算是作數了。 水玨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水靖和陳凝安自然也知道了,為此,這天底下最尊貴的夫妻各自摔了不少盤子,那后宮里氣壓都低了幾度,一些有些小心思的妃嬪們還以為有什么把柄被抓住了,兢兢戰戰了好久。 而 水靖和陳凝安夫妻齊齊發怒的事,自然也被探子們傳到了宮外,一時間朝中大臣們也老實的不得了,連忠勇親王都老實了。最近他是被打擊的已經沒了奪位之心—— 事實上他在水靖登基的時候,已經知道自己沒希望了,之所以還這么抵著,不過是咽不下心中這口氣罷了。只是接連的打擊讓他不得不認識到,自己和這他一向看不 起的懦弱皇子的差距。 只是忠勇親王現在想退也退不了,他后面有甄家,有李家,還有其他只能頑抗到底的家族。上了賊船,就不可能那么容易下來了。 忠勇親王的糾結,水玨已經不關注了,現在她很想跑到大殿上去,看看殿試的經過。這時候她分外厭惡這個時代女子低下的政治地位。 在大殿上,水靖心里也很焦躁。君無戲言,雖說他沒下明旨,但當著自己meimei的面承諾的事,他不可能反悔?,F在柳理已經有了殿試的資格,其卷子也已經被考官特意呈上來,是最可能拔得頭籌的幾個人之一,若這幾個人在殿試上發揮不出錯,一甲進士就要在這幾個人中產生。 這其實也是水靖設下的陷阱。本來說那柳理通過了會試,能進殿試,就能給他探花之名。但這其實是不一定的。殿試的前三名,在最開始定進士的時候,其實已經選出來了,皇帝的作用也就是排個名次。除非是在殿試上特別優秀的人才,才會有例外。 水靖本覺得若是柳理的位次在進士之中靠的太后面,他也有理由不給柳理探花之位。到時候雖說并不取消婚約,但是再讓柳理歷練段時間,好好磋磨一下,讓meimei再配自己一段時間,總是可以的吧? 沒想到柳理那文名并不是吹出來的,他的試卷被考官們贊不絕口,說是有狀元之才,水靖想要把其降為探花,似乎還是屈才了? 這時候水靖有些暗爽。把原本的狀元降為探花,也算是出了口氣了吧? 殿試時,那一群讀書人大多都表現的不錯,只有少數人因為面圣太緊張,影響了發揮。在會試中,位次靠前幾位的人,只有一位老進士發揮失常,一甲進士與其無緣。 殿 試時寫的是策論,日暮交卷。承到水靖面前的卷子,自然只有考官已經選好的最出色的卷子,其份數不超過十份,而考官也會在上面標記,從卷面上就可以看出,考 官心目中的位次。之所以多拿幾份,不過是給皇帝選擇的余地的。而皇帝選出的也只有前四名,其他的名次由考官自行決定。 考生們交卷后自行離場,次日才放榜。水靖和幾位主考官用過膳之后圍著幾份考卷坐著,其他的試卷的名次則已經由考官眾議選出。 最 后水靖選出的一甲的三名和考官位次一樣,和會試也差不多,只可惜那老進士因為發揮失常,錯失一甲,只得到傳臚之位。而狀元之位,考官們一直認為,應當是柳 理獲得。這理由也簡單,論身份,柳理既非寒門,又因家道中落,和現在的勛貴沒有關系,是最好平衡兩方勢力的人選。而柳理本身才華橫溢,若是得到狀元,就是 三元及第,在水靖登基后第一次舉行會試,有一個三元及第的人,也是個好兆頭。再來,柳理論相貌,是幾人中最出眾的,看著也舒服。 不要以為殿試不看臉,長得歪瓜裂棗,好意思游街嗎? 水 靖試圖以柳理年紀太輕等為由來卡掉柳理的名額,但是太上皇也在旁邊坐著,他起初并不發表意見,準備放權給水靖,現在看著水靖不知道在別扭什么,死咬著非得 降柳理的名次,才發話,說這三元及第的瑞兆很好啊,年紀輕更好,說明是人才,于是才把柳理的狀元之位給定下了。 “可這樣的話,探花的容貌還不如狀元了?!彼高z憾道。 太上皇不由笑了:“你該不會就是為了這個非得降那柳理的名次吧?” 水靖訕訕道:“他確實也年輕啊,而且探花長得不是最好,總覺得很奇怪。