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節
只不過沒過多久,就只見那群人中,不停的有人轉過身子背對著他的方向,然后沒幾秒鐘就又轉了回去。 腦子里突然白光一閃……我似乎是猜到了什么。 雖然這個猜想十分的不靠譜,但是如果接合起當前的場景那就完全說得通了。 他們…或許是在進行某種類似祭祀,或者是準備進行某種祭祀? 腦中突然出現了當初看過的林正英的一部電影,名字已經記不清了,但是里面的一個情節我卻記得十分清楚,和眼前的場景十分相似,電影里似乎是準備開一個人的棺材,然后林正英主演的道長就讓一些似乎是犯沖的年歲和屬性的人全部轉過身回避一會。 看著眼前的人群,我越看越覺得像,心里幾乎都已經肯定了,剛剛猜測的這群人的秘密,一定和他們此刻做的事情有關系。 我一直都不是個無神論者,我十分虔誠的信仰基督教,我相信這世界上是有靈魂或者是別的不同于我們的生命或者非生命體存在的,雖然我十分堅信神會注視著每位信奉他的信徒,但這會一個人遠遠的隔著人群站在空寂的空地上,看著那群人坐著一些怪異的事情,心里還是沒忍住的猛打了兩個機靈。 下意識的回頭瞄了瞄四周一圈…我內心里有些想要犯慫,一個人躲在這地方,這么一看還真有點恐怖… 無論是多么惡心丑陋的行尸,一旦習慣了,對人們來說也就不過是僅此而已,被逼急了誰都能咬牙沖上前砍翻它??墒莾刃睦锏目謶?,確是足以充斥滿一個人的內心,胡思亂想后,那種恐懼感不停的膨脹發酵,十分快速的就能將一個人的精神給完全擊倒。 強壓下心里逐漸產生的不適感,我又將視線投向樹林,那么一瞬間我突然腦袋一通,想到了一件一直被我忽略掉的事情! 老姜頭是因為王歪嘴掉到尸坑被咬,通知張宏生到尸坑來,而張宏生一行人到了這里就停住就明顯證明了,這里就是尸坑的所在,那么也就是說…他們一群人如果真的在進行某些祭祀的話,那么被祭祀的…就是那個尸坑? 第六十三章 沒腐爛的行尸 張宏生一行人在那林子里又待了大約十分鐘左右,就全都陸續從林子里走了出來。 白發人走在最前面,身旁跟了幾個人看樣子是在跟他商討什么事情,張宏生攙著張嫂走在人群的最后面,此刻張嫂身邊除了張宏生自己也就再沒有其他人了,也不知道那幾個婦人到底是怎么了,此刻全都是離張嫂遠遠的,幾個人湊在一起不停的交頭接耳。 他們朝村子的方向走了過來,在他們快要到我藏身的柴火垛旁邊時,我趕忙繞到了另一邊緊貼著柴火垛,等他們過去。 期間在他們經過時,我隱約聽到了一個深沉有力略顯老態的聲音說了句:“子時才行,其他時辰不行?!?/br> 估摸了好一會,我才想起來子時到底是什么意思。 等他們一行人越過柴火垛,聽不到交談聲后,我才敢慢慢探出頭朝外看了一眼,確認他們已經走遠了,才開始琢磨起那白發老頭的話,‘子時才行?’子時是指現代的十一點到凌晨一點鐘,也就是說…今天夜里他們會做些什么事情? 由于這條路是直通的,我又在原地等了好一會,等他們全部拐到了村子里,這才從柴火垛后面出來,轉頭看了一眼遠處那個小樹林,又回頭確定了一下張宏生一行人已經看不到了,這才深吸了兩口氣朝著那個林子走去。 要說這么久以來,我以為自己已經練就成了銅墻鐵壁,用之前流行的話說那絕對是女漢子一枚,可是這會朝著那林子走去,我的心跳速度還是正以一種自身都能感受到的怪異速度不停的朝上飛竄。 我在內心里不停的安慰自己,沒事的,沒事的,那么多行尸都砍了,一個破林子算個啥?但似乎并沒有什么用處。 這會是下午,而且雪已經停了,還有些陽光灑下來,被雪反射的周圍相當亮堂,無形之間也算是給了我一股子勇氣。 站在林子前,深呼了好幾口氣,才終于一咬牙邁開步子走了進去。 