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節
韓雪的話剛說完,鎖天和布魯諾就從大廳那邊進來了,像開玩笑一般,王軍竟然也跟在他們的身后。 遠遠的布魯諾進到屋子里看到麗麗的情況后眉頭就死死的擰了起來,先檢查了兩人的傷口之后,才對著我們開口問道:“怎么回事?這是鋼管打的,兩人都昏迷,起碼也是腦震蕩,誰下那么狠的手?” 鎖天上下看了我一圈后,也進到了屋子里,檢查了桃子的傷口后眉頭也微微擰了起來。 王軍探著頭看了兩眼后開口問:“會不會死人?還能保住命么?” 狠狠的瞪了他兩眼,我惡狠狠的開口:“你死了他們倆都不會死!”莫名其妙的看了我兩眼,王軍回道:“我就問了句,你瞎嚷嚷什么呢?!” “瞎嚷嚷?”我冷笑了一聲:“你還不承認!這麗麗和桃子兩人今兒肯定就是你個傻逼玩意打傷的!” 王軍不高興了:“什么叫我打傷的?你有什么證據?還有我要是真打我媳婦,還用背著你們?” “麗麗早就不是你媳婦了!”瞪著王軍我繼續說道:“我現在確實沒證據,但是你能說明白剛剛你在哪里么?” 這下王軍還沒來得及開口,身后的布魯諾突然接話:“他之前的幾個小時都和我們在控制艙里,沒有離開過,不是他干的?!?/br> 什么??!我訝異的回頭看了布魯諾一眼,好一會才消化掉他的話,有些怔怔的站著,怎么可能?不是王軍的話,那會是誰? 麗麗和桃子的傷口只能從外面簡單的包扎一下,現在是在船上,沒有正規的醫療救治手段,腦內的情況誰也不知道,只能暫時先觀察著。 麗麗和桃子這樣,我們自然也就不可能睡得著了,屋子里呆不下,靠著門邊的外面大廳,我們挨個的坐了一排。 王軍已經回去很久了,我靠在墻上擔心著屋里兩人的安危同時,絞盡腦汁也想不出到底是什么人會突然打傷桃子和麗麗這倆從不和外人結怨的人。 在大概半夜的時候,周圍的人已經開始不停的點頭打著瞌睡,鎖天突然從屋子里走了出來,看了我一眼后,伸手將我從地上扯了起來,輕聲問道:“要不要去休息?!?/br> 搖了搖頭,我揉了下太陽xue問道:“他們倆情況怎么樣?” “不知道?!笨戳宋覂裳酆?,鎖天扯著我轉身朝著大廳外面走去,站在外面的走廊上直直面對的就是前方的甲板,這樣站在高處,都甚至沒辦法看到那些貨物中間的空隙。 鎖天悶聲打量著整個甲板,似乎是有些疑惑。 好一會我才開口道:“兇手肯定已經跑了,周文之前去追都沒追上,依我說,那人之前肯定是找到了路線,不然絕對不會逃的那么利索?!?/br> 沒有接我的話,鎖天依舊打量著整個甲板,又是好一會過去,他的眉頭鄒然一松,像是想起了什么,轉頭對著我說道:“不要靠近甲板?!?/br> 聞言,我忙追問道:“怎么?你看出什么了?” 鎖天輕笑了一聲看向我開口道:“怎么可能?!苯又挚戳搜巯路剑骸爸皇怯X得哪里不對勁,你遠離那甲板就好?!?/br> 到了第二天早上,桃子和麗麗仍舊沒有醒過來的跡象,與此同時船上又發生了另外一件怪異的事情,那就是除去了我們幾個人之外,其他的人全部都拉肚子了。 整個廁所幾乎都供不應求,就連馬文文都臉色蒼白來回跑了好些趟。 鎖天很快就被叫回到cao控室里,據說開船的師傅們也都紛紛拉肚子倒下了。 終于在到了中午的時候,船不得不被迫在一個小型港口處停了下來,準備稍作休整。 這個港口明顯是廢棄已久,岸上還有不少游蕩的行尸,黑制服他們也全都腹瀉的腳步發軟,但相對還要好一些,最后沒辦法只能是周文沈風俊迪陽陽幾個人幫著去岸邊守著。 據說三嫂子拉出了血,韓雪被喊過去照顧她了,布魯諾只能挨個不停的四處房間跑,他藥箱里的藥根本就供不應求,如果不是大家都拉的站不起身,估計會出現哄搶的情況。 一時間整艘船都充斥了不安穩的氣息。 瞧著烏煙瘴氣的船艙和站不直身子以及那些上廁所都很難走過去的人,隱隱的一股子不祥的預感充斥了全身。 頭天晚上的飯菜,我們幾個是嘎子叔沖進了后廚專門開小灶做出來的,其余的人吃的都是大鍋飯,卻恰巧除去沒吃那些飯的我們沒問題,其余的人全都吃壞了肚子。 