再說了,只要是一甲進士出身,前程并無太大區別啊?!?/br> 若不是為了維持皇帝的尊嚴,太上皇真想敲水靖腦袋一下:“若是以后的會試,也可以按照你想的來。只是這是第一次,三元及第的話題多好啊,這也是機會?!?/br> “我明白了?!彼傅拖骂^。 “咳咳?!碧匣实?。 “朕明白了?!彼复诡^喪氣,“還是覺得探花長得居然還沒有狀元好看,很奇怪啊?!?/br> 太上皇氣結,拂袖而去。一旁的大臣眼觀鼻鼻觀心,就當自己是布景板。 水靖心里真的很不是滋味啊,不但賠了個meimei,還讓柳理落了個三元及第的好名聲,他怎么想怎么氣。這柳理怎么就這么好運呢? 太上皇離開之后,自然把這“趣事”告訴了正在聊天的太皇太后和水玨,太皇太后笑的前俯后仰,水玨也捂著嘴笑話她哥。太上皇和太皇太后只以為水靖是不忿狀元居然比探花還長得好,覺得有些別扭,只有水玨知道她哥真正的心思。 一旁的皇后聽了,臉色也變了變,笑道:“若不是皇上第一次主持殿試,那柳理年紀太輕,探花也是不錯的?!?/br> “得了得了,你們夫妻兩就一個想法,這樣算夫妻連心?”太皇太后笑話道,“只是那孩子姓柳,可與京城那理國公有親?” “似乎并不是多親近的關系,只是碰巧罷了?!碧匣蕦α砺灾欢?,“那家開國之初也是國公,似乎封號是惠。和理國公家雖說都姓柳,但似乎祖上并無關系。不過因為姓氏相同,兩家之后關系還不錯?!?/br> 兩個柳家并未連宗,但因著那份一樣的姓氏,在兩家人都還有人做官的時候,走的肯定比旁的人近些,那時候也互稱兄弟。 太皇太后點了點頭。她也只是好奇問一問而已,對其出身并不在意。 “那 柳理似乎還有著三品輕車都尉的爵位?!碧匣蕦α硪彩呛軡M意的。人老了,本來就念舊,對勛貴們總是多一份寬容,只是那些勛貴們實在是太沒有出息了?,F在 突然有個勛貴之后得了狀元,太上皇怎么會不高興?即使這個勛貴他老早就忘在了腦后,若不是柳理出息,估計永遠都想不起來還有這么一家的存在。 “那真是青年才俊了?!碧侍笠庥兴傅暮︻┝怂k一眼,水玨立刻羞紅著臉告退。 太上皇呵呵笑著,也覺得自己在女兒面前提這個年輕男人似乎不合適了。不過轉念一想,水玨年紀也到了,不知道那柳理是否娶親,若并沒有娶親,倒也是一門好親事。 .................................. 只說那次日柳理派人打探消息的時候,在得知探花不是自己的時候還嚇了一跳,不過馬上報喜的人就叫了起來,倒沒有把柳理嚇的太厲害。只是柳理有些躊躇,說好的探花變成了狀元,這婚約究竟還算不算?皇帝對他這是滿意還是不滿意? 柳理來參加科舉的目的,和其他讀書人不同,單純是為了那口頭上的婚約罷了?,F在臨到緊要關頭了,說好的探花突然變成了狀元,讓柳理一向睿智的腦袋也有些不清明了。他甚至有些埋怨自己,那么搶風頭干什么,早知道藏一兩分力氣,也不至于現在上上下下,心頭不安穩。 要是其他讀書人得知狀元郎心頭所想,說不準會拎著板磚找上門來。這不是太欺負太侮辱人了? 柳理的糾結并不能改變他已經成為狀元的既定事實。在放榜之后,就是皇帝宴請一甲進士的瓊華宴。柳理穿著錦袍,胸前綁著大紅花,那如同春花秋月的容貌,硬生生的把榜眼和探花的本來還能看的容貌比的暗淡無光。 探花于禮,字鵬云,出生魯州一帶,在當地也是望族,也有著風流才子的美名。他摸摸鼻子,很不懷好意的瞪了柳理一眼:“被狀元公一比,我這探花估計會成為笑柄?!?/br> “狀元公才貌雙全,豈是我等凡人能比擬的?!卑裱坂図f,字孟明,看著是個寬厚和善的容貌,嘴比于鵬云還毒。 “你兩有完沒完?”柳子怡橫了兩人一眼。 “嘖嘖,還生氣了?!庇邬i云把手搭在柳子怡肩膀上,擠眉弄眼,“你可是得了狀元的人,笑一笑嘛?!?/br> “鵬云說的沒錯?!编嚸厦饕惨粋€勁兒的點頭。 柳子怡嘴角一抽,一鞭子抽在于鵬云的馬屁股上。