地上的雪很厚,林子里的積雪上有許多腳印,我順著那腳印,一步一頓的顫著心進了林子里,剛前行了大概兩三米,就聽到了從林子里傳來的聲音,那種聲音只要聽到,用腳趾頭分析,我都能在一毫秒內知道是什么東西喊出來的?!惺?。 大概是平時砍殺太多行尸,以及耳邊靜了太久,這會一聽到行尸的叫聲,我竟然還產生了一種親切感。 好笑的甩了甩腦袋,將刀子從刀包里抽了出來握到手里,剛剛心里上被白發老頭他們造成的胡思亂想,這會算是被行尸的叫聲拉回到當前的現實世界,突然之間就覺得不那么害怕了。 再次邁開步子,朝著行尸叫聲的來源走過去,一路上我發現地上的腳印也是通向那個聲音來源。 看來剛剛他們應該就是聚集在那個尸坑前面。 在腳印最密集的地方稍微靠前一點的地方,果然出現了一個深坑,行尸的叫聲就是從這個坑里面傳出來的,我伸頭朝里面看了一眼…然后幾乎是瞬間我就確定了之前的猜測,這絕對是在進行某種活動。 這個坑不算大,但是很深,起碼能有個兩米多,坑里有大約有幾十厘米的積水,或許是最近的雪在里面融化的,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這個怪異的坑竟然被不知名的東西硬生生給染成了紅色,我可以確定那紅色肯定不是血,因為我根本沒聞到特別濃重的腥味。 坑里沒有我猜測的那么多行尸,相反的倒是只有三只,還有兩個竟然還是個頭不大的孩子。 只不過他們不知什么原因,竟然沒有腐爛,清白著臉,沒有一絲活人的生氣,但看著他們滿是污血的嘴,明顯剛吃過‘東西’我就可以肯定他們絕對是行尸! 坑里躺坐著一具已經被啃得不成樣子的尸體,這應該就是那個王歪嘴子了。 坑里的水面上漂著很多張黃色的符紙,坑邊上還有好幾處黑色的火堆,四周還散落了許多張紙錢,明顯是時常有人來這里祭拜。 我蹲下身仔細用眼神又將那尸坑整個看了一圈,那三只行尸全都仰著腦袋沖著我啊嗚啊嗚的叫喚著,瞄了它們仨一眼,我用手裹了一把雪朝著他們丟了下去,確定坑里沒有什么特別的地方,我拍了拍手站起身。 目前來看除了這幾只行尸沒有腐爛這點外,其他地方暫時還沒發現什么奇怪的地方。 我又瞅了那幾只行尸一眼,心里簡直奇怪極了,到底是什么原因才使得他們不腐爛的? 光靠我是肯定想不出原因的,沒辦法,我只能甩了甩腦袋,準備先回去,等見到鎖天,問問他,興許他會知道什么原因。 順手撿起地上的一張紙錢揣進了兜里,轉身離開了樹林。 回到村子里的時候,我特地拐到張宏生他們的院子門前看了看,發現大門緊閉,這本就無可厚非,重點是里面正不停的傳出張嫂的哭叫聲,聲音凄厲,時不時的哭叫中還帶上兩句我壓根聽不懂的話。 聽了好一會,院子里除了張嫂的哭叫聲外,就只有張宏生偶爾的一句:“媽,別哭了?!闭谖覝蕚渖锨鞍讯滟N他們門上再聽仔細些時,后背突然被人碰了一下,嚇得我差點叫出聲。 下意識的就想要抽匕首,剛摸到刀包的手卻突然被一只溫熱的手給按住了,我一怔…忙轉回身,冷不丁就直直的就對上了鎖天漆黑的眼睛。 沒等我反應,鎖天沖我做出一個別出聲的動作后,扯著我就朝回走。 我愣愣的跟著他走了好一會,離張宏生他們院子有一段距離后,才反應過來,清了清嗓子出聲:“你怎么會來這里的?” “沈雪回來了,你沒回來?!辨i天依舊扯著我走,頓了一下后才轉頭看向我,臉上看不出什么表情,接了句:“林子里的時候我就在?!?/br> 這下我又有些發愣,林子里?鎖天也去了那個林子? “怎么可能,我根本一點都沒注意到周圍有人?!?/br> 鎖天轉回了腦袋,視線盯向前方的路慢悠悠的甩了句:“那是正常的?!?/br> “什么正常的?怎么可能正常?那里那么空,你如果在那的話,我肯定會看到你的!”