用的食材都是差不多的,說是食物中毒的話也未免牽強了些。 而又能導致所有人全都同時出現中毒狀況的可能目前我只能想到一個,那就是…這艘船上有人在飯菜里下毒… 至于那個人是誰…… 我轉頭看了一眼,站在徐淑身旁的陳璞。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雖然知道很不應該但是這個時候,我確確實實第一個想到的人就是他。 第二百七十二章 誰是裝的 到了下午的時候,布魯諾終于是沒了法子,只能找鎖天商量是不是找幾個人暫時下船去找藥回來。 這里既然會有碼頭就證明里面肯定是起碼會有個小縣城或者是鎮子,只要有就一定能找到藥。 船上這些人的狀況,就好像是吃了強力的瀉藥一般,只是不停的拉肚子,也不吐,也沒發生別的情況。 在下午的時候,以后開始不停的有人希望鎖天他們能去縣城里找藥,鎖天悶不做聲似乎沒有去的打算,最后中年人跟他談了好久,鎖天叮囑我一定時時刻刻不能離開中年人的身旁后,才帶著沈風和周文進去了縣城里。 陽陽俊迪和中年人帶著那些被拉肚子打倒的隊員們守著船只。 布魯諾幾乎忙昏了頭,一層到三層不停的跑著,沒有藥他也沒什么法子醫治,但是生病的人都會有這種感覺,那就是只要醫生能在一旁寬慰兩句,就會覺得精神心理上好的多。 鎖天他們走后,碼頭上就總是出現三三兩兩的行尸,原本想應著鎖天的話跟在中年人身后,但是瞧著他帶著陽陽和俊迪抽不開身對付的行尸的樣子,我干脆退回到船艙里。 現在整條船上的人都拉肚子倒下了,應該沒什么危險才對。 外面黑衣人手里持的有武器,雖然拉肚子失了力道,但是長期鍛煉下他們瞄準開槍已經成為了本能,所以,目前我們在這還是相對安全的,只需要等到鎖天他們帶藥回來就好。 陳璞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只有徐淑一人還坐在屋子里照看著依舊昏迷不醒的麗麗和桃子。 我過去坐下了身子,嘆了口氣看向徐淑:“你要不要休息一會?” 聞言,徐淑搖了搖頭:“大家都沒休息,這個時候怎么可能睡得著?!?/br> 想了一會我開口問:“你絕不覺得,這里有古怪?” 徐淑朝著門外看了一眼后對我點了點頭:“說沒有古怪是不可能的,桃子和麗麗是誰打傷的咱們還不知道,結果一整船的人都吃壞肚子了,我懷疑這船上潛伏上了有什么目的的人?!?/br> “會是什么目的?” 瞄了我一眼“我怎么知道?!?/br> 尷尬的清了清嗓子,接著開口:“我剛剛稍稍分析了一下,你看,咱們昨晚是吃了晚飯之后去外面走道上的,也就是說大家中毒是在麗麗和桃子被傷之前,她們雖然發作的比較晚,但是這件事的秩序就變了?!?/br> 徐淑點了點頭對我示意:“你接著說?!?/br> “問題就在這了,昨晚我猜想的是會不會是麗麗撞破了什么事情,才被打暈,昨天很晚的時候周文提起,發現麗麗的地方地上有一條很長的拖行痕跡,也就是說如果周文他們晚一點去的話,麗麗就可能被丟進江里去,這樣一來目的性就很明顯,殺人滅口?!?/br> 徐淑臉色一驚:“殺人滅口的目的在于滅口,難道是麗麗看到了什么不該看到的事情?” 她的話說完我們倆都低頭看了麗麗一眼,她傷的不輕,完全沒有醒來的跡象。 就在這時候,外面的大廳里突然傳來了什么東西倒地的聲音,要知道現在這條船上,能站起來的人,除了我和徐淑陳璞,其余的人全都在岸上對付那些行尸。 我們倆快速的對視了一眼,立即站起身跑出屋子,順著聲音看過去,卻只看到一個空酒瓶子在大廳里來回滾動著。 徐淑快步的跑到出口前看了一圈,隨即才轉身拾起了那個酒瓶子,看了一圈后似是有些奇怪的又四下打量了一圈。 “怎么了?”我朝她走了過去。 “這東西是從哪里滾在這里的?” 聞言我一愣,也四下轉頭打量了一圈,結果就這么一看我才想起來,大廳里本來就整個是空的,從來沒有過這樣的啤酒瓶…而且現在船是停著的,就算有也不會自己突然倒下才對… 徐淑似乎也注意到了這一點,拿著酒瓶,扯著我就朝著房間回去。 