雖說這力道很輕,那駿馬還是往前跑了幾步。 于鵬云笑的更暢快了。 “這三人認識?”看著這樣子,其他人還會不明白,這三人是熟人?水靖喬裝坐在樓上一邊給柳子怡發射死亡視線,一邊問道。 “柳狀元和鄧榜眼曾在孔圣書院游學一年多,似乎是在那時候認識的?!迸赃叴虬绯尚P的太監忙回答道。 “嗯?!边@也是緣分了。不過因為孔圣人的名號,稍稍有錢有才的人都會去孔圣書院游學一段時間,去聽聽那只開書院不做官的孔家傳人講解一下儒家經典,再去觀摩一下孔圣遺物。這三人能撞在一起,還能成為似乎不錯的朋友,確實是難得。 水靖不曾懷疑柳子怡對水玨的心意,對柳子怡的城府才干更是高看一眼——這也是他討厭柳子怡的原因。若是柳子怡把這兩人視作朋友,那么可以召柳子怡來問問,這三人是否可用。他用人名單中并無這兩人,若是增添上去,以他們兩人科舉打出來的名聲,很多事也好做一些。 柳 子怡也沒想到會這么巧,居然和這兩人共同進入一甲。不過他轉念一想,正好和水靖想到一處去了。鄧孟明出身寒門,和朝中任何勢力都沒有關系,自然能被皇帝收 為心腹。而丁鵬云雖說是魯州望族,但他那一支和孔家走得近,還偶有聯姻,地位超然,家族也一直秉承著不偏不倚的政治傾向。丁家現在也沒有人在京城做官,只 是在魯州有一番勢力。 以他們三人的交情,雖算不上莫逆,也是相互欣賞,但有了同科進士同朝做官的契機,成為莫逆也是可以的。如果他說服這三人為皇帝效力,并引薦給皇帝,那么皇帝對他的印象說不準會變好一些。 柳子怡可是知道皇帝對常瑞公主有多寶貝,就對自己有多討厭。 只是對于這兩人,他也只是了解其學識和品行,對其辦事能力還不是非常了解,還需要觀察一二。但只憑那兩點,也可以先牽線。 柳子怡一肚子彎彎道道,完全一副賣友求榮的可憎嘴臉。而兩個打趣柳子怡的人還不知道柳子怡已經準備把他們兩賣掉給皇帝博取好感了。 不過他們就算知道了,估計也只有感激的份。不是每一屆的一甲進士,都能獲得皇帝重用的。特別是這兩人在朝中并無人脈,若是在京城做官,當然分外艱難。 三 人平時都有通信,只是在京城應考的時候,柳子怡閉門不出,丁鵬云也早聽家中長輩說了,現在京城有人蹦跶的厲害,沒事少出門。而鄧孟明雖然沒人指點,但他既 然和柳子怡、丁鵬云交好,自然早就得了兩人的勸告。鄧孟明對自己的才華也頗有自信,就算進不了一甲,但二甲進士出身肯定是沒問題的。要遞帖子拜見權貴,也 要等放榜后再說。 現在三人在京城算是第一次見面,彼此之間話也挺多,直到有小太監催促,三人才相識一笑,起碼上街。柳子怡心 里想著水玨,正忐忑著,不知道自己得了狀元,那婚約算不算數,魂已經不知道飛哪去了,面上自然一片嚴肅,冷冰冰的看不出笑容,倒自有一副清高的模樣。鄧孟 明一直掛著溫和老實的笑容,一看就是和善人,只拽著韁繩的手指有些泛白,看著有些緊張。丁鵬云倒一副適應良好的樣子,還能對著路邊閣樓上那些姑娘們笑的如 同朵花似的,似乎真要坐實風流才子的美名。 “子怡啊,你高興點成么?板著張臉有意思嗎?”丁鵬云摸了摸自己被荷包砸中的額角,轉頭對柳子怡說道,“我記得你尚未婚配,說不準這一路上就有千金小姐看中你哦。對著自己未來的媳婦兒,還不笑的殷勤些?” 柳子怡白了丁鵬云一眼。若是見著常瑞公主,他保證立刻笑成一朵花??墒敲鲾[著皇上對他意見大著呢,不大可能讓常瑞公主出宮來看自己游街。 “我記得鵬云兄家中已有未婚妻,你笑的這么燦爛真的沒問題嗎?”鄧孟明也加入了聊天,“可不要對不起孔家小姐啊?!?/br> 丁鵬云摸了摸鼻子:“我就笑笑而已,我家明薇才不會這么小氣呢?!?/br> “我記得孔小姐鞭子輪的挺好的,既然喜歡習武,那么應該是很大氣的人?!绷逾ばou不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