雖然不太可能,但我還是覺得他在開玩笑。 鎖天依舊沒看向我,再次慢騰騰的開口:“我看到你把死人的錢塞自己口袋里了?!?/br> 我啞然…不自覺的抽了抽嘴角…這人說話真難聽。將手伸進口袋里握住那片紙錢,這家伙剛剛還真的在? 悄悄的將紙錢給丟在了地上,我問道:“既然在,那你干嘛剛剛不出來?”反正這原本就是為了和鎖天證明那個地方才撿的,這下人家親眼看到了,就沒必要留著那么晦氣的東西了。 又朝前走了好一段,鎖天才應我的話:“看你一個人縮頭縮腦的,比較有意思?!?/br> 嘴角抽的更厲害了… 回到我們的院子時,陽陽沈雪沈風俊迪他們全都伸長了脖子等在門口,我和鎖天剛一拐過彎,遠遠的就被他們幾個看到,全都一窩蜂的沖了過來,幾個人一把將扯著我的鎖天給推到了一旁,幾人圍著上下左右的把我打量了一通后,大概是確認了我安全,批斗大會再次開始。 “姐!你最近是怎么回事?你是不是瘋了?腦子砍行尸砍壞了吧?你這都第幾次了?你說你一個人是要去跟蹤誰??!你能不能靠譜點?人家村子的事情干你屁事???你去看什么看?”陽陽應該是擔心了,幾句話說的萬分激動。但我畢竟是一把屎一把尿親自把他拉扯大的jiejie,怎么能容許這小子那么著蹬鼻子上臉?剛想開口罵他沒大沒小,這邊沈雪就打斷了我又接上了話。 “我喊都喊不住你,平時教育我們倒是頭頭是道的,輪到自己就是那么沒三沒四的。下次你說的話我們也都不會聽了,因為你自己都做不到。整天說什么團隊協助?我看你分明就是個人主義者?!?/br> “不是…今天是因為…” “拉倒吧!你就別不是了!哪天真攤上事了,你就舒坦了!”沈風也白了我一眼。 “xxxxxxx” 后面就沒有我說話的機會了,他們幾人一直從路口說到院子里,時刻沒有停歇。直到最后大概是沒詞了,他們幾個才喘著氣停下聲。 我幾乎滿頭黑線…雖然知道他們是擔心我,這會還是免不了有一種狗血淋頭的感覺。 第六十四章 愚蠢之人何其多 1 天黑前隨便吃了點東西,陽陽沈風俊迪陳璞就得準備晚上守夜了,對此我十分的有看法,實在不是我護短…而是這夜里天寒地凍的,他們幾個人的身體素質除了沈風好一些外其他都不行,被安排在夜里實在吃不消,我原本想和鎖天說道說道,但被沈風他們幾個阻止了,他們不想因為這樣那樣的理由而拒絕出力。 我在對他們豎起大拇指的時候,也想到了,畢竟是在人家隊伍的保護下才能平安到現在,現在只是守夜而已,想比較來說做的真的不多。 因為實在太冷,在晚上換班后我就自作主張的帶著他們在外面生了一堆火,和陽陽他們守夜的幾個黑衣人也都不坐在了車里,全都跑到了火堆旁,坐到了地上。 由于天已經幾乎黑了下來,所以不用擔心煙飄起來被行尸發現,而且這么一堆火,還不至于被太遠地方的行尸們發現。 沒多大一會,沈雪也帶著抱著鄭榮榮和鄭易易跑到了火堆旁,徐淑由于下午守衛所以早早的就睡了。她是個十分盡責的人,守衛就是守衛,一絲不茍,不像我和沈雪,一邊批評陽陽和陳璞打瞌睡,一邊自己坐在車里昏天暗地的犯困。 沈雪他們問了我下午跟蹤他們看到了些什么,我還沒開口回答,就見到鎖天從院子里也走了出來,站在門前看到我們圍著火堆坐成一圈的人時,腳步頓了下,挑眉看了一圈后視線定到了那幾個黑衣人身上:“誰出的主意?” 那幾個黑衣人臉色一變,紛紛將視線投向了我,動作萬分的一致,我的臉立即就黑了…這幾個人太沒團隊共存亡的使命感了,雖然是我的主意他們不也都坐下來了么! 鎖天將視線投向了我,臉上看不出什么表情,我只好干巴巴的故作輕松的跟他打著招呼:“快來一起暖和暖和…天…天太冷了?!币驗椴恢朗欠裼惺裁次蚁氩坏降奈kU,所以這會經鎖天這么一問,我還真有點心虛,完全沒了剛剛杵定絕對安全的樣子。 