到房間后,她把酒瓶給放到了地上,皺著眉頭好一會沒開口。 沉默了老半天,我憋不住率先開口:“他是在警告我們?!?/br> “誰?”徐淑快速的瞥了我一眼。 搖了搖頭:“不知道,但是我能肯定,這個人現在肯定就在我們的船上!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根據我剛剛說的那些,這個人現在很有可能就在什么地方監視著,隨時準備對付我們?!?/br> 徐淑擰了下眉頭:“雖然這樣說沒錯,但是我總覺得說不通,就像你說的,如果那個人真的是隱藏在我們中間想要達到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那樣的話,為了不被人注意到,人多的場合他肯定會參加,你也說了,昨晚是下毒在前,傷人在后,那個人既然為了隱藏自己必須跟大家一起吃飯,那么到了晚上的時候,藥效應該已經初顯了才對,怎么會有力氣連續傷了兩個人后還能從周文的眼皮子地下逃脫?!?/br> 聞言我猛拍了下腿:“重點就是在這了!” “重點?” 稍稍前傾身子靠近了徐淑一點,開口:“我懷疑…咱們這條船上有人是在裝病?!?/br> “裝???”徐淑驚訝的看向我 “恩?!睂λc了點頭:“我想不出別的解釋,只有這個說得通,布魯諾不是正經醫生,他是產科的,而且不像中醫那般會望聞問切,他十分的依賴現在醫療設備,拉肚子這種事情外表上裝得像,別人是根本看不出來的?!?/br> 我的話剛說完,徐淑突然猛地眼神犀利的掃向關著的門上:“誰!”她剛一喊出來,從我們門外突然響起了一陣快速的腳步聲朝著大廳外跑了出去。 我跟徐淑立即開門朝外追了上去,但是無奈那個人速度實在是快,我們倆打開門沖出去的時候,就已經看不到那個人的身影了。 徐淑想要去追被我一把扯了回來,指了指屋里的麗麗,擰著眉頭對她說道:“小心調虎離山?!?/br> 再次回到屋子里,徐淑直接把門給大開著,暗暗的把匕首都抽了出來,好一會才對我示意道:“你繼續說?!?/br> 我擰著眉頭看了徐淑兩眼,并沒有開口,而是沉思了良久之后才問了句:“陳璞去哪了?” 聞言徐淑像是猛然想起了陳璞這個人,突地站起了身:“他出去很久了!” “沒和你說去哪了?” 好一會徐淑似乎才反應過來我的話,臉色一沉看向我:“你的話是什么意思?” 我也站起了身子,直視著徐淑:“就只是字面上的意思?!?/br> “你又懷疑是小璞?” “現在任何人我都懷疑?!敝噶讼麻T外:“剛剛酒瓶子和那腳步聲出現的時候他可是都沒在?!?/br> 聞言,徐淑也猶疑了一下,好一會才一把攥緊了手中的匕首沉聲道:“我出去找找他?!闭f著沒給我回答的機會就轉身快速跑出了屋子。 瞧著從大廳跑出去的徐淑,我緩緩抽出了匕首,直接斜靠在門邊警惕的四下看著。 這種時候,誰也不能信,鎖天陽陽不在,我只信自己手里這把匕首。 對面房里的人都已經拉的起不來身,只能從他們屋子里聽到不停傳來的哼哼聲,卻沒人再出來上廁所。 嘎子叔帶著倆孩子站到了外面的甲板上跟那些黑衣人呆在一起,船艙里那么多病人,就算拉肚子不傳染,也不想讓孩子呆在這里。 就這樣站在門邊,卻突然從另一邊的大門外傳來了一陣腳步聲,腦袋一緊下意識的就想要追過去,卻在反應過來后,又猛地收住了步子,握緊了手中的匕首,退回到屋子里,依然開著門。 就這樣精神緊繃的不知道時間到底過去了多久,在一陣快步的腳步聲后,徐淑從大廳入口處快步跑了進來,滿臉的怒氣朝著我們的屋子走了過來。 “怎么樣…”我剛站起身一句話還沒說完,徐淑就沖進了屋子二話不說一個反手狠狠的對著我甩了個耳光。 她的力氣很大,這一巴掌打得我差點沒站穩,扶著一旁的床架子,腦袋懵了好久才緩緩的伸手摸了下整個被打麻的臉,不敢相信的看向徐淑,控制了好一會才終于能開口說話:“你干什么?” 徐淑的眼眶通紅,死死的瞪著我,好一會才咬牙切齒的開口:“你把小璞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