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哪里得罪了他?
失落歸失落,不甘歸不甘,但葛玉慶、李光磊只得接受這個事實,只得垂頭喪氣的離開于翰林鎮。 本來在到鎮里之前的三天里,李、葛二人探討過多次,也分析出多種可能出現的情況,包括一些較壞結果,比如鎮里大額截留,比如鎮領導躲著不見。針對這些可能出現的情況,兩人也做了相應準備,有的準備方案還不止一套,兩人為此專門進行分工,甚至提前做了推演。 可是讓兩人沒想到的是,人家根本沒有用那種低級無賴手段,而是采用了高級“陽謀”——拿政策、法規說事。 這可是要文件有文件,要依據有依據,那是絕對能拿到臺面上的。憑什么反對?又怎么反對的了?總不能說人家不該堅持原則吧。 無話可說,真的無話可說,正因為無話可說,兩人憋屈的厲害,“普?!逼嚴镆渤錆M了惡氣。這股惡氣隨著二人的移動,也在不時變換著地點,一會兒到了組長辦公室,一會兒又到了葛玉慶家里,到了葛家餐桌上。 這是葛玉慶第一次請李光磊到家里,更是第一次請對方吃飯,而首次吃飯就喝的是悶酒。 女主人在做好飯菜后,早已識趣的躲開了,家里只留下兩個“氣包子”。 “干?!痹俅闻c對方碰了一杯,葛玉慶一飲而盡,“咚”的一聲擲下了酒杯。 血紅著眼睛,葛玉慶罵道“王八蛋,楊王八,我你姥姥。身為鎮委書記,不想著為百姓謀福利,不想著改善人民出行條件,卻他媽專門設置障礙,這還是人嗎?還夠格做黨委書記嗎?狗屁,臭狗屁。倒他娘裝得真像,他唱紅臉,讓那臭婊子唱白臉,別以為別人都是傻子,誰不知道狗男女鉆一個被窩?” “呸”,狠狠啐了一口,葛玉慶再次倒了一杯酒,猛的灌了下去。 “咳咳”,猛烈咳嗽著,葛玉慶說道“光磊,我就不明白了,做為黨員干部,他怎么能那么做呢?他的心讓狼掏去了?” 李光磊“哼”了一聲,罵道“哪他娘是讓狼掏了,本來就長得是狼心狗肺,就是一只咬人不露齒的惡狼。那家伙太惡毒了,竟然來了一招??顚S?,那‘雙簧’演得太像了,不知情者還以為是真的呢。他他娘故意使絆,卻又巧妙的堵了咱們的嘴,無話可說,無可奈何呀?!?/br> “無可奈何,無可……”話到半截,葛玉慶忽的笑了,“光磊,剛開始的時候,我一直以為你是他的代言人,是安在我身邊的眼線,現在我倒疑惑了,真不知你和他是什么關系了?!?/br> “哼哼哼?!崩罟饫谝魂嚴湫?,“老葛,你那點小心眼兒,別以為我不知道。自從我一到工作組,或者我還沒到的時候,你就看我不上眼,成天想著給我難堪,想著看我笑話,你,你這人也不地道?!?/br> 葛玉慶大手揮動“這怪不著我。人家又是人前當眾夸你,又是把你捧到天上,還專門打電話命令我照顧你,任誰都會那么想的?!?/br> “你也不想想,放著鎮里不安排,偏偏把我弄到這后娘養的地方,我還能是他的人嗎?”李光磊反問著。 “那有什么不可能?監視我呀,做密探?!闭f到這里,葛玉慶又笑了,“哈哈哈,密探,干杯?!?/br> 李光磊脖子一?!安缓?,你以為我犯賤呀?!?/br> “嘿嘿,算老哥錯了,行不行?”葛玉慶說著,端起李光磊酒杯,“大人有大量,好不好?” “這還差不多?!崩罟饫诮舆^酒杯,和對方碰過,一飲而盡。 放下酒杯,葛玉慶又說“那我就不明白了,你剛到鎮里,他怎么就看你不順眼,非要把你弄這呢。聽說在你剛到的那天,他對你極其禮遇,分明就是把你看做了常務副鎮長,這怎么就變了呢?” 其實李光磊也納悶這事,不過他還是打了呵呵“誰知道呢,大概是屬相不合吧?!?/br> 葛玉慶“嘁”了一聲,顯然不認可回復,但并未深追,而是又道“我一直有一個疑問,總覺得你在源稀市有……” “吱扭”,屋門響動,女主人回來了。 “回來的可真是時候?!备鹩駪c斥著自己老婆。 女主人不明其意,回敬道“那什么時候回來?現在你兩眼都紅得像兔子,要是再晚回來一會兒,沒準你該喝得鉆桌子下面了?!?/br> 讓女主人這么一摻和,葛、李二人岔開了前面話題,酒局也很快結束。 又喝了幾口水,李光磊搖搖晃晃著離開葛家,回到了工作組。 