鎖天盯著我看了兩眼,我硬著頭皮對他咧嘴笑著,幾秒鐘過去,直到我臉上的笑容有些掛不住的時候,鎖天才再次抬腳朝我們走了過來。 期間那幾個黑衣人反應過來,想從地上站起身,被鎖天揮手示意:“不用起來,坐著?!?/br> 那幾個人聽了立即就坐回在原地,裝模做樣的四下打量著周圍的情況,我暗暗罵了句慫貨!怎么不像剛剛那樣合伙商議出去打鳥烤來吃了? 沈雪自覺的給挪了空位,鎖天坐到了我身旁,我暗自松了口氣,看樣子是沒啥影響,不然的話估計鎖天就會二話不說先把這火堆給弄滅。 地上的雪已經被我們清理干凈了,火燒的很旺,鎖天坐下后,除了那幾個黑衣人外,我們幾個倒是很快聊開了。畢竟曾經跟鎖天住一起那么久,那時候先入為主的朋友感覺是不會那么快就被當前他們隊伍的高低地位分別所影響。 沒打多大會鄭榮榮就開始呵欠連天,沈雪只好先把她送回到屋里去,這期間我轉頭問向鎖天:“今天我聽到那白頭發老頭說起,子時行動什么的,是不是他們今天夜里要做些什么事?” 鎖天盯著火堆似乎有些出神,本以為他沒聽到我說什么,剛準備開口重復一句的時候他應了句:“應該是?!?/br> “今天你也應該看到那個坑了吧?”我壓低了聲音問他。 “嗯?!辨i天收回視線,點了點頭后,轉向了我:“紅色墻壁的墓坑,挖成了橢圓形,墓坑前七處燒火,是個陣?!?/br> 我被鎖天說的有點懵…呆愣著看著他有些反應不過來。墓坑?他稱呼那個破窯子叫墓坑?仔細回想起來那個坑確實是橢圓形沒錯…不過坑前面那不就是燒了些紙錢么?還有他說的陣…這個字眼我可只在懸疑小說里面看見過。 “鎖天你以前是神婆?”反應過來后,我腦海中出現的第一個畫面就是以前路邊擺攤算命看手相的那些老大爺的身影。 鎖天聽了我的話冷不丁的嗤笑了一聲:“只是流傳的這么個說法,只是沒想到現在竟然還有這么蠢的人,試圖用這個陣來壓制行尸。真那么容易,還至于變成現在這般情況?” “還真有能有啥改風換水的陣法???”如果鎖天點頭的話,那么一秒鐘,我的世界觀會在近期內第二次產生翻天覆地的大變化。 不過還好,鎖天搖了頭:“風水一說有本身的依據可以說,而陣法或許有,或許沒有,畢竟沒有誰能證實它是存在或者不存在的?!?/br> “你還是沒回答我的問題,知道他們今晚會有什么行動么?” “如果沒錯的話,今晚應該會把早上那個孩子給祭坑?!?/br> 我聽的心里猛地一驚。 “祭坑是什么意思?就像電視里那樣?把人的心臟給挖出來,或者放干身體的血?” “應該差不多,也可能是活埋,不過那墓只是個坑,最大可能是把他喂行尸?!?/br> 難怪今天張嫂突然給那個白發人跪下,難怪后來變得那么魂不附體的,難怪后來哭嚎成那個樣子,這下我全明白了! 那個白發人肯定是在某些方面主宰著這個什么狗屁陣法,而今天他和張嫂說的話就是通知要用她的孩子祭坑,我冷不丁的想起了那個抓人回去喂自己孩子的老夫妻倆,當初剛知道這件事的時候,我還覺得他們倆簡直是這個世界上最荒唐最愚蠢最無可救藥的人,這會和這個村子里的人比起來簡直要正常不知道多少倍。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張嫂怎么不反抗?只知道哭?張宏生不是那孩子的哥哥么?怎么就不知道說些什么?拿一條生命來祭坑,他們是腦子有病吧?”我因為內心里的一股子無力和憤怒感,有些不自覺的加大了聲音。 “我也覺得拿生命來祭祀那些完全虛化的鬼神,簡直是萬分可笑?!币粋€男生冷不丁的從我身后傳來過來。 鎖天已經轉回頭看了過去,我順著聲音也轉頭看去,卻發現身后不遠處站著一個人,…張宏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