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五百零二章 終究是假的
董冒升任,在京衛指揮司任鎮撫,主要責京都大員牢獄抓捕,雖是偶爾跟著慕子悅轉一圈,但盯的最多的就是霖安候世子。 “本性難移!我不信他變得這么老實?!倍暗?。 慕子悅道:“我也不信?!?/br> 董冒一咧嘴,對慕子悅使眼色。 盯著霖安候世子???! “不用盯著?!蹦阶訍偟?,“看霖安候府發生了什么就可知一二?!?/br> “這好辦!”董冒拍胸脯包在他身上。 不出兩日,霖安候府這些時日的動靜盡在慕子悅眼前。 霖安候府做生意,掙錢了。 霖安候世子功夫長進,外出剿匪立功。 霖安候世子如今的世子妃,縣主立下了功勞,救了三皇子的母妃德妃,說是在一次游湖中,若非世子妃及時拉住德妃,德妃就會落水,結果德妃沒有落水,縣主落水,還落下了病痛。 前面都無妨,重要的是后面救了三皇子母妃。 現在霖安候世子妃和二皇子妃相交親近,更是時常進宮陪伴宮中幾位娘娘。 “這定然是二皇子設計的?!倍暗?,“三皇子可是要小心才是?!?/br> “三皇子必然清楚?!蹦阶訍偟?。 “那就好?!倍暗?,“子悅,咱們做什么?” 慕子悅看他:“你就老實待著,什么都別做?!?/br> “為什么!”董冒不服氣。 慕子悅道:“你兄長在大皇子麾下最為長久,也最是得大皇子所信任,現在大皇子殿下故去,麾下官兵怕是以你兄長為首,哦,對了,你兄長手中可是也有兵權……” “你,你什么意思?”董冒睜大了眼睛一副不解的模樣。 慕子悅扶額:“你我自小長大,你就別在我跟前裝了。二皇子妃的賞花會我故意跟從三皇子離開,不就是為掩人耳目?” “過陣子你兄長就是我姐夫了,別的不說,你兄長別牽連了我家就好?!?/br> 慕子悅幽幽嘆息,董冒卻覺得這家伙又變精了,兄長做什么他都是要問才知道,人家倒是好,猜都能猜出來。 “我兄長是要幫你?!倍暗?。 “幫我?”慕子悅問。 董冒點頭:“你回京后兄長沒有見你,也是怕有心人注意,我來找你旁人就不會說什么了,兄長說幫你就是幫大皇子?!?/br> “為何?”這回到慕子悅不解。 董冒道:“兄長說大皇子妃懷的是女兒?!?/br> 慕子悅豁然明悟。 若大皇子妃懷的是男兒,日后說不定還有承皇位的可能??扇羰桥畠壕椭荒苁枪?。 大皇子一脈承皇位無望,董昭率部下改投三皇子,是順勢而為。 不過現在大皇子妃還未曾產子。 “大皇子妃何時生產?”慕子悅問。 董冒算了算,道:“應該還有半個月?!?/br> 慕子悅眼中一閃:“這幾日上官佑如何?” 上官佑,此番因戰功被封為王府儀衛正,正五品,護衛大皇子府,但明眼人都知道上官佑是保護大皇子妃能順利產下孩兒,畢竟上官佑身上還掛著翰林院博士的名頭。 “派我身邊五十親兵,去大皇子府聽從上官佑調配?!蹦阶訍偟?,“李勛煥也去吧,以往李勛煥和上官佑最談得來?!?/br> 慕子悅派遣身邊親兵往大皇子府,上官佑感動眼睛發紅。 不多時便到了二皇子姬幽耳中。 “太醫不是說女兒么,何必還這么多人盯著?!奔в泥?,忽的眼底精光一閃,不會是虛晃一槍,其實是兒子? “父皇可知道了?”姬幽問。 “回殿下,皇上知道了,并無話傳出?!?/br> 姬幽道:“他呢?” “每日里練兵抒練,行跡蹤影和之前一樣?!?/br> 真是聰明啊,即便是去幫忙也只是派出了手下之人,就算是有人想要問,一句上司關心下屬就夠了。 “隨他們,不用管?!奔в牡?。 即便是兒子又如何?父皇總不會想把皇位給一個嗷嗷待哺的嬰孩。 “是?!毕聦匐x開。 二皇子不以為意,有人放在了心上。 “盯著他?!蔽妮p瑤道。 下屬略有為難。 文輕瑤眉目冷下來:“怎么,以為我嫁出去就不再是文家的人?” “屬下不敢!” 下屬趕忙應諾。 只是區區暗探又怎么能躲過常年廝殺在戰場人的耳目,“世子,有人跟著我們?!蹦饺?。 慕子悅偏頭:“收拾了?!?/br> “是!” 慕三石身形閃退。 稍許,慕三石回到慕子悅身側,道:“是文家的人?!?/br> 慕子悅想了想,道:“不是文家的人?!?/br> 慕三石愣?。骸笆雷?,屬下見過文家的標徽……” “出嫁從夫?!蹦阶訍偟?。 慕三石頓然明悟:“屬下明白?!?/br> “明白就好?!蹦阶訍偟?,“若真是文家人,不可能隨身帶著文家的標徽,所以把人給二皇子殿下送過去吧!就說是送給二皇子妃的?!?/br> “是!” **** “啪!” 姬幽揮起手袖,一巴掌打到了文輕瑤的臉上。 文輕瑤捂著臉跌坐在地,不可置信的看著姬幽。 這是二皇子第一次打她。 “你在想什么?現在他不動,就是在等借口,你竟派人跟著他?你這是把借口送上門??!”姬幽怒急。 “殿下以為他沒有借口就會回頭嗎?”文輕瑤聲音發顫。 “他現在手握重兵,更是有護衛皇城之責,父皇尚在,他不敢有心思?!奔в牡?。 文輕瑤扯唇:“說到底還不是因為他手握兵權?那又如何,只要想法子把他的兵權卸下來就好了??!” 姬幽微頓。 文輕瑤看著姬幽的神色,苦澀一笑:“殿下不覺得對他太過看重了嗎?” 姬幽看著文輕瑤的面龐,眼前出現的卻是另一人。 姬幽吐了口氣,轉過身背對文輕瑤。 他的確失智。 那么簡單的道理他竟沒有想到。 沒有看到他時,他恨不得拆了他的骨頭,可那日宣武門上看到那個在雨中矗立的身影竟是什么都忘了。 他穿著盔甲時,還有幾分男子氣概,但在賞花會上一襲長袍青衫,眉清目秀,又好像是畫中的人走了下來。 孰真孰假,他幾乎分不清。 但終究是假的。