酒勁上頭,李光磊沒再耽擱時間,快速脫掉衣褲,躺到了床上。 “叮呤呤”,鈴聲適時響起。 “誰呀?”嘟囔一聲,李光磊拿過手機。 看到上面號碼,李光磊樂了,快速摁下綠色按鍵“雨萌,又想我了?” 手機里靜了一下,然后傳出嬌嗔聲音“喝酒了吧,酒鬼!” 李光磊“嘿嘿”一笑“我喝酒了嗎?” “舌頭都打卷了,楞是說出了外語味?!睂Ψ健昂摺边^之后,馬上語帶欣喜,“這么說,事成了,拿上了七十萬?” “哪呢?一個字都沒拿上,喝的是悶酒。今天……”李光磊絮絮叨叨,向對方講說了事情經過,也帶出了許多罵人語句。 對方靜了靜,又道“這么說,那個書記確實是給你穿小鞋,欲制你于死地了?!?/br> 李光磊點點頭“是,一定是。當初他把我發配到工作組,還講了一堆冠冕堂皇的理由,雖然我內心并不踏實,不過卻也以為曲解了他的好意。后來鎮里又專門下了那樣的任務目標,我也僅是疑惑,疑惑像是針對我??涩F在到了這樣的節骨眼,他竟然拿規定說事,竟然把可以通融的事卡得這么死,絕對是不想讓我好受,絕對是千方百計給我使絆子?!?/br> “光磊,你也別上火,哪都避免不了這樣的事。既然他已經瞄上你,嚴密防范才是正理,千萬不能著了他的道?!倍谥?,對方又道,“可你究竟哪里得罪他了,為什么剛開始就專門針對你?為什么……我媽好像來了?!笔謾C里聲音戛然而止。 放下手機,李光磊嘆息一聲“是呀,我究竟哪得罪了他呀?” 細細想著剛到鎮里的點點滴滴,確實沒有得罪對方之處,即使言談舉止也絕沒傷到對方呀。除此之外,在到鎮里之前,根本就沒見過他,就是名字也沒聽說過,怎么會得罪他呢?可哪有無緣無故的恨呀? 腦子里不時閃過畫面,李光磊從這些畫面中檢索著可能的蛛絲馬跡。 …… 一張大床上,躺著兩個摟在一起的男女,男人昏昏欲睡,女人卻在轉著眼珠。 “睡著了?”女人輕輕拍了拍男人胳膊,“剛才可是生龍活虎的?!?/br> “你才是虎呢,就跟幾百年沒吃上葷腥似的,我是累了?!蹦腥藳]有睜眼,嘴里喃喃著。 “哪是你說的那樣?人家還不是為了侍候好你?”女人“咯咯”笑過,又道,“我就不明白了,你為什么要針對他,他哪里得罪你了?” “啊,什么?”男人含糊的問。 “就是他呀,不是老的,是那個小的?!迸藦娬{著。 男人忽的睜開眼睛,盯著女人“別胡說,哪有的事?公事公辦,那是規矩?!?/br> “是嗎?我怎么看著不像。那也不至于卡得一個子兒都不出呀?”女人再提疑問。 “就愛胡思亂想,我看你是真的不累,那咱們就再來一場?!蹦腥苏f著,攬上對方肩頭。 “啊,輕點,勒死我了,你把我當成誰了,我又不是那個小家伙?!迸思饨兄?,與對方纏在一起。 …… 對于此事疑惑的還大有人在,有一個男人就在思考這個問題。在單位想,回到家里還想。 想了一遍又一遍,想了一通又一通,男人終于下了結論姓楊的就是在收拾姓李的。 可他馬上又疑惑起來,其實也一直疑惑著小兔崽子究竟哪里得罪了他,他為什么非要收拾小兔崽子呢? 細細想著李光磊到鎮里的情節,細細回顧著楊得力的言談話語,細細分析著兩人的交往,似乎根本找不到毛病呀。那是為什么呢?兩人以前認識嗎?以前就有糾葛? 想不清楚,實在找不出證據。于是男人不再糾結這個問題,而是又想到了另一點如何利用這種現狀,如何利用兩人之間的矛盾。 既然姓楊的要收拾姓李的,自己也想踩住小兔崽子,那么利用他整治他,自己暗中推動,是再好不過了。 這么做,這么做,對,對,太好了。想到得意處,男人不禁哼唱起來“這草包倒是一堵擋風的墻……” “嘩啦”、“吱扭”, 屋門響動,一個女人走進屋子,對著男人嗔道“這鬼聲鬼氣,男不男女不女的,是不吃錯藥了?” “這草包倒是一堵擋風的墻……”男人故意又唱了一次,還上前攬住了女人肩頭。 “干什么?干什么?”女人推著肩頭手臂。 “慶祝慶祝?!蹦腥苏f著,抱起女人,奔向臥室。 “干什么,我還沒吃飯呢?!迸藪暝?。 “這飯更好吃?!闭f著話,男人把女人放到床上,整個人撲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